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文作者:崔老闆
公眾號:VOGOO崔老闆
我沒有完整看完《長安的荔枝》的劇版,也不是書迷,僅衝著劉德華演奸臣楊國忠進了影院。
電影裡的李善德老婆還在,他們還在一起期待在自己的院子裡頭種下一棵桂花樹。
這看上去要比劇裡的李善德要幸福。他沒那麼苦。
既是導演也是主演的大鵬,用了很多現代的語言和說唱作為背景音。希望觀眾能帶著新鮮和熱情去看一段,發生在幾千年前眾所周知的一件事情。

這個巴掌過於討好女性觀眾,大鵬太清晰當下女性的爽點。我尷尬這討好來得不合時宜,李善德剛接下荔枝史任務,赴死幾乎已是唯一答案。不由分說的巴掌只能打破觀眾的情緒。
第二次巴掌,李善德決定獨自前赴嶺南前,鄭玉婷再次揚起手掌。
李善德挨完巴掌還調侃:“玉婷,怎麼這次打得輕了些?”楊冪低頭整理他的衣襟:“怕吵著孩子”。
這時,我依舊覺得強行加戲。李善德此行前路茫茫,生死未卜,妻子未能分憂,為何還能舉起巴掌。
寥寥幾幕,到後來才驚覺夫妻之情的刻畫是以“巴掌”為錨。李善德從來沒怨過那些巴掌。因為他知道,掌風裡藏著的是“我怕失去你”,眼神里閃爍的是“我等著你”。

我的心開始一點一點往下沉。
正手的疼,反手的暖。
原來最好的家,從來不是隻有歲月靜好這一種模版,而是有個人願意為你“張牙舞爪”,願意用最笨拙的方式,在你心裡刻下一個錨點——無論你走多遠,闖多大的禍,受多少委屈,想起臉上的溫度,就知道,有人在家等你。
在嶺南遭遇山匪時,撐起他的不是楊國忠的金牌,是妻子手背掃過臉頰的溫度。
當李善德最終在腳程格眼薄上,將六路運作機制都畫上大黑叉的時候,我猜他多希望,那是妻子一個巴掌就能解決的問題。
相比劇版裡的李善德,影版更沒有主角光環。
他初到長安,意氣風發,連列隊喊口號都能嘴角朝上。他以為憑藉自己的努力,能在長安這座繁華制度站穩腳跟。他工作從不挑揀,省吃儉用,人到中年,到已經和當年的入職畫像看不出來是一個人的時候,終於貸款買下住所。
光生存就已不易,沒有力氣再談理想。

那枚金牌上的權勢,是他從一個被同僚戲耍的可憐人,變成能調動州府,打通驛站的關鍵鑰匙。起初他以為這是“保命符”,是能護著他完成任務回家的鑰匙。直到他一步步走進驛站深處,看到散落在地的賬簿,百姓湊不上“荔枝錢”不得不離井背鄉,才看清這“光環”的底色。
他像每一個“無能”的人一樣,沒有更多的計謀和籌劃。只是跪在地上,跪在楊國忠面前,用他唯一擅長的數學一筆一筆和楊國忠算賬論事。
能僥倖活著已算唯一主角光環。
被貶去嶺南。滿頭白髮的他,佝僂著背在荔枝園裡。和初入長安朝氣蓬勃的李勝德已隔恍如隔世。幸好那個扇他巴掌的人還在身邊。
這是這恐怕已經是,導演最善良的地方。
當李善德得知長安淪陷。他默默地走到荔枝樹下,拿出一筐荔枝。一顆一顆撥開,放在嘴裡嚼出眼淚。紅皮裂開的聲音,像極了心裡某些東西碎掉的聲響——那個相信“長安自有理想”的自己,那個以為“努力就有迴響”的自己,終於在紅果肉的甜膩裡,承認了失敗。
他哭的是,自己的大夢一場。

我們都曾以為自己是長安街上的“李善德”,靠著算籌和努力能創出一片天,最後承認自己不再是主角。
年輕時追求的“宏大敘事”,像一顆破土而出的種子,讓我們有勇氣離開舒適區,去闖蕩、去試錯。中年後的“具體視角”,選擇把枝葉伸進了可照顧的具體,看似“庸常”,實則在更深的地方“活成了自己”。
有人說,這種轉變是理想的縮水,是不得不退到的境地。“不得不”的背後是被逼無奈,是無計可施的下下策。而李善德在長安看似依舊繁華,只要選擇向楊國忠表忠心,即可一直擁有“楊國忠”的金牌,他主動選擇了赤膊抗爭,是如願。
小說和電影是否美化一個人已不重要。“主動選擇”已給人力量。
-經授權轉載-
今日薦讀
崔老闆,這一世為女人,單程票請好好珍惜。關心自己,不論是心情還是皮膚。我們終將穿江過海,走上通往心智成熟之路。公眾微訊號:VOGOO崔老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