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有書君 · 主播 | 依米
各位親愛的書友,大家好,我是依米。
今天,我們繼續共讀伍爾夫的《一間只屬於自己的房間》。
在上一節中,我們跟隨著伍爾夫的視角,看到了女性在文學史上的艱難發展。
那除了這些歷史故事之外,在書中,伍爾夫也給了女生很多中肯的建議,我們將其總結為經濟自主、空間自主、價值自主和性別自主。
那麼在這一節中,我們就先來說說這四個自主中“經濟自主”和“空間自主”所包含的深刻內涵。
獨立女性必備清單
開啟手機,社交媒體充斥著形形色色的“獨立女性必備清單”,但伍爾夫給出的答案卻簡單到令人震撼。
她提出,女性如果想要寫作,或者更廣泛地說,想要追求自己的夢想,必須要有兩個條件:一是要有一大筆屬於自己的錢,二是一間只屬於自己的房間。
其中,錢代表著經濟獨立,房子代表著個人自由。
這並不是什麼誇張的論調,而是她經過深思熟慮後得出的結論。
先來說“一大筆屬於自己的錢”。
金錢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在伍爾夫所處的時代,女性大多依賴男性生活,沒有獨立的經濟來源,掙了錢也必須交給男性。
這就意味著,她們的生活軌跡被牢牢繫結在家庭和男性身上。
沒有錢,就意味著沒有選擇權,沒有自主權。
所以女性想要成為自己,想要獲得獨立,第一要素,就是獲得經濟自主。
經濟自主不是說你要成為富豪,要不用工作就可以衣食無憂,而是指女生應該有一份自己的收入,也許是一份工作,也許是一套可以帶來租金的公寓,也許是一個可以養活自己的技能……
不管是什麼形式,女生都應該努力去掙得一大筆錢,好讓自己不用在金錢上依賴別人,擁有“對討厭的人和事說不”的底氣。
再來看“一間只屬於自己的房間”。
這代表著女性的空間自主,這間房間不僅僅是一個物理空間,更是一種精神上的獨立和自由。
伍爾夫認為,女性需要一個可以獨處的空間,在這裡,她們可以不受打擾地思考、創作,發展自己的精神世界。
沒有這樣一個空間,女性的思緒就會被家庭的瑣事、他人的目光所束縛,無法真正地“成為自己”。

經濟不自主的困境
伍爾夫的這個觀點,非常深刻。
比如在經濟自主方面,為什麼存在“家庭主婦困境”,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經濟不自主,家庭主婦們沒有經濟來源,只能伸手向丈夫要錢。
因為沒有經濟獨立,她們很難得到應有的尊重。
網際網路上有位旅行博主,名叫“蘇敏”。她身上最大的標籤,就是50歲時離家,開始自駕遊。之所以等到50歲這件事才成行,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她半輩子都在遭遇經濟困境。
上世紀60年代出生的蘇敏阿姨,年輕時在化肥廠工作,作為家裡的老大,她每個月都要把全部的工資上交父母,用於補貼家用。
原生家庭讓蘇敏很早就渴望成熟獨立,擁有自己獨立自主的家。
23歲時,她透過相親認識了丈夫,見了幾次面就匆匆結婚。
婚後蘇敏才發現丈夫十分吝嗇,找他要錢非常困難。
女兒兩歲時,蘇敏所在的化肥廠倒閉,她徹徹底底成為家庭主婦,照顧女兒、操持家務,而丈夫只是負責每月給份生活費,就什麼都不管了。
不僅如此,給生活費時,丈夫還會仔細盤問上個月花出去的每一分錢,稍有不滿便對蘇敏冷嘲熱諷。
因為實在不願看人臉色過日子,蘇敏選擇出去打零工賺錢,她搬過磚、送過報、當過服務員、掃過馬路……
然而,丈夫看到她自己掙錢了,索性連生活費也不給了,兩人“AA制”。
買菜、家用一人一半,過年走親戚也是各走各的。
丈夫的吝嗇令很多人難以想象,有一次,蘇敏用丈夫的醫保卡買了幾十塊錢的藥,第二天丈夫就改了醫保卡的密碼……
雖說兩人花錢“AA制”,家務瑣事卻都是蘇敏一人。
最重要的是,她從未得到過丈夫的尊重。
蘇敏的困境其實並不罕見,前不久在網上掀起輿論浪潮的“瑞士捲事件”,也反映出全職媽媽們因經濟依賴帶來的窘迫境遇。
在傳統觀念中,女性常常被定義為家庭的附屬品,她們的付出被視為理所當然,而她們的需求卻常常被忽視。
蘇敏的故事讓我們看到,當女性沒有經濟獨立時,生活就像被套上了一層無形的枷鎖,無法真正地追求自己的幸福。
伍爾夫在書中提到,貧窮是女性無法實現自我價值的重要原因之一。
她在書裡虛構了一個人物“瑪麗”。
在那個女性沒有太多工作機會的年代,瑪麗為了維持生計,一天之內輾轉多地,一會兒給報社做臨時工,一會兒幫人填信封地址,一會兒給老婦人唸書,教幼兒園小朋友識字……
匆匆忙忙,只為碎銀幾兩。
儘管掙得不多,但瑪麗每天仍然戰戰兢兢,擔心會失去這些工作。
恐懼和酸楚在她心頭蔓延,她覺得自己像個奴隸一樣,時時看人臉色,處處說著好話,日復一日地做著這些自己並不喜歡的工作。
她心裡渴望著寫作,那是自己唯一的小小才能,卻是自己僅有的寶貝,可是現在她卻沒有時間、沒有精力去追逐自己的夢想。
直到有一天,瑪麗收到一封律師的來信,告訴她:她的姑姑去世了,作為唯一的繼承人,瑪麗每年可以獲得五百英鎊,而且永久有效。
當時的五百英鎊,換算到今天,大約為3.5萬英鎊,約合33萬人民幣。
擁有了這筆錢,瑪麗不用再做那些無聊的工作,她每日隨處漫遊、感受生活、思考人生,過上了從容自在的生活。
她發現金錢給一個人帶來的,是無窮的底氣。
她也因此感嘆道:
“世界上沒有任何力量可以奪走我手中的五百英鎊。 我將永遠擁有食物、房子和衣物。 我不需要付出精力和苦力,心中的憎恨和痛苦也消失了。 我不恨任何男人,因為他們無法傷害我; 我不用取悅任何男人,因為他們無法給我什麼。”
正如瑪麗所言,經濟自主對於女性來說,不僅僅是一種物質上的保障,更是一種精神上的底氣。
只有當我們有了自己的經濟來源,才能在面對生活的選擇時,不再猶豫不決,不再依賴他人。
就像蘇敏阿姨一樣,當她可以用自媒體養活自己時,她再也不用忍受丈夫的臉色,甚至用一筆錢換來了與丈夫的離婚。
如今的她,前所未有的自由,也用行動告知所有女性,永遠不要放棄經濟獨立和經濟自主。


空間自主:從一間房間到心靈的棲息地
說完了經濟自主,我們再來說說空間自主。
伍爾夫將其描述為:一間可以上鎖的、只屬於自己的房間,這對於女性來說至關重要。
網際網路上有一段話說得很好:
“為什麼很多女性都對房子有一種執念,因為女性是沒有家的,她來到人間,先暫住到父母家,然後搬去丈夫家,年老時又到孩子家住一住,最後化為風中飛絮,散落人間。”
很多女性操勞一生,給了丈夫一個溫馨的家,給了孩子一個保障的家,唯獨沒有想過給自己留一間房間。
這個“房間”可以是一個物理空間,也可以是一個心靈的角落。
在這裡,我們可以自由地思考、成長,成為自己想成為的樣子。
瀟灑姐王瀟在她的自傳中寫道,她在家庭居住公寓的同一層,購置了一間小公寓,用來當自己的書房、健身房和衣帽間。
投入使用後她感到異常的滿意,她在這裡長久地獨處和寫作,真正意義上實現了伍爾夫當初的預言“女人想要寫作,必定得有錢,以及一間屬於自己的房間”。
在《寫下來的願望更容易實現》一文中,王瀟透露:她堅持每天5:30起床寫作,書房門必須反鎖,連女兒敲門都只開一條縫遞進零食。
這個細節完美詮釋了伍爾夫說的“門上的鎖”。
這是女性精神主權的第一道護城河。
在這個獨屬於自己的空間,女性可以暫時擺脫外界的干擾,專注於自己的成長和思考。
但“房間”的意義遠不止於此,它是心靈的棲息地,是不被侵犯的邊界,是不被世俗綁架的堅持,是拒絕標籤化的堅守。
它代表了女性們獨立的自我和強大的內心,因為有了這間“房間”的存在,無論外界如何喧囂,女性們都能在自己的世界裡找到寧靜和力量。
就像李清照,這位生活在封建社會的女詞人,雖然外在環境受到諸多約束,但她的精神世界卻無比豐富。
哪怕後半生身處亂世,面臨著種種困境,但她依然活得瀟灑恣意,用一首首的詩詞,暢快地表達自己的情感和思考。
她的“房間”,是她內心深處的一片淨土。
在這裡,她可以自由地抒發自己的喜怒哀樂,用文字對抗命運的不公。
這種心靈的自由,是女性真正需要追求的東西。
就像伍爾夫所說:
“女性需要的不僅僅是一個可以上鎖的房間,更是一個可以自由思考的心靈空間。”
今天的女性,已經意識到“空間自主”的重要性。
科學家顏寧在深圳醫學科學院揭牌時說:
“別總問我女科學家如何平衡事業家庭,請先給每個顏寧一間實驗室。”
離家自駕遊的蘇敏,因為一輛車的庇護,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房間”。
在這個自己的空間裡,她真正意義上回歸了自己,不是母親、不是外婆、不是妻子,而是自己。
所以,女性的房間,可以是實驗室,可以是方向盤,也可以是一本書。
當顏寧在電鏡下觀察蛋白質結構時,當蘇敏在318國道上追逐落日時,當李清照在顛沛流離中寫下“生當作人傑”時,她們都在踐行伍爾夫的預言:真正的女性主義,不是與誰對抗,而是在屬於自己的空間裡,長成最舒展的模樣。
值得一提的是,經濟自主和空間自主,兩者缺一不可。
沒有經濟基礎的精神自由是空中樓閣,沒有獨立空間的財富積累則是精神牢籠。
詩和遠方很重要,經濟基礎也很重要。
女性朋友們一定要警惕消費主義的陷阱,假如總是提前消費、失去經濟自主,那所謂的女性力量,只不過是消費主義炮製的幻覺。
最後,讓我們用書中伍爾夫的一段話,來結束今天的內容。
伍爾夫說:
“我希望,大家無論透過什麼方法,都能掙到足夠的錢,去旅行,去閒著,去思考世界的過去和未來,去看書做夢,去街角閒逛。”
當擁有了經濟自主和空間自主,女性將更有力量去實現自我,實現價值自主和性別自主。
那麼,在下一節中,就讓我們來探討價值自主和性別自主的話題。
讓我們下節不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