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共 7573 字
閱讀約需要 19 分鐘
日前,致極學院創辦人肖知興與著名學者、作家黃燈對談《教育是慢的藝術,等等落下的靈魂》,兩位嘉賓圍繞這一主題展開了深入的探討,分享了他們對教育的獨到見解與實踐經驗。
▲致極博雅沙龍 • 廣州站現場
正如著名教育學家葉聖陶所說,教育不是工業,不比做零件,今兒高興就多做幾個,教育是農業,農作物的生長是有規律、有季節的,兒童的認知同樣是有其客觀規律的,認知的建構是一個不可或缺的過程。慢才是教育的真諦。
肖知興:黃老師好,我們的教育經歷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您是92年上的大學,父親是一位中學老師。我是89年考上的大學,父親也是一位中學老師。所以我們聊到我們小時候受教育的經歷就有很多共鳴。
第一個共鳴我們小時候好像沒有現在這麼忙、這麼急、這麼趕,什麼都好像要慢一點,就像木心那首著名的小詩《從前慢》,車、馬、郵件都很慢。在我印象中,一天好像很長,尤其是下午,大太陽照著,就覺得好像太陽永遠不會落山,總有大把的時間,去做很多事情,我不曉得你小時候有沒有這種類似的印象?
▲《從前慢》是木心創作的一首詩歌,收錄於詩集《雲雀叫了一整天》
黃燈:是,我現在想起來真就覺得童年時間是這樣一天一天過的,而且是非常享受的。我是7歲快8歲才上學,那個時候我舅舅跟我爸爸說:“你家裡還有一個小孩還沒讀書,要不要送她讀書?”
我爸爸就說我剛好有兩個表妹,一個比我小一歲,一個比我小三歲,那我就跟她們兩個一起讀,所以我們三個差三歲的表姊妹是同一個班讀書的。然後我舅舅就教我們三個人同時寫日記,但寫日記的習慣就只有我一個人堅持下來了,她們後來都沒寫日記了。
但是我當時很不願意去讀書,我說為什麼要讀書?我就跟著我的外公每天放鴨子多好,然後到秋天的時候就上山去砍柴,我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體驗?
肖知興:我們小時候有一個很重要的體力活,就是上山去砍柴。
▲圖片源自 | 新浪新聞
黃燈:對,用竹耙子去山上耙葉子和掉下來的絨,冬天的時候可以引火用。我對小時候放鴨子的景象是印象特別深的。因為鴨子到處生蛋,我外公交給我的一個任務就是負責拿一個桶,去撿鴨蛋放在裡面,每天都要把它裝滿。現在想想其實真的每天很有獲得感。
肖知興:你是快8歲才上一年級嗎?按現在的時間表算也算耽誤了小兩年了。
黃燈:對,但我後來發現我們班的同學都蠻大的,很少有6歲上學的。70年代初期,有好多女孩子,甚至9歲、10歲才開始讀書,因為之前在家裡帶弟弟妹妹。
肖知興:今天活動開始前早一點,我坐在南湖邊上,看見有人在那釣魚,然後有一個小男孩大概七八歲,釣了一條大魚上來,我看他表面上波瀾不驚,但我估計他內心很是狂喜。他就跟坐在我身邊一起曬太陽的陌生人搭話,小男孩釣上這條魚,這種收穫給他內心帶來的那種歡喜、力量、滿足感,抵他爸媽不知道帶他去上多少課外班。
所以為什麼現在都這麼趕,到底趕的是什麼?我們也一起討論,為什麼大家上學要趕,放學還要去趕著上課外班?體制內教育要趕,體制外的更是趕。考試?背題?競賽?無休無止,到底趕的是什麼?
▲圖片源自 | 攝圖網
黃燈:您說的釣魚帶給這個男孩的獲得感,真的是非常貼切。記得我讀小學一年級的時候,我不知道等於號是什麼意思,然後第一次數學就只考了幾分,當時也沒有羞恥感,就覺得無所謂了,幾分就幾分。
我的爸爸媽媽對我是沒有任何期待的,管你考幾分,只要你每天活著就行了,他們的任務就是負責餵飽我。他們也很忙,我們家有4個孩子,那個時代的父母因為太忙了,沒有閒暇管我們,反而給了我們巨大的空間。
肖知興:其實是孩子多,廣種薄收,六、七個孩子,總有一個會成才吧。
黃燈:那時候父母的心態會和現在的不一樣,所以您說我們到底在趕什麼?我覺得可能跟我們獨生子女政策也有關係。我後來生孩子的時候就特別理解,獨生子女政策對父母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壓力——教育的試錯的成本是很低的,我的孩子如果不成才,小孩之後怎麼辦?這對父母的心理壓力是非常大的。
▲1982年,計劃生育政策正式寫入憲法, 國家推行計劃生育,提倡一對夫婦生育一個子女
肖知興:生物學有一個理論叫r策略和k策略。r策略是一生生很多個,像青蛙、魚類,都是一生生很多個。k策略就像獅子、老虎,一胎就一個兩個。所以我估計我們中國原來是偏r戰略,然後變成k策略後,就調整不過來了。
黃燈:計劃生育政策對中國家長的心態的影響一定是有的,我覺得中國確實處在一個明顯的轉型期。
我們小時候父母是沒有意識到小孩的教育有那麼重要的,但是你說現在的父母,就算自身受教育程度不高,就像我的書中介紹的那些二本院校的孩子父母,其實他們的孩子能夠考上二本大學,背後都是父母特別重視教育,他的孩子才有可能考上大學的。
肖知興:是的,這裡頭還有兩個維度:一個維度是經濟發展特別快,你也知道我們小時候連鞋子都沒得穿,現在你就完全難以想象那種連鞋子都沒的穿的時代了。
還一個原因就是跟錯失恐懼相關。好比你看著你的同學、鄰居突然就變成百萬富翁、億萬富翁了,你特別怕落下,怕被這個發財的浪潮時代給拋下,所以無形中就給所有人帶來一種巨大的緊張感。
▲錯失恐懼症(Fear of Missing Out,簡稱“FOMO”),特指那種總在擔心失去或錯過什麼的焦慮心情,也稱“局外人困境”
黃燈:我覺得這個也跟當代人時間觀念的改變也有點關係。就像我在童年階段,那個時候的時間觀它其實是停留在一種迴圈的時間觀上。我從小跟老人長大,老人他就會教我說迴圈,說因果輪迴等。不能幹壞事,幹了壞事會怎麼樣。但後來我們的生活越來越現代化以後,實際上這個時間觀是線性的,就是昨天今天明天,它的座標一清二楚。在經濟發展好的時候,我們就會預示明天一定比今天好。但其實這種線性的時間觀是會給人帶來壓力的。
肖知興:某種意義上,佛教也好、基督教也好,它本質上都是迴圈時間觀,它讓人們很自然的對現世,對現在這條生命有一種從容感。但是如果把那種信仰的東西都去掉,人們就回到一個平面世界,一個線性的世界。這也是一個思考的維度,您還有什麼別的方面總結出的原因——當代人為什麼這麼趕,這麼怕落下?
黃燈:更重要是——我們中國教育真正感受到有壓力,我覺得是從高校並軌,市場化改革,98年開始擴張以後。
我是92年上的大學,95年畢業,那個時候還有點計劃經濟時代的色彩,大學畢業生還可以有個工作兜底。但是後來所有的大學生是不承諾就業的,都是自由就業。
經濟好的時候,所有的孩子就業需求都能消化,供小於求,不需要孩子自己去找。但如果經濟形勢變差,你就有可能找不到工作,你的未來是你自己要直接負責的。
所以我觀察我的學生,就會發現他們整個大學期間其實都是為了把一個簡歷做好。但是我們讀大學,包括小學中學的階段都不是這樣的,我們那時就是按你的節奏來成長。所以整個社會形態發生改變後,競爭體系、評價體系一併變化,人自然被系統化了,成了系統的一個分子。
肖知興:是的,2000年之後整個教育評價系統也建立起來了,什麼都拿指標來衡量。按照我們管理學的邏輯,你衡量什麼你就得到什麼。教育最大的一個悖論就是——最重要的東西是沒法衡量的。所以它就去衡量那些好衡量的、容易衡量的指標,那些真正重要的難以衡量的東西就沒人管。
打個比方,孩子是不是有精氣神,是不是真正對未來充滿信心?沒有指標可以衡量,只能衡量清北率,只能衡量多少孩子考上藤校。重要的東西就沒人管了,這就是馬克思·韋伯說的理性化,死死地把教育業關在理性的鐵籠裡面了。
黃燈:這是非常明顯的,您應該也有感覺,教育它是怎麼樣把人變成一個分子,把一個人的位置、價值,透過設立一套評價方式來確立。你看現在的高中,從清北率、重本率、一本率,二本率,層層劃分,這個是我們以前沒有的。我是92年高中畢業於汨羅一中,全省4個狀元,我們高中就出了2個,1個文科1個理科,學生都沒有補課的。我高中階段沒有補過一次課,全校的人都不補課,我們的高中也很提倡素質教育。
▲上海市徐彙區高中本科率圖表 圖片源自 | 網路
肖知興:我比你早三年,我不僅沒補過課,我高考的那三天晚上,時值7月酷暑,因為我在江西吉安,宿舍太熱,我們幾個男孩子甚至就商量在籃球場水泥地上睡,所以我高考三天是在水泥操場上睡的,一點都不緊張。
不像現在壓力這麼大:我看小學生一般還是眼裡有光的,很活潑很愛動的樣子。到初中就逐漸沉默,到高中一個個幾乎都不說話了。
黃燈:現在大學裡面有一個考核的指標,叫做抬頭率,就是學校的督導,來看你的教學質量好不好,其中要統計的一個率就是抬頭率,看那個班的抬頭率有多高,現在一般如果能夠達到60%的話,就表明你這堂課是非常好的。這個評價方式好恐怖,就連抬頭都已經被稱為一個指標。
▲課堂抬頭情況檢測系統 圖片源自 | CSDM部落格
我一直有一個觀點,就覺得我們在培養一個孩子的時候,是不能只看階段性的成效。就是說小學不能說我升重點初中是多少,初中也不能說我上重點高中是多少,高中也不能說我的重本率是多少。因為孩子的每一個成長階段對他一生來說都很重要,其實是應該有一個整體的成才觀,大家互相來協調。
我甚至有時候覺得我們應該向企業界學習怎麼來做我們的教育,例如,我們先把它恢復到一個行業的地步,先定一些行業標準,先用制度性的東西來保護小孩的休息權,保護他的課間活動權,保護他自由上廁所的權利,而不是任由你為了所謂的績效去無限制地壓制他們的生命力,我覺得這個是真的是非常殘酷的。
肖知興:項飆最近寫了一篇文章,他說整個教育系統在捕獲孩子們的生命力,他用的動詞叫“捕獲”,我們一般說的捕獲是捕獲獵物,捕獲山上的野獸。他說的捕獲的物件是孩子們的生命力。
黃燈:我覺得我作為一個老師有時候真是看不下去。因為你想一下,一個大人你要他工作16個小時,你哪怕是叫他數錢他也會累。我們在農村打麻將,打12個小時也會很累的,你叫他上12個小時高強度的課,每天睡眠不足6個小時,這個對孩子的精神損害力不是一般的大,我真是看得觸目驚心。
黃燈:打個比方,列車一旦在開的時候,你一個人去擋車是擋不住的,但是我們在車裡面的人還是可以想點辦法的!好多東西就像動車已經開進來了,比如說對升學率的追求,我們是沒辦法阻擋的,但是家長你一定要知道孩子是你自己的,一個孩子的成長,學校教育對他的影響是非常有限度的。
就像我作為一個媽媽,我就是不斷地去保護我孩子的生命力,保護他的元氣,當我發現他有一點點被耗掉的時候,我就要去給他補充,而不是說變本加厲地去認同那些額外的標準,讓他更難受。
我們做父母的其實最能夠給孩子的東西無非就是理解他陪伴他,然後給他精神上面的支撐,不要讓他那麼緊張。至於以後怎麼樣,說實話誰都不知道,以後都是非常不確定的。我們與其為了一些不確定的東西去拼命的雞孩子,為什麼現在不好好的讓他先睡好覺,先鍛鍊好身體,先有正常的人際交往能力,先吃好飯,先覺得很快樂,活著有意思,這些是完全做得到的。
我們為什麼不讓一個孩子真的像一個孩子那樣的快活,那樣有青春活力。至於他的成績好不好,我們能不能發自內心的覺得這件事情和別的事情相比,可能沒有那麼重要,這是我覺得家庭是可以自己做決定的。
肖知興:是,所以我們也是因為科舉考試留下的這種集體無意識,總覺得好像成績好就能夠升官能發財。我經常給企業家朋友講幾個學渣的故事,二戰拯救人類文明的幾個將軍,全是學渣。英國這邊丘吉爾是學渣,蒙哥馬利是學渣,美國那邊巴頓是學渣,馬歇爾是學渣,全是學渣。
丘吉爾有一次回到他上的小學去,那小學的校長很認真把所有的老師學生集中在一起,丘吉爾說彆著急,你把排名最後一名的男孩子給我叫過來,然後丘吉爾就很親切地握著他的小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拍:“感謝你,牢牢地守住了我當年的位置!”他當年是最後一名。所以有時候教育最重要的東西不是成績,是美德,是內在的力量,是那種源源不斷、綿綿不絕的精氣神,那種東西是最偉大的。
▲溫斯頓·倫納德·斯賓塞·丘吉爾(英文:Winston Leonard Spencer Churchill,1874年11月30日-1965年1月24日),英國政治家、歷史學家、演說家、作家、記者,第61、63屆英國首相
但是我們的教育因為這種東西衡量不了,就偏偏就沒有人去做這些事兒。但我覺得我們家長應該懂,我們都四五十歲的人了,我們知道真正給一個人帶來成功的是什麼。
最近致極學院執行董事——羅念慈老師去見霸王茶姬的創始人張俊傑。張俊傑是93年出生的年輕企業家,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跟念慈確認,他是不是真的一天學都沒上過? 是的,真的一天學都沒上過。但是不影響人家創立霸王茶姬,全中國數一數二的連鎖品牌。
為什麼他能做成功?他那股精氣神在,我們做企業做到一定程度拼的就是領導力、是用人的智慧,他可以數學算不好,他可能寫字不太利索,但他領導力強,他能夠用全中國最牛的人。他剛把麥當勞工作了18年的財務總監挖過去,年薪千萬級,你能用這種人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不擔心!所以爸媽要懂,不要去拼那些系統追逐的績效和考核指標。
當然還有一個維度——無論這個系統多麼的嚴密,其實都是有空間的,有相對的縫隙、有活力的地方,我們爸媽要善於去尋找,而不是說就覺得大家都去嚴絲密縫的所謂的好學校,不能用單一的標準去找好學校,要找能夠保住孩子的精氣神的學校。爸媽得有很強的定力!黃老師,還有什麼辦法讓讓教育慢下來?
黃燈:有時候家長之間可能也是互相需要精神支撐的,很多家長內部之間也有很多小團隊。那種所謂的雞娃群,他們內部之間會有很多訊息,對外面是封閉的,他不會告訴別人哪個老師提分最快。
▲北京某雞娃群聊天記錄 圖片源自 | 澎湃新聞
其實我覺得如果從一個整體的角度來看的話,對一個小孩子以後發展最好的東西其實就是一個好的社會。就像我剛剛跟您講,我們那一屆一個縣中出了兩個狀元。我是文科班的,我們班上是有考上武漢大學的,也有高考總分幾十分的,但是有個叫姓胡的男孩子,他平時成績就是想考幾分就考幾分,他就隨心所欲,他無所謂。他跟他爺爺一起長大,然後他想在凳子上睡覺,就在凳子上睡覺,但是我們班的同學都跟他的關係都特別好,從來沒有把他當差生過。而且他畢業了以後,後來也還過得蠻好的,還跟我們班上另外一個最漂亮的女孩子結婚了。
我有時候回過頭去看,我們當年的那種高中班級的環境就是一個很有機的生態,它是互相滋養的,不是互相競爭、互相損耗、互相提防的。其實年輕人他是真的需要朋友陪伴的,不是說我知道這個題怎麼拿高分,我就不告訴你,互相之間算計來算計去。什麼多考一分幹掉千人,我覺得這簡直就是最不懂教育的人提出來的口號。多考一分幹掉千人,這是赤裸裸的叢林法則,在那麼小的孩子心裡種植這些東西其實就是下毒。
▲圖片源自 | 北川線上
教育環境應該培養的是:一個孩子不是怕別人好,而是我們共同成長。其實當他身邊的孩子都在成長的時候,他怎麼可能會差?再說人又不是隻看智商,人在社會上立足的因素特別的多。在我的第二本書《去家訪》裡,我都寫到一些資質很普通,但是在社會上都是能立足的孩子。我就仔細的分析過,他們各有各的好,有的孩子特別勤快特別靠譜,有的孩子情感特別充沛很有同理心。有很多並不是只是因為成績好、名牌大學畢業的,但是依舊在社會上發展很好,這樣的例子在現實中太多了。
▲《去家訪》是黃燈繼《我的二本學生》之後推出的新作,記錄了她在2017年-2022年走訪自己學生原生家庭的所見、所聞、所感、所想
肖知興:著名心理學家李松蔚老師做客致極沙龍,也講獲一個小例子,說小學班上未來有出息的大機率不是考第一考第二的孩子,而是拿點零食,然後跟成績好的孩子交換,把作業拿給我抄的孩子。為什麼?第一,他知道他有這個需求;第二,他還懂得交換;第三,他還會去談判。這都是企業家的技能。所以有時候我們要很清醒,知道什麼東西是帶來所謂的世俗的成功,什麼東西是真正讓孩子成人?其實都不是來源於那些現在的應試教育體系的評價體系。
我們再想一想我們爸媽們還有什麼辦法?因為有時候內卷之下,每個人既是受害者,又是施害者,它是一個互相施害的迴圈。怎麼去走出互相施害的迴圈,其實也是蠻考驗爸媽認知的一個事情。打個比方,你也知道有時候爸爸不焦慮,但媽媽一看家長群A又在報這個班那個班,又看到他說一個月能夠提20分,就又著急忙慌地掉進陷阱裡去了。
黃燈:現在是這樣,我覺得家長的焦慮我是能理解的,因為我的小孩也一直在傳統的教育體制裡面,也經歷各種搖號,各種升學帶來的壓力,我特別理解。你如果不去雞你的孩子,他就被淘汰了。但更現實的是,你要儘可能地保護你的孩子最重要的東西,我覺得這個時候特別考驗家長的智慧。
肖知興:還有一個維度就是:家庭教育其實比學校教育更重要。我們很多父母他沒有理解到在這麼一個教育大環境下,你怎麼打造一個家庭教育的小孤島。就像茫茫黑色的大海,你得有一片小的孤島,你得打造一個沙漠上的綠洲,大海中的孤島。
其實大家都有共識,最重要就是要家長跟孩子度過一段高質量的共處時間,英文叫Quality time。大家一起讀一本書、看一部電影,然後家裡的人一起討論。孩子喜歡打遊戲,爸爸媽媽就要忍一忍,跟孩子一起打個遊戲,看這個遊戲到底健康不健康。我們有時候這點犧牲還是可以做的,對不對?
最關鍵可能是每天吃晚飯的時候,要有個主題跟孩子一起聊天,可能今天聊特朗普,明天聊俄烏戰爭,後天聊一下當下一個教育或社會熱點……所以這種主題聊天其實非常有效的改善了親子關係。然後大家很自然就不那麼焦慮了。
另外一方面,家長需要學會認錯。有個故事,國外有一家五口,是父母和3個孩,他們就在進門的地方擺了5只小熊,有2只小熊略微大一點。他們每週開一兩次家庭會議,比如爸爸發了一次脾氣,那隻小熊會關在旁邊的一個鐵籠子裡,是真的關鐵籠子裡去。再比如小孩子偷偷玩了遊戲,超過時間沒有控制好自己,那隻小熊也會被關鐵籠子裡去,完全是平等的。
我覺得這種小設定我們也可以試試看,家庭裡父母和孩子關係完全是平等的,然後家庭會議大家定了5條或10條家規就完全按照規定去做,這樣的話親子關係就好。親子關係好,很自然的,孩子在這個體系下就不容易枯竭。
你認為好的教育應該是怎樣的?歡迎留言分享你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