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公眾號裡的《紐約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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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發也是一種肯定
文字|江言
編輯|渡十娘


這是個談虎色變的話題,也是個敏感爭吵的政治議題。大概四年多來,我一度不知道如何在自己的家庭裡面對這個問題,我一度很慌張,很彷徨,孤獨地摸索了很長一段路。
作為非鍵盤俠,我對微信上的各種爭論並不是特別上心。一方面是誰也說不服了誰,另一方面微信裡的資訊來時洶湧,流失得也飛快,沒什麼意思。但是最近有一個截圖觸動了我,讓我終於萌發了寫此文的願望。我決定不再沉默。


我不知道這個截圖是從哪裡來的,像是某一篇文章之後的讀者留言。她們討論的CA B09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整個討論基本是圍繞曼棋的兒子展開的,並不是很政治化。幾個媽媽的三言兩語中,我彷彿一瞬間看到了幾年前的自己,在黑暗中無助地焦慮,哭泣,不知所措。
這一路來走得多辛苦,只有我自己知道。雖然我先生也陪我一起焦慮彷徨,我的感受是他不能完全領會的。先來說說我自己吧。我是一名社科學者,學的是美國大學裡面不是最左也是最左之一的專業。來美20 餘載,基本都沉浸在學術界裡, 碩士,博士,博士後,教授, 就這樣一路走來。
我熱愛自己的專業,因為我學會了很多分析社會群體的方法和理論,我很享受學術的樂趣。我受益於我的專業,它滋養了我,而且在這裡,我有良師益友,還有一票學生。雖然我的具體領域和LGBTQ 無甚大關係,我深深明白平權的重要。不敢說我尊之為金科玉律,但是保護弱勢群體,尊重個人選擇,這些不光是我個人的信念,也是我深信一個進步社會需要堅持的原則。
轉折點發生在新冠疫情後居家封鎖的那一年,我的女兒當時只有9, 10 歲。她屬於青春期發育比較早的,我記得我當時還在猶豫怎麼對她進行適當的性教育。有一天,好像因為她忘記作業所以晚交或者沒交,我很生氣就開始徹查她的上網記錄。
這一查不要緊,我翻出了她說她是同性戀的網路宣言。當時因為網課,學校所有的東西都在網上, 她開始要花很多時間上網。像很多孩子一樣,她從連打字都不會的電腦新手一下被居家網課變成了一個網民。她很愛畫畫,富有想象力,會在網上做一些數字繪畫的東西,於是像Scratch (https://scratch.mit.edu/) 和DeviantArt(https://www.deviantart.com/)這種網站她很喜歡光顧, 還有自己的賬號和一些朋友。當時我簡單地認為這些網站只是畫畫而已,畫畫總是好的吧? 然而後來證明事實遠非如此,那些地方充滿了LGBTQ 的資訊和彩虹旗宣揚的love is love。

對於不諳世事,簡單善良,熱愛藝術,富有想象力的孩子來說,這些資訊有著莫大的吸引力。
剛開始看到她的同性戀網路宣言,我很驚訝,因為我們從來都沒有討論過這些。我想,一個小屁孩,連異性戀都沒搞明白,知道什麼是同性戀嗎?我有空和她好好說說,我心裡想。這件事給我敲了個警鐘,我留了心。再後來的一段時間裡,我常常去查她的聊天記錄和網路留言。這些孩子用各種縮寫和影像memes 進行交流,加上不停更改的暱稱和頭像,檢視她的網路足跡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是我隱隱發現LGBT 儼然是一種網路潮流和亞文化,似乎很多她現實中的朋友也有類似宣言。多方求證後我發現, 確實像她後來和我說的,網上有一些她學校的朋友,因為無法見面,就在網上一起玩。她在一箇中國人比較多的學校,朋友裡也很多中國或亞裔的,也有其他族裔。後來的事實也證明, LGBTQ 這事和族裔無甚大關係。我也專門和她聊了同性戀的問題,也許我的方法不對,她似乎聽不懂我的道理,而且非常有牴觸心理。回頭想想,她怎麼可能聽懂,她還是個孩子啊!但是就是在和她的爭吵中,我才聽她支吾說道,她的朋友裡大部分人都悄悄地自認為是同性戀。這些可都是小學11 歲不到的孩子啊。就是這時候,我們開始非常認真地對待這件事。
後來事情越來越朝著我不能理解的方向發展了。新冠結束了,回學校了,初中了,但是她變了。她變得敏感,沉默,不開心,後來甚至還有自殘和自殺的傾向。雖然她小時候很喜歡打扮漂亮, 初中的她完全不穿裙子了,說自己的小腿很粗。當她的同齡人開始塗脂抹粉的時候,她打扮得還是很中性樸素。很長一段時間她都要求把頭髮剪得很短,我當然用各種理由拒絕了。 她還是很喜歡看書,尤其是漫畫書。但是我越來越發現,她從公共圖書館借來的少年漫畫書,雖然封面看不出來,好多竟然都是講同性戀的。比如說,這一本上了紐約時報暢銷書榜的“適合中學生”的漫畫書。

再比如說,這一本看似完全“正常”的關於成長的漫畫書。

還有她愛看的迪斯尼動畫片,竟然有也有雙性戀角色。

這些輕鬆幽默的影視文學作品雖然有營養元素,裡面的LGBTQ 卻都是最有高光和人格魅力的人物。我還在偶然的機會聽到她的中學老師開玩笑般地竊竊私語說,這些初中的孩子們,如果不和LGBTQ 扯上一點關係都覺得自己不酷。我突然發現彩虹旗無所不在,無孔不入。她的這些變化讓我擔心,直到有一天,我查到她在網路宣言裡說她是變性人transgender, 說她的媽媽(我)是恐同症(homophobic), 並和網友商量什麼時候要跟家長出櫃攤牌(come out)的時候,我終於開始覺得晴天霹靂,五雷轟頂。她不是鬧著玩的,她是認真的? 我該怎麼辦?
下面的故事如果仔細說下去就會太長,我女兒的初中就是我在黑暗中使出渾身解數,不斷擔憂,摸索,哭泣,救助她的幾年。我一直在思索,一直在痛苦中努力,我沒有停止抑鬱,也沒有停止為了她而堅強。我的鬥爭涉及她的學校,同學,同學家長,她的醫生,社工,最後還有對我自己和這個社會的嚴重反省。結合各種政治事件和社會新聞,我常常會陷入到不斷思考的漩渦中,除了我的先生,沒有什麼人可以分享,只有無邊的黑暗孤獨和心裡懷有的一線希望。
簡單來說我女兒的這段LGBTQ 經歷已經過去了,最後證明那是一個鬼故事。就像一句名言所說,很多看似不合理的事實背後都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我生我養的女兒,天性善良,活潑靈動,最愛的是粉紅色和紫色, 從小就幻想自己是美人魚的女兒,在人生的第一個十字路口只是迷茫了,落單了,無助了。我的家庭很幸運,我發現問題的時機尚早,我痛定思痛後及時引導,沒有釀成大錯,努力也沒有白費。
這件事想起來非常後怕,到現在我還心有餘悸, 我繼續每日注意著我已經高中的女兒的一言一行,思想變化。LGBTQ 不是簡單說說的,這可以是在身上動刀子,斷子絕孫,家庭分崩離析的大事。當我看到那個微信截圖的時候,我突然才發覺,我們不是個案,原來這火已經燒到了這麼多美華孩子的身上了。其實我沒有理由驚訝,我工作的大學裡,在新冠之前就已經有接近20%的大學生都說自己屬於非二元性別 (non-binary),更別提同性戀了。
不知道有多少華人家長,像我當初一樣,認為家醜不可外揚,在黑暗中痛苦,隱忍,壓抑,彷徨。關鍵是如果孩子是真的LGBTQ 就算了,作為父母我們就算痛苦地接受也是有價值的。但是有多少自認為LGBTQ 的孩子是被傳染,煽動,欺騙,影響,蠱惑的?這些種子種在他們的腦海裡,一旦萌芽長大,形成了自己的想法,有所行動,生米便煮成了熟飯,誤入歧路,無人可助,以後就算後悔也晚了。畢竟鬼故事裡的人如果真的相信有鬼,結局往往是真實的傷害和流血。
我希望每一個美華父母都知道,美國社會對於青少年來說,某種程度上絕對兇險。爬藤上大學是其次,父母需要警覺,在這個時代,沒有一個孩子受LGBTQ 亞文化潮流影響的機率為零。因為這種亞文化有類似宗教的信仰,所以也不乏狂熱的“傳教者”。受影響的孩子當然也包括來美國留學的中國留學生,只要隨便翻翻小紅書 搜一下,你不難看到諸如此類的帖子和照片。

我這樣說似乎違揹我多年接受的“白左”教育,愧對我追求自由平權的專業,更像是在給“保守派”遞刀。但是美華社群不能對LGBTQ 只有兩種聲音,一種說你不讓孩子同性戀變性就是你的問題,你太保守,你把家長的價值觀強加在孩子身上。另一種說,反對極左,上帝造人等等。
事實上這是我經過深思熟慮,以一個研究社會的學者理性分析刨解後得到的結論。這些年來,我不知道讀了多少,看了多少,思考了多少。我很幸運,我既可以從父母和移民的角度,也可以從學術理論和實證的角度思考這個問題,有機會我願意一一分享指教。
我也問過我自己這樣做是不是對我的專業理想的一種背叛,我最終的答案是否定的。我依舊愛我的專業,但是現在我用更辯證的眼光來審視這個世界,其中包括我的專業。我不得不承認,人文社會科學甚至整個學術界在現在的社會政治文化環境下是存在大問題的。
所以某種程度上,我認為,分享我的家庭故事,給美華社群敲響警鐘的發聲是對我的專業理想的一種救贖。我仍然相信保護弱勢群體,尊重個人選擇,但是我反對盲目的價值觀取向,追求清醒和真實,我堅信這是知識分子對社會最終的責任和義務。

這是中國大陸的高校裡發生的一幕
做最好的公號 做更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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