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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喪心病狂劉老溼 來源:知乎
錯了,正是因為汪精衛寫了這個詩又不肯真的去死,所以才決定了他日後會成為漢奸。
汪精衛叛國本身是個一步錯步步錯、最後將錯就錯的過程。
在這個過程中汪精衛本來有很多次機會可以及時止步,但是性格上的軟弱和對“成就一番大事”的飄渺憧憬最終讓他成為了被人唾罵千古的大漢奸。
你如果細細品味這個過程就會發現,這與他昔日刺殺載灃失敗被俘後的變化簡直如出一輒。
當年汪精衛進京刺殺載灃,是因為革命黨數次起義均以失敗告終,當時內部分裂正鬧得如火如荼。
1909年9月,陶成章甚至聯合南洋革命黨人,起草了《南洋革命黨人宣佈孫文罪狀傳單》怒斥孫文欺騙同志,貪汙募捐費用。
然後重建昔日併入同盟會的光復會,與同盟會分庭抗禮。
1911年宋教仁等人宣佈建立“同盟會中部總會”,駁斥了孫中山只專注於在廣東一帶發動起義的戰略構想,準備在長江流域大展拳腳。
革命不僅缺乏統一領導,而且經費極度匱乏,窮到尿血,同時外部又有梁啟超這些人陰陽怪氣BB什麼同盟會都是離線革命騙人送死。
所以汪精衛大受刺激決心做一件大事扭轉乾坤,這就暴露出了他性格上的第一個缺點:
冒進情結嚴重。
今天你應該知道,速勝論與投降論其實是一體兩面——因為沒法速勝怎麼辦?那不就只能投降了嗎?
汪精衛果然就走上了這條路。
刺殺載灃失敗後他頗受禮遇,結果心態很快就發生了變化,甚至將革命黨人與清廷之間你死我活的鬥爭看作“豆萁相煎”:
憂來如病亦綿綿,一讀黃書一泫然。瓜蔓已都無可摘,豆箕何苦更相煎。笳中霜月悽無色,畫裡江城黯自憐。莫向燕臺回首望,荊榛零落帶寒煙。
——汪精衛·有感·民國紀元前二年北京獄中所作。
扔炸彈的時候是“引刀成一塊,不負少年頭”,被抓了之後是“莫向燕臺回首望,荊榛零落帶寒煙”。
心態上的變化一目瞭然,這也為他日後投敵做漢奸埋下了伏筆。
當然拋開性格上的缺點以外,汪精衛最大的問題是過於依賴政治手段來掌握權力。
這與蔣介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蔣始終重視軍事權力,並將其當作自己安身立命的最大法寶。
1928年老蔣下野,次年捲土重來後乾的第一件大事就是趁著何應欽外出打獵的機會將其撤職,重新掌握了以黃埔軍為主力的北伐第一路軍。
隨後將其改編為第一集團軍,總司令由老蔣親自兼任——
這種突然襲擊褫奪軍權的故事當年老蔣在自己結拜兄弟、粵軍總司令許崇智身上也發生過一次。
所以說人是有路徑依賴的。
汪精衛的路徑依賴恰恰就是搞政治鬥爭、藉助外國勢力上臺。
當年孫中山在北京病逝,汪精衛作為總理遺囑的起草者,心態上經常以“總理的繼承人”而自居。
但是在國民黨內部實際上的二把手是胡漢民——孫中山當時是廣東政府的“大元帥”。
他去北京之後胡漢民是“代理大元帥”,同時胡漢民還是國民黨的組織部長,政治地位如何一目瞭然。
但當時為國民黨提供援助的蘇聯人經過考察後認為胡漢民“難相與”,所以決定扶持汪精衛與蔣介石。
讓這兩個人一個管黨,一個管軍。
他們(蘇聯人)詳加考慮之後,便各下一個考語,以定取捨。
對兄弟的考語是“難相與”,對戴季陶的考語是“拿不定”,對汪精衛的考語是“有野心,可利用”。經過一番評定之後,汪精衛便中選了。
順便說句題外話,胡漢民做組織部長的時候秘書是誰呢?
毛澤東。
他的工作實際上相當於組織部的二把手,後來因為在上海整頓黨務,遭到國民黨右派排擠。
毛一生氣不幹了,然後汪精衛大喜過望把毛澤東又要過去做了代理宣傳部長。
當然這是題外話,咱們說回汪精衛,汪精衛在跟蔣介石搭班子之後很快就被老蔣搞出來的中山艦事件再次奪權。
關於中山艦事件的一些歷史真相現在很難還原了,但是老蔣敢於藉此事發動軍事政變實際上再一次凸顯出了他以軍統黨的一貫思想。
汪精衛在這次事件中的表現一言難盡,他當時生病臥床,只因為蘇聯軍政代表團決定支援老蔣就負氣辭職,直接將黨權讓給了蔣介石,令蔣介石都大感詫異。
事前皆反對我出此舉,時候奉餘言為金科玉律,人心之變化其如此之速也?
過度依賴外部支援這是大忌。
蔣介石這種在國民黨內毫無根基、全靠蘇聯人硬頂上位的貨色在北伐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發現蘇聯人可能要換軍事合作物件,第一反應還是強行運用黨權搞了一下以黨統軍的把戲。
汪精衛這個實打實的同盟會元老在遇到事情的時候動不動就辭職跑路,得到了蘇聯人的支援又捲土重來,這其實已經輸了。
所以在後來的數次明爭暗鬥中,汪精衛始終沒能佔到便宜,就連寧漢合流他都吃了大虧。
1927年8月蔣介石下野,9月寧漢合流,西山會議派、南京政府與武漢政府三方開會。
本來汪精衛這邊一直佔著的是一個國民黨正統的“幹”,西山會議派跟南京政府都是分裂出去的“枝”。
結果談來談去這個沙雕居然同意了孫科提出的成立“特別委員會”作為過渡統一黨務的建議,直接把自己手上最大的籌碼給扔了……
總的來說,這幾次上上下下的風波並沒有讓汪精衛吸取多少教訓。
或者說,即便他吸取了一些,也大多是錯誤的教訓。
在北伐之後的中原大戰、寧粵分裂這些事情上,他依然沒什麼長進而且昏招頻出,這種軍事上的綿軟無力與政治上的地位虛高形成了鮮明對比。
蔣是有實力而黨內威望不足,汪是黨內資歷與威望遠超蔣介石但缺乏實力。
這種情況直到30年代初還切實存在,而且蔣介石本人也是承認的:
汪者汪精衛,胡者胡漢民,這反映出了蔣介石在國民黨內的尷尬地位。
即便他已經多次染指國民黨的最高權力,甚至迎娶宋美齡來為自己平添了一層與孫中山的姻親關係(孫:什麼檔次跟我睡一家的姑娘!),但是黨內傳統依然將汪精衛與胡漢民視為真正意義上的孫中山接班人。
不過這事卻也怪不得汪精衛與胡漢民。
當年孫中山是想把國民黨改組成列寧式政黨的,可先總統蔣公在北伐過程中發現黨權膨脹之後不利於自己獨裁,硬發動了清黨把這個程序給打斷了啊。
現在國民黨迴歸傳統,您求仁得仁又有何怨……
所以20年代末到30年代中期,蔣介石在政治上的大敵就是汪精衛與胡漢民。
跟蘇聯人當初所作的判斷一樣,胡漢民為人性格剛強難相與,而軟弱的汪精衛則更容易合作。
此外孫中山時期能夠出任“代帥”的胡漢民顯然比汪精衛要更有威望,直到1936年西南(記住這個西南包括兩廣,實力強勁)實力派還擁胡自重。
所以在現實的壓力面前汪蔣最終決定聯手,由汪精衛主政,蔣介石掌軍,雙方聯手治黨打壓胡漢民、孫科與兩廣實力派。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汪蔣兩人從此就可以真心合作了,實際上兩人在30年代的長期合作中始終邊作邊鬥。
汪精衛並不滿足於虛位的行政權力,蔣介石也試圖以軍統黨,在與汪精衛合作的過程中漸漸侵染黨權,結果鬥著鬥著……
1936年胡漢民腦溢血,死了!
在胡漢民死後老蔣大喜過望,在派人弔唁的同時馬上提出了取消西南兩機關(國民黨西南執行部、西南政務委員會)、改組廣東政府及軍隊的要求。
陳濟棠、李宗仁等人措手不及,倉促之間試圖魚死網破,以抗日之名出兵湖南,釀成“六一事變”。
自九一八以來,我政府隱忍委曲俱不足以騰敵人的苛求,今亡禍已迫於眉睫,舍奮起抗戰外,實無他途。
我全體唯有依從鈞部(國民黨西南執行部) 、鈞會(西南政務委員會) 主張,為國家民族爭一線生機。
請迅予改頒軍號,明令屬部北上抗日。
老蔣都看樂了,馬上調兵入湖南把兩廣軍隊壓了回去,然後大把銀子撒了下去分化瓦解。
胡漢民死後原本支援西南派的元老迅速反水,粵軍內部被老蔣收買竟然有人公開投蔣。
國民黨1936年7月13日的五屆二中全會上透過決議,撤銷西南執行部與西南政務委員會。
最後廣東陳濟棠宣佈下野,李宗仁孤掌難鳴,通電錶示服從中央領導,這事平了!
汪精衛雖然與蔣介石大體上呈合作態度,但是在阻止蔣介石攫取更大權力這個問題上卻是與兩廣有共同利益的。
國民黨五大時CC系試圖在總章中插入執行委員會增設主席一節,為蔣介石上位做準備。
當時西南一脈竭力反對,迫使大會休會,汪精衛恰到好處地赴滬“養病”,最後逼蔣介石進行了妥協。
但是當胡漢民暴斃、西南在政治上失去了自己最大籌碼的時候。
因為35年遇刺而正在海外療養的汪精衛卻沒有選擇回國接收胡漢民留下的這筆政治遺產,他的幼稚病竟然又犯了!
(一)對蔣保持向來之關係。
(二)對西南只取感情聯絡,不作政治關係。
(三)如西南有人來,至多不即不離。若聯西南以倒蔣,是盡毀數年來立場,我決不為。即挾西南以自重,亦所不屑。
(四) 同志此時最宜冷靜,否則為人輕賤。
(五) 我歸國遲早,以困難緩急為準,不知其他。
李宗仁:你了不起,你清高!
你一個政治人物,立場算個屁啊……
胡漢民之死完全改變了國民黨內部的政治格局,蔣介石與汪精衛之間的實力對比迅速失衡。
不過最終給予汪精衛致命一擊的,反而是西安事變。
對蔣介石來說,西安事變固然讓他失去了徹底“剿共”的機會,但也讓他在政治上得到了意外的收穫。
多年以來他與汪精衛始終堅持反共的根本原因之一是兩人都是大革命的背叛者,不反共則無以獲得政治上的合法性。
然而西安事變給了老蔣另外一個選項,他可以透過抗日來重塑自己的合法性,重新凝聚政治共識,但問題是……
問題是汪精衛一系之前是在對日問題上唱紅臉的那個!
這就很™的尷尬了。
老蔣之前在對日問題上唱的就是白臉,倆人一個在軍事上裝強硬,一個在政治上尋妥協這一套玩得很六。
本質上老蔣在這一階段屬於順水推舟,將明面上大部分擔罵名的活撇給汪精衛,自己在後面“把精力用在軍事上”。
汪精衛雖然一定程度上洞悉了老蔣的謀劃,但是由於對日外交問題是他為數不多的能抓住的要務,所以他也斷然不肯放手。
在捱罵與徹底丟掉權力之間最終還是選擇了前者,當然這罵是真的沒少挨。
中政會舉行會議,列席者群向汪質問外交政策,汪每答一詞,駁者以十詞責之。
向例會議期間,僅為二三小時,而是次則延長至六小時。
其首先開口罵汪者,即為監察院長於右任,一切毒語,無不盡行搬出,以為罵的資料,語語夾雜漢奸賣國賊之聲。
繼於氏發言者,則為念佛的戴傳賢,罵汪之語,極為凌厲,雖未具十足火氣,但亦等於金剛怒目,此殊出人意料外也。
又次則為孫科發言,孫變其國語腔調而操粵語,略謂誠不料以一二小人公然賣國,語至憤慨時,擊桌助勢,致敲碎桌上茶杯,且其大罵時,雖未指出註名,惟每以目視汪。
最後則為焦易堂指汪之名而罵,謂中華民國不是爾汪某一人的,如要賣國,我焦某不能聽人所賣,……其慨恨可想而知。
不過捱罵歸捱罵,有時候老蔣的人把他罵了他還是要陰陽回去的。
比如說老蔣兒子的爹戴季陶對他拍案大罵,他就還了回去:
蔣介石不是沒有想過乾脆把汪精衛踹下去的事,但大夥應該都知道,1936年日本出了一件大事……
那就是二二六事件。
在二二六爆發之前,1935年皇道派與統制派的分歧已經大到雙方開始進行肉體消滅了。
1934年日本陸軍軍務局長永田鐵山進行人事調整,把皇道派的幾員大將都給挪到了不重要的位置上。
然後35年皇道派軍官相澤三郎上門送溫暖,拎著刀在陸軍部大樓裡把永田鐵山給砍死了……
所以老蔣一合計——
不行,吸取教訓,我還得讓汪精衛在前面捱罵,沒有比這大哥更合適的靶子了。
所以在36年以前,汪精衛與蔣介石的合作是有十分牢靠的現實基礎的。
但是在36年之後隨著胡漢民的暴斃、西南問題的逐漸解決,與西安事變後全國統一抗日戰線的漸漸形成,蔣介石在政治和軍事上的地位都有了極大提升。
最關鍵的地方在於西安事變讓蔣介石認清了大家真正的想法更傾向於抗日而非媾和——
永田之案隨後就是二二六,鬼子那邊殷鑑不遠,難道這次僥倖逃脫了,還真的要等到下次來個更大的?
老蔣決定轉向對汪精衛來說可謂晴天霹靂,因為這意味著老蔣再次轉身,把他單獨甩出去了。
汪精衛在35年遇刺後留洋療養,實際上一直試圖把對日媾和的罵名轉移到老蔣身上,然後利用老蔣與西南實力派和元老之間的矛盾待價而沽。
總的構想就是讓大家意識到只有自己能夠充當黨政外交方面的潤滑液,然後主動請自己復出順便做出讓步。
結果西安事變後國民黨五屆三中全會上聯共聯俄之呼聲捲土重來,一向與蔣介石不對付的各地實力派也在“團結抗日”的呼聲下站到了老蔣一邊(當然,前提是蔣得承認西安事變中做出的聯共抗日承諾)。
於是汪精衛前後左右一看……
我被孤立了!?
不需要我潤滑了??
對汪精衛來說這堪稱史詩級大危機:
這次三中全會宋慶齡這些人都回來了,如果清算當年反共那些破事,老蔣手裡有槍又暫時是大家認同的領袖人物,八成是安全的;
我™作為革命關鍵時刻補上最後一刀子的人那估計就要被獻祭了!
所以汪精衛垂死掙扎,一再渲染反共與議和的重要性。
(汪精衛)在開幕演詞中迫於全國民情的壓力,不得不講些保衛領土和收復失地的話,但仍不顧國人強烈要求停止內戰,一致抗日的呼聲,繼續鼓吹“剿共”,提出“尤勿使數年以來之剿匪工作功虧一簣”。
汪精衛上述與時局發展大不協調的言論,遭到多數國民黨中委的非難。
效果怎麼樣?
十分呵呵。
版本都換了,你還抱著老一套唸經根本沒人聽。
我曾經梳理過日本七七事變後的對華誘和工作,簡單來說初期與日本人進行接觸的高宗武等人都是汪精衛的嫡系.
顯然汪精衛多年工作並非沒有成績,如果中日一定要議和的話那麼他這一系人物就必然是不可或缺的。
問題是隨著中日戰事時間的逐漸拉長,汪精衛故態萌發又走上了“速決”的道路。
這其實可以理解,因為老蔣在37年拿到了蘇聯的援助,而且隨著戰爭的進行許多臨時小組不斷成立,已經開始侵佔行政權力。
對日議和則因為日本人的步步緊逼變得愈發艱難,這種情況下汪精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手中的權力縮水。
所以當近衛政府釋出了臭名昭著的“近衛宣告”,表示“帝國政府爾後不以國民政府為對手,而期望真能與帝國合作之中國新政權之建立與發展,並將與此新政權調整兩國邦交”,並向汪精衛丟擲媚眼後,他自認這是自己“速勝”的最大的希望。
日本人開出來的條件也確實非常誘人:
一、“日華締結防共協定”,“承認日軍為防共駐兵,以內蒙地方為特殊防共地區”;
二、“中國承認滿洲國”;
三、“中國承認日本人在中國本土有居住、營業之自由,日本承認廢除在華治外法權,並考慮歸還租界”;
四、“承認日本的優先權,特別是關於華北資源之開發、利用,為日本提供特殊的方便”;
五、“中國應補償因事變而造成在華日本僑民所受之損失,但日本不要求賠償戰費”;
六、“本協定規定以外的日本軍隊,於日華兩國恢復和平後,立即開始撤退”。
這些條件雖然苛刻,但是跟之前日本給老蔣開的條件比起來竟然還……挺有誠意的!
因為之前日本人要求的是中國承認偽滿洲國、賠償軍費等等。
現在新的條件不要領土、不要賠款,兩年內撤軍,簡直是雙十一提前到來啊!開衝!
汪精衛顯而易見地再次忽略了版本的更新。
到1938年抗戰到底、與小鬼子一決生死已經是一個沒有任何討論空間的政治議題了。
成百上千萬條命填進去了,你說和平就和平?
而且以前北洋時代那種孫中山振臂一呼,帶著幾十個議員和骨幹跑到上海或者廣州另立政府的時代早就過去了。
但凡你汪精衛能有這個號召力,能讓蔣介石這些年玩成這樣?
最關鍵的是這次戰爭並不是以往民國時期的軍閥內戰,而是中日之間的亡國滅種之戰,你汪精衛怎麼能確定日本人不會忽悠你呢?
但是對汪精衛來說,他已經顧不得這些了:
與其看著老蔣一天天褫奪自己的權力,不如一把show hand,跟著日本人搏一搏單車變摩托——這與當年刺殺載灃時的心態如出一轍;
而當他自以為與日本談妥了條件、奔赴上海之後卻被塞了一份比最初密約過分百倍的“日支新關係調整綱要”。
然後舊事重演,梅開二度!
當年汪精衛刺殺載灃失敗後在監獄裡被帶清感化,現在在上海繼續被日本人感化!
這廝看到新的條約內容後先是流淚唱高調,說自己要“停止和平活動,發表一個宣告然後去法國”。
結果日本特務“梅機關”的負責人影佐禎昭巧言令色,登門與汪精衛對坐垂淚,一通“話聊”之後把汪精衛給感化了!
到了這個時候,連高宗武與陶希聖這樣的反共親日大手子都發覺不對伺機跑路了。
汪精衛愣是留下來了,說真的這隻能用缺心眼來形容了。
但回顧一下他當年的表演,一切似乎又合理了起來。
因為這位是真真正正在帶清行將就木的時候還誠心反省,寫下“瓜蔓已都無可摘,豆箕何苦更相煎”的貨色。
一輩子跟不上版本玩法,偏偏又在那個風起雲湧的年代被捲入了權力的中心,對汪精衛來說,這是他一生不幸的根源所在——
汪家乃是師爺出身,紹興師爺本來就該擇主而侍。
他追隨孫中山左右之時光芒四射,可每次自己想成為主角的時候卻一定會摔得極慘,或許冥冥之中,也另有天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