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析特朗普的關稅政策:這傢伙到底在想什麼?

文 | 緩緩君
首發 | 緩緩說
01
北京時間4月3日凌晨3點,特朗普宣佈對全世界加徵“對等關稅”。
根據白宮公佈的圖表,美國將對中國實施34%的“對等關稅”,再疊加“芬太尼問題”的20%關稅,相當於美國在2025年要給中國加徵54%的關稅。

並且,這個關稅還不是全部,還要再疊加特朗普第一個任期給中國加的多層級關稅(不同商品稅率不同)部分商品疊加後稅率可能高達79%以上,這對美出口生意是沒法做了……
當然,其他國家/地區也好不了,比如對歐盟商品加徵的“對等關稅”是20%,對日本加24%,對韓國加25%,對印度加26%,對瑞士加31%,對印尼加32%,對泰國加36%……
還有比較詭異的是越南和柬埔寨,分別加徵46%和49%的關稅
加稅的幅度遠遠超出市場預期。
訊息公佈後,美股率先應聲倒地,三大指數期貨第一時間全線下跌。

美元指數直線下跌。
A股、港股、日韓股市全線下跌。
黃金、白銀、銅、鋁、鉑金、原油、棉花、玉米等大宗商品全線下跌。
數字貨幣下跌。
全球金融資產,全都受到了特朗普的關稅衝擊。
02
特朗普為什麼會給出一個遠超市場預期的“對等關稅”,這些關稅數字是怎麼來的呢?
按照特朗普的說法,這是根據各國對美關稅和非關稅壁壘後,綜合計算得出的結果。
但大家很快就發現了這個事情不對勁啊,比如中國對美的關稅明顯遠遠低於特朗普要加徵的數字。
越南和柬埔寨就更不用說了,怎麼算也算不過來。

果然,不久之後,著名財經記者James Surowiecki 發帖稱,他知道特朗普的那些“虛假關稅稅率”是怎麼來的了。
特朗普及其團隊根本沒做過什麼精密的計算,他們只是把兩國的貿易逆差,除以該國對美出口總額,得出的數字就是特朗普所謂的“對美關稅”。
比如美國對印尼的貿易逆差是179億美元,而印尼對美的出口總額是280億美元,而179/280=64%。
正好就是白宮表單中印尼對美的關稅。
其它國家的數字也是如此。
當然,特朗普表示自己是個“仁慈”的總統,所以針對各國對美的關稅差額,美國只加一半。
比如說中國對美加徵67%的關稅,那他對中國加34%。
越南對美收90%,他只對越南收46%。
……

簡單粗暴且離譜(頭一回聽說關稅還能這麼算的)
看完後我真的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和在美國生活的同學吐槽:
“這傢伙的關稅稅率原來這麼來的。”
讓人不免懷疑特朗普和他的團隊都是從“小天才學習班”裡走出來的。
03
特朗普總是能一本正經地做出一些很離譜的事,包括大幅提高關稅,搞貿易保護主義,被認為和他想要壓低通脹,減輕美國債務壓力的目標相沖突。
搞貿易保護這一套,我倒認為是他和他的團隊深思熟慮後的一個結果。
特朗普在第一個任期和第二個任期前後,曾多次提起過亞伯拉罕·林肯威廉·麥金萊這兩位前美國總統。
而這兩人有一個共性——都是貿易保護主義的堅定支持者和主導者
為了推動貿易保護主義,林肯甚至冒著違憲的壓力打響了美國內戰。
直到現在,談起林肯發起南北戰爭的原因,有些人都以為是為了廢除奴隸制。
南北戰爭的根本原因,是南方和北方因經濟模式差異而導致的貿易政策衝突。
當時美國北方各州有強烈的工業化需求,但他們的工業水平完全打不過歐洲(尤其是英國),所以北方打算提高關稅來保護本土製造業免受歐洲(尤其是英國)工業品的衝擊。
但這遭到了南方各州的極力反對,因為南方走的是出口導向型的種植園經濟,大量的黑奴壓低了勞動力成本,讓南方出口的棉花在全世界獲得了2/3的市場,而貿易保護主義以及由此引發的關稅報復,無疑會嚴重傷害南方的經濟利益。
美國經濟史學家道格拉斯·歐文在其著作《貿易的衝突》中,把內戰之前美國南北關係用一個詞來形容,叫“關稅和平”。
即如果南北雙方能夠在關稅上取得一致,矛盾就小,美國就能走向和平;如果兩邊分歧重大,就會走向激烈的衝突。
林肯上臺後,一邊宣稱“不干涉南方奴隸制”以安撫南方,一邊又加速推動《莫里爾關稅法》落地,把美國關稅稅率從20%提升至36%,這直接威脅到了南方的利益。
南卡羅來納周率先宣佈脫離聯邦,隨後南方各州紛紛響應,11個州集體脫離美國,自發成立了“美利堅聯盟國”。
林肯起初並沒有強烈的開戰決心,他的執政團隊制定了一個“蟒蛇計劃”,即打算透過封鎖南方沿海港口,斷掉南方的貿易和經濟,以迫使南方屈服。
蟒蛇計劃起初非常成功,它終止了南方各州大部分的國際船運,讓南方陷入了惡性通脹和糧食短缺。
但人家畢竟也是有槍有炮的,不可能坐以待斃。
1961年4月,南方軍隊炮擊位於美國南卡羅來納州查爾斯頓港的薩姆特堡要塞,以武力奪取港口。
林肯隨後以鎮壓叛亂為由,打響了南北戰爭。
1962年,即南北戰爭打響的一年後,林肯釋出《解放黑奴宣言》,賦予了這場戰爭以道德革命意義,來佔據輿論上的優勢。
1965年,南北戰爭結束,美國國會透過《第十三條修正案》,規定“奴隸制或強迫奴役制,不得在合眾國境內和管轄範圍記憶體在”。
奴隸制在名義上被廢除,但南方各州隨後透過《黑人法典》和監獄勞工制度,繼續延續對黑人的奴役。
對此,聯邦政府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一直到20世紀60年代的民權運動,在黑人領袖馬丁·路德·金的領導下,才讓黑人獲得和白人同等的權利。
而那,已經是南北戰爭的100年後了。
綜上,黑奴問題並不是南北戰爭爆發的真正原因,南北在經濟模式和貿易政策方面的利益衝突才是。
林肯在南北戰爭中最大的兩項成就,一是避免了美國的分裂,維護了聯邦政府的權威;二是在短時間內結束了長期以來南北雙方在關稅問題上的妥協和內耗,為美國打貿易戰掃平了障礙。
2016年,特朗普在第一次競選時,曾專門跑到葛底斯堡去發表競選演講,講述自己(當選後)的“百日新政”,被認為是在模仿林肯。
04
再來說說特朗普掛在嘴邊的另一位美國前總統——威廉·麥金萊
麥金萊在國內的知名度不算高,但其實是美國曆史上非常重要的一位總統,是打貿易戰的一把好手。
麥金萊在其擔任議員時,就推動了《麥金萊關稅法》,把美國關稅的平均稅率提高到了50%。
按照麥金萊本人的說法,美國的工業、農業、製造業能夠迅速崛起,就是因為林肯實行了嚴格的貿易保護政策。
四年之後(1894年),美國的工業生產總值首次超過英國,成為頭號工業強國。
不僅如此,麥金萊還曾利用高關稅打垮了夏威夷的食糖出口產業,引發夏威夷內亂,迫使其併入美國版圖。
而在擔任總統期間,麥金萊帶領美國走上了擴張之路,透過美西戰爭從西班牙手裡奪取了古巴、菲律賓、波多黎各、關島等殖民地。
美西戰爭結束後,麥金萊又把目標瞄準中國,推動“門戶開放”政策,從中國攫取經濟利益(但也在客觀了避免了中國被個別列強獨吞,讓中國的處境從被鯨吞變成了被蠶食)
1900年,麥金萊還派出5000名美國士兵,參與了“八國聯軍”侵華。
威廉·麥金萊時期的美國,被特朗普稱為美國的“黃金時代”。
很顯然,特朗普第二個任期的執政思路,有著非常明顯的麥金萊色彩:
一邊是想透過高關稅來保護本國工業的發展,另一邊是想透過軟硬兼施的手段實現美國領土的擴張。
加拿大、格陵蘭島和巴拿馬運河,都被特朗普列入了“購物清單”。
就在前幾天,美國副總統萬斯“強闖”格林蘭島,特朗普隨後發話,“購買”格林蘭島他是認真的,並且不排除採取武力手段。
05
回到貿易保護主義話題。
透過回溯美國的歷史我們可以發現,在美國工業基礎薄弱的年代,確實曾透過貿易保護政策幫助本國實現了工業的快速發展。
並且美國登頂世界頭號工業強國,和他們實行高關稅政策在時間線上是吻合的。
那麼,為什麼過去有很長一段時間(典型的如奧巴馬時期),世界各國從政府到學界到民間都普遍認為自由貿易才符合歷史潮流呢?
這其實也是美國曾經推崇的觀點。
二戰以後,美國幾乎在所有的高階產業都佔據了先發優勢,這個時候他們開始推崇自由市場了。
因為自由市場有很強的馬太效應,一旦佔據先發優勢,後發者很難迎頭趕上。
在兼具高技術含量和重資本投入的產業,這種先發優勢尤其明顯。
當然,凡事都會有例外。
比如在上世紀80年代,日本一度撼動了美國在半導體產業的霸主地位。
那麼,美國是怎麼應對的?
1986年,美國逼迫日本簽署《美日半導體協議》,動用國家力量打壓日本的半導體產業。
1987年,以鄧肯·亨特為首的5名美國國會議員,站在美國國會山臺階上,直播砸東芝收音機,號召全民對日本產品進行抵制。

與此同時,美國扶持韓國三星,給與其20億美元的資金支援和技術支援,對日本半導體企業進行狙擊。
而在三星脫穎而出之後,美國又趁著1997年亞洲金融風暴,獲得了三星約一半的股權,主打一個巧取豪奪。

(三星有55%的股權是被外資控股的,其中大部分是美資)
中國是什麼時候被盯上的呢?
奧巴馬時期,美國首次提出了“G2”這個概念,希望把中國繫結在美國主導的規則體系下,要求中國在碳排放和貿易失衡等問題上承擔更多義務。
碳排放不僅僅關乎環保,它其實還涉及到“發展權”的問題。
當時丁仲禮院士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發達國家碳排放基數大,發展中國家基數低,如果大家一起減排,哪怕發達國家減排幅度更大,最後一測算,發達國家的人均碳排放最終也將會達到發展中國家的2.3倍。
這也意味著中國的發展上限將被鎖死,所以丁仲禮院士極力反對西方的減排方案(這個話題我以前寫過,詳見《被美國製裁的丁仲禮院士,毫無疑問是中國的脊樑!》一文)

中國自然也沒有上奧巴馬的套。
到了特朗普上臺前夕,中國的工業水平正處於大而不強的階段,但中國當時已籤批了《中國製造2025》計劃,開始向高階產業進軍。
特朗普上臺後,一邊對中國加徵關稅打貿易戰,一邊對中國的高科技企業進行敲打。
中興事件就是在這一背景下爆發的。
中興被拿捏之後,美國下一個目標就是華為。
但讓美國沒想到的是,這一次他們踢到了鋼板。
華為不僅在美國的制裁下活了下來,還開始嘗試向半導體產業鏈上那些卡脖子節點進行突破。
期間,美國還使出了跨國抓捕的手段,這和他們當年對付東芝時如出一轍(80年代“美日半導體戰爭”期間,美國曾抓捕東芝高管,並對東芝開出鉅額罰單)
自華為之後,被美國列入“實體清單”的中國企業名單越來越長。
但中國在向高階產業的攀升並沒有終止。
根據《南華早報》近期釋出過的一項分析資料:
“‘中國製造2025’涵蓋10個關鍵領域的超200個目標中,已經實現了超過86%,其他一些目標可能在今年(指2024年)晚些時候或明年完成。同時,電動汽車和可再生能源生產等一些目標已經遠遠超出預期。”
彭博也釋出過中國製造2025的相關報告,結論是中國在無人機、太陽能、石墨烯、高鐵、電動車這五項新興產業中已處於全球領導者地位,而半導體、人工智慧、機器人、機床、藥品、大型LNG船這六個領域從過去的落後地位晉級為具備全球競爭力的水平。
中國的工業水平已經從10年前的“大而不強”,變成了正在向“又大又強”的方向快速進化。
對此,拜登政府採取的應對措施是聯合盟友孤立中國,並對一些關鍵產業鏈上的企業進行補貼(比如《晶片與科學法案》),但這種做法的代價是需要美國需要向盟友讓利,對企業輸血。
在拜登執政的這4年,美國聯邦政府的債務規模從27.73萬億美元擴大到了36.2萬億美元,增幅達30.5%。
而特朗普是商人出身,他不喜歡別的國家從美國賺錢,更別說是輸血和讓利了,哪怕是盟友來了也得滾蛋,所以他更願意效仿林肯和麥金萊。
在他看來,提高關稅既是對本國製造業的保護,也是擴充國庫的辦法,還能用來威脅別的國家,實現“虛空造牌”。
前段時間,路透、彭博等外國媒體多次曝光過特朗普的“海湖莊園計劃”(海湖莊園是特朗普的家),說特朗普打算用100年的免息債券來置換各國手裡的高息美債,以此來減輕美國的償債壓力。
但正常人誰會願意把高息的債券置換成零利息的美債呢,而且期限還長達100年,這和明著搶有啥區別?
所以特朗普的計劃是,誰不能聽話我就狠狠地給你加關稅,你要是聽話那我就給你少加點。
反正橫豎都是我特朗普贏

所以也別管特朗普的“對等關稅”的稅率演算法有多奇葩,反正到最後都是可以談的。
對於特朗普而言,大棒先揮出去再說,大不了後面再調整嘛。
至此,我們可以發現,美國的貿易政策秉持的其實是實用主義:
自己落後的時候就採取貿易保護,自己領先了又推崇自由貿易,如果有人挑戰其領先地位,那就想方設法進行敲打,敲打成功,那就繼續自由貿易,如果敲打不成,他們就再走回到貿易保護的老路。
06
只是,特朗普的貿易保護政策真的能起效嗎?
我們來分三個層面逐一分析。
1.在敲打盟友方面,我覺得還真的會有用。
過去我曾認為世界會向多極化發展,歐洲也能自成一極,成為其中的一股力量。
但最近發生的一系列的事讓我發現,歐洲是真的要不起。
典型的就是美國在烏克蘭問題上的態度以及特朗普對澤連斯基的羞辱,搞得歐洲怨聲載道,但是真到了聯合國(安理會)大會的投票環節,沒有一個敢忤逆美國。
想想也是,現在的歐洲,在國際產業鏈上有任何不可替代性嗎?
沒有。
移動網際網路時代,他們有做出過什麼轟動性的產品嗎?
沒有。
就連歐洲連自己的安全,都要藉助美國的保護。
那就不能嘗試防務自主嗎?
還真的有認真算過。
根據多家機構的測算,歐洲如果想要實現防務自主,每年需要支出的費用大約在2500億歐元左右。
看到這個數字很多歐洲政客的頭都大了,而一位義大利政客的第一反應是:“這錢夠買多少義大利麵啊!”
你瞧瞧,這就是歐洲的現狀。
他們就像處於叛逆期的孩子,時不時會嘴炮一下抱怨自己的爸爸不靠譜,或者陰陽怪氣一下,但哪天要是爸爸真的撒手不管了,一個個都得跪下求著“爸爸再愛我一次”。
(在陰陽怪氣方面,英國人還是有一套的)
所以,面對特朗普的關稅大棒,歐洲肯定會拿東西來換。
可能是國債置換,可能是坐視特朗普開疆拓土,也可能是協助美國來進一步遏制中國。
2.在遏制中國高科技產業方面,我覺得美國已經失敗了。
為了遏制中國的高階產業,無論是特朗普政府時期,還是拜登政府時期,都已經使出渾身解數了。
制裁的名單越來越長,手段也層出不窮,陰謀陽謀輪番登場,但那又怎樣?
就像上文提到的,“中國製造2025計劃”依然獲得了很高的完成度。
而被認為半導體領域最難攻克的光刻機裝置,最近也傳出了重大利好(當然,訊息尚未獲得正式的確認,相關話題最近也被封鎖了,說明這個話題可能比較敏感,所以這裡就不展開了)
其實就算最後這條訊息被證偽了,我也依然對中國自主研發高階光刻機這件事充滿信心。
這個信心是由事實積累而來的,是我們在一個又一個領域取得了重大的突破之後,一點一點建立起來的。
並且,中國不是一兩家企業,一兩個團隊在做光刻機這個事,而是有很多企業,很多團隊在同時在努力攻克這個難題。
這就像《流浪地球》裡的飽和式救援,這個小隊沒完成的事,別處的那個小隊也會補上。
東邊不亮西邊亮。
那些半導體產業鏈上的關鍵節點,在我看來早晚會一個一個攻克的。
3.在重塑美國製造業方面,我覺得希望渺茫。
關於美國19世紀末工業大發展的原因,其實至今仍存在爭議。
一派認為這當然是得益於關稅政策的保護;另一派則認為外來移民的湧入才是美國工業大發展的驅動力。
對於這兩種觀點,我覺得他們可能都對,但是,我真正在意的是:
當時的美國和今天的美國,到底有什麼區別?
我的看法是:
時代變了,競爭對手也變了。
今天的美國相比於19世紀的美國,有一個優勢他們已經不再具備,那就是盤剝外來移民的優勢。
19世紀的美國有大量的外來移民,這些移民累死累活,日夜勞作,為美國的工業發展起到了巨大的推動作業,還無法享有正常的公民地位,得不到政策的保護,甚至還要遭到迫害(典型的如華人勞工)
而今天的美國,不可能再用當時的那種方式去壓榨外來移民,這是今天這個時代所不允許的。
而本國老百姓,早已習慣了賺服務業的錢,你要開出多高的工資,他們才願意去工廠上班?
工資開低了,工廠招不夠人;開高了,勞動力成本又劇增。
這是美國製造業要面臨的兩難問題。
當然,美國要面對的更大的難題還是——競爭對手變了
自從大航海時代以來,國際貿易霸主分別是葡萄牙、西班牙、英國和美國,總統上是服從由小體量國家轉移到大體量國家這個規律的
因為從0到1的創新過程很難,有很大的不確定性,而從1到N,即產業化的這個過程,體量大的優勢非常明顯。
一來是人口基數大,那產業工人和工程師隊伍的規模上限就越龐大。
注意,這裡我特別強調了上限,這個代表一個國家的潛力。
但這個潛力需要有良好的教育資源的支援,需要老百姓有吃苦耐勞的品質才能發揮出來,而前面這兩點恰恰就是中國的優勢。
相比之下,印度雖然人口數量已經超過了中國,但文盲比例太高,且機會主義盛行,其產業工人的素質和工程師隊伍完全沒法和中國比。
二來是,人口基數足夠大,才能形成一個大統一市場。
在南北戰爭後,北方工業能夠快速發展,一個離不開的原因就是美國市場足夠大。
北方早期生產的那些工業品,雖然比不上英國的產品,在國際上沒什麼競爭力,但美國國內的市場就足以支援這些企業活下去,然後不斷迭代,不斷進步,最終實現對英國的逆襲。
但是,今天美國要面對的競爭對手換成了中國。
一個有著更大體量,更多產業工人和工程師隊伍,以及具備大統一市場的國家,偏偏這個國家的老百姓還非常地勤奮務實、自強不息。
這樣的競爭對手,是美國在歷史上從來沒有面對過的。
其實如果換個角度來思考的話,假如我是美國人,我在面臨中國這樣的競爭對手時,我能怎麼辦?
不知道。
在做出了各種各樣的嘗試之後,你會發現根本就沒什麼辦法能夠遏制住中國這樣的國家。
更可怕的是,這個國家的軍事實力還在以讓人難以置信的速度變強。

這個時候,你唯一能指望就是這個國家的內部發生混亂。
想通了這一層,再回到我們自己的視角,你就會相信:
只要不發生內亂,中國的崛是任何國家都無法阻擋的。
這是早晚的事,也是一定會發生的事。
緩緩君:985高校工科男,時代華語圖書籤約作者。有一些故事,也有一些觀點;有一點理性,也有一點溫度,已出版《我就喜歡這樣的你》。公眾號:緩緩說(huanhuanshuo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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