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絕大多數人不一樣,孟德爾是因為考試不及格而獲得大學的學習機會。
他想做中學老師,但那時奧匈帝國已經規定需要考試。
1850年5月,他開始先考兩個家庭作業(物理、自然史),他的物理及格、自然史不及格。
1850年8月,他到維也納大學筆試、口試,都不及格。
但他遇到了善良的主考老師:物理學家、維也納大學教授、奧地利商務部長Andreas von Baumgartner(1793-1865)。他的印象是:如果孟德爾有機會多學學,可能有希望。

1850年10月17日維也納大學寫完考分和評語,將近一年後的1851年8月9日才到達修道院院長納珀(Cyril František Napp,1792-1867)。
納珀聯絡Baumgartner,與其交換意見後,力推孟德爾去維也納大學進修。
窮孩子孟德爾三生有幸:商務部長和修道院院長,都非常珍惜他。
布魯諾當地教會最大的是主教Antonín Arnošt ze Schaffgotsche(1804-1870),他也批准了院長的申請,但以後還要因此罵罵咧咧(包括不滿孟德爾,惱火修道院不務正業孝敬上帝,聚集一群熱衷教育、熱衷科學、褻瀆神明之徒)。

1851年10月,孟德爾在教會資助下到維也納大學進修(extraordinary 學生,不是傑出的意思,而是特培生)。他兩年上了四個學期班課,不用考試,課程於1853年8月結束。
維也納大學的老師:

孟德爾開的課程有:
實驗物理學
動物學實踐
動物系統學
開花植物形態與系統學
植物分析與描述
物理實驗演示
動物學
普通與醫學藥物化學
分析化學方法
對數三角函式表習題
植物解剖和生理學
顯微鏡使用實習
物理儀器製備與使用
高等數學物理
有機化學
其中,教他《物理實驗演示》的是大名鼎鼎的多普勒效應發現者Christian Doppler。

教他高等數學物理的Andreas von Ettingshausen (1796-1878),出生於德國海德堡,1821年出任維也納大學數學系主任,1826年出版過《組合數學》一書,1852年任維也納大學物理系主任。

而Franz Unger (1800-1870)教他的植物解剖與生理、顯微鏡使用,對孟德爾做實驗的意義不言而喻。

所以,這個頂著“extraordinary”差生頭銜的孟德爾,並沒有出現主教擔心的生活放蕩,而顯示了科學研究的強烈動力。當然,對於熱愛上帝的主教,這仍然是不務正業,或者在主教大人看來是用教會的經費,做“褻瀆神靈”勾當。
期間,他還在維也納跟來自布魯諾的J Nave(1829-1864)學過顯微鏡。
不用考試的特培生,可以好好學習,不用分數掛帥。
可見,對於有些人、有些時候,考試遠不如學習本身重要。
對於考試不及格的人,更是需要把不及格當成優點來“使用”,當然,不是人人能夠用好,也並非都能自己掌控。
有了不及格上大學機會、上大學沒人願意給差生出考題改考卷,“差生””都會去多學、多參加學術活動、多從事研究、多寫真論文嗎?
好像,“隔壁家”的窮孩子孟德爾就會。
以不及格為由入學的特招生,在大學並非鼠輩:孟德爾還去聽維也納帝國皇家動植物學會的學術報告。結識了會長、昆蟲學家Vincenz Kollar (1797-1860)。

在Kollar的鼓勵下,孟德爾在學會的學報發表了兩篇論文,皆有關植物的昆蟲侵害:
Mendel G (1853). Über Verwüstung am Gartenrettich durch Raupen Botys margaritalis. Verhandlungen des zoologisch-botanischen Vereines in Wien 3:116–118.
Mendel G (1854). Über Bruchus pisi.
Verhandlungen des zoologisch-botanischen Vereines in Wien
4:27–28.
在大學進修只有兩年,卻獨立發表兩篇論文,恐怕說明孟德爾具有超出考試可以衡量的潛力。
孟德爾的課單,因為是特培生,沒有考試分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