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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劉小念
來源:寫故事的劉小念(ID:xgsdlxn)

大家好,我是李老師。
好久不見。
終於忙完手頭一應工作,今天有時間跟大家聊聊天。
先挑我觸動最深的講吧。
這一次,講一下我曾經教過的學生小薛的故事。
兩年前的中考,小薛以全校第一的成績,考入全市最好的重點高中。
他的照片至今還掛在我們學校的光榮榜上。
可是,高中開學沒多久,我接到小薛媽媽打來的求助電話:
“小薛現在狀態非常不好,這孩子像變了個人一樣,完全不學習,看書就說頭疼。李老師,他最聽你的話,你幫幫我,我們家天都塌了。”
放下電話,我去了小薛家。
幾個月沒見,孩子整個狀態和中考前,判若兩人。
頭髮很長,臉色蒼白,從前就不胖,而現在是瘦弱。
見到我,第一句話就是:“對不起,老師,你回去吧,我沒事。”
不等我開口,小薛媽媽帶著哭腔指著孩子說:“你已經一週沒上學了,還說自己沒事,你再這樣下去,我就要瘋了。”
小薛瞅了一眼媽媽,轉身進了自己房間,任憑媽媽如何敲門,他都不肯開。
後來,我讓小薛媽媽出去走走,我單獨跟孩子聊一會兒。
媽媽走後,我敲了敲小薛的房門,告訴他媽媽出去了,有什麼話,可以跟老師聊聊。
小薛給我開了門。
然後,我看到他房間裡,床頭櫃和書桌上,堆的不是課本,而是古今中外各種哲學書籍。
我問他:“在看這些書?”
他說:“嗯。現在就這些書還能讀進去,一看課本頭就像要炸了一樣。”
“這種情況持續多久了?”我問他。
“中考結束後,我媽給我報了高中銜接班,從那時候就開始了。我跟我媽說了,她一直不相信,說我就是不想學習。”
“還有什麼別的狀況嗎?”
“上個星期,我本來在路上還好好的,一進校門口,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頭也跟著疼,我勉強走到教室門口,結果吐得一塌糊塗。
我以為當天吃壞了東西,可是,第二天再上學,還是這樣……爸媽都認為我就是不想上學裝病。老師,我吐得都快死了,我當時覺得要是能吐死了該多好,這樣,他們就會相信我了。”
我的心,一沉再沉。
以我這些年的教學經驗來看,小薛是真的病了。
他的身體已經在求助,但父母卻不願面對這個現實。
那天,我跟小薛沒再提身體的事情,而是聊了聊他看的哲學書。
你很難想象,一個15歲的孩子在思考:
“老師,生命有意義嗎?既然人生的終點都是死亡,那為什麼還要學習?”“老師,我想出家,我想去寺廟,認真研究一些哲學。”“如果爸媽不同意,那我就離家出走。這個家,我一秒鐘都不想待了,死了都比生活在這個家幸福。”
我能做的,就是傾聽,不發表任何意見的傾聽。
然後,在小薛終於沉默下來後,摸摸他的頭:“15歲的你,要想這麼深的問題,真是辛苦啦。”
180的孩子就那樣站在我面前,猝不及防地哭了。
“老師很想幫你,但老師不是心理學的專業人士。所以,老師想建議你跟心理醫生談談,以及你任何時候有需要,老師一直都在。”
然後,我非常嚴肅地跟小薛媽媽談了話。
我告訴她,孩子不是不想去上學,而是心理出現了問題。她必須立刻馬上帶孩子去求得專業醫生的幫助。
小薛媽媽的第一反應是:“現在學校每天進度那麼快,課程落下了怎麼辦?”
“有什麼比孩子的健康更重要!”
聽了我的話,小薛媽媽拿起電話打給小薛爸爸。
小薛爸爸的第一反應則是:“你怎麼把孩子給教育成這樣的?”
然後,兩人丁丁當當地在電話裡你來我往地吵了起來。
那一刻,我就明白,這個家裡,需要看病的絕不僅僅只是小薛。
後來,小薛爸媽還是不得不帶他去看心理醫生,醫生的診斷是抑鬱伴隨焦慮,並且伴有非器質性病變頭痛,以及自殺傾向。
直到那天,他們才在心理醫生的提示下,在小薛日常被他們看管得嚴的手機裡,發現有一個隱藏檔案,裡面存在大量關於青少年自殺的新聞。
這樣的診斷,把小薛爸媽都嚇傻了。
後來,他們在醫生的建議下,一家三口同時接受心理輔導。
這期間,有很多次,因為小薛爸媽有事情,委託我去醫院接小薛。
我也是親眼所見這一家三口漸漸走出泥淖,看著笑容與活力一點點回到小薛身上。
小薛媽媽的改變更是巨大。
從前的她,連小薛上廁所用幾分鐘都要規定好。
但現在,她把小薛的人生徹底地交由他來做主。
她說的一句話令我既欣慰又心酸:“抑鬱的孩子,其實是在替全家生病。”
她說小薛自出生後,整個家好像就淪為了瘋人院。
小薛爸爸為了給小薛提供最好的教育資源,學區房、興趣班、補課班、遊學班,每天都在職場裡拼命。
小薛媽媽自懷孕開始,已經開始雞娃。
小薛幼兒園就開始學習小學的課程,小學時學初中的課程,初中時一邊應付中考,一邊請家教學習高中課程。
小薛爸爸全年無休,小薛也一樣。
雖然有寒暑假,但他的寒暑假比上學時還要累。
為了培養出一個學霸兒子,小薛媽媽從單位中層管理人員崗位上主動退了下來,進了一個賦閒部門,全心全意打造兒子。
自有了小薛之後,曾經愛美愛交際的小薛媽媽只關注一件事,哪個老師教得好,提分快,如何讓小薛的時間得到最大化的利用。
於是,在他們家,日常生活是這樣的。
小薛如果隨便一個小考被班級裡其他孩子超越了,爸爸會立馬問媽媽:“什麼情況?”
媽媽立馬焦慮:“是不是請的老師不行?我回頭再打聽一下,還有沒有更好的。”
與此同時,小薛也會被各種盤問,外加指責。
要是這個時候,孩子稍稍表現出一點開小差的行動,那慘了,爸爸會向他控訴自己有多累,媽媽則配合著爸爸,和小薛各種算賬。
小薛從小到大,幹過最大的一件事就是初二期末考試完當天,借用同學的手機,給媽媽打個電話,說自己跟同學一起出去玩一會兒。
然後,為了贏得這唯一一次自主出去玩的機會,小薛讓同學關了手機。
結果,小薛媽媽幾乎打遍班級所有孩子家長的電話,終於找到一起出去玩的另外一個孩子。
然後,她馬不停蹄地趕去,把正在跟同學玩密室逃脫的小薛揪了出來。
質問他:“誰給你的膽子,說出去玩就出去玩?考得很好嗎?知不知道你在玩這弱智遊戲的時候,別的比你優秀的孩子正在刷題呢?”
媽媽罵了一路後,等在家裡的爸爸一見小薛,二話不說,又是一通罵。
罵夠了,指著自己的手機:“我每天賺來的錢,全用來培養你,我這手機用了五年了,卡得要死都沒捨得給自己換一個。你都幹了些啥?”
最後,夫妻聯合起來,讓小薛在半個小時內,寫出一份不少於800字的檢討、保證書,懸掛在客廳裡。
那時候,孩子任何一個與學習無關的舉動,父母都會焦慮到失控。
孩子多看五分鐘的手機,媽媽又氣又急:“這拖延五分鐘,那拖延五分鐘,你有多少個五分鐘?”
為此,從小學到初中,小薛一共被父母摔碎了三部手機。
常常,父母在聯合教育完孩子之後,又會一言不和,爆發夫妻大戰。
爸爸控訴自己已經累到吐血了,媽媽則說自從有了孩子,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做夢都在幫他找最好的老師……
小薛也曾經反抗過。
有一個寒假,小薛最愛的爺爺生病住院,他想去看望爺爺。
結果,父母商量過後,拒絕了他的請求。
理由是,來回幾個小時的車程,可以多做多少題?多背多少單詞?你在路上看風景的時候,你同學刷了多少卷子?
那次,小薛剛開始是懇求,說自己路上也可以背單詞或者做題,但父母覺得那就是藉口。
小薛後來發了脾氣:“天天讓我做題,你們怎麼敢保證,我心裡惦記爺爺,坐在書桌前,就真的能學進去?”
父母見小薛這個樣子,先是一頓呵斥,最後乾脆跟爺爺影片,讓爺爺跟小薛說不要回去。
那次,小薛說了一句話:“你們不是要把我培養成才,你們是要把我逼上絕路。”
當時,小薛爸媽不以為意,覺得只要能讓他安心學習,小孩子嘛,說什麼不重要。
重要的是養成天塌下來,也要學習的習慣與定力。
初三下學期開學沒多久,為了監督小薛的學習狀態,父母在他的房間安了監控。
小薛並不知情。
哪個孩子寫作業時,不會撓撓頭,換個筆芯,上上廁所,偶爾發個呆……
但就是孩子這些小動作,落在父母眼裡,讓他們坐臥不安,覺得他不專心不刻苦。
有了監控,孩子在屋裡學習,父母在屋外像熱鍋上的螞蟻。
想進去教訓孩子,又覺得說教還得耽誤時間,但如果不教訓,又怕他毛病越攢越多。
於是,煎熬著,積攢著,等待一個突破點,衝進房間,跟孩子大發一場脾氣。
後來,一家三口都就醫時,小薛媽媽跟心理醫生坦白了在小薛房間安監控的事情。
心理醫生分別和小薛爸爸、小薛媽媽一起觀看了那些監控。
也分別問他們看這些監控時的感受。
小薛爸爸的原話是:“感覺我和我愛人像瘋子。”
小薛媽媽的原話是:“這麼看,這個家不是家,是瘋人院。”
時至今日,小薛爸媽除了還在接受心理輔導之外,他們把從前用來給小薛請一對一家教的錢,用來給自己惡補家庭教育課。
學得越多,愧疚感也就越深。
他們以愛之名,剝奪了孩子的童年、少年,把一個健康出生的孩子,培養成了病人。
一想到孩子曾經在他們看不見地方,默默研究自殺案例,他們無數次地後怕。
他們差點用自己的焦慮和高壓、想當然,親手殺死自己的娃。
在小薛媽媽的課堂筆記中,我看到這樣一句話:
世間所有的相遇,都有因由。尤其經由我們身體孕育而來的孩子,是上天賜予我們最珍貴的禮物。
從孩子降臨到世間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贈你驚喜,幫助你,滋養你,圓滿你。
她說:孩子,才是父母的恩人。也只有孩子,可以讓我們能夠痛定思痛地真正做出改變。都說父母給了孩子生命,而孩子何嘗不是給了父母第二次生命。
他們曾經很鄭重地跟小薛說了“對不起”、“謝謝你,兒子”。
那一刻,一家三口相擁而泣。
那種成長與蛻變的喜悅,對他們仨,都是治癒。
如今的小薛爸媽停止了瘋狂雞娃模式。
小薛重返校園後,再沒上過任何課後補習班。
每天回到家裡,學多少,怎麼學,父母也都讓他自己決定。
儘管小薛的成績如今在全校中等偏下,但小薛爸媽再沒有責備過半句。
相反,他們會反過來安慰孩子:
“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會有無盡的可能。成績單隻代表學習成績,無法定義一切。”
而我,眼見著那個曾經沉靜而憂鬱的大男孩,眼裡終於有了少年該有的光芒。
假期里約著同學一起來看我,從前只會安靜坐在那裡的孩子,會主動向我表達:“老師,想你啦!”
告訴我他學會了打檯球,還被允許在家裡養了兩隻小烏龜。
興奮地說假期沒報任何補習班,每天可以睡到自然醒後,自己安排自己的學習。
問及這群孩子未來想報的專業時,小薛說他想當老師,目標是北師大。
然後,帶著幾分羞澀跟我說:“以我現在的成績應該考不上,但我會努力的。這次,我是為自己的目標學習,沒有壓力。”
因為我知道,他都經歷了什麼。
換位思考,如果我是他,可能沒有他那麼堅強。
所以,我摸摸他的頭:“無論考得上,考不上,你都是最棒的。人生那麼長,咱們活久見。”
孩子秒懂我的意思,眼睛溼潤了:“我爸媽也這麼說。”
那語氣裡,是滿滿的愛和底氣。
-END-
作者:劉小念,一個寫故事的手藝人,也是一個二胎媽媽,專寫婚姻內外那些事兒,來源:寫故事的劉小念(ID:xgsdlxn),回覆“目錄”,可閱讀所有故事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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