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害怕特朗普?

文 | 清和 智本社社長
11月5日,美國總統大選揭曉答案:哈里斯,還是特朗普
如果哈里斯勝,意味著美國將誕生歷史上第一位女總統,意識形態將加速左轉;如果特朗普勝,意味著美國建制派勢力將再受重創,國際政治的不確定性更大。
隨著大選進入衝刺階段,博彩市場、資本市場持續押注特朗普勝選,世界似乎患上了“特朗普恐懼症”。
假如特朗普再度上臺,對美國、中國和資本市場有什麼影響?中國可能採取哪些措施予以應對?
本文邏輯
一、特朗普恐懼:對美國的影響
二、特朗普交易:對市場的影響
三、特朗普衝擊:對中國的影響
【正文6500字,閱讀時間15',感謝分享】
01
特朗普恐懼對美國的影響
對於選情的預判,有兩種辦法:一是搖擺州民調,二是資本市場。
最近半個多月,不論是民調還是資本市場,都傾向於特朗普勝選。
截至10月26日,特朗普已在全國民調支援率上追平哈里斯。這反映了特朗普的機會在增加。但美國是選舉人團制度,也就是“勝者全得”規則,獲得相對多數票的總統候選人通吃本州的全部選舉人票。由於最近20多年,民主黨和共和黨的基本盤非常穩固,只有15個州的選舉人票在總統選舉中發生過改變,因此我們只需要關注七個搖擺州的民調。
截至10月26日,特朗普在賓夕法尼亞州、北卡萊羅納州、佐治亞州、亞利桑那州、威斯康星州、密歇根州、內華達州七個搖擺州的支援率稍微均領先於哈里斯。其中,優勢最明顯的是佐治亞州和亞利桑那州,超過2個百分點;最接近的是威斯康星州和密歇根州。
以當前的選情預測,哈里斯想要獲得270張選舉人票,必須拿下北卡羅來納、賓夕法尼亞和佐治亞三州。特朗普只需拿下賓夕法尼亞和佐治亞兩州,就可以獲得270張選舉人票。特朗普的難度要略微小於哈里斯,但對於兩位候選人來說,賓夕法尼亞不容有失。
在七個搖擺州中,賓夕法尼亞州手握19張選舉人票,將決定著大選的走向,即得賓州得白宮。兩黨都集中資源大力“攻打”賓州,特朗普遇刺未遂事件就發生賓州巴特勒市的競選集會上,近期他在賓州的一家麥當勞做服務員為選舉拉票。目前,特朗普在賓州的民調領先一個百分點左右。
在博彩市場上,特朗普勝選的機率力壓哈里斯,達到62%。同時,這次選舉還將改選國會部分議席,博彩市場押注共和黨全勝(特朗普+兩院)的機率達到48%,遠遠超過民主黨全勝(13%)、哈里斯+民主黨眾議院(22%)。
除了博彩市場,資本市場是大選的重要風向標。10月份開始,資本市場押注特朗普勝選,部分資產已提前定價。具有指向意義的價格指標有:特朗普媒體科技集團(DJT)股價、比特幣、美元指數、10年期美債收益率。
10月份,這四個指標均明顯上漲。截至10月29日,特朗普媒體科技集團(DJT)股價本月上漲194%,比特幣上漲13%,美元指數上漲3.56%,10年期美債收益率上漲13.25%。
當然,民調、博彩市場和資本市場只是提供一些預判的參考,最終我們需要尊重投票結果。目前,大選投票正在進行中,一週後謎底將揭曉。
本次大選競爭烈度非常大,特朗普或者哈里斯上臺,都將對美國政治乃至全球地緣政治帶來巨大的衝擊。
自2016年大選以來,美國政治進入白熱化,政治勢力兩極化,政治生態迅速惡化。
2016年大選,在右翼勢力的支援下,特朗普作為“政治素人”擊敗了老牌建制派希拉里。這標誌著掌控了白宮16年之久的美國建制派失勢,同時也標著特朗普代表的右翼勢力崛起。
所謂建制派,狹義上指的是標準公務員,如克林頓,他們一般出自名校(如耶魯法學院),以政治為職業,通常會養一條狗;廣義上指的是既得勢力,即蘇聯解體後的全球化秩序既得利益者,包括美國、歐洲以及新興國家的政治勢力。
在美國,老牌建制派的代表,有共和黨的布什家族、民主黨的克林頓家族,還有民主黨的奧巴馬、拜登、佩洛西。在一段時間內,兩黨建制派一定程度上達成合作,他們有著共同的利益,代表著華爾街、矽谷以及美國跨國公司的利益。
在很多人的觀念中,建制派所代表的是文明的價值觀:全球化、市場化、自由與平等、科技創新等。但是,建制派所代表的全球化並非真正的自由平等的全球化,而是失衡的秩序。換言之,一部分人從中獲利併成為了既得利益者,另一部分人成為了失意者,甚至自認為受害者。
2008年金融危機爆發,經濟秩序崩潰衝擊政治秩序,這部分失意的憤怒的選民開始尋求改變,先控制了國會,之後支援特朗普入主白宮。
儘管特朗普出生於紐約富商家庭,但是其家族並未進入建制派的利益階層。特朗普代表的選民主要包括:美國中西部的農民、鐵鏽地帶的中小企業工人、個體戶、服務業人員、傳統白人、基督徒以及意識形態偏右的群體。
特朗普的政治主張非常鮮明、且具有挑釁色彩,他們不僅反對民主黨、極左勢力,同時反對兩黨的建制派。他認為,建制派出賣了美國,破壞了美國的傳統、信仰和憲法,必須打破建制派的既得勢力,“以美國為優先”重建秩序。但是,特朗普口無遮攔、風格強硬,又給人以“反全球化、破壞秩序、威脅憲法”的感覺。
所以,在建制派的既得群體中,幾乎所有人,尤其是社會精英,都極為討厭特朗普,甚至恐懼特朗普。共和黨的小布什家族是特朗普的反對者。比爾·蓋茨等矽谷大佬、索羅斯等華爾街大佬,以及彭博社老闆布隆伯格等媒體大佬,都是民主黨的鉅額政治獻金捐贈者,都希望扳倒特朗普。
2020年大選,民主黨派出建制派代表拜登出戰,在全球公共衛生事件的幫助下,拜登聯合極左勢力擊敗特朗普。為此付出的代價是,美國政治生態大幅度左轉,高校‌‌DEI氾濫成災。哈里斯等極左陣營在拜登內閣的話語權大增,耶倫代表的建制派存在感低。
本次大選,政治鬥爭上升到歷史級別。民主黨以各種罪名試圖將特朗普送進大牢,特朗普還險些被刺身亡。大難不死的特朗普振臂高呼,奧巴馬支援哈里斯出戰,拜登只能知難而退。拜登多少心有不甘,2016年原本拜登打算競選,奈何奧巴馬和民主黨大佬力挺希拉里。過去四年,拜登應對了疫情、通脹、俄烏戰爭、中東衝突等諸多挑戰,最終美國經濟平穩落地,可以說是穩紮穩打、可圈可點。這次,奈何年事已高,又遭遇“上帝附體”的特朗普,這個老建制派不得不提前謝幕。
哈里斯-蒂姆·沃爾茲對戰特朗普-萬斯,可能是美國最近40年最極端的左右對決。
假如特朗普贏得大選,對資本市場,對中國,意味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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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特朗普交易對市場的影響
在每一屆大選之前,美國資本市場的波動率都會上升。近期,風險指數上升,美股持續震盪,黃金創歷史新高,體現了這一規律。大選之後,美債、美股往往上漲。
這意味著資本市場只是將美國大選視為一種風險事件,一旦塵埃落定,不論是民主黨還是共和黨上臺,市場放心做多。
進入10月份,除了市場波動率上升外,特朗普媒體科技集團(DJT)股價、比特幣、美元指數、10年期美債收益率這四個指標上漲,類似於7月中旬特朗普遇刺未遂時期的行情,體現了“特朗普交易”的特徵。
特朗普,還是哈里斯執政,對美國經濟增長更有利?
美國23位經濟學家,包括今年獲得諾獎的阿西莫格魯,聯袂簽署了一封公開信,共同支援哈里斯的經濟議程,並認為這將更有利於美國經濟的發展。這些經濟學家認為,特朗普的政策,如對盟友和友好國家商品徵收高額關稅,以及對企業和個人實施的累退性減稅,可能會導致物價上漲、財政赤字擴大和不平等加劇;同時,特朗普的政策將威脅政治的穩定性,進而不利於經濟的增長。相反,他們認為,哈里斯的政策更利於激發創業精神、提升競爭力以及更加公平。
其實,這份公開信體現的是這23位經濟學家的政治主張,而非經濟主張。他們與美國大多數社會精英一樣擔心特朗普上臺。
實際上,共和黨擅長經濟,民主黨擅長政治和意識形態。通常,共和黨的經濟綱領和寬鬆的管理更有利於經濟的增長。不過,經濟增長更多取決於經濟週期,而非黨派政策。預計,未來四年,不論誰執政,美國經濟都進入景氣週期。
特朗普或者哈里斯上臺,利好哪些資產?
按照特朗普交易的邏輯,市場認為,特朗普的經濟政策可能帶來更高的通脹,進而導致更高的利率、更強勢的美元。根據共和黨釋出的競選綱領,特朗普提出將大規模減稅,將公司稅率從21%降至最低15%,延長其在2017年透過的降低個人所得稅率的法案;採取限制性的移民政策,驅逐“無證人員”;實施10%-20%的全面關稅,針對中國進口商品徵收高達60%的關稅。另外,特朗普多次表達將干預美聯儲的決策。
減稅、驅逐非法移民、加關稅以及破壞美聯儲的獨立性,這四項措施都可能推高美國的通脹率和工資水平,進而導致更高的利率、更強勢的美元,利空於債券市場。市場預期,如果特朗普執政,美元、抗通脹商品(黃金)價格將上漲,美債價格下跌(收益率上漲)。這是過去半個月投資者提前做多美元、做空美債的原因。
同時,市場還認為,哈里斯上臺更有利於美股上漲。實際上,美股整體走勢和政黨的相關性不大,只是兩黨的政策偏好利好於不同行業。
共和黨的政策利好於工業、鋼鐵、地產、石油、商業銀行。原因是,崛起於鍍金時代的傳統工業主、石油商和銀行家是共和黨的堅定支持者,中西部和鐵鏽地帶是共和黨的鐵盤。民主黨的政策利好於科技、新能源、投資銀行,鐵盤分佈在東海岸紐約灣區(金融)和西海岸舊金山灣區(矽谷、移民)。
不過,假如特朗普上臺,共和黨的政策可能對科技產業有利。原因是,特朗普的搭檔萬斯,出生在鐵鏽區,代表著傳統美國人的利益,但其現在的身份是矽谷投資人。特朗普正在利用萬斯的身份和馬斯克的支援,改善與矽谷的關係。
特朗普以反建制的身份進入美國政壇,但其政治遺產需要建立新的“建制”加以維護,這個新的“建制”很可能是與矽谷的部分科技大佬合作。同時,共和黨丟失了東西海岸兩大人口密集、經濟發達的地區,他們需要謀求重新奪回加州。假如特朗普上臺,共和黨與矽谷合作是一個契機。
因此,特朗普上臺其實是利好於科技股。當然,明年科技股走向取決於AI的營收能否達到市場預期。未來四年,納斯達克指數和科技股應該是上漲的。
除此之外,特朗普支援傳統能源和加密貨幣,有利於油價下跌和比特幣上漲。
哈里斯作為民主黨人更可能繼承之前的政策,體現了明顯的極左特徵。例如,為首次購房者提供2.5萬美元的補貼,嬰兒出生後的第一年提供給6000美元,設定處方藥費用上限,消除數百萬美國人的醫療債務。這些過度補貼的民生政策,大有印錢買選票之嫌。
不過,兩黨在經濟政策方面存在一些共識,如增加國防、基礎設施建設和社會福利的開支。
儘管特朗普試圖削減政府開支,例如減少對烏克蘭的資金支援,但是如今的美國,胃口大、手太鬆,以上三項重大開支還將擴張。其中,增加國防和社會福利的支出是大頭也是剛需;拜登通過了基建法案,新一輪基建投資和實物投資正在拉開大幕。
所以,不論是哈里斯還是特朗普執政,美國聯邦政府債務都將快速增加。根據聯邦預算問責委員會發布的報告,如果哈里斯的經濟政策付諸實施,可能在10年內給美國增加3.5萬億美元乃至8.1萬億美元債務;如果特朗普的經濟政策可能給美國增加7.5萬億美元債務。
未來四年,考慮到美聯儲降息、AI浪潮、國際地緣政治和美國兩黨的經濟政策(基建支出),以及美國私人部門的資產負債表,美國宏觀經濟整體上升,增長率、通脹率、市場利率都將擺脫2008年以來的長期低迷水平,同時勞動力市場景氣,失業率維持低位。
在資本市場上,權益類資產都將上漲,股票、房地產上漲,抗通脹資產(黃金)維持高位,固收類資產受抑制,美債價格漲幅較小,收益率維持較高水平。
短期來說,假如特朗普贏得大選,由於市場提前透支,11月特朗普交易將反轉。
03
特朗普衝擊對中國的影響
未來四年,如果特朗普執掌白宮,真正要擔心的不是美國經濟,而是國際地緣政治風險。
在國際關係上,拜登延續建制派的外交主張,藉助俄烏戰爭四兩撥千斤般地修復了與歐洲、日本的關係,同時與中國鬥而不破、保持溝通,透過技術禁令、產業轉移降低對中國產業鏈的依賴。
哈里斯背後的權力支持者主要是奧巴馬,如果哈里斯上臺,大機率延續民主黨的外交政策,即穩住中國,抑制以色列,對付俄羅斯。
對中國可能更少經濟牌,更多意識形態牌,區域性加關稅,限制對中國半導體、量子技術和人工智慧領域的投資,同時依然與中國保持溝通(即便無效的吵架)。換言之,嘴仗多於行動。
作為傳統能源的反對者,民主黨不想將資源投入到共和黨的同盟中,他們容易輕視中東的地緣政治,抑制以色列,避免中東戰爭擴大化。
民主黨穩住中國、抑制以色列,其中的目的之一是對抗俄羅斯。
特朗普致力於打破建制派的秩序,在美國優先的前提下尚未提出新的國際關係主張。同時,特朗普在國際外交上不按常理出牌,這令習慣於建制派做派的老政客們感到不安。
實際上,特朗普的主張與拜登、哈里斯有所不同,他主張穩住俄羅斯,支援以色列,在經濟與中國對抗。
特朗普宣稱一旦當選將盡快結束俄烏戰爭,同時終結對烏克蘭的軍事援助。這讓烏克蘭及其支持者感到擔心。烏克蘭也在美國大選前戰略性攻入俄羅斯本土,以增加談判籌碼。反對者也藉此攻擊特朗普與普京勾結。
特朗普將繼承共和黨在中東的外交政策,沙特是共和黨的石油盟友,以色列是共和黨在中東的政治盟友。特朗普重視中東的地位,選擇支援以色列。以色列也趁拜登即將卸任而大打出手,以斬首的方式一舉端掉了哈馬斯領導成員、真主黨領袖,甚至與伊朗直接開戰。以色列、俄羅斯傾向於特朗普,烏克蘭則是哈里斯。
如果特朗普上臺並終結了俄烏戰爭,那麼其政策重心自然會放在中國上。
預計貿易政策是特朗普的主要政策。在共和黨的綱領中,特朗普計劃對中國加徵60%或更高的關稅,取消中國的貿易最惠國待遇,限制對中國的半導體出口,限制對中國關係國家安全的投資,等等。
在這些政策中,加徵關稅是最直接、短期影響最大的。
資料顯示,2018年,特朗普首次對中國加徵關稅後,美國從中國進口的商品比重持續下降,同時墨西哥、越南、印度的比重持續上升。其中,服裝、鞋帽、紡織、塑膠、電子等廉價商品,可替代性較強,議價能力不足,難以向美國採購商提價,受加關稅的衝擊大,產業轉移的比重較高。
如果特朗普上臺後加徵60%或更高的關稅,那麼除了廉價商品、對美市場依賴度高的商品,部分機電產品、原材料出口也可能受到衝擊。不過,手機、船舶等產業替代性弱一些的商品受影響小一些。
加徵關稅是否對美國的商品供應帶來威脅?
美國國會預算辦公室(CBO)和彼得森國際經濟研究所(PIIE)曾經做過測算,2018年美國加徵關稅期間,從中國進口的商品佔美國CPI指數成分的權重僅為2%,佔美國PCE指數成分的權重僅為2.7%。可見,加徵關稅對美國通脹影響較小。
中國該如何應對來自外部的挑戰?
當前,中國宏觀經濟處於新舊動能轉換陣痛期,國內有效需求不足,私人投資增速下降,公共支出進度較慢,經濟增長依賴於出口持續復甦。隨著美聯儲降息,美國需求將持續迎來好轉,這將帶動中國出口增長。但是,如果加徵60%或更高的關稅政策落地,那麼未來一年的出口都可能下降,這對中國經濟復甦是不利的。
中國宏觀政策也在為此作準備。如果特朗普上臺,宏觀政策的力度可能會大一些,主要是擴大財政支出。但是,財政支出受債務約束、責任約束、需求不足約束。中央投資、地方化債的組合難以擴大有效支出,同時支出結構和方向也不會大調整。
這次降準降息和股票刺激政策一定程度上改善了市場的流動性和預期,接下來降息的步伐可能會先穩一穩。央行不希望降息的速度太快,下一次降息的時間應該是市場利率快速下降時。
如果財政支出的力度不足,尤其是支出方向沒有從投資轉向家庭部門增收,如果降息沒能跑贏市場利率、沒能跑贏市場價格、沒能跑贏市場預期,那麼宏觀政策的作用主要是在短期內降低外部的衝擊,但不改變宏觀大勢。
長期來說,假如美國實施加徵關稅的政策,這項政策可能加速當前美國對全球產業鏈的重組。過去幾年,美國形成了新的產業鏈政策,即友岸外包(歐加日韓)、近岸外包(墨西哥)、供應鏈多元化(印太),推動製造業迴流美國及北美。
過去幾年,聯邦政府經常跟美國大型採購商開會要求他們降低對中國的供應鏈依賴度。這些大型採購商、跨國公司不得不在東南亞、墨西哥備份產業鏈。在他們看來,這個趨勢很難扭轉,加徵關稅無疑將加速這一趨勢。
我們可以設想,假如美國對中國的商品進口比重降到10%以內甚至更少會發生什麼。
面對美國這一持續推進的戰略,我們需要務實精神。該談判則談判,該出海則出海,該開放則開放,該改革則改革。
實際上,應對美國對華戰略和特朗普衝擊,最好的辦法就是四個字:改革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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