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對“深層政府”動手了!

2016年,特朗普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參加美國總統大選,那時的他就頻繁提出深層政府(deep state)這個詞,併發誓要“抽乾華盛頓沼澤”(drain the swamp)。
由於受猶太陰謀論的影響,一提到“深層政府”,很多人的第一反應就是猶太人在背後操控著美國的政壇。

是不是這樣的呢?

當然不是!

那麼到底什麼是“深層政府”?

如果你到網路上去查相關資料,你就會發現非常複雜,大家也不容易理解。但是,如果我們看看特朗普是如何定義“深層政府”的,你就很容易懂了。
2016年特朗普當選為美國總統,然後在2018年的時候,他就在美國國會發表一段講話,他是這麼說的:“在我的管理下,我們在和說客、特殊利益和華盛頓政治家鬥爭,我們要去華盛頓,我們要抽乾華盛頓沼澤。”
從這段話裡面我們就可以知道所謂的“深層政府”到底是什麼了。
最簡單的來說,所謂的“深層政府”就是指:特殊利益集團透過花錢僱傭遊說公司的說客(那些說客都曾在美國政府裡面擔任過重要職位,擁有龐大的政治能量),去說服華盛頓當權的政客,從而達到讓現行的政府或相關部門制定符合自己利益的政策。
舉個簡單的例子,大家立刻就會秒懂。
以前我在油田工作,在油田,很多工作是要找外部的單位合作或施工的,這個時候就面臨著選誰的問題?比如,在油田開發過程中,很多油水井會因為各種原因出現了問題,需要找施工隊伍進行修理,給誰呢?然後,正好有一個施工隊伍裡面有一個從我們油田辭職的高管,他就以“敘舊”的藉口找到我,和我說他們的施工隊伍技術有多麼多麼的厲害,然後要價還不高,然後我就被他說動了,就把這個任務交給他了。
說白了,就是我們中國人非常熟悉和厭惡的:和政府官員各種拉關係。
在美國,有很多遊說公司,那些公司裡面的成員大多都是美國前政府裡面的高階官員、前國會議員或家族成員——那些人與美國政界擁有非常密切的聯絡,能夠影響美國的內政外交。
在華盛頓,註冊的遊說人員超過1.2萬名。‌
特朗普曾是一個地產商,在做生意的過程中最討厭的事情肯定是要不停的去找那些與政府官員有非常好關係的說客或討好那些政客:不僅僅要花很多錢,而且還要裝“孫子”。
想當年特朗普是如何罵馬斯克的?他公開在社交媒體上說,在他當選美國總統的時候,馬斯克找他要補貼,如果他要馬斯克跪下求他,馬斯克就會跪下。
對於那些在政界沒有太深關係的資本來說,他們最討厭的自然就是政商勾結。所以,在特朗普當選為美國總統後就制定了一條規則:不允許政府離職行政官員5年內擔任遊說職務,以及終身禁止行政官員代表外國政府開展遊說。
說完利益集團和遊說集團後,我們就要說到“華盛頓政客”了,因為特朗普的原話是:“在我的管理下,我們在和說客、特殊利益和華盛頓政治家鬥爭,我們要去華盛頓,我們要抽乾華盛頓沼澤。”
2018年的時候,特朗普是美國總統,而華盛頓是美國的政治中心,重要的政府官員都聚集在華盛頓,而特朗普作為美國總統,其內政外交都要藉助所謂的“政治家”去落實,他為什麼還要和“華盛頓政治家鬥爭”呢?
答案很簡單:華盛頓的那些政客都牢牢抱成團了,他們聯合起來對抗、阻礙特朗普的各種政策。
這是什麼意思?
這就好比家族企業,企業裡面的所有高階官員都是一家人,彼此之間都是有血緣關係的,如果一個外人來領導這個家族企業,那麼他的所有政策都得不到落實。
美國政壇就是如此!

美國政壇裡面的所有政客都有著各種複雜的關係,如果是外部人來領導這個政府,那麼他所有的政策都很難落實下去。

這種複雜的關係是如何形成的?
這個很容易理解,無非是同學關係、朋友關係、“戰友”關係、“提拔”關係和其它特殊關係。比如,我和你是大學同學,關係非常好,我當大官了,我把你也提拔上去;我和你曾在同一個部門工作,關係很好,我當大官了,我把你也提拔上去;我是你提拔上去的,我當大官了,你找到我,我把你的兒子也提拔上去了……就是這麼簡單。
當然了,還有另外一種異常特殊的關係:制衡關係。
什麼意思?
我和你既沒有同學關係,也沒有朋友關係,但是我覺得你這個人非常有才能,我想重用你,但是又怕你成長起來後不受我的制衡,甚至可能會“反水”,這時我就要考慮在重用你的同時要有制衡你的手段。
如何制衡?
看到這,你就會明白為什麼那麼多美國政壇大佬會參與到蘿莉島事件和吹牛老爹事件了——明星公司想要捧紅一個女明星,但是又怕捧紅她後會一腳把自己踢開,於是就逼迫她拍下各種不堪入目的照片和影片,以此來制衡她。
所以,美國政壇已經徹底腐朽了,從上至下,所有政客之間都已經形成了“血緣”關係,這種關係是“外人”沒有辦法打破的。
說到這,或許有人就不理解了:特朗普當選總統後,難道不能把那些政客都開除了?重新任命一批官員?
事情哪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啊!
比如我現在就是一個自媒體人,然後被一個企業的老總看中了,他讓我去當老總。我到了公司以後,就發現這個公司有很多問題,就想改革。我非常看不上商務部的經理,因為很多底層員工私下裡把這個商務經理的各種貪汙腐敗的事情告訴我了。我非常想動他,但是就是動不了!
為什麼?
因為他是公司的商務經理,他和公司的很多大客戶建立了非常好的合作關係,如果動了他,我們公司就會失去大量的客戶——他懂各種大客戶的喜好、需求等,手中掌握龐大的資源和關係,如果我動了他,他很可能就把那些客戶和資源帶到敵對公司了,這會對我們公司產生嚴重的危害。
所以,我明明知道他做了很多惡事,但是就是動不了他——這就是為什麼很多公司或企業老大和老二之間有非常深的矛盾,但是哪怕老大再不爽老二,他也很難動得了老二的主要原因。
2016年特朗普上臺後就遇到了和上面一模一樣的困難——他想動很多人,但是他動不了,因為一旦動了,整個政府部門就無法運轉下去了。
那麼,什麼時候才能動得了那些人呢?

必須得循序漸進!

我很想動商務經理,但是由於他手中擁有大量的客戶資源,我動不了。怎麼辦?我從商務觀察,有一個員工很有想法,不但很正直,也很有才能,更對那個商務部經理非常不滿,於是我就開始提拔他,慢慢的讓他從商務部經理手中接收客戶資源。比如,商務部經理手中有10個大客戶資源,我今天讓商務部經理把一個客戶交給他去接洽,等他和這個客戶建立好穩定關係後,我再讓商務部經理把另一個客戶交給他接洽……就這樣慢慢的架空商務部經理,等商務部經理手中的資源逐步被“偷走”後,我就可以開除他了,那時他就無法對我形成任何威脅了。
特朗普就是這麼幹的!
特朗普當選美國總統後,但是黨內的那些當權派(也被稱為“建制派”),比如很多共和黨議員、州長等都不聽特朗普的,導致很多政策都無法落實下去——由於他以前是一個“局外人”,所以他在政壇上沒有自己的親信。
怎麼辦?

特朗普的首要任務當然是要把權力從那些人手中奪過來!

如何奪?

在黨內找與自己“志同道合”的人,然後把他們提拔上去,建立屬於自己的親信,比如,在商務部找那些對商務部長嚴重不滿的員工,然後讓他逐步的把商務部長的資源給“偷”回來。

於是,特朗普做了一件大事:給共和黨內大量沒有政治背景的黨員做背書,讓他們去競選國會議員和州長的職位和職務。
在2022年的中期選舉中,特朗普推選了高達235個候選人,其中216人取得了最終的勝利——這些人要麼獲得參議院議員、要麼獲得眾議院議員的身份,要麼獲得州長的位置。
2024年,美國總統大選的同時,對部分參議院、眾議院席位和州長進行了重新選舉,特朗普再次為眾多沒有背景的黨員提供背書,再次擴大了自己的勢力。
所以,現在共和黨已經被特朗普徹底掌控了,大量的建制派都被特朗普給搞下去了——在培養自己親信的過程中,特朗普依靠自己在黨內的超高威望,先是把反對自己的黨內三號人物莉茲·切尼開除出黨,然後搞掉黨內二號人物麥卡錫(曾眾議院議長),最後搞掉黨內一號人物米奇·麥康奈爾(曾參議院議長)。
很多人都覺得特朗普“好玩”“好笑”,但是你看看他的政治手腕有多厲害?所以,千萬不要把特朗普當成是一個“笑話”,他的手段不是一般的厲害,他幾乎以一己之力幹掉了黨內所有的建制派——這就相當於你從一個“外人”當選為公司的老總,然後在很短的時間內把商務部經理、技術部經理、財務部經理、後勤部經理等全部搞掉了,然後都換上了自己的人!
搞掉黨內的建制派後當然就要考慮全國層面了。
於是,我們就看到特朗普擬定的一份內閣名單:11月12日深夜,特朗普透過社交媒體公佈了提名名單,其中包括白宮國家安全顧問、國防部長、中央情報局(CIA)局長、白宮法律顧問、國土安全部部長,以及常駐聯合國代表和駐以色列大使等關鍵職位。
副總統萬斯,特朗普一手提拔起來的,2022年中期選舉中得到特朗普的背書當選俄亥俄州聯邦參議員(2018年以前從未擔任州長或議員)
白宮幕僚長蘇西·威爾斯,她在2016年、2020年和2024年競選過程中發揮了巨大的作用,是特朗普的最大功臣之一(以前從未擔任州長或議員)
白宮國家安全顧問邁克·沃爾茨現任佛羅里達州的美國國會眾議員,特朗普一手提拔起來的(2018年以前從未擔任州長或議員);
國防部長皮特·赫格塞斯,美國福克斯新聞主持人(以前從未擔任州長或議員)
CIA局長約翰·拉特克利夫,前得州國會眾議員,他在國會任職期間,是有關針對特朗普“通俄”指控最直言不諱的批評者之一,並因此得到了特朗普的信任;
“邊境沙皇”湯姆·霍曼前美國移民及海關執法局局長,邊境控制的堅定擁護者(以前從未擔任州長或議員)
國土安全部部長克里斯蒂·諾姆,曾擔任南達科他州眾議員,被CNN等美媒評價為特朗普的忠實支持者,在反對新冠疫情管控、反對控槍等議題上與特朗普保持一致;
“政府效率部”負責人埃隆·馬斯克維韋克·拉馬斯瓦米,均為美國知名企業家、特朗普主要捐助者(以前從未擔任州長或議員);
美國國務卿盧比奧,建制派人物,但在2020年大選中堅定站在特朗普那邊;
……
從上面的任命我們就可以看出,這些內閣成員要麼是特朗普一手提拔起來的“新人”,要麼是和自己有共同信念的“同志”,以前的建制派幾乎全部出局。
其中,最值得說道的當然是馬斯克了,因為特朗普要馬斯克對美國整個官僚體系進行“動大手術”——你成了公司的老總,依靠強大的手腕逐步把商務部長、財務部長、技術部長等換成了自己的人,但那是遠遠不夠的,因為那些人在相關部門裡也有龐大的勢力,你必須得把那些勢力連根拔起才行。
馬斯克已經在媒體上公開發聲,聲稱要裁掉大量政府公務員,這是要美國整個官僚體系開刀,從上至下的全面改革——馬斯克此前曾明確表示,他希望削減“政府浪費”。他在X平臺發帖稱,可能會裁減400多個聯邦機構中的四分之三。他還寫道:“這並非對民主的威脅,而是對官僚主義的挑戰。”
馬斯克這麼做是有原因的,因為他就親身體會到美國官僚體系的臃腫和腐敗——10月20日,馬斯克在活動中吐槽美國政府機構的官僚主義和過度監管,稱SpaceX在星艦發射前,被迫研究星艦濺落是否會砸到鯊魚。等研究完鯊魚,對方又提起了鯨魚。
說實話,從個人角度來看,我真的是挺佩服特朗普的,他的膽子真的非常大。當然了,馬斯克的膽子也很大。他們幾乎動了整個利益集團、遊說公司和官僚體系的利益。
我不知道他們能否成功,但是我知道,這個過程中必然不會“風平浪靜”,很有可能會是一場充滿“血雨腥風”的大風暴!
當然了,美國內部越亂對世界也就越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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