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後續,上完味!

書接上回。
老鐵開我車,把我與濃密接到了她在崇禮的家。

超級MINI的公寓。

就一張床。
她的意思是讓濃密睡床上,她睡沙發,我睡地上。
說地上很暖和,有地暖。
我問,是認真的?
她說,是的,節假日,我那些雪友就這麼住。
我說,我去酒店。
濃密的意思是她去酒店,她可能隱約覺得我與老鐵關係不正常,怕當燈泡了,我說我去酒店吧,嫂子(我媳婦)大機率會影片,我在這裡解釋不清。
老鐵著急打電話幫我預訂。
我說,不用。
我自己來。
她要開車送我,我說,別了,我在這附近還有女讀者。
她問,真的?
我說,是的,昨天聯絡過。
她說,那我不管你了。

崇禮就巴掌大,出門兩步就是酒店一條街,我也懶的在網上訂了,直接進去問價,很簡單,攜程什麼價,APP上什麼價,您能否給我一個更便宜的價格?

肯定能。
平時,大部分時間我都住華住會。
偶爾,有些目的地沒有華住會,我就直接高德搜附近的酒店。

十有八九,酒店前臺會有個神操作,讓我現場退掉,她給我更低的價格……

住下了。
老鐵給我發信息,意思是你扔個娘們在我這裡算什麼?你跟人家熟悉嗎?
我說,不熟悉。
她說,不熟悉你就領著出來玩?
我說,爬長城認識的。
她是陰陽我,調侃我,她對濃密的印象很好,畢竟是個大學老師,該有的風範、素質都有,倆人剛見面時,還假裝很驚喜,彼此抱抱。
問我安頓下了沒?要不要寫文章?
我說,不寫。
她說,來喝酒吧,鋁罐的喜力,我專門為你買的。
我說,我們倆晚上喝了一瓶白蘭地了。
她說,又沒跟我喝。

我發了截圖,她問樓下飯店要的下酒菜……

我去了。
濃密一直在幹活,可能是一個精緻的女人看不慣大大咧咧的女漢子,桌子也收拾,地板也擦來擦去,連棉拖鞋都給洗了。
我也突然理解了,為什麼留美博士西褲下面穿著秋褲就讓她接受不了。
她是個小資女人。
有一定的生活品味。
那多虧沒跟我睡,我還穿著農村趕集買的大褲頭。
喝酒時。
濃密說自己酒量不行。
老鐵說,你都跟董老師喝了一斤洋酒了。
我說,她喝了二三兩,大部分都讓我喝了。
濃密說,我不能摻酒。

老鐵說,我點了六個菜……

濃密說,我本來晚上是不吃飯的,減肥。
她堅持不吃,也不喝。
繼續去收拾去了,簡直是個免費的保潔,我們倆在屋裡喝酒,她在收拾陽臺,一會拿個東西進來問:這個還要不?
老鐵說她在滑雪群裡問問有沒有過來喝酒的。
我問,有小姐姐沒?
她說,多的是。
我問,有能睡的沒?
她說,你呀,就個嘴硬,真給你個,你就嚇的哆嗦。
我們倆一人喝了兩瓶後。
來了客人。

男人45歲左右,人高馬大,很健碩,性格非常好,一握手,很有力量。

痞帥痞帥的。
45歲有著20來歲的衣品活力。

光著腳丫穿了一雙HOGAN,這個鞋4000來塊錢,我咋認識的呢?前女友送過我一雙,她嫌我衣品不行,當時帶我去買了一件鳥的T恤和褲衩,買了這麼一雙鞋,一共花了1萬多塊錢,我都沒捨得穿,讓我媳婦掛閒魚上了,前段時間我搜我媳婦的閒魚,我看T恤還沒賣掉,最關鍵的是沒有小票和吊牌了。

女士,應該是個90後。

一定是“體力”勞動者,要麼舞蹈,要麼制服,因為她的背非常的挺拔,這是長期訓練的結果,有些冷,前面20分鐘幾乎沒跟我說過一句話,給人的感覺很傲氣,開了一輛瑪莎拉蒂,因為老鐵的公寓在一樓,她車就停我車旁邊。

一開河,一開聊,就有意思了。
男士竟然是曲師大畢業的。
接著就聊了幾個知名校友,例如當年自稱中國第一駭客的李天盟,他竟然還認識我那個副廳同學,因為他們都在北京校友會,說副廳在北京時,經常小聚。
我摸起電話就打。
我是調侃副廳,我說我要去保定了,人生地不熟,你有沒有小弟招待一下我?
她當個正事去辦了。
還出了個小插曲,讓我截圖發了朋友圈。

副廳評價起HOGAN,用了倆字:非常牛!

做物聯網的。
我能感覺到他的身家,應該億級別。
這東西都寫在臉上。
那種自信、談吐。
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我作為男人都很喜歡他,你能感受到他很誠實,很踏實,也不是那種油嘴滑舌系列,若說缺點,一是抽菸,二是喝酒。
癮都很大。

滑雪10年+,全球打卡。

平時這個季節都泡在可可托海,是瑪莎拉蒂剛入門,另外崇禮離北京比較近,又在這裡有公寓,就過來了。
HOGAN的確有魅力,他勸了濃密兩句,濃密就放下了手裡的活,坐下喝酒了。
HOGAN的意思是,您是客人,咋能讓您幹活呢?
必須喝酒。

濃密聽HOGAN聊天時,看的那麼入迷,我在想,HOGAN應該符合濃密對男人的一切想象,除了抽菸+喝酒。

最初,我以為HOGAN跟瑪莎拉蒂是夫妻,後來我覺得不是,但是倆人肯定是情侶關係……

瑪莎拉蒂是一個很時尚的北京姑娘。
喝了兩瓶後。
她話也多了起來,沒有起初我想象的高冷,相反,非常的熱。
笑起來也是嘎嘎的。
很爽朗。
她有著與她當天打扮完全反差的工作與身份。
就是你無法把她與她的職業聯絡在一起。
太反差了。
從側面也說明一個問題,她不是花瓶,相反,是絕對的學霸,否則她不會在那個位置,只是我好奇,她這車能開著去上班嗎?
大機率每天坐地鐵。
我很理解他們倆。
為什麼?
她老公,大機率就是個木頭,兢兢業業的上班族,她也談到過家裡的男人,我問她孩他爸是同事?
她說,是的。
一個女人,絕對優秀,絕對卓越,優秀與卓越到遠超出了自己的同事分數線,那麼她一定會被更高階的男人獵取。
就是他們倆的相遇,相愛,都是必然。
在縣城這樣的例子太多了。
女人優秀了,就不是老公一個人的了,甚至屬於老公的份額越來越小,因為她會全身心的愛上那個與自己匹配的男人。
他們倆,現在就很匹配。

長相匹配,愛好匹配,能力匹配,唯一不匹配的可能就是年齡與身份,彼此定位也很清晰,不忌諱談自己的家庭……

甚至,我覺得,他們這才是真的愛情。

我們喝到了凌晨2點多。

又叫了兩次外賣。
一次是酒喝沒了,叫的外賣。
一次是菜又沒了,重新叫的。
怎麼回的酒店都忘記了,只記得約定次日中午繼續喝。
說是投機。

濃密也喝高了,我調侃她剛失戀,她就把跟留美博士的戀情講給大家聽了,但是隱去了一個最關鍵的細節,就是對方有家庭有孩子,只是能給愛情,她講述時說是奔著結婚去的……

講完後,說自己已經走出來了。
然後還說了一句髒話:我日他祖宗。
於是,大家一起舉杯,共同說,我日他祖宗。
瑪莎拉蒂說,千萬別結婚。
老鐵也說,千萬別結婚。
HOGAN也說,千萬別結婚。
濃密看我。
我說,讓我重新選擇,我不婚不育。
男人普遍喜歡多生孩子,尤其是我處的位置,願意跟我生娃的很多,例如老公有問題的,需要試管的,還有想當單親媽媽的,這樣的機會多好,我沒興趣,都是麻煩,包括我這個老鐵也曾經多次跟我商量,意思是她生個,若是男孩就給我,若是女孩她養著,前兩年疫情時,有個很好的契機,就是代孕,她又找過我,我依然拒絕了,當時我拒絕的主要原因是陽痿,性無能。
為什麼疫情是契機?
大家都閉不出戶,孕婦很隱蔽就實現了代孕。
而且超級便宜。

我老家那邊,這麼代孕一個,一共花不了20萬,給婦女10萬元左右,給醫生以及其它需要打點的關係10萬元左右,直接拿自己女人的身份證去辦住院和出生證明。

而且招很簡單,直接招工就行。

這是“過來人”給我分享的。

關鍵是被代孕人也隱蔽,疫情期間,大家很少見面,你順便生了個孩子,不是很正常嗎?
誰也不知道你肚子大沒大過。
一大早,老鐵給我發信息,問我去滑雪不?
我說,不去。
她說,你學學會死嗎?
我說,我真沒興趣。
她說,那我帶著她去了。
我說,行。

給我錄了個影片,濃密應該是在小雪場滑過,但是這種專業賽道是第一次滑,很笨拙……

HOGAN與瑪莎拉蒂也去了雪場。
你們真厲害,凌晨睡覺,一大早竟然又去滑雪了。

上午11點左右,老鐵給我發信息,讓我忙完就去她公寓,他們回來了,說是繼續喝酒。

我說,喝酒時的承諾,你咋也當真。
她說,你以為跟你似的,我們一起回來的,老師還去買了菜與肉,要親自下廚。
我說,那我馬上到。
我也不能空著手,去買了個西瓜。
HOGAN從瑪莎拉蒂上抱了一箱燕嶺春,說這個酒在北京醬酒領域是絕對一哥,可以理解為北京版的茅臺,只是沒有走出北京而已。
說,中午喝這個。
我說,你們滑雪圈都這麼喝酒?
他說,基本上,不過中午很少喝,一般都是一出去就是一天,晚上回來先洗澡,八九點開始喝,喝到凌晨,第二天繼續滑雪,晚上繼續喝。
濃密真的做一手好菜。
與她的顏值不符。
看她的氣質,顏值,應該不是顧家的一把好手。
可是,看她收拾房子,做飯。
真的好。
炒的回鍋肉,真的跟川菜館大廚有的一拼,說離她的要求還差點事,因為沒看到郫縣豆瓣醬,用的北方豆瓣醬。
還做了豆豉魚。
每個菜都很好看。
也好吃。
中午,瑪莎拉蒂沒喝酒。
因為,下午他們要回北京,正好把濃密也捎著,因為要分開了,濃密在不斷的諮詢滑雪裝備,她可能覺得住老鐵這邊不好意思,想買身裝備回一下人情。
我能聽懂這個意思。
所以,我堅決反對,我的意思是,什麼時候你再來滑的時候,再買。
現在,不用。
老鐵也是這個意思。
滑雪領域的衣服,沒便宜的,隨便一套就是幾千幾萬,說是送我套保暖內衣,我拿過來一看,媽呀,太貴了,我又還給她了。
然後,又輪番給我種草。
非讓我喜歡上滑雪,說等他們走了,老鐵就有空了,可以一對一帶我去。

老鐵說,你天天運動,身體素質好,平衡感好,若是上去就科學的訓練,先學,不玩,一個冬天下來,你就能跟住大部分業餘玩家了,滑野雪也沒有問題了,這東西不完全是看年限,基本功+科學訓練更重要。

我說,這個我懂,羽毛球專業學半年,就能吊打99%的十年以上球齡的業餘玩家。

這幾個女人裡,我最喜歡的是瑪莎拉蒂。
感覺真的好。
尤其是我知道她的身份後,感覺更好。

所以,她一跟我說話,我就很開心,她說董老師一點都不像個書店老闆……

我叮囑過老鐵不要跟任何人談到我太多。
就說我是開書店的就行了。
怎麼認識的?
以前騎車認識的。
她說我不像書店老闆是讚美我,意思是我絕對不止是個書店老闆。
我說,我就是。

濃密跟他們三個都加了微信,我沒加HOGAN與瑪莎拉蒂的,我出門在外,基本不加好友,無論印象再好也不加。

都是一面之緣,大機率一輩子也不會再見了。
加了幹什麼?

喝到了下午3點多,他們把桌子收拾乾淨,把垃圾帶出門,走了。

留下我與老鐵。
老鐵把我房卡拿走了,說去洗澡。
我給了她。
沒一會,我竟然收到了退房資訊。
她去把我行李收拾了,給退了房,把行李箱拉了過來,意思是大家都走了,你就住這裡吧,我有這麼可怕嗎?讓你躲的遠遠的。
她的公寓在一樓,採光本身不好。
又弄了厚厚的雙層窗簾。
一拉上。
白天也烏黑,比晚上都黑。

喝了酒的她,原形畢露,當時我躺沙發上看電視,在河西走廊的紀錄片,她拉上窗簾後把電視給關了,然後直接騎了上來,我就掙扎,她就使勁摁著我:今天我非日了你不行……

我說,我陽痿,你知道。
她說,少給我裝。
折騰了幾個回合,我死活沒同意,而且還起身了,要去拉窗簾。
她就把我往臥室裡推。
我覺得她的語調有些變了,貌似哭了。
我也不好意思再掙扎了。
然後我躺下,她也不鬧騰了,就把頭埋在我胸上,哭了,問我:你不覺得這是對一個女人最大的侮辱嗎?
我以為她這種性格的人沒心沒肺。
竟然也會哭。
女人哪怕是個假小子,也終究是女人。
我說,你上來吧。
她說,我不想要了。
她要起身。
我使勁摟著她的頭,她放鬆下來,環抱著我。
竟然,睡著了。

醒來晚上7點多了,她也醒了,她要熱吻,都是酒味,就跟狗似的,舔了額頭舔耳朵,舔了耳朵舔眼睛,眼睛竟然也能舔?

從來沒被這樣伺候過。
竟然想了。
我決定起身,反客為主。

她還穿著UGG。

我要幫她先把鞋子脫了,再脫別的。
我草,腳太臭了。

應該從雪場回來就沒洗澡……

把我燻軟了。
於是,我又躺下了。
她繼續。
她一步步朝下親,親到肚皮的位置,問我身上咋有凸起的豆豆?
我說,不是艾滋病,不用怕,手術刀口。
她問,咋這麼多?
我說,一共八個,當時建皮下通道開的刀口。
我拿手機照了照,給她看了她。
她放心的繼續。
說她心疼了,又哭了,眼淚滴到肚皮上,很熱。
我在換位思考,原來滴在肚皮上這麼舒服呀?
怪不得女人喜歡呢。

好燙……

門鈴聲。
竟然是外賣。
我們沒點過外賣呀。
反覆確認了一下,的確是,濃密訂的,應該是些洗浴用品、化妝品之列的,送給她的禮物。
真有心。
利用她跟外賣交談的過程,我整理好了衣服,把燈全部開啟。
準備喊她去晚飯。
跟她真的沒啥感覺,太熟悉了,雖然關係很鐵,但是沒有男女感情,有個很重要的原因,她沒錢。
我不喜歡沒錢的女人。
她一個月三兩萬的收入,根本不夠她花的。
自然,沒錢來養我。
我的愛情觀非常簡單,誰給我錢,我跟誰好。
也對誰硬。
吃飯時,她去洗手間很久,然後又跟吧檯交涉了一會,應該是讓吧檯小姑娘給買什麼東西,然後又去了洗手間。
回來跟我講,算你走運,來大姨媽了,怪不得這幾天這麼想男人。
晚上,抱著睡覺是逃脫不了了。

因為下午睡過覺的緣故,晚上總是不困,聊到了凌晨,談到了她這些年約過的雪友,說有個日本留學生,非常的帥氣、乾淨,也有禮貌,請她當一對一私教,她一度想懷他的孩子,就是沒懷上……

我問,為什麼選中了他?
她說,因為我沒打算告訴他,他再讀半年就回國了,我也聯絡不上,我就不希望男人跟我搶孩子。
特殊家庭長大的孩子,她本身就是媽媽養大的。
從小沒有爸爸。

聊到了HOGAN,老鐵跟我講,HOGAN算是這群雪友裡最有女人緣的一個,真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我說,痞帥。
她說,對,而且博學,素質也高。
我問,女朋友多嗎?

她說,我採訪過他,我問睡過100+嗎?他說多了,但是他對媳婦超級好,孩子放寒假時,一家三口經常在這邊,他是把時間管理、情感管理做到了極致,家是家,媳婦是媳婦,外面的是外面的,很少動情,他們多是你情我願的,沒有太多瓜葛的,要麼就是大學生,真的這麼投入,是我認識他六七年來,第一次。

我說,他們倆很般配。
她說,是的。
我說,這個小姐姐,真的是個絕絕子。
她說,絕對的。

我說,優秀的人,不能拿世俗的“道德”標準去卡,因為越優秀,這方面越自我,越隨性。

她說,他對媳婦跟你對嫂子的方式差不多,就是共享勞動果實,他每年給媳婦存1000萬。

我說,我沒有這麼多,我頂多一年給個幾十萬。
她說,捨得給錢的,才是真愛的。
我說,我一直都這麼覺得。
她說,你若是對滑雪實在沒興趣,我陪你爬爬山?
我說,我也要回北京了,因為我有個很重要的快遞在那邊,我要去取,急著用。
她說,我陪你一起吧。
我問,你現在體能如何?
她說,比過去更強了,過去我騎車不輸你們吧?

我說,是的,比我差點,比90%以上的男人騎的都快。

她說,爬山,也只會是我拉爆你。

我說,那不可能,我跟林薇薇剛認識時,她也是這麼說的,說恆山太矮了,顯現不出實力來,若是一起爬泰山,她會拉爆我的,結果我們接著去爬了泰山,我在南天門等了她半小時……

她說,那你找條難的,咱試試。
我說,最難的就是箭扣長城。
她說,幹。
於是,我們先去八達嶺旁邊的桔子酒店拿了快遞,然後直奔箭扣。
網上把箭扣描述的很變態。

我沒當回事,因為我知道網友喜歡誇張,泰山不變態嗎?華山不變態嗎?哪個我們不都是輕鬆拿捏嗎?還有什麼轉五臺山,說是徒步界很牛的線路,75公里,我也輕鬆拿下,還是雪中行,有個一對一向導還不斷的提醒我,說北臺很危險,剛死過人,我走完全程了,都沒遇到一點點難的。

上山後,遇到的第一截長城就是個下馬威。
一截幾乎垂直的臺階。
我在想,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天梯吧?
我是男的,即便是害怕,我也要先爬。
我說,你先別動,我看看可行不?
臺階很窄,很高。

一個有50釐米以上,需要“爬”。

手沒有發力點。
我爬上去以後,不敢回頭看。
我喊話給她。
她沒聽到,因為風太大。
風太大,我包太大,包裡水又太多,導致我重心總是搖晃,這也是我恐懼的一個重要原因,風一刮過來,彷彿有人拽著我的包往旁邊推。
在我的鼓勵下。
她也上來了。
我說,可能這就是箭扣最難的一段。
這,不過如此呀?!
走了一會,看到了一段非常陡峭的長城。
那,應該它才是天梯。

國畫裡的“長城”,多是箭扣,而且多有這一段,從遠處看,感覺這個天梯難度不大,因為臺階非常的完整,無非是長點,高點。

從第一個天梯到這個天梯的這段路里,也是危險不斷。
主要是箭扣屬於野長城,沒有進行開發。
破損嚴重。
走的人越多,坡面越滑。

危險倒也談不上,無非慢點……

大天梯開始爬了。
大天梯是真的難。
第一,臺階太高,我這個身高竟然勉強能爬上去。
老鐵,她夠不著。
第二,手依然沒有抓力點。

第三,恐高,這個天梯是一口氣爬升100米,幾乎是垂直的,簡單一點做比喻,就是徒手攀爬30層高樓外牆。

登頂後,我跟老鐵說,剛才這一段太危險了。
她說,你上去了,我硬著頭皮跟,我腿不夠長,手也使不上勁,我就使勁扒著旁邊的牆才爬上來的。
我說,若是站在中間位置,哪怕不動,早晚也會摔下去,會眩暈。
她說,是的。

我說,這個線路,不值得體驗,因為容錯率太低了,只要犯了錯,就GAME OVER了,有點類似什麼呢?從山東跑高速到北京,全程跑200的速度,不繫安全帶,大機率是安全的,但是隻要遇到特殊情況,就完了。

還有一點,這不是成熟的景區。
每塊石頭,每塊磚頭,都可能鬆動。
誰會摔下來,就是運氣問題。
翻過天梯是鷹飛倒仰,因為我們是順時針走的,那麼鷹飛倒仰是倒著下,倒著下我試了一下,不合適,因為看不到腳下,太被動。
我說,不如咱這樣,從旁邊繞過去,然後咱正著爬過來。
體驗一下。
她同意。
我原以為繞路很簡單。
結果,非常難,冬季,到處是落葉,坡度大,落葉在斜坡上就是黃油,超級滑,繞路我繞了半個多小時,沒繞過去。
因為不知道下面是什麼情況,所以我是讓她在上面等我。
等我指令。
她半個小時沒等到我,著急了。
給我打電話。
沒訊號。
她吹了哨子,我回了哨子。

然後我反覆的喊她,意思是下來……

等她下來。
她說,我在上面快凍僵了。
繞過來了。
我讓她原地等我。
我先試一下,因為風太大,鷹飛倒仰全是小石頭,幾乎是垂直的,網上發的戶外圖片與影片,多是誇張版的,箭扣的正好相反。
比照片、影片更誇張。
我到跟前評估了一下。
不能爬。
兩個原因。
第一、風太的,而且正好是側面迎風,很容易被吹下來,另外不斷有石頭被吹落。
第二、我覺得不吉利。
應該是剛有驢友遇難了,鮮血、菊花。(後來,我們下山時,還在村口河邊遇到了兩個很年輕的驢友在給燒紙,從這倆人的年齡我推測遇難的驢友年齡也不大,應該還是個學霸,因為眼鏡度數不低,眼鏡遺留在了現場。)
算了,咱不挑戰了。
遇到一個新的問題,就是鷹飛倒仰的另外一頭,也是個斷頭。
那需要繼續繞路。
我的經驗就是跟著戶外絲帶走。
可是,發現了新問題,就是我繞了一大圈,最終又回到了鷹飛倒仰,成了一個閉環,唯一我沒試的路是一條朝下的,但是我下了幾十米不敢下了,幾乎是垂直的懸崖,我越看越覺得不像路。
太冷,天色也漸晚。
實在不行,就需要原路返回。
但是,倒著下天梯,我覺得絕對危險,若是繞行天梯呢?
我又沒有軌跡,容易迷路。
這個位置是最容易迷路的。
上次藍天救援隊員遇難,就是因為到這個位置找迷路的驢友。
我說,實在不行,咱就要做好捱罵的準備。
尋找救援。
很怪,就是陷入了死迴圈。
能走的所有岔路口,我們都試了,都通往了那個懸崖,就是網上鷹飛倒仰更難的一側,需要攀巖上來的。
我們倆還有個天大的失誤,沒有背繩子上來。
若是揹著繩子。
箭扣的難度係數大打折扣。
有繩子做輔助。
那太簡單了。
為什麼很多人走過箭扣都覺得簡單?
就是因為是旺季走的。
旺季這些危險的地方,都有人放繩。
我聽到有人說話。
一男一女。
很遠我們就隔空對話。
碰上頭了。
他們也是繞路模式,他們跟著絲帶走,我說還是坐下休息一會吧,絲帶不對,會把人帶到懸崖邊。
他們倆決定去看看。
畢竟不能光聽我說。
他們倆走了半小時,我突然在想,他們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我急忙喊,還在嗎?
女士回應:可以過。
我們若獲珍寶,急忙追趕。
還是那個懸崖。
當時我腦子就沒思考過,為什麼所有的軌跡指向懸崖就消失了?說明就從這裡下去,怎麼下?
人家是攀巖上來。
我們是攀巖下去。
他們倆應該是也被懸崖嚇到了,然後不斷的在戶外群請教,人家告訴他,這是唯一的線路,必須從這裡下。
於是,抱著石頭下去了。
他們倆在下面幫著看著,腳踩什麼位置。
下面就是懸崖,我硬著頭皮下。
還算順利。
老鐵可能是長期滑雪的緣故,她不恐高,比我下的順利。
從長城下去走小路回停車場的這一段。
比前面的體驗更難。

冬季樹葉太多,太滑了,而且小路幾乎就是貼著懸崖無保護,好幾段我都是坐著挪過去的,其中對於老鐵有段是最難的,需要從A跳到B上,中間是個直角的懸崖,我不用跳,腿一撐就過去了,她腿不夠長,必須跳,心理建設了好久。

按照軌跡,我們不該走這個位置,我們應該繼續走長城,從中國結的位置下來。
是我們在鷹飛倒仰浪費了太多時間,天黑了,必須下山。
下山後,我跟老鐵講。
不值得體驗。
難度,不大。
就是容錯率太低,尤其是我們這個年齡,必須遵循一個原則,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她說,多虧了那倆人。
我說,是你命好,若是不遇到他們,咱百分百叫救援了。
我發了朋友圈。
林薇薇問我箭扣難度如何?
我說,非常難。

她截圖給我,他們驢友對箭扣的評價,都是SO EASY。

我給她糾正,就是從戶外難度而言,箭扣難度係數非常低,對體能幾乎沒有多大的要求,而且箭扣整個系列都很矮,村子就在旁邊,時刻能看到,那為什麼還有人會迷路?就是下到了長城的另外一面。
箭扣真正的風險是容錯率低。
可以理解為,無保護攀巖。

依咱倆的關係,若是你想爬箭扣,我就一個建議,NO。

我是一個小心翼翼的人。
你呢,大大咧咧。
若是你哪天真的想爬了,我可以陪你,我會帶著繩子,提前放繩,若是這種無保護措施的空爬?
我不會再來體驗了。
完全是挑戰機率!
藍天救援隊的人不比你們專業?一樣出事。
因為,誰也不知道那塊磚頭什麼時候鬆動。

還有一點,人多的話,也不會恐高,但是沒有這種蒼天般的宏偉感……

(手機寫的,錯別字可能很多,湊合著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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