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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前的今天,我永失最愛。
365*2的日子裡,她會常常出現,有時在夢中,有時在身邊,更多時候是在我心裡。
2021年10月7日,沒想到我和她,會以另一種方式通話一個多小時,我也因此知道了不少未曾知道的故事,心很痛,也感無力。
此文中的第一、第二位人物是我先生的摯友,第三位人物是我先生的親哥哥。這三位都是我們一家永遠敬佩、值得學習的哥哥們。
去年,一位朋友,時隔多年首次回到故鄉上海,返美前影片號中發了一條,音樂配的是《漂洋過海來看你》,她在小群中發給我們聽。
我一聽就哭了,讓先生馬上幫我下載原版歌曲,我把歌曲存在手機中。我聽了一天,哭了一天。每次聽,每次哭。越哭,越想聽。
兩週前,週三早上不到8點,我坐上火車,去曼哈頓做公益分享,一上車,我拿出手機,翻出這首歌,戴上耳機,閉著眼睛,用心聽著,慢慢地眼淚又湧下來。
45分鐘後,火車到了曼哈頓中央火車站。那天,我剛好沒帶紙巾,臨下車前,我雙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雙肩背好電腦包,快步融入了上班的人流中。
上週在好友家聊天,我鼓足勇氣告訴他們,我最愛的這首歌。我對好友們說,我現在就放給你們聽,讓你們也感受一下它的威力。
手機放在廚房中,他們三個在廚房聽,我一個人跑到客廳中聽,歌播放完,我也哭好了。我再次回到廚房,對他們說,咱們繼續幹活吧。
歌詞中有這句~
「為了這次相聚,我連見面時的呼吸,都曾反覆練習」
。是的,2021年10月10日傍晚,時隔2年多,首次見面前,我反覆調整了呼吸。當晚,喝著那特殊含義的外賣粥,心裡五味雜陳。
歌詞中還有這句~
「為你,我用了半年的積蓄,漂洋過海來看你,言語從來沒能將我的情意,表達千萬分之一」
。是的,疫情期間我們花了幾十萬銀子回去,但感覺話還沒聊夠,就再也沒機會了。
歌詞中又有這句~
「記憶總是慢慢的累積,在我心中無法抹去。為了你的承諾,我在最絕望的時候,都忍著不哭泣」
。是的,每次帶她去醫院,聽到醫生對她病情的判斷,我都忍著不哭泣。在追悼會馬上開始前,受到責怪,我緊咬下嘴唇,還是忍著不哭泣。在追悼會上,我給她磕了三個響頭,跪著和她聊了最後一次天,依然忍著不哭泣。隨後,在她的隨葬品中,我安放了哭了兩天專門寫給她的一封信。
我知道,這世上沒有天長地久,沒有不散的宴席,沒有人能逃脫生老病死,但我內心依然萬般不捨。
想起她和老爸,為了供我讀大學而付出的所有。為了支援我們創業,他們二十年無怨無悔地幫忙料理家務。每次我的突發奇想,他們都一直選擇默默支援,無私幫助。每次想到這些,我都淚如雨下。
我成家做了母親後,更深感她的不易。我們在一起居住20多年,我和她沒紅過臉,沒拌過嘴,尤其老爸走了之後,我更想萬般寵愛她,順著她,讓她開心快樂,安度晚年;讓她長命百歲,頤養天年。
但我未能如願,那份虧欠,一直在我心中。如果當初我成長得快些,智慧再高些,付出更多些,或許一切都能改變

我懷念在家中和她度過的其人生的最後2個月,懷念在醫院給她洗臉餵飯洗漱照料她的最後時分,也懷念在醫院連續半個月陪伴父親的最後時光,更懷念我和他們曾在一起住過的每處房子,每段故事。
這輩子我一共跪過三次,兩次是在父親和母親的追悼會上,而另一次就是將她無奈推入ICU大門前,我對著醫生和她的病床下的跪,磕的頭。那一刻,外面下著雨,而我心已破碎,痛入骨髓。
日子,就這樣,在不斷哭泣中,不停反思中砥礪前行

願她,今天,在天邊安詳快樂,在天邊能看見我,原諒我

更願,來世,我們再做母女,讓我用心再愛她一次,再寵她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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