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別譽為“杭州六小龍”之一的強腦科技創始人韓璧丞,近日在一次公開演講中分享了強腦科技的起源。

騰訊財經 | 來源
進入2025年,隨著DeepSeek與宇樹科技的走紅,”杭州六小龍”的概念也在全國打響。
“杭州六小龍”是指在杭州崛起的6家新興科技企業,它們分別是遊戲科學、DeepSeek(深度求索)、宇樹科技、雲深處科技、強腦科技與群核科技。近日,2025亞布力中國企業家論壇年會在黑龍江亞布力召開,在年會開幕式上,“杭州六小龍”之一的強腦科技創始人兼CEO韓璧丞發表了開幕演講。
在演講中,他談到,DeepSeek的這輪興起,除了讓世界更加了解中國也能做出非常好的技術以外,更讓人感到非常開心的是,現在中國年輕人、很多年輕工程師開始對自己有非常大的自信。
“之前在我們公司,有很多人崇拜馬斯克,我最近發現很多人把自己的屏保從馬斯克改成了梁文鋒”,韓璧丞強調,大家現在都開始崇拜自己人。
以下為演講實錄:
尊敬的各位領導,各位企業家,晚上好!
我是一個搞科研的,然後也是浙江強腦科技BrainCo的創始人,今天非常榮幸有機會跟大家分享一下我們做一家腦機介面公司真實的故事。實在不好意思,我其實感到非常羞愧,已經這麼晚了,還讓大家聽我講這個。
2012年,那個時候我25歲,我來到了西雅圖福瑞德哈金森的研究中心去搞科研,當時我發現我隔壁實驗室的教授叫琳達·巴克,她在2004年獲得了諾貝爾獎,當時我就非常好奇究竟做什麼樣的科研才能夠得諾貝爾獎。所以我經常跟他們的實驗室裡的人去聊天,瞭解他們做的事情,後來發現琳達教授搞明白了一個事情,就是我們究竟如何能夠聞到花香,能夠聞到味道。她發現在我們鼻子的細胞上皮裡面有大概1000多個神經受體,當花香到了這個神經受體之後轉化成電訊號傳達到了我們大腦。所以後來諾貝爾獎給她的頒獎詞是人們在春天聞到薰衣草的花香,但是到了秋天雖然我們看不到薰衣草,我們想一想就能想到這個花香的味道。
就當我把這個事情搞清楚之後,我發現我們所有的感知其實就來自於五種,分別是視覺、聽覺、味覺、嗅覺和觸覺,那天晚上我就一晚上沒有睡覺,我在想如果在未來我們可以去編輯我們所有大腦裡面的資訊,那麼我們坐在這裡就可以感受所有的一切,當時年輕的時候我還特別喜歡跟朋友喝酒,但是喝完酒之後第二天就會頭疼,所以我在想有沒有可能如果在未來我在頭上貼一個創可貼刺激我的大腦,然後我喝礦泉水就可能跟喝茅臺一樣的這種感覺,所以如果這個東西研發出來了以後,我覺得很多事情都會發生改變的。
所以後來2014年我就來到了哈佛大學去讀書,學習神經科學,去了以後我到處找老師去問關於腦機介面如何編輯我們大腦,如何編輯我們思想。後來我有一個老師給我講了一個故事,他說腦機介面其實並不是像你想象的那麼容易,他說有一個醫生叫菲利普,他也是對腦機介面非常感興趣,所以他到處找人去做實驗,比如說他找蔣老師,說蔣老師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做一個實驗。蔣老師可能說做什麼實驗?他說蔣老師我要在你大腦上開一個顱,把電極放到你的大腦裡面,然後你說話我去記錄你這個大腦的資訊。後來這個菲利普醫生真找到了三個人來做這個實驗,但是第四個他就再也找不到了。所以後來他就讓他的醫生在他自己的大腦裡面做了開顱手術,放了兩個電極,然後當他起來之後他自己走到實驗室裡面去記錄他自己大腦裡面的這個資訊,並且透過說話來匹配人類語言和大腦資訊的相關性。
我們老師跟我講完之後就跟我說,你現在做腦機介面研究,你要做好犧牲的這個準備。因為我當時也是第一次在美國讀書,我也不知道學校為什麼招我,但是我後來有點想明白了。
後來我也在到處找腦機介面的方向,直到遇到了一個學生,他也是MIT的一個本科生,他在之前做實驗的時候把自己的右手給炸沒了,他的右手其實是戴著一個鉤子,後來他就跟我們一起天天做實驗,我們的工程師跟他的關係非常好,後來大家想腦機介面既然可以讀到人們大腦的資訊,那麼我們能不能幫他做一個手,能夠讓他重新的生活。
我們後來幫他做了一個非常簡陋的手,那個手只能做非常簡單的開和張,但是我們發現他非常喜歡,天天拿著這個手到處走,然後我們也發現這是一個非常大的人群,如果大家看殘聯官網的資料會發現僅在中國肢體殘疾的就有2400多萬人,我們生活當中並沒有看到這部分人,這些人他都在哪裡。後來我們發現其實大部分的肢體殘疾人,就是沒有手沒有腳的殘疾人,此時此刻現在都待在家裡,包括我們最初做這個產品的時候,我個人也去了大概幾百個殘疾人的家裡,發現他們都不出門,每天都待在家裡,所以我們就想有沒有可能我們幫他做一個產品,能夠讓這些人從家裡走出來,像正常人一樣去生活。
但是這樣就要解決神經訊號採集和對外部機械控制的問題,後來我們發現人的腦電是非常複雜的,因為人的大腦訊號是一個正負50微伏的一個訊號,大概什麼概念呢?是一節5號電池的一百萬分之一,這就是我博士第一年每天的生活,上面都是我,就是每天都要戴這個非常複雜的腦電裝置,而且它需要抹導電膏,所以要洗頭,洗完頭之後再抹導電膏,然後採集腦電,做完實驗以後再洗一次頭,我以前每天做兩次實驗大概要洗四次頭,所以我博士第一年基本上洗了800多次頭。
然後我媽就非常好奇在哈佛大學讀書到底是怎麼回事,所以每天早上和晚上都會給我打電話,因為有時差,結果問我你幹嘛呢?我說我在洗頭呢,然後到晚上的時候給我打電話說你在幹嘛呢?我說我也在洗頭呢,後來我媽相當一段時間懷疑我在勤工儉學給別人洗頭。但是其實是在做這個腦機介面的實驗。我們花了很長時間最後把感測器做出來之後,我們又想知道這個神經訊號到底能不能控制外部的機器人,所以在人形機器人遠遠還沒有火的大概七八年前我們就在地下室裡搭建了一套人形機器人,直接連線我們的大腦訊號,我想去控制它,看看能控制到什麼程度。
大家可以看到當時這個機器人已經基本上能做出我想做的一些動作,雖然在當時也有很多的延時,後來我們花了大概七八年的時間,一個團隊就做一個事情,就是手,因為我們發現手是腦機接口裡面最難的技術,我們如果去看美國對於腦機介面科研經費的支援,會發現相當大一部分會放在手,神經控制手這一塊,為什麼呢?因為手是人當中最複雜的部分,所以我們透過直接採集人類大腦傳遞到殘臂上的神經資訊去控制這個手。
我們會發現安裝完這個假肢之後他幾乎可以像正常人一樣去生活,後來這雙手也登上了美國《時代週刊》的封面,因為它是人類歷史上第一次可以用意識直接去控制的,去做每一個手指動作的這個智慧假肢,後來我們也在2018年正式從美國帶了一整個團隊回到了國內,也落在了杭州,在杭州待了半年以後我們有一天突然從辦公室走出去,發現我們門口那條路的名字竟然就叫做錢學森路,所以我們當時非常的感動,然後和我們的團隊成員在路的前面拍了一張照片,我覺得像我們這些人可能永遠都不會有像錢學森這樣強的能力,這樣厲害的工程能力,但是我們也希望能夠像錢老一樣做出一些非常重大的技術和一些影響。
這款產品在2023年的亞殘運會的開幕式上也成為了一個最重要環節的一部分,就是點燃火炬,當時這個運動員叫徐佳玲,是一個沒有左手的游泳運動員,當時我們幫她配裝完假肢之後她在最重要的一個環節裡面接火炬,並且點火炬,這也是人類歷史上第一次在這種大型會議上讓一個殘疾人去完成這樣的任務。
其實很多時候我們覺得技術就是一層窗戶紙,當我們花足夠多的時間去攻克的話都會把這個突破,我覺得DeepSeek的這輪興起除了讓這個世界更加了解中國也能做出非常好的技術以外,最近我感到非常開心的是我發現中國現在所有的年輕人,很多年輕的工程師開始對自己有非常大的自信。今天下午我也分享了,其實在我們公司有很多人崇拜馬斯克,我最近發現很多人已經把他們桌面的屏保從馬斯克改成了DeepSeek的梁文鋒,所以我覺得現在大家都開始崇拜自己人了。
比如說我們其實做腦機介面已經做了快十年了,我覺得我們跟馬斯克的這家公司也一直在做研發。這是馬斯克大概在兩個月前釋出的一個影片,他在影片裡面說他希望在未來,在很遠的未來能夠讓一個人做開顱手術,然後幫他把這個手換成機械手來進行操作,因為腦機介面是一個非常複雜的裝置。但是其實我們現在已經實現了,而且甚至都可以去彈鋼琴,去寫。所以我覺得在未來會有更多的年輕人更相信自己努力能夠做出更好的產品。
我們除了幫助做上肢以外,現在也幫助這些沒有大腿的人去做神經控制下肢,我們可能在電視上看到有些人雖然沒有腳也能跑跑跳跳,比如刀鋒戰士,但是大部分這些人都是腳部截肢,就截到腳。當真正截到大腿的時候這些人會失去他的運動能力,所以我們也幫他開發了一個能夠讓沒有大腿的人重新生活的一個產品。甚至這個假肢還可以進行攀巖。
我覺得這個世界很大,我們的能力其實也非常小,就是一個團隊在搞科研。但是我們希望用最好的技術去守護這些最普通的人群,希望能夠讓這2400萬肢體殘疾的人恢復正常生活。
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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