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有書君 · 主播 | 阿成
親愛的書友們,大家好,我是阿成。
今天,我們繼續共讀《棄長安》。
上一節,我們介紹了在唐肅宗李亨的主持下,郭子儀、李光弼等將領大放異彩,先後收回了長安和洛陽兩座都城。
那麼,在取得了一系列的捷報之後,避難蜀地的唐玄宗此時就可以迴鑾長安了。
只是這一次,他不再以主人的身份回到長安,而是“客人”的身份,進入到了唐肅宗的勢力範圍之中。

玄宗父子的“尷尬”碰面
至德二年(公元757年)十月二十三日,唐肅宗李亨還都長安,恰巧與唐玄宗李隆基辭別成都是同一天。
十一月底,風塵僕僕的李隆基終於走到了鳳翔,但剛一進鳳翔,李隆基就感覺到了李亨給他的下馬威.
因為李亨派來守護唐玄宗的三千鐵騎到了。
這與其說是護衛,不如說是監管,李隆基深知,自己已經被兒子控制住了。
自古以來的皇帝,都是在位時候風光無限,一旦退位,就得夾著尾巴做人。
李隆基第一次感受到了被冷落和控制的感覺,不知此時他會不會聯想,從前被自己“軟禁”的父親——唐睿宗李旦,是不是也和自己現在的心境一樣。
當年唐玄宗意氣風發,先後除掉了韋皇后、太平公主,掃清了李唐皇族繼續執掌帝國的障礙.
這種名垂千秋的功績自然讓唐睿宗坐立不安,於是乾脆下詔書傳位於唐玄宗,自己去當太上皇,讓年僅27歲的唐玄宗接管了整個帝國。
當年的事情,今天又一次上演,曾經的父親,就是如今的自己,想必唐玄宗也會有幾分感慨吧。
第二天,玄宗抵達咸陽,李亨親自前往接駕。
在《棄長安》所描繪的歷史圖景中,玄宗父子的碰面充滿了戲劇性與尷尬色彩。
表面上是父子重逢,實則暗流湧動。
李亨先玄宗一步到望賢宮南樓,等玄宗一到,立刻在樓下“拜舞”迎接唐玄宗。
這是臣子叩拜君主之禮,並且還換上了太子專屬的紫袍,以此證明自己仍然是兒臣的身份。
玄宗自然不會甘受大禮,他親手扶起兒子,一邊撫摸著李亨,一邊老淚縱橫。
這父子二人已經一年半沒有相見,此時的眼淚不僅是思念的淚水,更是告別苦難歲月後的喜極而泣之淚。
毋庸置疑,肅宗雖在禮儀上對玄宗有所尊崇,但內心深處對這位曾經的帝王父親充滿忌憚。
而玄宗,面對兒子的“篡位”之舉,心中的失落與無奈也難以言表。
他們之間的互動,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都透露著複雜的情感,甚至說有些演戲的成分存在。
比如玄宗看兒子穿上了太子的衣服,就拿出自己的皇袍要套在李亨身上。
李亨自然假惺惺地予以拒絕,玄宗也心照不宣,知道李亨的意思,便說道:
“天數、人心皆歸於你,朕只要能安享晚年,就算你孝順了。”
李亨明白了玄宗的意思,這才接過皇袍,繼續當上了皇帝。


玄宗的晚年生活
唐玄宗的晚年生活是一曲淒涼的悲歌。
回到長安後,他被兒子李亨安排在興慶宮居住,這裡有他的曾經的盛世和愛情。
然而,這一切看似尊榮,實際上唐玄宗的權利卻在被逐漸架空。
雖然李亨表現出的孝順行為堪稱完美,例如居住在偏殿,玄宗出行時為他讓路,隔三差五地看望與請安等等。
但這一切都是面子工程,是李亨透過父慈子孝的包裝,來消解得位不正的負面影響。
而在這個過程中,唐玄宗失去了政治權力,也失去了往昔的自由。
在興慶宮的日子裡,玄宗只能在回憶中緬懷曾經的開元盛世,那些輝煌的過往與如今的落寞形成鮮明對比。
他的精神世界逐漸崩塌,身體也每況愈下。
但令玄宗有所欣慰的是,高力士、陳玄禮,還有他的妹妹玉真公主常伴左右,興慶宮附近的達官顯貴也常來拜見他,但這讓李亨多少有點不安。
這時候,一個小人的出現,離間了唐玄宗與李亨之間的父子關係,這個人就是宦官李輔國。
李輔國本名靜忠,長得十分醜陋,但因為會逢迎唐肅宗而迅速崛起,開啟了唐代宦官專權的先河。
因為自己受寵於李亨,所以在朝中橫行霸道,只有玄宗身邊的老人對他不以為意,李輔國由此懷恨在心。
公元760年夏天,李輔國跑到肅宗那裡告狀,說玄宗經常跟前朝老臣見面,有可能是在密謀推翻陛下,這直接戳到了肅宗的軟肋。
他當即下令讓玄宗搬離興慶宮,轉到更為幽深,更為偏遠的太極宮居住。
七月,李輔國“矯詔上語”,以李亨的名義邀請太上皇到太極宮遊玩。
李隆基剛一齣門,李輔國帶領的500刀斧手就出現在玄宗左右了,這讓毫無準備的李隆基嚇得差點從馬上掉下來。
李輔國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你不是不怕我嗎?
我就要給你點顏色看看。
但這時候高力士卻突然發話了,他雖然也是宦官,但對唐玄宗忠心耿耿。
此時他高聲喊道:
“五十年太平天子在此,李輔國你怎麼敢在太上皇面前無禮,趕快下馬參拜!”
李輔國雖然跋扈,但畢竟是臣子,被高力士這麼一吆喝,還真被嚇住了。於是乖乖下馬參拜。
結果高力士又補了一句:
“你我一起給太上皇牽馬!”
李輔國雖然極其不情願,但還是抓起了韁繩,牽著玄宗的馬緩緩向太極宮走去。
五百刀斧手見此情景,也都收起了兵器,翻身跪拜,高呼萬歲!
這應該是唐玄宗最後一次,人生較為風光的時候了。
後來他遷居太極宮,更是處於一種被軟禁的狀態,基本無法與外界取得聯絡。
玄宗萬念俱灰,後來乾脆“辟穀”,也就是不吃東西,這無異於主動求死。
寶應元年,即公元762年四月初五,唐玄宗李隆基在寂寞中走完了自己的人生路,終年七十八歲。
不知唐玄宗在臨終的那一刻,眼前出現的是二十二年前的驪山,楊玉環與他初次幽會時,深情款款的畫面;
還是六年前的馬嵬驛,“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淚相和流”的場景。
不過《楊太真外傳》給了他一個浪漫的結局。
在李隆基彌留之際,他吹起了紫玉笛,在悠揚的笛聲中,一對仙鶴翩翩而來,又徘徊而去。
李隆基對侍女說,他很快就要上天和貴妃相會了,說完就沐浴更衣,沉沉睡去,再也沒有醒來。
他,終究與他的玉環相會了。

史朝義之死: 安史之亂的徹底結束
說完唐玄宗,我們再來說說安史之亂的最終結局。
安史之亂由於原本就是一場內亂,叛軍們並無外部支援與後援部隊,所以一旦受挫,就土崩瓦解。
公元757年,因溺愛幼子,導致安祿山的次子安慶緒產生了逆反情緒,最終派人殺掉了安祿山,自己登上大燕皇帝之位。
安慶緒缺少安祿山的威望,自然得不到安祿山部下的真心擁戴。
於是安史之亂的另一位主人公史思明殺掉了安慶緒,自己執掌安史大軍。
但叛軍的思維就是這麼相似,面對利益沒有人會顧及父子親情。
史朝義作為史思明的長子,擔心父親會廢長立幼,於是先下手為強,殺掉了史思明,自己當上了皇帝。
這一年是公元759年,距離安史之亂開始,已經過去四年時間了,此時唐軍已經掌握了戰爭主動權,安史叛軍江河日下。
公元762年,唐朝與回紇聯軍攻破洛陽,史朝義一路東逃。
他先後敗於鄭州、汴州、濮州、衛州等地,各地部將紛紛投降。
史朝義逃到莫州後,其部將田承嗣建議他選五千精銳,從莫州突圍,前往范陽徵集援兵。
史朝義離開莫州後,田承嗣投降唐軍。
史朝義奔至范陽城下,范陽守將李懷仙已降唐,緊閉城門不許其入城。
隨後史朝義又逃至廣陽,同樣遭拒。而此時的他僅剩數百人跟隨。
走投無路的史朝義繼續向北逃竄,當逃至溫泉柵時,李懷仙的追兵趕到。史朝義被逼入絕境,最終在樹林中上吊自盡。
寶應二年,即公元763年正月三十日,史朝義的頭顱被送到了長安。
史朝義之死標誌著長達七年零兩個月的安史之亂徹底終結。
安史之亂給唐朝帶來了近乎毀滅性的打擊,中原大地生靈塗炭,經濟凋敝,社會秩序崩潰。
而這場戰亂留下的創傷卻難以癒合,唐朝元氣大傷,藩鎮割據的局面由此形成,中央集權被嚴重削弱。
唐朝從此走上了一條艱難的復興之路,曾經的盛唐氣象也湮沒在歷史的塵埃中。


盛唐文人們的最終結局
說完安史之亂的結局,我們再來看看盛唐時期的文人,都因為這場戰爭發生了怎樣的命運轉變。
盛唐,作為一個詩人輩出的時期,他們的詩歌與才華照亮了那個時代的文化天空。
然而,隨著安史之亂的爆發,他們的命運也發生了巨大的轉折。
像李白,一生渴望建功立業,卻在戰亂中捲入永王李璘的幕府,最終獲罪流放,雖然中途遇赦,但也在貧病交加中結束了一生。
杜甫,一生心繫蒼生,戰亂中四處漂泊,他的詩歌深刻反映了社會的苦難,最終在湘江的孤舟中淒涼離世,在文學史意義上結束了盛唐之世。
王維,曾在官場得意,安史之亂中被迫接受偽職,雖在戰亂後未被嚴懲,但內心始終充滿愧疚,最終淡然離世。
詩人、盛唐與長安,一起凋零,失落在唐詩與歷史記憶之中……
好,到這裡,《棄長安》這本書的共讀就全部結束了。
透過這本書我們可以更加全面、深入地瞭解唐朝那段波瀾壯闊又充滿悲劇色彩的歷史,感受到歷史的滄桑鉅變以及在其中人物命運的無常。
這本書不僅是對歷史事件的詳實記錄,更是對人性、權力、文化等多方面的深刻剖析,為我們打開了一扇通往大唐盛世與亂世交替的歷史之門。
長安的風,曾吹過千年的時光,帶著往昔的繁華與落寞,輕撫著後人的面龐。
那被遺棄的都城,像是一位遲暮的巨人,靜靜躺在歷史的懷抱中,身上斑駁的痕跡,是歲月鐫刻的故事。
當長安的城門在落日餘暉中緩緩關閉時,那“棄長安”的無奈與悲愴,最終成為了歷史長河中一道無法抹去的傷痕。
然而,長安雖被遺棄,可它承載的歷史,卻從未被遺忘。
它是大唐盛世的華麗開篇,也是亂世悲歌的沉重落幕。
當我們翻開史書,那些字裡行間湧動的風雲變幻,依舊能讓我們感受到千年前的心跳與呼吸。
這一段段過往,如同夜空中的星辰,照亮了歷史的漫漫征途;
也讓後人在凝望中,汲取著無盡的力量與思索,在歲月的長河裡,繼續探尋著時代的興衰與人生的真諦!
好了,講到這裡,《棄長安》這本書的共讀就全部結束了。
每本書都是一場值得期待的旅程。
我是阿成,期待在下一本書中與你相遇,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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