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哪兒出了問題,但湊合著也能活…

本命年真是不好過。
(這話好像年初就說過,不知道今年還會繼續說幾遍)
前段時間,就是寫完上一篇文之後沒兩天,病了一場,病得莫名其妙,好得也稀裡糊塗。
大概是政治不正確的話說太多,遭天譴了。
兩週多前吧,突然心臟絞痛,扯著背部跟著疼,伴以頭暈噁心。以我豐富的谷歌醫學知識,自我診斷這是要猝死了,趕去急診,七七八八連了好多儀器檢測了大半天,被告知沒事。
醫生並沒有直接說我沒事,他先是指著心電圖說某處有一點點不大對,應該不是大問題,但最好還是去專科查一下。
我正在琢磨這個有一點點不大對但也不是大問題到底是個啥意思,醫生又兀自繼續:當然也可能是累得,或者天熱導致的,最近氣溫太高,很多人都感覺到身體不適。
說到這兒他看了看我的個人資訊:啊。。。你這個年紀,可能是要更年期了。
。。。你才更年期呢,你一輩子更年期你全家更年期。
等了一天等出這麼些模稜兩可似是而非的診斷,還不敢生氣,怕一氣心臟更疼,只好捂著胸口回家,開始漫長的約專科醫生之路。
從急診室回來的第二天,一早起來打電話。一開始雄心壯志要找個本地最好的醫生(人嘛,得對自己好點);打到一半已經不看背景不看資歷,只要能在7月看上個醫生就行;到最後,決定還是算了,過兩天再說吧,急診室能放我出來顯然情況不嚴重。。。
不是我不惜命,實在是在美國約醫生太考驗耐心毅力和運氣了。
理想中,預約醫生的步驟應該是,我打電話過去,說想約個心臟專科,前臺在電腦上一番查詢,告訴我最早的時間是哪天,我覺得可以,再進一步給出個人資訊保險資訊確定預約。
我們這邊有好幾家是反過來的。
電話打過去,我說我要看心臟醫生,越早越好。前臺說好啊沒問題,然後開始要我的個人資訊,保險資訊,家庭地址,email地址。。。
中間我忍不住打斷,問能不能先幫我看一下具體預約日期,因為我得根據日期決定要不要約,如果不約的話,我的資訊提供了也白提供。
對方無比抱歉地說對不起啊親愛的,我得先把這些資訊輸入完了,才能進到預約頁面。
當然也不是所有的系統都這麼順序顛倒,也有啥資訊都不需要的,上來就乾脆地把我轉到預約部門,然後就開始漫長的等。等啊,等啊,沒完沒了地等。
也不是乾等,有音樂的,有個診所還每隔幾分鐘迴圈播放心臟保健小常識,一個女聲語調愉快地告訴等得無比焦躁的我該如何放鬆心情讓就醫過程more effective, less stressful。。。
打了一上午電話,最早能約到的時間是八月底。
八月底。。。我要是真有點啥毛病,到八月底墳頭草都該長了好幾茬了。
我當然知道只要堅持一家家打下去,遲早會找到一個更近的時間,但還是決定就這家了。一是那兩天體力實在很差,說話都累,二是沒耐心了,現在心臟只是疑似有問題,再多打幾個電話,只怕沒問題也得累出氣出點問題來。
約好醫生之後,我開始靜養,為活到八月底而努力。
工作,公號,全停了,每天專心吃飯睡覺散步拉伸,不看電腦不刷手機。客廳窗外正對著一大片小樹林,無聊了就躺在沙發上看著那片綠色聽小說。
連川普遇刺這麼大的新聞都是有剩告訴我的。
當時有剩正在家上班,突然奔到客廳說出大事了,說著開啟電視,正看到川普滿耳朵血地在國旗下振臂高呼。
第一反應是羨慕,非常地羨慕。看人家老爺子這生龍活虎的勁兒,肯定沒心臟病。
就算有也沒事,反正他看病又不用等倆月。
說來也神奇,我的身體就是在川普遇刺之後開始一天好過一天的。等我媽大包小包帶著人參龍眼來看我時,我已經矍鑠得能跟老太太頂嘴了。
我媽一來就帶了個重磅訊息,拜登要退選了。
那可是川普遇刺第三天,別說大眾不知道拜登要退選,估計拜登自己都不知道。
我:拜登告訴你的?
老太太非常認真:不是,他告訴川普的。
我:然後川普告訴你了?
我媽倒是不惱,耐心給我分析當前國家形勢,一二三四五說了好多,最後總結:你看著吧,拜登肯定退選,老頭又不是壞人,鬧成這樣,國家都要完了,他自己也不好意思啊。
我嘆氣,悶頭專心剝龍眼:媽你沒事別老背後嘀咕國家領導人,拜登哪會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我媽鐵口獨斷的第二天,拜登就鬆口了,說醫生讓他退他就退。
嘖,萬一碰上個我急診室那樣的醫生,模稜兩可就是不給個準話:好像有點不大對,但也不是大問題。。。估計就是累得,也可能是天熱導致的。。。
真不如就聽我媽的算了。
有新聞說帕金森專家八個月裡去了白宮八次,對此坊間傳出兩個不同版本的白宮解釋,一版解釋說專家不是每次都為看拜登,還有別的病人。
也就是說白宮裡有好幾個疑似帕金森幹部隊伍年輕化真是迫在眉睫了。
另一版倒是承認看的是拜登,但宣告不是為了帕金森病,專家也不是隻會看一種病。
所以。。。那個帕金森專家也可能是去給拜登看痔瘡的?
突然覺得整個人的思路都打開了,我為啥只死心眼地等心臟醫生呢?蠻好找個牙醫給我看心臟麼。
其實美國就醫不是總這麼難的。三十年前剛來美國的時候,雖然語言不好啥都不懂,但只要想去看病,隨時都能約到醫生。記得那時媽媽生病做手術,我抱著本漢英詞典一路磕磕巴巴地預約檢查複診,有緊張困惑狼狽,但沒有一個環節會讓我擔心什麼時候才能看上病,會不會看不上病。
而現在,一頭是看病難庸醫多,一頭是醫學院競爭愈來愈激烈,無數優質學生申請醫學院無門。
感覺這中間不知道哪個環節被堵上了,不如找個帕金森專家給通一通。
不過往好裡想,也許政府這是在下一盤大棋,透過看病難來達到全民斯巴達。就比如我,十來天前心臟疼得要猝死了,為了熬到活著見到醫生那一天,硬是迸發了頑強的求生欲,稀裡糊塗地也就好了。
身體恢復差不多之後,正好得意新家也收拾好了,盛情邀請我過去住兩天。
反正在家沒事做,自然雀躍地答應了。
臨行前,小姑娘特意叮囑我把她爹的那套電鑽帶過去,說他們的工具都是手動的,裝傢俱那兩天手腕都累腫了。
有剩一聽來了勁,往我箱子裡塞了個巨大的橡膠錘子,說這個錘子砸東西不留印,尤其是在木板上釘釘子的時候,不會傷傢俱。
去火車站的路上收到同事的簡訊,問我怎麼樣了,好點沒。
好了好了,一點事沒有了,正拎著錘子電鑽打算出門散心呢。
圖片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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