在公開場合這些官員沒有不正經的

幸運兒(續集)
第二百八十六章 耳提面命
從中午開始,姜子陽就開始緊張地忙碌。他給竟成撥了個電話,直截了當地問鈺成的近況,竟成還是含糊其辭,他只好暫且放下,讓竟成幫他訂去申江的船票。他知道軍隊有特權,不管艙位多麼緊張,都可以優先購買車船票,而且還能以優惠價買到最好的艙位。
然後,他去了邵省長的辦公室。這次姬才沒有為難他,立刻帶他去見邵邵省長。見到姜子陽,邵勤褚非常高興,拉著他的手坐到沙發上,關心地問候了一番。
姜子陽說,“邵省長,程書記說您要去古城主持蔬菜體制改革現場辦公會,要我去現場學習。您有什麼指示嗎?”他的姿態和口氣都非常恭敬。
邵勤褚笑呵呵地說,“小姜啊,你可是我點的將,不是去學習,是要幫我出主意呢。”
姜子陽道:“邵省長,您這是折煞我了!我何德何能,哪裡配給省長出主意?省長您的學識、閱歷和經驗,我一輩子都學不完呢。”
“哈哈。”邵勤褚笑道,“你這個小傢伙,跟我還這麼客氣。你的主意多得很呢,可別對我藏著掖著。”
“省長有什麼指示,只管吩咐,子陽照辦就是。”姜子陽一臉憨笑。
邵勤褚滿意地點頭,“好,好!子陽,我看好你。”又說,“你就坐我的車一起走吧。”
姜子陽回答,“省長,我這邊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可能要晚點趕過去,明天還要趕回來,就不麻煩您了。”又補充一句,“我一到古城,第一時間去見您,聽您吩咐。”邵勤褚理解。本來要他參加這個會議,多少不合官場規矩,便說“那好吧,你到了古城就來找我。”
從邵省長那裡出來,姜子陽去了省委經濟工作部找金韜部長,銜接去古城的事宜。金韜很客氣,問姜子陽要不要跟他同行?姜子陽說不麻煩金部長了,到了古城再去拜訪金部長。
姜子陽接著叫來金汐和常慎,說他要出差一週,讓他們負責程書記的日程、出行和生活服務,讓常慎暫時坐在他的辦公室,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
常慎高興地不得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雖然時間不長,但能夠天天跟在第一書記身邊,本身就是一個機會。他心裡非常感激姜子陽給他提供了這個機會。
姜子陽找來文儒楷和蘇薺薺,讓蘇薺薺把程文峴書記在報社的講話整理好,交給文處審稿,再送程書記稽核。蘇薺薺說已經整理好了,便去取來,遞給姜子陽。姜子陽便轉手遞給文儒楷,說:“文處,你審完稿後直接送給程書記。”文儒楷高興地接過材料,心裡想著終於能直接面見第一書記了。
姜子陽對蘇薺薺說:“你去備一些換洗衣服,一會兒跟我去古城開會。”安排好了這一切,他去見秘書長,彙報說程書記讓他去古城開會,回來後就去申江出差,大概十天。他說常委秘書處、秘書一處的工作已經安排好了,問秘書長還有什麼指示沒有?羋書章只說知道了,讓他放心出差,也沒問他去申江干什麼。這是官場規矩,程書記沒告訴他,他不能過問。
下午稍晚,姜子陽駕駛吉普,帶著蘇薺薺前往古城報到。安排好蘇薺薺的住宿後,馬上去拜訪了邵省長。邵勤褚正在與林楓、尚錦修交談,見到姜子陽十分高興,讓他坐在自己身邊,對林楓、尚錦修介紹道:“你們應該認識他吧,我特地邀請他來參加會議。你們可能不知道,這次會議的主題和內容都是他提出來的呢。我呢,呵呵,只是順勢而為。”
姜子陽一直和林楓、尚錦修保持聯絡,他們對此心知肚明,跟著附和著。
姜子陽憨笑道:“省長抬舉我了,這都是程書記和邵省長的高瞻遠矚,籌劃出來的改革大計,豈是我這樣的小角色能想出來的。我的工作,充其量就是把領導的思路、想法、籌劃整理出來。”
他看向邵勤褚,一臉誠懇地說道:“程書記特別囑咐,要我在省長身邊好好學習。程書記還讓我把邵省長的指示和古城的經驗一併帶回去。省長,您可要對我耳提面命啊”
“呵呵,我就喜歡子陽這一點,謙虛謹慎,做人低調,不貪功不奪名。有其父必有其子,這一點倒很像豐禾同志。”很快,邵勤褚臉色轉為嚴肅,說道,“子陽,這次叫你來,確實是想讓你出出主意,看看這個現場會該怎麼開?”
姜子陽一驚,疑惑地看著邵省長:“難道會議的議程還沒有確定嗎?”
“嗯,是有個會議議程,但太老套,太繁瑣,又興師動眾的。”邵勤褚不滿的說道:“我想要一個創新的、高效的、不勞師動眾的會議。子陽,你腦子好使,有沒有好的主意?”
“省長,這,這……”姜子陽覺得不妥,這不是他的分內事,他怎麼能越俎代庖,搶了別人的風頭?但省長已經說出來了,自己又如何回絕?他猶猶豫豫,欲言又止。
邵勤褚知道他犯了難,但他確實對會議議程不滿意。這次要他來,就是要他出出點子,同時也是現場考察一下他的能耐。他說,“你也不要有什麼顧慮,只是說說想法,提供給大家商量。”
他吩咐姬才,“你去把秘書長,還有經濟工作部的金部長叫來。”姬才心裡一直就不高興,從上午到現在,邵省長只要見到姜子陽就很高興,不吝嗇讚揚之詞,大大超過了對自己的厚愛,他感到自己被冷落了。但不滿歸不滿,他哪敢顯露出來,只能忍著,遵照省長吩咐去了。
第二百八十七章 逼上梁山
不一會兒,省府秘書長達冠甲和金濤相繼來了。邵勤褚說,“叫你們二位來,是要再商量一下這次會議議程,能不能簡化一點兒,少些繁文縟節和興師動眾。”擬訂會議議程是秘書長的職責,他已經和古城方面商討了一個會議議程,看來邵省長不滿意,也就沒有了主意,就說:“請省長指示。”
“不是我指示,是讓你和他們一起商議。”邵勤褚指著在場諸位。又說,“辦公廳和古城方面的想法我都知道了,現在想聽聽省委方面的意見。宋部長,你說說吧。”
宋濤不明所以,他覺得這是省府的事,他只管帶著眼睛和耳朵,不便多說,就說:“我沒有什麼意見。”
“既然如此,那我就要點名了。”邵勤褚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子陽,你說說吧,無論如何,都要說出個意見來。而且,必須說出一個和現在的議程不一樣的意見,重複的不要說了。”
姜子陽想到了曹操那句話,白話文就是:這是要把我放在火上烤啊。他感覺被逼上梁山了,省長當眾發話,不說點什麼也是不行的。他腦子飛快運轉,覺得邵省長的話也給了他一個臺階,說破天,那是遵省長之命,別人總不好詬病吧。他一臉憨笑地看了看在場的各位,又看向邵勤褚,把姿態放得很低,說道:“省長下了命令,我只有遵命,拋磚引玉,最後還得靠省長的金口玉言。”
邵勤褚“呵呵”笑道,“子陽也學會拍馬屁了,這可不好。閒話不說,說正題吧。”
姜子陽斟酌著字眼,裝作邊思考邊說出了一個意見。按照他的意見,明天早餐後,讓各地市代表各自去看古城集市,實地瞭解,一來可以看到最真實的一面,二來,三三兩兩的分散去,符合省長說的不興師動眾原則;回來後在小組會上議一議所見所聞,談出真實感受;然後召開大會,各小組派出代表在大會上發言,古城地區和中州市是重點,要求簡明扼要歸納出幾點意見。八地四市,發言大約一個小時,這也遵從了省長要求的不要繁文縟節原則;最後,省長做總結髮言。
聽著姜子陽的意見,邵勤褚一直點頭,顯得很滿意。他看了看在座的人,問道:“你們覺得這個建議怎麼樣?”在省長沒有表態之前,誰也不敢發表看法,除非自己有更好的方案。
達冠甲說:“補充一點,各地市的發言結束後,會議暫停一個小時,讓材料組整理一下,把好的建議加到省長的講話裡去。”
邵省長聽了很高興,大聲說:“好,好,有了冠甲這個補充,議程就完美了,就按這個安排,明天早飯後,各地市自由參觀集市,但是辦公廳要提醒大家,注意時間限制。”他這麼說,是給辦公廳一個臺階,畢竟他採納了姜子陽的建議,相當於否定了辦公廳原來的會議安排。從中可見邵勤褚處理事情的圓通,懂得平衡和照顧各方面的關係。
姜子陽見事情已經定下來,就想趕緊回家,於是請示:“邵省長,我能不能請假回家看看?”
邵勤褚道:“當然可以,你應該回家看看。不過,你要回來一起吃晚飯,我們等你。”這一說,打亂了姜子陽的計劃。他本來不想在這裡應酬,官場上的宴請,場面虛,禮節多,有大領導在場,大家都拘謹,小心翼翼地,生怕不周到,甚至怕坐錯位,說錯話,就像紅樓夢裡的林黛玉初進賈府那樣,不敢多走一步,不敢多說一句,一點兒自由都沒有,再好的酒,再好的菜,也沒有胃口。
而且,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除了回家看看,還想去東方廠看看方熙君、莊夢蝶、布穹和雪卿茗,時間允許的話,還要拜訪師傅。跟他們相聚,隨便吃點什麼,都比這裡的山珍海味要鮮美得多。他覺得,吃飯不在於排場,而在於人情,有了感情,吃什麼都香。邵省長一說,看朋友的計劃就泡湯了,心裡不免鬱悶。
正事是不能耽誤的,姜子陽沒有馬上回家,先去了會議宣傳組,見到了文明理、關耀文、白雲霞,還有省報財經部的兩位記者。打過招呼後,他把文明理和關耀文拉到一邊,告訴他們明天的會議安排,希望他們能提前去集市調研,獲取第一手資料。同時,強調會議的主題,說程書記主張開這個現場辦公會,目的是引入市場機制,活躍市場,推動蔬菜購銷體制改革,徹底摒棄統購包銷的舊制度。這是新聞報道的重點,不能偏離。同時,注意邵省長和中州市管成市長的發言。他說有問題及時溝通。
第二百八十八章 九杯三兩
姜子陽終於回到家裡,看到那青磚黛瓦的老宅子,就有一種親近感,看到那口古井和古銀杏,還有葡萄架和屋簷下的柴火,就有了家的感覺。這種感覺真好,溫馨、舒適、愜意,滿滿的生活味道。
母親去了伊江,子昊沒有回家,院子裡只有雪月一個人獨自玩耍,顯得有些冷清。雪月見到姜子陽,高興得蹦起來,一邊叫著“叔叔”,一邊跑過來,撲進他得懷裡。姜子陽把帶給她大白兔糖果和芝麻糕、綠豆糕幾包點心給她,雪月高興地親他,“還是叔叔疼我。”他倆就親熱起來。
吳媽聽到動靜,從廚房裡出來,見是姜子陽,很是高興,拉著他的手噓寒問暖,關心他的身體恢復得怎樣,說他受傷也不能去看,說著就抹起了眼淚。
姜子陽忙安慰道:“吳媽,我不是好好的嗎?”他拍了拍胸膛,“看,壯著呢。”
吳媽這才收起眼淚,破涕為笑,“好,好!恢復了就好,你可要好好的。”
姜子陽問:“子昊回來不?”
吳媽回道,“他說要接待省裡領導,不回來吃晚飯了。”又說,“子陽,在家吃晚飯吧,我正在做飯呢。”
姜子陽告訴吳媽,他也是來參加會議的,待會還要去會場,就不在家吃飯了。吳媽聽了,心裡一沉。姜子陽看出她的失落,心裡也不舒服,就拉著雪月的手,陪著吳媽在院子裡聊天,聊到子昊和思清兩人的婚事,說他們已經定了十一結婚。姜子陽替他們感到高興,同時也想到了自己,雖然身邊桃花盛開,都鮮豔得很,卻不知道如何取捨,不由得羨慕哥哥比自己圓滿。
姜子陽問起丹妮,吳媽告訴他,他母親為丹妮在一中辦理了住讀,週末才會回來。說這丫頭學習很用功,鑽進書眼裡拔不出來,成績好得很。姜子陽理解丹妮的用心,她是要活出個人樣來。
聊了一會兒,姜子陽進屋給方熙君打電話,得知她還在北京,心裡有些失落。又給莊夢蝶辦公室打電話,話筒裡傳來的聲音讓姜子陽吃了一驚,他脫口而出:“怎麼是你?”
宋媛媛嘻嘻笑道:“怎麼不能是我?”
因為陳莎莎的事讓姜子陽膈應,他不想跟宋媛媛囉嗦,便說:“莊夢蝶在嗎?你把電話給她,我跟她說點事。”
話筒那邊好半天沒聲音,姜子陽能感覺到宋媛媛不高興。最後,話筒裡傳來宋媛媛不耐煩的聲音,“莊夢蝶,找你的。”
姜子陽納悶:“宋媛媛怎敢對莊夢蝶如此無禮。”沒容他多想,莊夢蝶在話筒裡說:“你好,子陽!”
姜子陽壓低聲音說:“你現在不方便吧,你只聽著,不要說話。我到古城開會,你晚點打電話到我家。多晚我都等你電話。”那邊“嗯嗯”幾聲,便放下電話。
擱下話筒出來,母親任茗推門進了院子,後面跟著父親,姜子陽高興得跳了起來,喊道:“爸、媽,您怎麼回來了?”聽到喊聲,吳媽和雪月都跑了過來,雪月一下子撲進任茗的懷裡,“奶奶,你怎麼這麼久才回來呀。”
聲音嚶嚶,帶著哭腔。任茗抱著她,親了又親,眼淚也掉了下來,說:“奶奶不走了,就在這裡陪著雪月,好不好?”雪月笑了,緊緊抱著任茗,“奶奶,你說話算話,不許騙我。”任茗連忙說道,“奶奶怎麼會騙你呢,當然說話算數。”
姜子陽又問道:“爸,媽,您怎麼回來了?”
任茗說:“你爸參加邵省長主持的現場會,順便回家看看。”說著,又關切地問起姜子陽的身體情況,姜子陽趕緊說自己已經恢復得很好,身體也很健康。對於父親來參加會議,姜子陽心中不解。伊江情況特別,穩定是第一位的,作為剛剛主政伊江的主官,他大可不必親自來。
大概看出了兒子的心思,任茗說:“你爸兼著行署專員,其他地市行政一把手都來了,你爸不來行嗎?他不想讓人說三道四,說再忙也不在乎這兩天。”
姜子陽問父親:“爸,您去見了邵省長嗎?”
“當然去了。”還是任茗代為回答,“第一時間就去見了,邵省長別提多高興了,直說這麼忙還來捧場。子陽,聽聽這話,邵省長是等著你爸來哩。”
姜子陽知道箇中道理,心想,薑還是老的辣,父親做人就是講究,就是周全,自己在這方面還是欠缺。他又問:“爸,你晚上去參加歡迎宴會嗎?”
“不去了,我已經跟邵省長告假了。”這回是父親說的。任茗補充道,“你爸這些時累得夠嗆,幾乎沒有休息,昨天很晚才睡,今天又顛簸了大半天,再不休息,恐怕要趴下了。”
姜子陽這才發現父親一臉疲憊,關心道:“爸,媽,您休息吧,我本應該陪陪二老,但邵省長要我去陪他吃飯,不去也不好。”
姜豐禾似乎想起什麼,問道:“子陽,你不跟著程書記,跑到這裡來幹什麼?”姜子陽便把邵省長點名、程書記要他來的過程說了一遍,說他也感到莫名其妙。姜豐禾沉思半晌,搖搖頭,說了句:“你去吧。”
“我晚點回來,在家睡。”姜子陽說著就離去了。一到地區招待所,他就直奔宴會廳,邵省長一見他,十分高興,拉著他坐在自己旁邊,關心地問他父親的情況,姜子陽說,父親已經回家休息了。邵省長說,你父親看起來很勞累,身體要多注意。姜子陽說,“母親告訴我,父親新接手伊江的工作,為了穩定大局,日夜操勞,昨晚又熬夜,今天趕來參加會議,多少有些疲勞。”
邵勤褚說:“做人做到他這個份上,實屬不易。你父親是個顧大局,有包容心,且能忍耐的人,待人很夠意思。他還會進步,我看好他。”
姜子陽不想再說這個話題,就說:“省長,我看您身體非常健康,紅光滿面,神采奕奕,敢問有什麼保養秘訣?”
邵勤褚“呵呵”笑道:“哪裡有什麼秘訣,就是心寬,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還有,就是生活上隨性,不刻意約束自己,吃喝沒有禁忌。”他對姜子陽說,“你今天要陪老夫好好喝上幾杯,讓老夫我放縱一把。哈哈。”
林楓見邵省長興致勃勃,便提議讓姜子陽擔任酒司令。邵省長笑著說,“好啊,子陽,今天你是司令,我們都聽你的。”
姜子陽恭敬地說,“子陽年紀最小,理應為各位領導服務,酒司令就是服務員的頭。如果有不周到的地方,還請見諒。”說完,抱拳作揖,引得滿桌歡笑。
他這一桌,除了邵省長,就是宋濤、餘世明、管成、達冠甲、林楓、尚錦修、成思成九人。姜子陽和林楓低聲商量後,起身,從邵勤褚開始,給每位滿上酒,又講起了古城人對“九”這個數字的講究,令滿桌驚歎。
尚錦修曾聽過他講“九字經”,笑而不語。成思成一直在古城任職,對這個“九”字的講究自然知道,但沒想到姜子陽能說得如此精彩,心中暗贊。
邵勤褚環視了一圈桌上的擺設,笑著說:“這裡都是九人一桌,每桌九套餐具,九個酒杯,果真講究個‘九’字。”他好奇地問,為什麼要這樣安排?
姜子陽便給他講了一番道理:“從‘九’字的神奇之處,到‘九’字的吉祥寓意,再到‘九’字的至尊之數,說這是對客人的尊敬。”邵勤褚一拍桌子,連聲稱讚,滿桌的人都附和。這就是領導的影響力。
不過,姜子陽也確實說得好。他自然而然地轉到了酒司令的話題上,說道:“今天我來做酒司令,就按照古城‘九’的規矩,每人九杯酒,我們面前的酒杯是三杯一兩,限量三兩酒,喝好不喝倒,盡興就是。如果哪位喝不了九杯,可請人代酒,大家覺得怎樣?”
邵勤褚豪氣地表示:“九杯三兩,喝好不喝倒,這個說法好!”滿桌都跟著說“好”。官場喝酒也有個講究,芝麻綠豆官喜歡划拳痛飲,醉酒是常事,酒桌上不倒幾個,就是“沒喝好”;而官越大,喝酒越少,到了一定級別,都要注意身體,更要注意形象,不能倒在酒桌上,否則就失了分寸,丟了面子。所以,即使是能喝的領導,也會裝作酒量不行,常常讓屬下代酒。當然,對於酒經沙場的官員來說,三兩酒不算什麼。
按照官場和酒場的慣例,姜子陽說完,林楓就站起身,發表了簡短的歡迎詞,感謝各位領導的支援,邀請大家共飲一杯,滿桌都飲盡了杯中酒。然後,從林楓開始,古城的幾位領導依次敬酒。姜子陽一會兒給大家斟酒,一會兒給邵省長夾菜,一一介紹每道菜的特色,讓各位領導品嚐,十分周到。
到了互敬環節,姜子陽才開始敬酒。他先敬邵省長,笑道:“省長大人,我今天擔任酒司令,如果有什麼不周或失職的地方,您儘管指出,我願意辭去這個‘司令’之職。”說完,一飲而盡。
邵勤褚笑道:“嗯,你這個酒司令做得不錯,不能辭。你辭了職,誰為我們服務呀。”大家都笑起來。
邵勤褚注意到,姜子陽跟自己碰杯,只碰到自己酒杯的一半,給每個人敬酒,酒杯都低於對方,心想這小子很謙遜,不張揚,不託大,姿態很低,對他更加滿意。看到酒已過半,姜子陽知道還有九道大菜,就不急著斟酒,便招呼大家吃菜,說道:“下面還有九個大菜,都是本地特色,大家留點肚子。”
這時,各地市的領導都來給邵省長敬酒,邵省長應接不暇,都是淺啜輒止。再後來,乾脆讓姜子陽替他代酒,姜子陽就大大超出了九杯的限量,喝了大概有六七兩,但這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
這頓酒,氣氛既熱烈又雅緻,人人盡興,但沒有一個人醉倒,邵省長十分滿意,滿桌的人也都心悅誠服。
第二百八十九章 女兒紅了
從酒桌上下來,姜子陽回到家沒一會,莊夢蝶的電話打來,他急急地問:“宋媛媛是怎麼回事?”電話裡沉默半晌,終於說話了,“一言難盡,不說也罷。”在姜子陽追問下,莊夢蝶說了最近發生的事情。
原本林楓主持重新調查審理陳莎莎的事情,但他突然調走,新來的向陽一味強調穩定,夏亦秋和顧鴻鈞就活躍起來,這樣陳莎莎的事情就擱下了。不止如此,宋媛媛跟夏亦秋、顧鴻鈞打得火熱,有人發現她經常私會夏亦秋,在夏亦秋和顧鴻鈞的運作下,她升任廠團委副書記,主持團委工作。莊夢蝶正在跟她交接工作。
姜子陽追問:“你呢?宋媛媛主持團委工作,莊姐,你怎麼辦?”
莊姐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我能怎麼辦?胳膊拗不過大腿,可能會另行安排吧。”
姜子陽感覺她神情不對,說道:“我現在到你家來,我們面談。”
“不,不,別來。”莊姐急急回絕,停了一會,說道:“我家那位回來了。”
話筒兩邊都沉默了,好半天姜子陽回了一個字:“呃。”莊夢蝶感覺到他的失望,說了句:“我們明天早上在姑蘇麵館見一面吧?”
姜子陽以不容置疑的口氣說:“不,我們去桃園麵館,不見不散。”莊姐就依了他。哪怕現在姜子陽提出任何要求,她都會滿足他。女人就是這樣,一旦喜歡上了,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了對方,恨不得把自己變成塵埃,讓男人站在塵埃上,成為主宰她的朕。
第二天一早,姜子陽起床出來,正好碰上父親出門,他關心地問了一句:“爸,您睡得好嗎?”
父親點點頭說:“睡得不錯,感覺精神好多了。”
他又問:“簫長劍他們怎麼樣?”
父親誇讚道:“你推薦的幾個人真不錯,他們在伊江地區的整頓工作中發揮了很大的作用,現在很多事情都要靠他們。”
聽到父親這樣說,姜子陽心裡很高興。他知道父親很少夸人,這是他第一次和父親說這麼多話。爺兒倆又聊了幾句,各自去了。父親去了北門,沿著城牆走了一圈,順便去看老街集市,這是他當年花了很多心血發展起來的,現在省委要在這裡開現場會,他要再去看看。
姜子陽去了桃園麵館,沒想到在紫金路路口又遇到了夏亦秋,他一看見這個人就不爽,這個有家有口的老男人,竟然惦記上年輕貌美的莊姐,而莊姐是他心儀的女人。他上下打量著夏亦秋,把這老男人看得心裡發毛,不知道自己哪裡出了問題。
姜子陽笑說:“夏書記,咱倆真是有緣,總是在這裡碰面。夏書記這是要去哪兒啊?”
夏亦秋勉強笑了笑,回說:“我出來走走。”“呃,這樣啊。”
姜子陽故意問道,“您家不是住在青龍寺附近嗎?”
夏亦秋說:“我從這裡去北門看看。”
“呃,這樣啊,那您慢走。”姜子陽說,“我要去吃早飯了,就不打擾您了。”說完,他盯著夏亦秋,彷彿在說“我會看著你是不是去北門?”
夏亦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姜子陽一向對人都是和和氣氣的,這會兒不知道為何這個態度,自己哪裡得罪了這小子?他已經在附近轉了幾圈,想和莊夢蝶不期而遇。他一直覬覦這個漂亮又獨守空房的女人,一直求而不得,越發焦躁。莊夢蝶對他始終冷若冰霜,讓他心裡像貓爪子抓了,奇癢難忍。他雖然現在不分管團委了,但仍是黨委副書記,還是經常找個藉口召喚莊夢蝶,盡扯些閒話。他幾乎每天早上都會在莊夢蝶的住處附近晃悠。今天來到這裡,沒想到被姜子陽這小子攪了興致,感到心煩意亂。自己說了要去北門,覺得姜子陽在背後盯著自己,只好無奈地朝北門方向走去。
看著夏亦秋的背影消失,姜子陽冷笑一聲,轉身走進桃園麵館,莊夢蝶已經在這裡等他了。他坐下後,點了兩碗頭道面,給莊姐要的是蝦仁澆頭,他自己要的是三鮮澆頭。他沒再說宋媛媛的事,他不想影響莊姐的情緒。他問莊姐:“夏亦秋這個老東西是不是還在糾纏你?”
莊姐嘆了口氣,說這傢伙還沒死心,讓她煩不勝煩。姜子陽氣憤不已,說要想個辦法教訓這傢伙,讓莊姐不用操心,他會處理好這件事。
吃罷,二人彼此凝視片刻。莊姐壓低聲音訴說了對他的相思之苦,說聽到他受傷住院的訊息,想去看他,又去不了,急得幾天吃不好,睡不好。又端詳他一會兒,關切道:“你都好了嗎?有沒有不好的感覺?”
姜子陽不免又拍胸部,說自己好如當初,棒棒的。
“是嗎?可不敢大意!”莊姐道,“我總是提著心,放不下來。”
姜子陽嘻嘻笑道:“一會兒檢測一下,不就放心了。哎,可惜沒機會了。”莊姐做輕輕捶打狀,低聲嬌嗔:“你,壞死了!”
姜子陽回了句:“我壞,你還喜歡?”
莊姐痴呆的凝視著他,她知道自己喜歡上這個男人。她說他“壞”或者她心目中男人的“壞”,並不是那種流裡流氣,而是能給她以情感刺激。他不僅高大帥氣,有形象氣質的魅力,而且勇敢威武,有一種英雄氣概。他是她心目中的那種偶像。尤其是他能夠洞悉她內心的感情需求,開放而幽默,浪漫而灑脫,敢於表達愛意,恰到好處的說些能夠打動她的甜言蜜語,逗趣撩撥,給她一種新鮮體驗。層次較高的女性,尤其是女幹部,平時都端著,人前裝得一本正經,內心的情感卻洶湧澎湃。她們最缺乏的是情感上的刺激。她覺得和姜子陽在一起,自己就有了慾望,渴望他的觸碰,喜歡他膽大包天的“壞”。
聽到姜子陽的反問,她回了句:“就是喜歡,沒有辦法。”她從身旁拿出一個酒罈,說這是她老家捎來的陳年女兒紅,糯米發酵而成,養身又養顏。
“我沒什麼好東西,把這罈子女兒紅送給你。”見姜子陽直直的盯著她,莊姐臉一紅,嬌羞道:“聽母親說,這‘女兒紅’,是父親聽到我的第一聲啼哭,心頭一熱,用幾擔糯谷釀成三罈子女兒紅,仔細裝壇封口,深埋在後院桂花樹下,就像深深掩藏起的父愛,沒事的時候就到桂花樹下踩幾腳,彷彿要把心踩踏實一些。這壇酒是我結婚時,父親送給我的陪嫁賀禮,一直捨不得喝。現在送給你,寄託我一樁心願。”
姜子陽低聲問:“結婚後,和你丈夫就沒喝點?”
“捨不得喝。”莊姐說,“你不知道,那時的我太單純,一心想留著生孩子時喝,哎,也不知什麼原因,一直沒懷上,現在更不指望了。”
姜子陽的憐愛之心又爆棚了,有一股抱住她親她的衝動,大庭廣眾之下又不能,便直勾勾盯著她性感的嘴唇,隔著桌子用手指點一下,輕聲說:“這才是‘女兒紅’,只是無緣再一親芳澤。”說完,吧啦一下嘴唇,那意思就是親她一口。
“沒想到你這麼壞!”莊姐滿臉緋紅,含笑低下里吐蘭:“想吃姐這女兒紅,我倒是想讓你吃個夠…… ”莊姐心裡癢癢的,臉色發燙,想到自己目前的境況,不免鬱悶,無奈地嘆了口氣:“唉,看來我倆是沒有緣分了。”
二人分手時,莊姐依依不捨,說道:“還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上一面。”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姜子陽捏了捏她的手,說了些寬慰話,便離開了。
他到了地委招待所,正好邵勤褚剛吃完早餐,見到他,笑著說:“你來得正好。”
又問:“吃了嗎?”姜子陽回道:“吃過了。”就叫上蘇薺薺,一起陪著邵省長去看集市,只有秘書長達冠甲、文明理和秘書姬才隨同。金韜部長、餘世明副省長各自帶人去看集市,關耀文、白雲霞分別跟隨前往。
第二百九十章 思想交鋒
各地市代表紛紛來到古城集市,對古城放開市場,讓農民進城交易很感興趣,尤其驚訝國營菜場也給農民開放了攤位,攤位上擺的都是新鮮蔬菜,雞鴨魚肉蛋,品種琳琅滿目。代表們還看到人們用糧票兌換雞蛋、大米等,都感到驚訝。
管成腦洞大開,想的都是怎麼把農民引進中州市,豐富市民的菜籃子,否則自己要被市民罵死了。
以姜豐禾為代表,他們認為,抓發展是執政興國的第一要務,改革的目的是要讓人民擺脫貧窮,得到更多實惠。蔬菜體制改革的目的,就是要解決蔬菜肉食短缺問題,讓市民的菜籃子豐富起來。古城的經驗證明,分享農村生產責任制的改革成果,大膽引入市場機制,是解決市民菜籃子的必由之路。
他們還說,我們的思想要進一步解放。我們的改革沒有先例,是在沒有借鑑的情況下,“摸著石頭過河”,邊施工邊設計的。我們不要爭論誰是主渠道,誰是輔助的問題,關鍵看能否豐富城市蔬菜,真正解決市民的“菜籃子”,讓大家都有新鮮蔬菜吃,肉食雞蛋不再憑票供應。
也有人質疑,問國營菜場是否改變了性質,是否影響了國營經濟的主導地位?用票證兌換農產品是否合法,是否破壞了國家計劃?
邵勤褚看了古城菜市場,也很激動,如此豐富的菜籃子令人歡喜,這是在中州市見所未見的。所以,他在總結報告中充分肯定了古城搞活市場、豐富市民“菜籃子”的經驗。但他是老派人物,長期在計劃經濟體制薰陶下,對改掉過去二十多年的體制心有餘悸,所以他強調計劃經濟為主,市場調節為輔,說國營經濟是主渠道,其他經濟成分起輔助作用。
這是一次思想交鋒。不少人私下議論,如果還是搞國營菜場那一套,市場怎麼能活躍起來,蔬菜供應怎麼能保障?
為了客觀真實地報道,同時正確引導輿論,姜子陽和文明理、關耀文商量,寫一篇會議討論綜述,分析評論兩種觀點,並加編者按,強調要進一步解放思想,堅持改革的大方向,以發展為中心,引入市場機制,激發經濟活力,同時允許不同觀點的存在。此外,梳理一篇程文峴書記關於改革蔬菜體制的談話,發一篇短文。
姜子陽打電話向程文峴書記彙報。程文峴同意他們的意見,同時要求報道要突出廢除統購包銷的舊體制,啟用市場,增加市民的“菜籃子”的內容;會議討論綜述以內參形式發給省委省政府領導,並報送中央。
按照程書記的指示,第二天的省報頭版頭條登載了“邵勤褚省長主持召開蔬菜體制改革現場辦公會”,並加編者案。而程文峴書記談蔬菜體制改革則登載在第二條,報社在標題上做了特別處理,用“引入市場機制,豐富市民‘菜籃子’”作為主標題,副標題是“程文峴書記談蔬菜體制改革”,在排版上放在頭條右側,配程文峴書記視察圖片,“活化”版面,標題字採用方正超粗黑簡字型,營造報紙版面的“第一眼”,形成強勢版面感,使之更加突出。如此排版,難為了報社,也體現了報社總編的智慧和排版技巧。
邵勤褚看到他主持的現場會登載頭版頭條,也非常滿意。
第二百九十一章 不敢僭越
這裡有個小插曲。邵勤褚在審稿時發現,他強調的“計劃經濟為主,市場調節為輔,國營經濟是主渠道,其他經濟成分起輔助作用”的話不見了,很是不滿。他找來姜子陽、文明理和關耀文,問是怎麼回事。文、關二人沉默不語。姜子陽說:“省長,能不能這樣,把這段話改成‘在經濟體制上,總體實行‘計劃經濟為主,市場調節為輔’,但在蔬菜供銷體制上,堅決貫徹中央廢止統購包銷的決策,大膽引入市場機制,分享農村生產責任制改革成果,鼓勵農民進城,豐富市民‘菜籃子’?”
邵勤褚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就這麼著。”他感慨,這個姜子陽腦子真管用,能夠把兩方面的觀點巧妙地融合在一起。
兩篇報道見報以後,一場以豐富“菜籃子”為主題的蔬菜體制改革,在全省轟轟烈烈地展開了!“菜籃子”問題帶有普遍性,中江省以市場為導向的蔬菜體制改革,在全國引起巨大反響,得到中央的肯定。各大報刊紛紛報道,並大加評論。
會議結束後,姜子陽準備趕回省城,邵勤褚要他坐自己的車。姜子陽在取得同意後,讓邵省長的司機把吉普開回省委大院,他來開車。姬才把邵省長讓進後座,正拉開副駕駛室的門,邵勤褚對他說:“姬才,這裡有子陽就行了,你就坐那輛車回去吧。”
姬才一愣,只好上了吉普。他著實搞不清邵省長為何對這傢伙這麼看重,心裡既羨慕又嫉妒,更不甘心。又琢磨邵省長一定有什麼私密話要跟這傢伙說,要說什麼呢?恐怕跟自己有關,不然不會支開自己,心中忐忑起來。
一路上,姜子陽邊開車邊跟邵省長聊天。邵省長問了他很多問題,比如在省委工作適應得怎麼樣,跟同事相處得如何,對自己的未來有什麼打算,姜子陽一一作答。說著說著,邵省長突然提出一個要求,讓他一下子陷入兩難。
邵勤褚說:“我打算把姬才放下去,子陽,你有沒有合適人選,給我推薦一個秘書?”姜子陽好半天沒有吭聲,邵勤褚知道讓他為難了。邵勤褚就是要為難他一下,主要是測試他是否懂得官場規則,如果他信口開河為自己推薦秘書,不管他的眼光如何,都是不本分,嚴重了說,就是僭越,仕途必定走不遠。邵勤褚沒有催促他。
姜子陽思考一會兒才說:“省長,您想把姬才安排到哪裡去?”
邵勤褚說:“現在只是個想法,還沒跟組織部門溝通。”
姜子陽說:“省長,按規定秘書人選要麼是您親自挑選,要麼是辦公廳推薦,您給我天大的膽,也不敢僭越啊。”
邵勤褚笑道:“你這小子,太過謹慎了,在我面前是不是放不開?是不是有顧慮?”
姜子陽憨笑道:“省長,我很尊敬您,您閱歷豐富,閱人無數,在識人上肯定比我強過百倍千倍。在您面前,我還是乳臭未乾的毛小子啊。”
邵勤褚說:“那可不一定,人有時會有盲點,身在此山中,不識廬山真面目,看不清自己身邊的人和事。所謂旁觀者清,你作為局外人,不受任何牽絆,可能看人看問題更加超脫。你說說看吧,權當給我參謀參謀。”
姜子陽佯作忐忑,“省長,您看,我到省委就這麼幾天時間,人都認識不了幾個,哪裡去找合適人選?您就是給我下死命令,我也沒辦法啊。巧男難做無米之炊啊。”
一個“巧男”把邵勤褚逗笑了。他指著姜子陽,“你呀你……也是,這倒難為你了。”他換了個角度,“你倒是說說你所認識的人都咋樣?”邵勤褚是想考察他的識人能力。
“我認識的那些人,個個都是好樣的。”姜子陽從調查組成員到常委秘書處、綜合一處的同事,一一做出評價,都是讚揚。最後說到文明理、關耀文和報社幾個記者,也一一做了很高的評價。
邵勤褚突然問道:“你再說說那個文明理。”
姜子陽心中一動,竊喜:看來省長對文明理感興趣了。“文明理?”他故作思考,想了想,說道:“我跟他接觸過幾次,感覺他有思想,有理論水平,文字功底很強,人也穩重,辦事有條理。而且他長期從事理論宣傳,善於抓住一切敏感資訊,更擅長跟媒體打交道。”又說,“這只是我個人的初步看法,也不知道對不對?”
“嗯,是個不錯的人選。”邵勤褚心中讚歎。他沒想到無意之中找到一個理想的秘書人選,不由得對姜子陽高看一眼。便說:“子陽,我跟你說過,你這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看人的眼光不錯。”
一路聊著,就到了中州市。姜子陽問道:“邵省長,您是直接回家呢,還是……”
邵勤褚沒正面回答,反而問他:“子陽,你今晚有安排嗎?”
姜子陽敏銳地感覺到邵省長想跟他一起活動,這是絕對不行的。他是程文峴書記的秘書,跟邵省長私下走得太近,太過敏感,被好事者抓住,搞些風言風語就麻煩了。再說,程文峴書記早就囑咐他趕緊回來,晚上陪伊諾吃飯,於是說:“今晚要陪程書記活動。”
邵省長一愣,隨即恍然,表示理解:“那好吧!你送我回家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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