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丨漫天雪
當今國際主流媒體是精神垮塌、道德潰敗、見識淺薄和知識匱乏的,他們都是集體主義的俘虜,左翼國家主義意識形態的吹鼓手。
有一個公眾號,叫“阿根廷新大陸”,從米萊上任開啟電鋸改革開始,就日復一日地黑米萊、不遺餘力地唱衰電鋸改革、等著看米萊的笑話,哪裡有反對米萊改革的抗議,它的興奮就溢於言表,改革取得多大成效,它都視而不見。
你說這些抗議是不是真實的?是的。但是抗議的人說的是什麼?說的是他們的福利和補貼沒有了,現在生活艱難了。這就是一個搶劫犯的哀嚎:我過去搶得很多,現在搶的少了,不讓搶了,就開始撒潑打滾了。這些抗議者值得一絲同情嗎?他們都是活該,這些特權分子應該把他們過去拿的福利吐出來!
這就是媒體知識分子最壞的一面,選擇性地告訴你“事實”,顛倒黑白,故意引導輿論方向,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
媒體知識分子對經濟學一無所知,完全搞不懂一種經濟政策的核心,他們已經墮落到按照一個人的外表、舉止來劃分陣營。米萊由於跟川普髮型差不多、行為舉止比較誇張,馬上就被他們冠之以“阿根廷川普”、“MAGA小將”這樣的稱謂,簡直是驢唇不對馬嘴,淺薄得無以復加。這倆人根本就不是一路子的,核心是截然相反的,重商主義的川普,給米萊舔屁股都不配!
當川普打貿易戰,米萊卻唱反調降關稅的時候,他們馬上就精神分裂大腦熄火了,覺得匪夷所思。喊兩句“干預自由貿易就是變態”、“稅收就是搶劫”,就像挖了媒體精英們的祖墳,“自由放任”這個片語,估計媒體精英們都覺得極端、聞所未聞。
米萊還是有節操的,一個受過奧地利經濟學訓練的總統,如果在關稅這個問題上稀裡糊塗,那就可以直接開除出奧派了。
實際上,米萊從去年開始,就已經大幅下調進口關稅。2024年10月16日,阿根廷政府透過908/2024號法令,下調89項產品進口關稅,涵蓋交通工具、日用品、工業原材料、機械部件等多個領域。摩托車關稅從35%下調至20%,汽車輪胎35%下調至16%,工業原材料如pet塑膠、銅管、紡織原材料等關稅稅率區間從12.6-35%下調到2-20%等等。
阿根廷民眾苦關稅久矣!同樣的T恤衫,比西班牙貴310%,比巴西貴95%,夾克則分別高174%、90%。這就是關稅讓本國低效企業生存、傷害本國消費者利益的活案例。因此,阿根廷今年又降低了服裝、布料、鞋類進口關稅,以降低國內市場價格,滿足阿根廷消費者需求。
關稅的降低、加上國內干預政策的減少,讓阿根廷今年2月進口增長了40%以上,達到近60億美元,從中國的進口更是直接翻倍。阿根廷這個被庇隆主義折磨得奄奄一息的經濟體,立竿見影地迎來了逆勢增長,一季度經濟增長年化率高於5%,搖身一變,成為世界經濟增長最快的經濟體。
我們當然認為,這是遠遠不夠的。關稅應當是零。這才是米萊所說的,“貿易是個人的事情,國家干預貿易就是變態”的含義。一個奧派總統,上臺以後的起手式,就應當是全面自由貿易,單邊三零。
關稅降得太慢,純粹是政治因素,是政治和壓力集團利益凌駕於人類福祉之上的結果。但是降下來,總比不降好。我們懂政治、懂現實,經濟學的使命,是告訴人們經濟政策的後果;經濟學家最大的“現實”,就是批評政策錯誤和改革不到位,至於怎麼選擇,是政治人物和民眾自己的事情,你們自己承擔後果即可。
凡是說經濟學家不懂現實、太過極端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胡言亂語。一個經濟學家如果總是“體諒”統治者的“難處”,做他們的貼心小棉襖,那就是在辱沒經濟學家的聲譽,就是在反經濟學。
米萊政府近期的重大改革舉措,最值得一提的是解除外匯管制。
阿根廷央行4月11日表示,從14號開始取消固定匯率制,允許比索在1000-1400比索兌換1美元的區間自由波動。同時,取消限制外匯資本管制的主要政策,從當日起,企業可以把利潤匯出本國。米萊說,阿根廷現在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有能力抵禦外部動盪,如果外部衝擊加劇,將透過減少公共開支的方式調整財政政策。
完全正確。我們已經看到,阿根廷比索在升值,過去壓在床底的美元,跑出來了,國際資本也回來了。這讓人想起二戰後德國的路德維希·艾哈德主持的經濟自由化改革,他們拋棄了盟國施加給他們的軍事社會主義管制措施,放開了價格管制,原來短缺的商品,居然“奇蹟般”地擺滿了貨架!
當然我們知道,這並不是什麼奇蹟,而是必然有效的經濟原理。當你把價格限制在市場價格以下,就會打擊供給,受管制的商品就會退出市場,形成黑市。只要放開管制,商品馬上就會充盈市場,需求就會得到滿足。
放到貨幣領域,這就是“劣幣驅逐良幣”的“格雷欣法則”。當你對比索和美元實施價格管制,結果就是被高估的比索充斥市場,被低估的美元退出流通。劣幣驅逐良幣,從來不是市場的結果,而是管制的結果。
放開外匯管制的意義十分重大,這是真正的“壯士斷腕”的改革措施。
它首先意味著恪守財政和貨幣紀律。如果一國總是想發補貼賄賂特定選民,不斷舉債,再透過央行債務貨幣化的方式化解,那就不可能放開外匯管制。因為這意味著自己的貨幣價值不斷下降,但是又實行匯率管控,那麼就會出現“擠提”現象,導致財政和貨幣崩潰,美元流失將使阿根廷成為經濟孤島。
因此,放開外匯管制的前提條件是,把自己的盜竊之手砍斷,不能進行貨幣擴張,不能到處“大撒幣”發補貼。這就是米萊所說“阿根廷央行停止印鈔”、“如果外部衝擊加劇,將透過減少公共開支的方式調整財政政策”的含義。這需要巨大的政治勇氣和長遠眼光。
所謂做空,並不是做空者的錯,而是本國央行的錯。當匯率被管控,本國央行又瘋狂印鈔的時候,市場本身就會產生套利空間。你要是不開動印鈔機,哪裡會有做空的機會?自己造成的問題,指責“國際炒家做空”,不過是常用的障眼法和甩鍋術。
其次,這就是貿易自由。世界各國法定貨幣林立,本身就是另一種形式的直接交換,必然面對需求的“雙重巧合”問題:我正好需要你的東西,你正好有我需要的貨幣,如果不是這樣,就必須換成對方需要的貨幣,才能完成交換。加上匯率的操控,讓這種交換方式變得不再誠實,實現財富的轉移。這種直接交換是低效的交換方式,是往原始方向的倒退。
貨幣應當在市場環境下趨向統一,才能發揮貨幣的最大效用。黃金之所以是健全貨幣,重要的一點就是,它是全球通用的,最大限度地方便了交換,提升了福祉,而且,只有重量單位的換算,沒有人為操縱的複雜的匯率計算問題。
當貨幣兌換自由,出口進口就是個人之間的事情,而不是出口了必須去結匯,進口時必須去換匯,受到本國貨幣當局的限制,並給本國留下外匯佔款,作為進一步貨幣擴張的基礎,貨幣坎蒂隆效應將發揮作用,導致再分配發生。
人民,有選擇貨幣的自由。貨幣作為交換媒介,就像經濟中的血液,任何對貨幣的干預,都將損害經濟、損害民眾福祉。一切貨幣干預措施,都不是什麼公共利益,而必然是再分配,因為貨幣從來非中性。自由兌換,自主選擇,雖然離金本位還有很遠距離,但是是巨大的邊際改善。
最後,這將吸引外來投資。匯率自由波動,貨幣自由兌換,對阿根廷央行本身又形成了強大制約,它意味著必須堅守貨幣紀律,否則馬上就是貨幣貶值,通貨膨脹。當貨幣穩定,才能形成強大的投資吸引力,否則我投進來是姚明,你貶值得我出來時是小潘,誰還敢來投資?
企業可以把利潤匯出本國,更是吸引投資的辦法。不要擔心“外資撤離”,如果其他情況並沒有變化,撤離說明它生產低效,沒有利潤,無法給消費者創造福利;即便撤離了,裝置還在、產業鏈還在,資本品總有人接收了變現了、它才能撤離。進一步說,只要幣值穩定,營商環境好,利潤滾滾,它為什麼要撤離呢?如果營商環境變差,撤離本來就是對管制投下的反對票。重要的是,允許利潤匯出國外,才能讓資本安心投資。如果你讓人家來投資,卻不準人家把利潤拿走,那就沒有投資了。
當然,我們還是要繼續批評,阿根廷步子還要邁得更大一點。在降低關稅、提升消費者福利、降低企業生產成本、增加資本積累,以及解除外匯管制的同時,必須更大力度地砍掉國內管制和干預,徹底清除阿根廷高階種姓特權集團。這樣,才能形成永續的鼓勵資本積累、吸引外來投資的營商環境。試想,儘管從縱向對比,已經進行了大幅度改革,但是假若進行國別間橫向對比後,你的勞動力市場僵化、稅收比別的國家高,即便有其他優勢,投資也不會來的。
放心,只要按照經濟學原理辦事,步子大就不會扯著蛋的。邏輯與現實是不可分割的,只有邏輯一致的理論,現實中才具有可行性;如果理論本身就模稜兩可,現實中就更加不可行,它只會掩蓋矛盾、拖延問題、加深災難,導致未來解決的難度更大、付出的代價更大。妥協投降派,背叛原則,是沒有出路的。
霍普之所以批評米萊在債務問題上的看法,就是因為,米萊在這一點上理論上是錯的,由於理論錯誤,那麼現實中只不過是權宜之計,並不能解決根本問題。對待政府債務,就是可以不用償還,直接“賴賬”,那是前任庇隆主義政府做下的孽,以前的特權集團在受益,憑什麼讓後世的納稅人認賬和償還?美國控制下的IMF,本來也不是好東西,融資不過是扶持他們認可的政權、讓庇隆主義苟延殘喘的手段,賴了就賴了,它活該。阿根廷政府就不是舉債的適格主體,它的任何舉債,都是讓納稅人來償還。再說了,政府,本來就沒有什麼信譽可言,所以維護哪門子信譽?國家,可不可以借錢不還?
現在,儘管還有很多值得批評的地方,但是不可否認,阿根廷的改革已經步入正軌和快車道,這形成了經濟改革的強大勢能。任何改革,都需要民意的支援,只要民眾從改革中得到切實的實惠,就會形成進一步推進改革的輿論聲勢。我們看到,阿根廷的省級政府,已經開始“地方競爭”了:
阿根廷查科省(Chaco)立法會於 4 月 23 日表決透過一項關鍵性稅制修正案,將分階段下調省內營業稅(Ingresos Brutos)稅率,以符合總統 米萊推動的減稅主張,不僅有望改善當地投資環境,也使查科省在稅負水準上與全國最低稅負的前幾名省份並駕齊驅。查科省經濟內閣協調副次長 Guillermo Agüero 表示:“我們將成為全國營業稅負最輕的三個省之一。雖然短期內會對財政造成衝擊,但從其他地區的經驗來看,減稅往往可望帶動更多合法經濟活動與長期財政收益。”
這就對了!各省自主決策、競相減稅砍管制、以和平脫離為最終手段,這才是聯邦制的精髓。競相響應米萊的自由放任主張,開啟地方稅率競爭,讓企業和民眾用腳投票,那些管制嚴苛的省份將會資本流出、勞動力流出、經濟陷入困境,而那些稅負低、管制寬鬆的地區,就會迎來人口的淨流入、經濟進步和生活水平的提升。由此,將進入一個競相推動自由放任的營商環境,阿根廷就將建成一個自由與繁榮的國度。
最後,照例喊口號:祝福米萊,祝福阿根廷,TMD自由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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