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燕梳樓
董明珠快人快語，再次因言獲罪。
近日，董大姐在股東大會上再出驚人之語：不用海歸派，裡面有間諜。
此言一齣，輿論瞬間分成兩派。支持者認為，格力作為技術型企業，在人才選拔上有自己的標準，這無可厚非。
反對派認為，董明珠是有影響力的企業家，對海歸派如此一刀切，不僅涉嫌就業歧視，對真正的愛國海歸也是一種傷害。
其中最大的反對派當屬老胡。老胡認為董明珠的個人風格和領導方式都無可厚非，但她作為有影響力的企業家要有分寸感，所以旗幟鮮明地要求她公開道歉。
從我個人理解來看，我認為董大姐此番言論，雖然不全對，但也不是全錯。如果說有錯，最大的錯就是這事可以做，但不能放到桌面上說。你一捅破這層窗戶紙，尷尬的就是別人。
為什麼說尷尬的就是別人？事實上這幾年留學生的處境確實微妙。前幾年口罩，只能在國內倒時差上網課，口罩摘下來了也畢業了。這幾年中美博弈，老美無所不用其極，今年3月就開始對留學生下手了。
不少留學生反映，學上得好好的，突然簽證就被提前中止了。甚至還傳出糾察隊強制上門驅逐的影片。這還不是最尷尬的，最尷尬的是近兩年公開的間諜案中，基本都有海歸背景，這引發我們在用人機制上的警覺。
從去年開始，已經陸續有北京、廣東、重慶、四川、河南和山東等六省市開始限制相關崗位選調海歸人員，尤其是廣東直接拒絕選調。其他省份雖然沒有明確，但拒絕和限制海歸留學生已是大勢所趨。
事實上央國企早在3年前就有這樣的風向了。據我所知的一些大型國企，在科技、研發等關鍵部門招錄時，都是把海歸排除在外的。當然這些不會寫在招聘簡章裡，也沒人告訴你真正的淘汰原因。
現在董明珠把這層紙捅破了，對於很多海歸人員特別是滿懷赤忱報效國家的海歸來說，一下天塌了。所以董大姐最大的錯，就是不該把真相告訴大家，誰說出來誰就是海歸公敵，就是活靶子。
格力有國資背景，也是傳統制造業的領軍企業，掌握了空調壓縮機、光伏等眾多核心技術，而且還是國際壓縮機標準制訂者，在人才選拔上偏好本土培養，拒絕使用海歸，我覺得問題不大。
所以這一次我不站老胡，董明珠也無需道歉。廣東都能不分國家不分學校地拒絕海歸考公，作為廣東國企的格力就不行？憑什麼你只攻擊董大姐要她道歉？我也不太喜歡這老太太，但你老胡不能欺軟怕硬吧。
單純的老胡還搬出勞動法第三條“勞動者享有平等就業和選擇職業的權利”。我的天啊，老胡你不是生活在真空中吧，隨便拉出一個企業，恐怕違反勞動法的案件就能抓一大把，這樣雙標不太好吧。
回過頭來說，我們來看看董大姐這句話到底怎麼說的。她的原話是：“我們在人才培養當中，不能用海歸派，因為海歸派裡面有間諜。我不知道誰是誰不是，在無法辨別誰是間諜的情況下，我只能保守選擇國內高校人才。”
大家仔細看看這句話，有沒有毛病。當時的語境是在股東大會上，可能說的比較開心，但好像也沒有那麼信口開河。甚至從邏輯上還比較嚴謹。她只是說海歸派裡有間諜，但她沒有說海歸是間諜，沒毛病吧。
還有，她說我不知道誰是誰不是，在沒有能力辨別的前提下，為了避免核心技術流失，從而保守選擇國內高校培養的人才，也沒毛病吧。前幾年華為上海技術流失的事情，抓的7個人不都是海歸麼？
還有，這些年華為、大疆的成功表明，國內高校也能培養出頂尖人才。尤其是最近爆火的杭州六小龍，DS、宇樹研發團隊沒有一個海歸背景，全是本土人才，甚至清北都沒有，不也一鳴驚人？
所以有些人崇洋媚外的老古董思想該拋棄了，事實證明本土人才已非昔日阿蒙，同樣可以創造震驚世界的奇蹟。格力積極與各大高校深度合作，構建人才梯隊閉環，也緩解了國內高校就業壓力，不該鼓勵麼？
當然，雖然我反對老胡的道歉論，也並不代表完全同意董大姐的做法。還是那句話，這事能做不能說，因為你不是一般企業家，你是有一定輿論影響力的明星企業家，你的用人觀在很大程度上會影響其它企業的用人導向。
何況國家也正在花大力氣鼓勵海歸人才迴歸效力。雖然在一些關鍵崗位上對海歸有所限制，但企業不宜泛化這種限制，我甚至看到一些保險企業都把海歸拒之門外，我很不解難道怕他們偷了你的合同條款麼？
我認為風起雲湧加速演進的中國正是用人之際，無論海歸也罷土歸也罷，都有大鵬一日隨風起的機會。格力不去也罷，可以去美的嘛、海爾嘛，也可以去杭州搞出七小龍、八小龍嘛，總之不缺機會。
所以，這些年很多頂類科學家也在加速回流。這是因為他們在海外缺乏歸屬感甚至安全感，除了考慮個人發展機會外，更多考量的是中國的崛起之勢讓人熱血沸騰，形成了強大的“磁場效應”。
資料顯示：1978年歸國人員僅以數百人計；2009年首次突破10萬人，2012年為27萬人，2016年突破40萬人，2024年則達到600萬人。越來越多的海歸選擇回到祖國擁抱“中國機遇”。
老一輩的海歸咱們就不說了，錢學森，鄧稼先都是海歸派，最近回到祖國懷抱的還有顏寧，王存玉，貟國霖，劉暢，林華新等各領域新生代科學家，他們與本土人才共同拱衛了中國崛起。
所以說，大部分海歸是優秀的，乾淨的，愛國的。不能搞一刀切，更不能全盤否定，一棍打翻一船人。不作區分地將“間諜”標籤貼到海歸身上，既傷害他們愛國之心，也不符合事實。
愛國不是盲目排外，而應唯才是舉。國家發展需廣納賢才，需要多層次多背景下的人才構成，這才是正確的開啟方式。從這一點來看，董明珠作為國企一把手，說這話確實不合時宜。
當然，董大姐的大嘴巴也不是瓢一天兩天。最近股東大會上再次公開炮轟小米，原話是“小米汽車燒死人你們看到了吧，格力在北京大1路跑了十幾年，從沒有火災事故”。
董大姐和雷布斯真是一對好CP，炒了十幾年了吧，不知道他們那場世紀賭約最後兌現了沒有，反正我發現董大姐現在不提雷軍是不會說話了。
一個不得不提的事實是，董大姐今年已經71歲了。雖然開啟了格力電器董事長的第五個三年任期，但這次並沒有出任總裁。
或許，也該到了把權力讓渡給年輕人時候了。我突然想起1900年的慈禧，向滿朝文武大吼一聲：我要洋人死！
然後甩出了那張史上最強最霸氣的戰鬥檄文，同日向11個國家宣戰。
那一年的慈禧多大呢，65歲。
位卑未敢忘憂國！
對話作者請新增微信：
Y2023-20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