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思毅對話梁寧:紮根時代,要面向有限性持續成長…

作者愛學習的劉思毅
來源:群響劉老闆
文章已獲授權
十分榮幸、膽戰心驚、顫顫巍巍地邀請到了親愛的梁寧老師,和我一起對談。
她是商業思考者,做了得到 APP 課程產品思維 30 講,增長思維 30 講,超過 500 萬人學習,是諸多企業產品經理和運營經理的必修課,我的讀者應該沒有人不知道梁寧老師吧哈哈。
這是我準備的採訪提綱:
Part 1,何以為梁寧。
誰是梁寧,梁寧是誰?
為什麼梁寧會走上一個時代觀察者的道路?
為啥梁寧突然之間就火了?
Part 2,我們與呼嘯而過的移動網際網路時代。
我們中國網際網路,經歷的不同幾個階段,在梁寧眼裡,是怎樣的階段劃分?
梁寧現在在做什麼,未來想做什麼?
Part 3,論中國網際網路的幾極,說說八卦與偏見。
移動網際網路的各個城市的味道是怎樣的?
小紅書是怎樣的存在?
AI 會給我們帶來什麼?
喜歡這個世界,就用採訪來看見更多,2025 年的劉思毅要泥石流訪談更多我愛的人類。
我們三個小時的訪談內容,非常長,非常跨時代的資訊,我忍痛精選了一部分,歡迎耐心閱讀。對談完整版近三萬字逐字稿我放在文末了。
開始。

Part 1,何以為梁寧。

一、我非常受寵若驚,為什麼你願意接受我的訪談邀請?

梁寧:我如果人生願意為一件事而戰,那就是多樣性。
我喜歡各種各樣的人類,我最怕的事情就是無聊,我想和不一樣的人、不一樣的事去接觸。
本來我就很喜歡你,因為我覺得你經常說的 IP ,就是我的電子朋友。
基本上我翻一翻就能感受到哪個 IP 會紅,你看到這個人是不是有趣?你願意不願意再看他?比如說身邊有一個劉思毅這樣的人我會很開心。
你的那種情緒滿格的泥石流風格,可能是每個人身邊都希望有的一個電子朋友,你是很難得的。
劉思毅:我讀你的文章很久了,我發現你一直和年輕人同頻,同時代北京的前輩他們可能已經不懂,或者他們不願意懂了。
但是我們影片號直播作為直播這個媒介,真的需要這樣,不是因為發瘋,是因為它就是一種媒介。
梁寧:你上大學的時候是這樣嗎?
劉思毅:好像也是這樣。但大學沒有這麼放浪。高中的時候是乖學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之間大學就變得更放浪,創業就變得更加放浪了,我不知道為什麼。
梁寧:那你從原來的那個狀態一下子變成了這樣,你改變的點是在哪個?
劉思毅:我當時在北大有過報復性的躺平,當時我覺得四川省前 37 名是滿懷憧憬,覺得北大一定像哈佛耶魯那麼洋氣。不是那種報道當天要去領鋪蓋,要去買水壺的北大。
結果到了北大,我一整個崩塌。
為什麼北大是這樣的?不是天堂嗎?感覺比我家還要人間?這是我的第一個反應,之後就變成了原來北大的人這麼強,有很多人智商真的遠遠明確的比我高。
我就自卑,GPA 就很低,我很努力但是我沒有辦法讓 GPA 提得更高,在大一大二的時候我就有過兩年當豬的人生。
梁寧:你的 MBTI 是什麼?
劉思毅:ENFP。
梁寧:跟我猜的差不多,我所有熟悉的朋友都知道我是非常典型的 INTJ 人。I 人一對一的時候是可以的。但是一大桌 10 個人吃飯,對我來講是能不去就不去。
劉思毅:但是我讀你這本書有很多都是飯局邏輯,你也是很多很多飯局的參與者和觀察者。作為  I  人你怎麼會被邀請到飯桌上?
梁寧:我有個詞叫生態位。現在這本《真需求》是產品思維,還有半本。我本來是想一口氣寫 6 個模組,結果太厚了。第一個就是生態位。
我們要盤資源,看市場,但是問題什麼是市場?我來的之前和一個朋友在吃飯,他想做香料的這個產業鏈的一件事,
實際上你看使用者需要香料是一件事,但是香料產業自身對你的需求和使用者對你的需求,這是兩種需求。
我在中關村,公司對我的需求就是一個正常打工人的需求,但獨特的生態位就是我當時在中關村是個年輕女孩,大四就在聯想實習。
前一段時間我在一個微信群裡,有一堆今天所謂的大佬。我認識了他們已經二三十年,有一天我就忽然在想,我一直在這個群裡從來都一句話不說,沒有給他們貢獻過任何一條有價值的資訊,憑什麼我留在這個群,他們難道不應該把我踢出去嗎?
劉思毅:我以為你有智慧,你有案例,你是個觀察者,你天天給他們當參謀,你是時代的一個參與者,因此你就認識那些大佬了。我以為是這樣的邏輯。
梁寧:我覺得可能是有點反過來。就是因為我一直都不太搭理他們。每個人都覺得跟我在一起很安全,因為我從不消費他們。
我在這本書裡說過一個叫詞做熟悉感,是一種很強大的資訊包。比如說他們這群人要想再找一個已經認識了這麼久,很熟悉的人是很難的。後來我就問過一個朋友為什麼不把我踢出去呢?
他們說你要是不在,我們在群裡吵架還有什麼意思。
思毅:你是群內唯一的一個女生嗎?
梁寧:對。我過去 20 年反覆出現的一個局面,一桌飯可能只有我一個女生,一次開會只有我一個女生,包括前兩天 AI 的那個大會,幾十場分享只有我一個女生,我以前沒有太注意過這件事兒,當年在中關村也就是莫名認識了一大堆人,大家就經常拉我吃飯。
當時我什麼都不懂, 20 年後或許我還懂了點什麼東西,但是當年的我是真真實實的什麼都不懂,為什麼要叫我吃飯呢?
後來有一天我就在想,當年我在中關村,我是唯一一個漂亮妹妹。你就會發現年輕女生是有紅利的,就像咖啡的那一勺糖。
思毅:我冒著被女性主義乾死的風險說,年輕女生的紅利本身就是父權社會之下的被物化,憑什麼女生要接受這種紅利?我們應該反抗這個紅利,並且不屑於這個紅利。梁寧怎麼看這個問題?
梁寧:你是一個年輕女孩,別人去照顧你,你就接受照顧,從而讓變得更軟弱,還是說你是一個年輕女生,你有了更多聽別人說話的機會?
在我的書裡我會講一個詞叫資訊環境和決策模型,比如說我很願意和你聊天,因為你代表著和原來不一樣的資訊環境,你這個人出現在我面前不單純是你的語言,就是你整個人,你的著裝、你的髮型對我來講都是資訊。
我有了一箇中關村的資訊環境,所以他們願意邀請我。

二、梁寧是誰?請你介紹下你自己的過往。

梁寧:95 年我在聯想,中關村最大的公案就是倪柳之爭,就是柳傳志和倪光南之爭。我是跟著倪老師的,我是一線全場。在二零零幾年,他們介紹我就是中關村的骨灰級火化石。我當骨灰級活化師已經當了 20 年了,我在 95 年在聯想的時候研究的第一家公司就是華為。
當時華為還是一家小企業,我們當時拿到入網許可證的時間比華為還要早一個月,當時中南海的交換機用的是聯想的,我當時是總經理助理。
劉思毅:憑什麼你可以當總經理?
梁寧:因為我長得好看。我說其他原因,你信嗎?我說我智商高有意義嗎?
劉思毅:那長得好看的女生在當年會被欺負嗎?
梁寧:不會,我在我這本書裡專門說過,我在 23 歲就做到了聯想事業部的副總, 24 歲我主持做了聯想最核心的電子商務系統,當時在聯想的時候,我年紀小,是一個女性,也不是名校,我身邊上下左右全部都是清華的、中科院的等等。
但是我是 team leader,而且我覺得一切天經地義。我覺得就是我想明白了,所有人應該聽我的。
劉思毅:為什麼配得感這麼強?
梁寧:倪柳之爭我們的這個部門整體就被解散掉了,我是作為一個小孩被髮落到了新產品部的部門,新產品部就是研究市場,看到市場有什麼需求我們可以代理。96 年我就給聯想總辦寫了一個報告。
直到今天我還挺高挺得意的,報告的題目就是網際網路浪潮要開始了,我們應該下場。
劉思毅:那不僅是長得好看了,還是有前瞻性的智慧女神。
梁寧:當時那一場報彙報的結果就是聯想決定代理解調器,聯想的能力是代理硬體、銷售硬體,
97 年的時候,大概因為這個產品太小,根本不值得開一個新部門,就直接放到我們這個部門。所以中國大概 70% 的除錯解調器都是我們這個部門賣的,
邏輯上來講,就是中國最早的一批上網的人都直接或者間接跟我有關係。

三、《真需求》這本書對你來說意味的是什麼?

梁寧:人生的第一本書。
劉思毅:對於我們今天直播間的這些 90 年、 80 年的這些年輕的創業者來說,這本書可以怎麼讀、怎麼用?
梁寧:我覺得我的這本書想談的問題,和那個你剛才所說的我們大家都在解決同一個問題,就是我們如何在這個商業世界,讓能更好的活著。
我們人很容易陷入到一個是自大,第二個是恐慌,比如說我會被攻擊,但是你能不能夠產生對自我價值的篤定?
你能夠很清楚的知道是誰需要你,以及比如說,那就是我的價值它到底成立不成立?
比如說你剛才說的如何我們做成交,在商業社會成交就是共識,大家用成交來表達共識,當然共識還有另外一個形態是關係。
在這個時候我們大家可能都會進入到了一個非常離散的個人的碎片化生存。你和你身邊的人沒有那麼多、那麼熟。
反而劉思毅變成了一個電子朋友,天天要透過劉思毅來知道這個世界發生什麼。
模式是這樣的,就說我叫做天下沒有不賺錢的行業,只有不賺錢的生意模式。
每當有人跟我討論模式問題,我都會問他說,你的行業是什麼?你的這個行業 30 年後還在不在?因為如果你的行業 30 年後沒有了,那是不是最優的方法?就是趕緊換船。
劉思毅:越沉沒成本不是成本,趕緊跑路。
梁寧: 為什麼我這本書叫做真需求?我想談的是真需求和這三個詞(價值、共識、模式)之間的關係。
當我們想談價值的時候,我們要看的是你交易對手的真需求。
因為如果對方沒有需求,你就沒有價值。否則你擁有的只是你的條件和成本,以及你的期望和妄念,只有對方有需求,你才有價值,這是第一。
第二個問題就是共識。比如我做了一個藥,它可以治感冒,它有價值,因為它解決了問題,但是接著你要成為一個市場上暢銷的藥,那麼你需要領導共識。
共識越大越難,但價值更大。
我們的共識就是你需要領導內部共識,比如你的團隊對你做一件事,如果大家跟你不共識,每個人會用各種各樣的方法來消耗你。
接著如果客戶不共識,客戶就不會買單,不管對方怎麼跟你講,如果市場不共識,那這個時候你每做一步你就會發現收效很低。
比如有很多個社交的場域,劉思毅可能在這個場域對共識度就很高,到另外一個場域共識度就很低。
劉思毅:當我慢慢在變大的時候,我會發現我會遭受天打雷劈一樣的非共識的、泥石流的、骯髒的,但是我這個泥石流也是因為這個泥石流包裹之下,我的這個島嶼又會特別堅固。
於是我的共識和非共識在打架,我再向前走,我要變大,應該怎麼辦呢?如果用這本書的模式來解群響這個非共識和共識的矛盾之爭的話。
梁寧:所有的市場是從非共識到共識,我們到底領導的是什麼?你領導了共識,但是你沒有能力終結這個戰爭。
我舉個例子,在 PC 時代,360 的戰就是。防毒軟體有很多家, 360 一統天下。第一我需要有一個共識,就是所有的電腦都必須得裝安全軟體,接著第二個他用了一個方法,就是終結了這場戰爭,他一統天下,那他於是他就是王。
再比如說像我們看到了一個非共識到共識的過程,就是知識付費,今天所有的 IP 都在用的這個套路,這個知識付費的這個心智是由羅振宇提出的。
2016 年、 17 年、 18 年這三年,羅振宇都在知識要不要付費的這件事情上,在艱難的和市場去碰撞。
他在那幾年,也是被攻擊的最重的幾年,全中國被罵的最多的人。接著知識付費這件事如今變成了一個共識。是但他並不是最大的受益者。他並沒有能力一統天下,拿到知識付費的全部市場。
劉思毅你建立的是一種獨特的一種人格魅力。你要知道,體驗來自預期,如果你的預期是 11 億網民都愛你,那麼你就一定會痛苦。
劉思毅:我就是想讓公司變大,我發現我徒手扒了一條河,叫做年輕人的蹦迪式創業的河,於是就會招來對我染髮、說髒話、單親爸爸、打耳釘等非常多的謾罵,我承擔這個代價,承擔這個非共識對我的傷害。但是我還是想,此時此刻我要增長,怎麼辦?
梁寧:你這個點,就到了一個需要重新做模式設計的一個時間。
劉思毅:今天在創業 6 年的關口上,當我想要擴大人群的時候,我發現了一個巨大艱難的一個重力,就是抵抗。
抵抗來自於我作為創始人的面相,或者能量,或者氣場。也許中國像這樣的人只有一千萬個,我已經影響了 100 萬個,已經到達了市場佔有率的瓶頸的時候。
我現在到了渾濁的十字路口了,梁老師。
梁寧:整個網際網路共用了一個同一個商業模式,叫使用者數乘以 up 值。在我這本書裡我有一個詞叫使用者人設。
得到的使用者是有使用者人設的,非常清晰的看出來,是中國一線城市的 60 後、 70 後,他們享受了中國城鎮化的能量的提升帶來的階層的躍遷,並且第一桶金。
他們可能在體系內,或者在體系外,或者在大學,或者在醫院,或者在各種穩定邏輯的,他們的事業線已經穩定,他們的家庭也已經穩定,但他們希望某種正向的讀書的知識的這種正向能量的成長。
他們也非常接受羅振宇這樣的賣相對他們的代表和嘴替,於是他們成為了得到的使用者。他們可能是中國一線城市的這種掌握中國核心財富的新人群,他們就會基於這樣的人設,持續需要認知的優越感。
優越感的反面就是我傻了,我不懂。你不想要這種我不懂我落後的感受,你就得跟上這個新的認知,你就得不斷的學習,這是一種人。
群響的使用者人設是什麼?
劉思毅:群響的人設是今天中國非常辛苦的,尚未走上第一條就是創業之路,想要拿第一桶金的年輕人,這類人佔50%。
還有一類人是和我同行的, 80 到 00 後的,已經在創業,他們可能團隊只有一個人,一人公司或者 10 人公司或者 50 人。
我覺得我影響他們的點就是我代表了他們的生活方式,叫做我願意創業,並且閉環為這個創業負責,我的銷售,我的交付、我的流量,我拿到我人生中的第一個 100 萬, 1, 000 萬。
我覺得這類人就是移動網際網路之後沒有平臺機會,但是他還是想網際網路加各行各業創業上山下鄉的這類人。
梁寧:如果你不提供哪類內容,他們就會離開你?
劉思毅:不提供創業在場的這種能量和資訊以及資源的流動。我們核心產品一個就是我們每年五場 3, 000 人的年輕人創業者的大聚會,我們兩天一夜上課,這個流動了他們的商業機會,他們來找客戶,流動了他們想要找操盤手挖人的機會,或者想要看看市面上的打法和方向,或者就純粹就是感受能量。
梁寧:你就會發現人設和人設之間大家是相互排斥。
當你遇到了瓶頸,不單純是你自己,而是說你所形成的這個圈子。那麼在這個時候有可能是更多的,你要嘗試更多的小劉思毅。
因為你要知道,中國的人太多了,就是無助的人。我在這本書裡談了一個詞叫弱者道之用,因為強者永遠不能夠理解弱者的無助,尷尬,不好意思問,包括就是有一些等等這些東西。
越是弱者越需要一些,就是離他們不要那麼遙遠,我和你一起,我也知道你很痛。
我覺得大家需要的是一種彼此參照,而不是一種高高在上的爹味。
在這個時候就是我們需要你,我認為你是給大家提供了一種生活的參照,或者是一種生命的參照。
你覺得為什麼脫口秀會這麼火?為什麼 talk show 為什麼這麼火?因為大家需要放鬆。因為比如說這種一本正經的,就是我穿這個西裝好像精英一樣的,在這我說老實話,我刷到趕緊刷走噢,好煩啊。
我需要的你的這種東西,給大家的感覺是一種放鬆和一種宣洩。某種程度你是一種商業的脫口秀。那就找到一群人一起講脫口秀,這不是很好嗎?

四、你在聯想當了副總,為什麼要跳槽?

梁寧:2000 年,聯想給了我好多股票,獎勵我當時做了還是比較重要的一個專案,我就不幹了。
劉思毅:這是你人生的第一桶金嗎?
梁寧:算第一桶金吧,夠在北京買個房子。
劉思毅:為什麼離開?
梁寧:就是年少輕狂。我覺得我是中關村最狂的妞。
劉思毅:那你去哪了?
梁寧:我就去追隨倪光南老師,去做了晶片。當年晶片這個行業是天字第一號專案,我就覺得這種事情必須得我幹。你知道我當時從聯想離開的時候,他們就會覺得說,老闆對你這麼好你怎麼能走呢?
接著就問我要去幹嘛?你猜我怎麼講?我說等著在新聞上看我吧。
後來我就創業開了個小公司。做了一家旅遊網站,全資賣給騰X了,我就可以退休了。我 2011 年把公司賣給騰X,連人一起被買進去,在騰X幹了三年, 2014 年從騰X離開就退休了至今。
劉思毅:當時的交易機會是怎麼開啟的?為什麼你能被騰X買?
梁寧:因為當時他們是要補充新能力,他們要擴張,自己人才梯隊不夠,就會在網際網路上撈做的使用者體驗做的不錯的團隊。價錢便宜的話就可以收進來,就這麼簡單。
劉思毅:當時你因為這個事情財富自由了嗎?自由程度是什麼?
梁寧:至少可以退休。當時騰X投資併購部的一號位給我打了個電話,我們都沒見面,他就說我看了你們的那個網站,我覺得你們使用者體驗不好。
我之前沒有用過 QQ,我是因為騰X要找我,我緊急找人要了個 QQ 號,緊急加了一群人開始用。
哥們給我打個電話說我覺得你使用者體驗不好我只能懟回去。我說我覺得你們 QQ 使用者體驗也不好。
我就覺得這事就完了。因為你罵我了,我也罵回去了,我也沒吃虧,以為就結束了。結果晚上就是快 12 點了,我上了一下 QQ,那個VP 就問我說我們使用者體驗哪裡不好,我都驚了,他這麼大的企業,就我吵架的時候說了一句話,結果對方居然會把我的話傳遞過去。
我就覺得我就慌了,他就很認真,他說到底什麼地方不好?他說正好就是 QQ 總經理都線上,我們拉個群你說一下。
你知道就人就被懟到槍口上了,你最後你要不提出兩條意見來,你這個臉往哪裡擱?首先我說體驗從預期開始,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使用者?我在當時我的預期是什麼?為什麼這個體驗跟我的預期不一致?我的落差感在哪裡?就是一條一條說。
說完夜裡 2 點了,我就問我說那個我是今天有什麼事嗎?你們這群人怎麼夜裡 2 點還不那個還不下班?他說不,我們天天都這樣。
當時真的是就直接跪了,人家那麼大的企業夜裡 2 點,所有的人都在這個熬燈夜戰的那個場景。這樣的企業唯有獻誠歸順。

五、在騰X的三年你做了什麼?

梁寧:真的就是划水。待了三年,光機構調整了,就是一直在調整。
騰X的這樣的一個組織文化,它是一家創新的公司,而不是執行力的公司。
沒有成為張X龍,就是沒有找到一個點可以做,你腳下的土壤一直都是流沙。好歹我要有一塊堅實的土壤讓我去生長。
劉思毅:張X龍是一個非常好的範例,某音的張X楠也是一個非常好的範例,但是大部分的人都沒有成為其中的那個優秀的故事,一將功成萬骨枯,在大公司體制下,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梁寧:我會覺得在過去 20 年,我們中國人對兩個東西過分看的太高了。一個叫結果,一個叫快樂。
好像你不快樂就不對,是小孩你就得笑,憑什麼?
所有的情緒是平權的,你憑什麼認為只有快樂是被許可的,不快樂的其他的東西都是不對的呢?我覺得就是因為我支援的事情就是多樣性,
第二點,我家門口那花壇,我吃橘子把籽丟進去,第二年我突然發現那個橘子發芽了。我當時就覺得很吃驚,我覺得就是因為一顆橘子在北方它是不該發芽的。
他在一個沒有未來的土壤裡,他發了芽。他根本就沒有長成一棵橘子樹開花結果的機會。
我遇到的大量的情況是,一個創始人,它是一棵松樹,他就自我指責說,為什麼我不能長橘子,我是不是應該把我的松樹砍一枝,嫁接一個橘子的枝,我就可以接橘子了。
接著又說,我為什麼不能開玫瑰花?
他不能夠接受的有限性。但接著是那個就還沒來得及為騰X做什麼,我們就被賣了。

六、騰X畢業了之後你去幹嘛了?

梁寧:畢業了之後,也是划水,騰X之旅結束之後就結束打工生涯。和吳博(現在的經紀人)合作前有十年,我都是一個人,孤身一人天地一沙鷗這樣的狀態。
劉思毅:那為什麼又突然決定還是要營業一下了?
梁寧:我覺得就是什麼事情都是稀裡糊塗的。吳博跟我講的,說一個人在畫畫,就是吳博就問了他一個問題,說你畫到哪一筆的時候,你會意識到你的這幅畫已經畫完了。因為一個一道題做完了,你是清晰的知道,但是一幅畫什麼時候把它畫完了?
這個女孩就說我也不知道,但是到某個時間,就會忽然之間覺得,這一這幅畫再也不想再加一筆了,於是這幅畫就結束了,就畫完了。
我寫這本書,也是哼哼唧唧的寫了很久,有一天稀裡糊塗就寫完了。
以至於我都不可置信,就我說我寫完了,他們都不信,我說唉呀,就交稿吧。我以為就沒我事了,我就去美國了。
劉思毅:這 11 年你在幹嘛?你總結一下你的tag。
梁寧:以思想參與這個世界。認識曾鳴(阿L巴巴前總參謀長),是我成長的分水嶺。
在認識他之前,我一直是一個本能式增長。我從來都不是一個講課的人,也不是一個學者,就所有的東西長在我身上,我去學去用。
為什麼曾鳴對我的幫助巨大?因為他有一種化繁為簡的能力,他兩個月一次帶我們去做一個很嚴肅的商業討論。
因為我的興趣是聽八卦,一開始我就覺得這個八卦不足,而且我不想聽這種商業邏輯。我就想聽大家怎麼爭權奪位,怎麼相互陷害,怎麼手撕合同,我喜歡聽這種故事。
劉思毅:你是聽故事最多的中關村女人,而且沒有之一。為什麼可以做到那麼嘴嚴保密?
梁寧:因為我是 i 人。我覺得大家聊的商業邏輯很沒意思。我就希望大家都跟我聊八卦,我就說你看我們一個成為一個這個商業一件事能做成,理性的部分就 5% ,95% 都是因為人之間的偶然性、隨機性,等等人性的東西,生生的讓一件事不成的。
為什麼我的文章我都不讀,因為你看了任何一個商業報道,你照著他的東西去做,你一定輸。
我寫完了,我為什麼要讀?
劉思毅:你寫完的意義是給別人看的。
梁寧:寫完了,就這件事就算完了,我就把它放到水上讓它漂走。曾鳴就真的是面沉似水,非常平靜的回答我說,我們所有的人聚在這一起要呆兩天,目的就是為了抽出整個這件事情裡那 5% 的理性。
你知道就那一下,這句話它是文字,可能我就沒什麼感覺,但是他是一個活人,他面沉似水,沉靜的,我本來我是一個非常 tough 的一個人,覺得抽出來沒用,
因為它核心 95% 都是隨機性,都是人性,你知道人生充滿不確定性,我們要接納。
在這個時候,就他說,那我們就是要挑這 5% 的理性。就是一下子,我就被定住了,接著我是人生第一次坐下來,聽聽別人怎麼說。
接著我就理解了這種商業裡,它理性核心的價值是什麼呢?
我舉例子,比如說我們長成這個樣子,有一部分是後天塑造的,是學習,是習得。還有一部分是寫在基因裡,它是我們物種的極限,
這個時候,比如說我們絕大多數人都可以識別一個長成了的大公司,就像你說的位元組,騰X。但是誰能夠識別一隻剛出殼的巨獸?
比如說劉量量寶寶,你知道他會是不是一個巨獸呢?不知道。
等於說曾鳴的這套方法,我們就是要識別這些剛出殼的萌萌噠的,一隻剛出殼的小恐龍,它也就這麼大,並不比一隻火雞大,它有很大的夭折的機率,
但是他只要成年,他就必然是巨獸,因為這是基因裡寫就的優勢,
那是曾鳴說的 5% 嘗試識別和辨別。當你的這個 5% 的基因寫就的優勢,這就是你物種的極限,你想清楚了就不要跟它對抗。
你用你的特性,吸引了你的使用者。你的使用者都是有人設的,這個人設他們彼此之間是連線的。但是不認同這個人設的人也是無法進這個圈子的。
你要認識到這個物種的極限,你要接受它的有限性。
劉思毅:我們在原先資本市場,在移動網際網路的風暴一樣的市場總是接受的是說我們要不斷融資,不斷讓產品標準化,不斷探測我們市場邊界的規模,基於這個規模,不斷資本化,上市融資迎娶白富美。
你也經歷過那樣的時代,但是你反而說出了一個相反的話,你要接納每一個商業模式對應的有限性。
梁寧:因為這個是客觀現實。
比如說像剛才你說到的。我覺得那個坦言講,就叫做典型的段位不高的商業媒體的敘事。
這就是北京移動網際網路資本圈的典型的敘事。

Part 2,我們與呼嘯而過的移動網際網路時代。

一、請你總結一下,中國網際網路經歷的不同階段怎樣劃分?

梁寧:就是我們可以從網際網路的階段來看,就是剛才你 AI 的階段,我們可以是做一個彼此的參照。
在網際網路早期的一個這個創新湧現,比如說 ChatGPT  就很像是那個出現,就很像是 1995 年瀏覽器出現,就是在瀏覽器出現之前,大家普通人是沒有辦法看到網際網路的內容的。
只有專業的工程技術人員才可以去讀程式碼。
在 ChatGPT 之前,普通人是沒有辦法跟 AI 互動的,於是他進入到了一個普通人可以去讀取的視野, 2, 000 年的時候,中國有一個應用叫異國網,他提出了一個服務叫異國一小時。就是你在北京,在網上下一個單一個小時之內,比如你下單買了一罐可樂,一個小時之內就把這罐可樂給你送到家。當時我們大家都覺得這家企業瘋了,但又覺得它很好使,
我們就玩命的下單,買可樂、買麵包。隔了大概一年,這家企業就終於如我們所預測沒了,十幾年後就是我們知道就是美團,轉世再來。需求是同一個,但是當時就是他失敗了,但是十幾年後,他成為了,比如說美團,今天成為了整個中國餐飲業的基礎設施。
另外一個你知道曾經陳天橋是中國首富,在 2, 005 年的時候就是我們的中國首富,做了遇到了一個它的一個重大的挫折,就是他提出了一個專案叫盛大盒子,就是影片點播,因為當時我們看片都要買光碟,他就說能不能所有的影片在網上?
那我們知道就是今天還有人買光碟嗎?肯定沒有人,所有的影片不都應該是在網上看嗎?而是誰需要點播呢?演算法直接推給你。
需求它是真實的,但這裡我就比如要提個詞叫場景成熟度。
場景成熟度,就是他們在做的這件事情,當時的場景不成熟,就是因為我們為什麼要回顧網際網路?我們要回顧歷史,就是就接著你就會發現,比如說為什麼在移動網際網路,就是你願意 q 的那個時間?就是成了一個就是所有人都在蹦迪狂歡的大眾創業、萬眾創新的一個群體性湧現,
那真的是中國創業創新的大模型的一個湧現,所有的腦子。
是因為當時中國的移動使用者已經有了5億人,就是網際網路已經事實上成為了一個基礎設施,就是場景已經成熟,只是應用要進一步成熟的是網際網路應最後的收官之戰。
最後的收官之戰打完,那最後一個階段就是天下既定,秩序井然。
過去 20 年中國最大的就是我們同時完成了兩個創世紀的工程。第一個是城鎮化,第二是網際網路化,過去 20 年中國是把7億人搬進了城市。
7億人什麼概念?就是整個歐洲的人口或者兩個美國,中國用了 20 年的時間完成了整個歐洲的建設量,或者兩個美國這個級別的建設量。
這是一個多麼大的新手村,七億個新手來到新手村,大家再互相買賣。
你可以在微信平臺上做一個號,做一個小程式。但是你要想在中國做一個新城市,你要想在這個做一個超級的平臺APP,沒有機會了。江山既定。
這個就是一個基礎設施,時代是由誰劃定的時代?是由基礎設施劃定的。一些新基礎設施劃定新時代,但是接著,對我們這一代人最大的疑問是什麼?就是 AI 距離成為整個人類的基礎設施還有多遠?
因為上一個基礎設施就是最大的已經打完了。接著就是有一批人,比如說就像你說的 60 後、 70 後是他們是城鎮化和網際網路化這兩波紅利,就是他們先一步到了城鎮。
那個時候他們也是新手,但是他們可以收割比他們更新的新手,僅此而已。
劉思毅:基礎設施的革新會帶來新的空間階層機會的湧現,階層的變化和機會的湧上。那您覺得 AI 是嗎?
梁寧:就是這個是需要一個很漫長的過程。原因很簡單,就是比如說依然用我的這個價值共識模式的這個模型。
因為這個模型你可以分析一件事兒,分析一個產品、一家公司,也可以分析一個時代,因為你需要去觀察他和判斷他的點,並沒有不同。
因為時代是由基礎設施劃定的。它到底能不能成為新的基礎設施?就是這個基礎設施產品,它自身的商業閉環有沒有形成。
在這個時候我們可以看到,就我舉例子,比如說工業化,你認為它集體為我們人類提供的功能價值是什麼?
是效率,因為在工業化工業時代之前這個世界沒有效率,在工業時代之前是農業時代的一切物產遵循的是自然率,是自然率,是工業時代提供了效率,這時候工業時代所有企業的比拼就是效率比拼。
我們所有的人要挑,你要去什麼企業?剛才我說的就是你怎麼識別剛出殼的巨獸?有一個很大的工廠,有一個剛出創,剛創辦的工廠,但是這個新興的小廠,它的效率是這個大廠的 10 倍。
這就叫物種的優勢,識別了基因有優勢之後快速上船。
那對喲,對不對?就是它有夭折的可能性。
但是它但凡不夭折,它必然是巨獸,因為這是基因血就的物種優勢。
有人問怎麼識別。
工業時代就是效率啊。你可以反向識別,就是你在一個效率低的大廠坦言講,那就是死的時間長短的問題啊。

二、當下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時代?

梁寧:以前工業時代,你能夠看兩家企業誰有成為巨獸的基因。以前是網際網路時代,你怎麼看?你也在投資公司幹過。
劉思毅:我當時是泥石流天使公司,我們只看人,只看創始人的能量和想不想要這個事情。而且我會覺得研究一切都白做。
梁寧:網際網路企業也有非常簡潔的判斷方法,就是資訊生態,資訊生態的結果是誰的資訊量的會有更大的資訊量的,就是更大的那個企業。
因為網際網路就工業本質,它解決的是效率不對稱的問題,那麼它的效率就是核心是網際網路解決的是什麼問題?資訊不對稱。
如果資訊都對稱了,網際網路就沒價值了,媒體就沒價值了, IP 就沒價值了。如果你的所有鐵子們,大家不必透過你已經得到了所有的資訊,就不會付費了,你就沒價值了。
那這個時候誰的資訊量更大?就是我們先不說資訊的精準度,資訊的質量是對你都沒有資訊量,對你有什麼資訊質量?今日X條幹翻門戶也是這個邏輯可能。
比如說你要做一個IP,你資訊質量很高,你一個月發一條內容。
但是如果你每天發 30 條內容都一樣,那就是你的,那你的資訊生態就有問題,你從這一點你就可以去識別。那這個時候,
比如說我們 PC 時代,中國三巨頭BAT,我們理解一下為什麼 PC 時代,會出 BAT ?
首先百度是因為它的生態位,是百度是搜尋引擎,它的生態位,它是可以天然收割整個網際網路所有資訊的,這是一個解決資訊不對稱的時代,百度就是最大的資訊所有者,他當然是 BAT 之首,李彥宏當然是中國首富。
第二個騰X的核心是社交資訊嗎,人的資訊。
什麼是人?請問北大才子。
劉思毅:社交關係的集合嗎?
梁寧:人就是 ID 和關係鏈,騰X這家企業,它很nice,它很open,它很低調。但是誰敢碰它的關係鏈?誰敢碰它的ID?搞死你。
第三個就是阿L,阿L它匯聚的是交易資訊。
阿L的創業就從馬雲刷信用卡下載了一個這個電商的一個這個網店系統。接著組織了一支阿L中共鐵軍。實際上就是你認為你在那個淘寶網站上你看到的是商品,你看到的是商品資訊。
這個時候你就會發現有意思的點在哪裡,就是百度收割一切,他為什麼不能收割騰X和阿L?因為它沒有 cover 交易資訊和人的關係資訊。
因為社交邏輯和搜尋邏輯是兩個邏輯,大家找社交不會在百度上找,騰X的資訊,它所聚攏的資訊生態根本就不在百度的收割範圍內。
而阿L做了戰略選擇,就是淘寶遮蔽百度,是他主動的戰略動作選擇,就是這是我的資訊,我收割。我怎麼能夠說允許別人收割我資訊生態的成果?
這就是 BAT,就是除了騰X和阿L、百度收割一切,人的資訊、交易的資訊和人的資訊和交易資訊以外的所有資訊的,這就是這個資訊的最大集合,這就是當時中國PC 時代 網際網路最大的三家企業 。
在移動網際網路時代,你就會發現百度丟了它的生態位。搜尋不在移動。它不能夠像原來那樣簡單的收割所有資訊,收割所有的資訊了,他需要重構他的資訊生態。
某音、今日X條、小紅書在移動中產生的是什麼資訊量?
在這件事情裡我覺得最冤的移動時代最冤的企業是誰?第一個 UC,因為當時是他是第一個這個移動手機上的瀏覽器,用手機上網,這個時候你就會發現大家的認知不一樣。
張一鳴就提了一個詞,叫做今日X條就是瀏覽器,因為使用者要的不是瀏覽器,使用者要的是資訊。
我不讓你搜索,我給你資訊流無限刷。張一鳴是有這樣的戰略洞察才會做出今日X條這樣的演算法資訊流推薦的嗎?要有這樣的新戰略洞察吧。
我覺得張一鳴是一個我非常佩服的人,就是比如說他會有一個,第一他尊重知識,你覺得知識和經驗的區別是什麼?
知識可以超越經驗,知識超越經驗。就是因為我們會被鎖死在的經驗裡,就是比如說你的泥石流直播,為你帶來紅利,你就重複泥石流直播。
劉思毅:君於此行,必以此亡啊。我們會被鎖死在的經驗裡。不僅資訊有繭房,行為模式也有繭房。
梁寧:習慣就是一個人的模式就接著,那比如說張一鳴,他就會做出一個,就是說他為什麼可以持續去做出以前沒有做出的事兒?是因為他相信知識。
他會一直到達之前的經驗沒有到達的地方。因為如果我們一直 follow 經驗,那麼我們沒有建立過經驗的地方,就是我們永遠無法到達的地方。
第二個就是很冤的企業是微博。
因為微博在我這本書裡就是他在這之前,微博我們可以認為它是一個終結了網際網路就是門戶之爭的這樣的一個一個產品,如果你剛才讓我去複述說網際網路分幾個時代?
網際網路的第一個時代叫做+網際網路。
原來的三大媒體或者幾大入口網站,都是指傳統媒體加網際網路,包括它的表現形式,一條一條內容,就跟原來的報紙一條一條標題,你點進去看是一樣的,
但是到 BAT 的出現,到位元組的出現,他們是網際網路原生內容,他們才是網際網路+。
今天我們說難聽點,所有的 AI 專案幾乎就除了LLM,都是 + AI。
劉思毅:比如我原來畫畫加一個 AI 能力,我原來做一個什麼加一個,就是都是網際網路早期的時候,它都是加 AI,,沒有創造真正的供給增量。
梁寧:微博在那個時候,就我們從資訊生態的角度,因為在這之前門戶是要靠編輯來維護內容,搜狐對編輯的要求是一個編輯一天要發 200 篇文章,這就是產能的極限。
就那這就叫基因的限制,但是比如說到微博,它變成了全民貢獻內容,內容創作的門檻下降,只要是 140 個字,就是兩條簡訊,因為當時中國使用者還在發簡訊,一條簡訊 70 個字, 70 字就是發兩條簡訊的能力是有的。就是迅速的,就是它是前所未見過的內容生態。
接著有一個轉發這樣的功能,它變成了什麼,就是資訊有了腳,是以前資訊不會主動來到你面前,得你去找他。現在因為有了轉發,讓資訊他可以主動。因為一個人的轉發讓資訊有了腳,他會走了。
但是接著他依然是有門檻的。比如說我上微博,我得去關注使用者,我得去 follow 有趣的人,否則的話我怎麼知道什麼東西有趣?
今日X條就是你不用,我就我推給你,而且說難聽點就是最簡單的演算法,
你知道就是比如說如果是一個女性使用者,臭男人、熊孩子、惡婆婆,瘦 3 斤,這 4 條內容覆蓋 80% 內容。你只要識別,你就發這 4 類內容給他,就這個時候你就會發現它極大的降低了就是大家找內容的門檻。
接著小紅書,我們再來講小紅書和微博的區別是什麼?
在微博時代是發一條文字配圖,小紅書是圖配文。
你知道,就這一點點變化就是本質。
原先讀字,現在是讀圖。就是從左腦切換成右腦,左腦到右腦,就是你的預期是你要一條文字,配圖片。
還是說我是想的是發一個圖片配文字,甚至我就發一個圖片連文字都不配,圖的才是一切,這是小紅書它最初的產品,它只是把微博反了一下,但是這個就是使用者的分水嶺。
劉思毅:這些 10 億美金、百億美金創始人,他們的戰略深度要精深到這種程度嗎?
梁寧:實際上就像剛才我們所說的,就是你要做一個時代的企業,首先要理解這個時代要解決的本質問題是什麼。
劉思毅:想起了傳播學教授說的,媒介就是資訊,媒介就是一切,媒介就是力量。
原來在今天中國移動網際網路做一個百億美金的平臺也要理解這句話,並且就是要落實操創造這種媒介的新的形式,媒介的創新引領人類在你這兒停留,並且創造使用者價值與完成商業價值的收割。原來他們這麼厲害啊。還是有把刷子的。
梁寧:劉思毅也是有把刷子的,
劉思毅:原來他們這麼厲害,那我們做 IP 的人已經沒有這種土壤了,我們哪怕理解了,我們也沒有辦法去走入這個泥石流的河流了,我們只能做 IP 做成牛馬模式了。
我們能不能停留在 AI 時代,停留一下在 IP 時代,再講一講,我們這個時代面臨的就是沒有平臺資訊量聚集的機會,也沒有吃喝玩樂 O2O 平臺資產。
梁寧:今天我們叫江山既定嘛,你可以做一個 IP,你可以做個小程式,是你可以在大城市開個餐館,但是你沒有機會建一個新城市,你也沒有機會建一個新品平臺,當下的時代的機會是這樣的。
劉思毅:因此我們要認為這是垃圾時間,還是我們認命,還是說我們還可以進一步向前,還是說我們就要接納時代和給我們的有限性。
梁寧:在這個時候你就會發現有的 IP,那他一個人就成為了一家超級企業。
劉思毅:無論怎麼超級,他都無法超級成小紅書的 100 億美金,而且小紅書還是社群的第三名,都是如此。
梁寧:一個企業是一件事情,但是作為一個生命的個體和生命個體體驗的豐富性,是另外一件事情。
劉思毅:天地元氣已無,你還在卷生卷死你的意義在哪裡?你沒有增量了,都是存量時代,你不躺平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像牛馬一樣卷?浪費你的時間,或者不叫浪費,叫做燃燒你的的時間,但是你也可以看到這個商業模式規模的瓶頸和天花板,你圖什麼呢。
我的回答我喜歡,我爽,於是我圖這個,我就圖這個,我可能就知道這個規模做不到那麼大,但是我就圖這個,我就圖今天我能聊到涼涼,我就圖這個呢?
就很多人特別社會達爾文主義的問我說增量不在的情況下,為何你還要在這個賽道狂奔?或者很多人說沒有什麼天地元氣的紅利了,我們年輕人出路在哪裡?
很多人會在私域問我這個問題。
梁寧:如果上一個時代我們把它名字叫風口時代,也就是你所謂的天地元氣,就是屬於我是誰不重要。我喜歡什麼也不重要,是我的理想更不重要。就是風才重要。
在上一個時代就是風才重要,風的方向才重要。是我能夠被風託舉到多高的高度?就是這個才重要。
但當下可能我更願意稱它叫紮根的時代。
上一個時代,就是我們是新全員新手村,新手可以騙新手。大家一直都在吃增量。今天你就會發現,就是大家對一些新手騙新手的套路已經不買單了。
你別騙我,我已經成為了一個熟練使用者,這時候就是你面對的是專業使用者,是你面對的是一個我們用已經成熟的城市網路和社交網路建構的一個電子熟人網路,我們想做任何消費的時候,我們在網上可以找到一大堆KOC,對它的一些評價歷史等等。
在這個時候就是說我們就會發現原來比如說信用開始有價值,專業度開始有價值,就你長期你所運營的,你和人之間的連線和關係開始有價值。
就像剛才所說的,就是大家在風裡的時候,人和人也沒有真正的關係。
我上個星期剛去雲南白藥上市 20 週年,一個大會,我和現任的 CEO 是很好的朋友,你就很容易遇到一個人,就很平淡的告訴你說我在這裡工作了 20 年,我在這裡工作了 16 年。你就會發現,比如說北上廣深,它的優勢也是它的快,它的劣勢也是它的快。
那是一個人人沒有歸屬感的一個地方每個人都想快速的咬一口,撈到要的東西,一旦覺得沒有天地元氣,我就得趕緊離開。習慣性跑路,習慣性找風,習慣性找風口。
我之前有過一個演講,我說一個奧德賽的時代就是漂流,就是奧德賽他打完特洛伊一仗之後,他再回到他的家之前,他在海上漂泊了十年,這十年比如說他遇到過惡龍,他遇到過仙女,仙女說你跟我結婚,我許你長生不老。就最後他回到了他的家,成為國王。
如果他沒有經過十年的漂流,他不會成為國王,他不會認他的這個家,就是他要一生就是奉獻一生,奉獻一生,耕耘一次,一生要為此而戰,就是我要一生捍衛的這一片城池,這一方土地,這一方人民就是我的,我就是他們的王,我要守衛他們,我的血谷要埋於此,不會的,他早就跑路了,這破地兒,我為什麼要在這地方呆?
劉思毅:你剛剛用半個小時把中國的二十幾年或者甚至 30 年的時代全部用梁寧老師的敘事和理解又由淺入深的講了一遍,這段實在是太燒 CPU 了。

三、梁寧未來想做什麼?現在正在做什麼?

劉思毅:你在做 IP 嗎?
梁寧:你問了我一個好問題,那我覺得我這個問題,我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劉思毅:我的視角是你過往的三四十年全是在做 IP,為什麼人人都知道你,為什麼網際網路行業的小朋友們以及中年大哥哥大姐姐們都知道你,你把自己活成了一個緞帶史下的一個非常厲害的記錄者,旁觀者,還有一個參與者,你本來就是這個時代的 IP。
梁寧:哇,謝謝。
劉思毅:你沒有刻意的像我一樣主動營銷,泥石流營銷,但是你非常非常內斂,向內表達的你向前看。你的公眾號你寫了之後不看那些文章,但本身我們也受用於此,確實我覺得你向世界傳遞了一個凝唸的記錄者。
梁寧:到紮根時代,你一定要知道的養分來自於哪裡。我要寫網際網路的東西,我只要寫就不會難看。因為我紮根於此。就是我有太多就是資訊優勢了,是我經歷的一個人生活本身視角之下的真實的故事。
劉思毅你走過的故事就是整個時代之下的一個個人口述歷史,因此請問你一定要把它寫下來,可以嗎?你有這個動機和生命力來源嗎?你可以寫下來嗎?
梁寧:看情況吧哈哈。我就是以這個思想參與這個世界,未來我想寫故事,但是就像劉思毅說的,我是寫非虛構的故事還是寫虛構的故事?
就是特別想寫的事太私密,太那個啥有各種問題。就是你會覺得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害人家?但是又覺得說有些故事。真的還是挺想不想讓他沉淪在歷史中沉默。
我本來會覺得我們的這個經歷也無所謂。但後來有一天我看到別人在講,說唐吉柯德這本小說好在哪裡?他說唐吉柯德推門而出,他迎面遇到的是整個歐洲的 14 世紀。
這本書 100 年後就有價值。我覺得劉思毅依然是這樣的,就是當你做的內容是給一瞬間的消費,還是說我們很清楚我們迎面遇到的他們都是什麼,他們在是不要說百年前的中國,十年前的中國都沒有,十年後的中國也必然消失。
那是不是值得你這樣的一個北大才子去記錄下來。

Part 3,論中國城市與網際網路的幾極,說說八卦與偏見。

一、你闖蕩幾十年以來,對北上廣深杭這幾個城市的感受如何?

梁寧:每個城市都是一個平臺,都是一個生態,
生態有個詞叫群種。先有一個物種在這裡,大面積生長,接著其他物種是因為和這個物種能夠共生的關係,慢慢的在這裡,北京在咖啡館,在書店,遇到各種各樣人,是大家談理想,能量很強。
劉思毅:它那麼苦,但為什麼又聚集了那麼多能量很強的這種來自天南海北、各行各業磅礴之人,我很好奇他們都在北京受苦唉。
梁寧:就是理想主義,有一次在那個北京的一個飯局上就問到一個什麼事情,我就對一個人破口大罵,他們就說,哇塞,北京居然有這樣的姑娘,另外一個人說,可能也只有北京才有這樣的姑娘。
劉思毅:你是會吵架的,而且經常吵架?
梁寧:我覺得倒不是吵架,中關村我有個詞叫女俠。90 年代,我們在上海就聯想開上海分公司。
你知道對我來講就是幫助特別大的一件事,是 1998 年,我幹了一個事,帶著一臺筆記型電腦,從北京出發,當時聯想在全中國有 18 家分公司。我把這 18 個省,每個省有一個分公司都跑了一遍,拜訪了一遍,就因為這件事我還得了一個個人貢獻獎,沒人這樣跑。
但對我來講就會覺得很有趣。我在北京起飛的時候,我在機場吃了一碗麵條,是 100 塊錢,接著我降落在第一站,降落在西安。在西安我們十個人吃飯好像也就吃了 100 塊錢。
你就走到全中國的每個地方,看到就是大家在用不一樣的語言,我們在做同一個事,是賣聯想電腦,但是大家是不一樣的語言,不一樣的風俗習慣,對事情不同的判斷。而且就是市場面對東西也都不一樣。
這個時候我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做中國,什麼叫做中國市場。
就什麼叫做一件事情的具體化思考,而不是一個就是簡單的概念說我要做中國市場。
你剛才問我,我就忽然間想到我說在那個時候我所建立的我對中國的感受就是上海的特點,他們會很計較,他們把一切事情都談得很細。
但是當他跟你說定了以後,他也會非常嚴格的執行,幾乎是不打折扣,杭州人和上海人一直是互掐。
廣州和深圳也非常的不一樣,深圳是一個移民城市,廣州是一個原住民城市。對雖然他們離得很近,開車只要兩個小時,但是也有截然不同的。
社會是連續的。幾十年過去了,中國已經進入了後工業時代、資訊時代,和前 AI 時代。但是你一看就是這些城市的特徵沒有變,人民性沒有變。
劉思毅:城市在基礎設施的風貌面前可能有相似性,但是似乎城市的味道還是迥異的。
梁寧:如果現在讓我給大家推薦一個城市,你猜我會推薦哪個?
長沙,因為夜裡 12 點你在大街上一走就是我去人山人潮人海,第二就是說你在長沙你可以看到大量的基於本土的創新,就是本地人所開的店,本地人體驗所做的東西。
這個就回應你剛才所說的這個問題,北京它有意識形態驅動,它有政府驅動,接著有網際網路的資本驅動。
個長三角和珠三角它都有供應鏈驅動和資本驅動,長沙沒有。
它就是生活驅動。
你會發現長沙這個地方的網際網路創業幾乎是在一個春風不度玉門關的一個這樣的一個狀態,它不是一個被資本驅動去把一個東西標準化、規模化。
因為在上一輪,就是大家在無限追求增長的時候,標準化、規模化是反趣味化的,好的體驗一定是反規模效應的,但是在就是沒有被意識,沒有被政治意圖,沒有被資本意圖覆蓋的這樣的一個城市。
它長出了一個生活的樣子。你走到長沙的午夜街頭,你看到人人潮人海,看到這些本地人對他們基於本地對生活的理解,對生活的驕傲的分享,所做的本地的一些主理人品牌,主理人體驗的東西的時候,我會覺得說這是一代年輕人的未來。
你對我有一個啟發,是今天 IP 時代的人設紅利恰好也 call back 了。這個邏輯叫做每一個 IP 都有的路,每個 IP 都有的島。每個 IP 都是成為一個的品牌主理人。
他就是在自生長,尋找同道中人的邏輯中。

二、小紅書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梁寧:一個平臺都是由建群種最初的群落所奠定的。小紅書最初的建群種是一幫留學生,來分享海外的就是是一個相對高位的生活經驗。
小紅書直到今天他依然都是不能夠分享平凡生活,就是精英精緻。
坦言講,比如說你在小紅書如果要做號,就會很有挑戰。
劉思毅:五行犯衝我已經實踐過了,我和小紅書五行犯衝真的。
梁寧:你知道為什麼嗎啊?因為很簡單,小紅書是加濾鏡的,而你是撕濾鏡的,你是要祛魅的。
劉思毅:我主戰場在影片號,我使用影片號的時候,我感受得到,張索龍哪怕他已經做影片號和微信這個產品做那麼久了,我感受得到有一些細微的細節,好像似乎只能創始人級別才能感受,並且才能拿捏。但是我很好奇,就是為什麼?為什麼我會出現這樣的感受?
因為我可能也是當老闆,我知道一個打工人可能做不到那麼細,我非常看好騰X這家公司,就是因為張X龍似乎還在不斷革新和迭代。
就以影片號 vs 某音這一仗,對它真的是一個非常非常百分百的逆風盤仗,但居然那麼剋制的把它打出了這樣的局面。
這是我看到的張X龍,而張一鳴之下的某因就是非常極致的市場驅動下的增長之後,我代表的這方在平臺生態下的供給側,就是如我這樣的 IP,如我服務的電商客戶和很多人,他都會發現利潤極其稀薄,並且不斷被平臺逼迫出 ROI。
我會覺得他好像在不斷走向一個它有商增,但是它不斷用增長來抵抗上增,用不斷的增長來擠壓利潤,它就是一個非常非常極致的要搶奪利潤的一個異形,和三體的怪物一樣,
但張X龍可能他比較剋制,微信像抽屜一樣,但是我又非常欣賞字節跳動本身這種青春靚麗、澄澈的這種極致驅動速度,而且戰略非常堅決,執行也非常堅決的文化。
我覺得我對兩家公司都非常敬佩,但是我在價值觀側我更敬仰的是張X龍,這是我的看法。
梁寧:熟悉我的朋友都會知道,我會透過一些非常簡單的點,去做判斷。我忘了是 21 年還是 22 年,就是有人問我就說那個你 2018 年做了幾個神判斷?我說某音一定超過快手。
當時某音應該是 200 萬的日活吧,快手是 3, 000 萬日活。我說某音必然超越快手,這個是很容易判斷的。
第二個是拼夕夕的使用者數會超過淘寶,當時淘寶的一片人都差點就為此就跟我撕逼,後來就應驗了。
我好像也是在一個公共場說過五年之內影片號會使用者數會超過某音。因為這個判斷很簡單,就是因為所有的這些的一個邏輯,它都是非常簡單的邏輯,就是使用者淨流入還是淨流出。
你不需要搞那麼複雜的去識別,因為影片號沒有使用者淨流出。

三、你能說一說對 AI 的判斷嗎?AI 給中國和世界帶來了什麼?

梁寧:我想問劉思毅,因為我覺得你足夠的聰明。
我們剛才在講,工業時代的本質問題,就是因為大企業一定是回應時代問題的企業,工業時代的本質問題就是效率問題,是網際網路時代的本質問題就是資訊,資訊不對稱問題。
那麼你覺得 AI 時代的本質問題是什麼?
劉思毅:好難,這就是 AI  會為我們帶來什麼。
我在長期使用AI,每天都在使用AI,我現在覺得 GPT 給我做的第一個是它本身的資訊翻譯蒐集的助理工作,第二個是思考碰撞的夥伴工作,第三個可能是它本身記錄存檔之後它是我非標助理邏輯資訊助理、頭腦風暴夥伴,和記憶中後 24 × 7 的全天候的非標助理。
如果把這些場景抽象出來, AI 給我們是什麼呢?
梁寧:從前年到現在,我一直在持續和人探討這個東西,因為就是我我喜歡的就是找到一個很簡單的點,做一個詞把它戳了。
我現在找到的這個點叫做決策效率,因為我們 AI 今天最萬眾注目的應用之一是自動駕駛,馬斯克是一個我非常推崇和敬佩的人,我們可以看到他做了很多萬眾矚目的創新。也是世界首富,這是他的回饋。
但同時他也給我們這個世界帶來了一些非常極簡和本質的思考。
就比如說他對自動駕駛的定義,你知道是什麼嗎?
感知系統和決策系統的一致性。
這時候你就會發現說他哪解決的是自動駕駛的問題,就是人類所有的管理,所有的決策,不管是一個人的管理、組織的管理、大的企業的管理問題都是這個。
要麼就是你的感知系統有問題,面對市場變化你感受不到,感知偏差,要素抓取不對?要麼你決策能力不足。給了你一大堆資訊,我到底應該怎麼做。
包括你說你感受到的這個 AI 的能力,那是一個一個的用詞決策構成的一篇文章接著就,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在這個過程中的資訊割裂,就是比如說從接觸市場端的這些人,到決策端的這群人,在這個過程中所有的資訊被濾掉,資訊扭曲、資訊割裂等等。
一切問題就是你可以簡潔為馬斯克所談的自動駕駛的問題,就是感知系統和決策系統的一致性。
基於決策系統,它為世界和中國帶來了什麼變化。
接著這個時候就是一個決策質量的問題。
實際上你要知道所有的終局只有三種形態,這是數學決定的。
就是第一種是指數增長,所有的基礎設施都是這樣,就是但凡你只要做一個基礎設施產品,只有一條路,就是怎麼壟斷。如果不能壟斷你就是死,就是沒有別的路,就是壟斷或者死,就是王者之戰。
第二個是線性增長,就是屬於供給越多,使用者越好。你就會發現比如電商就是那有了這個等等等等等,還有可以噹噹噹噹噹。為什麼呢?因為供給越多,商品越豐富,對使用者越有利。
第三種是對數曲線,就是這樣,就是我達到一定程度以後就不會再增長了,那 AI 抹平我們整個世界的進歷史程序會是什麼樣?
劉思毅:梁老師,你為什麼理論深度已經可以學科化的認知了。
你剛剛給我的感覺就是你以後不會去大學開課吧?應該可以,我覺得你真的可以,這是一個網際網路歷史學,但是又是可以面向未來的,現在、過去,未來都串聯起來了。
真的好牛逼,我好愛梁寧老師!!!!!!!!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