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方資料已給出結論:澳洲X世代(1965年至1979年出生的人)比其他任何一代人都經歷了更多磨難。

(圖片來源:《每日電訊報》)
你去問千禧一代,他們會抱怨房價;或者去問嬰兒潮一代,他們會說起當年機會匱乏的日子。也別忘了新的Z世代,他們被科技淹沒,可能永遠不會離開家。
這又讓我們回到了他們的父母——X世代身上。
人口統計學家Mark McCrindle對各代人的資料進行了分析,發現X世代尤其要在“經濟困境中艱難前行”。
他說道:“有幾次經濟衝擊擊中了X世代。1991年經濟衰退來襲時,他們正處於二十五六歲到三十歲出頭的年紀,剛剛踏入職場。”
“隨後是2000年的網際網路泡沫破裂,接著是2001年的9·11事件,再後來是2008年至2009年的全球金融危機。這些對X世代的影響太大了。”
千禧一代(1980年至1994年出生)和Z世代(1995年至2009年出生)生活必需品的價格更低。
他們用四個月的平均工資就能買一輛新的豐田卡羅拉,而X世代則需要兩倍多的時間。
過去30年裡,澳洲航空公司飛往倫敦的機票價格一直維持在2400澳元左右,這意味著現在賺取這筆錢所需的時間只有過去的一半。

(圖片來源:《每日電訊報》)
科技產品也更便宜了。嬰兒潮一代(1946年至1964年出生)要工作88小時才能買一臺600澳元的彩色電視機。
如今,Z世代不到一天的工資就能支付300澳元的賬單。
但儘管X世代在經濟上更為艱難,他們擁有的房產卻比其他任何一代人都多。
McCrindle說道:“他們找到工作,努力存錢,削減開支,放棄在汽車和度假等非必要消費上的支出,只為了買一套房子。”
如今,幾乎所有Z世代都上了大學,而嬰兒潮一代中這一比例僅為20%,這種財務上的審慎讓X世代成了“三明治一代”。
他們正處於這樣一種境地:既要幫助家裡的大孩子,又要照顧壽命更長的年邁父母。
然而,所有這些都沒有觸及一個顯而易見的問題——房價。
64歲的嬰兒潮一代、新州房地產協會執行長Tim McKibbin說,他“很同情”那些現在想進入房地產市場的人。
“我買第一套房的時候,根本不需要‘父母銀行’的支援,因為我們那時不需要。”
對於嬰兒潮一代和X世代來說,一套普通住房的價格僅為平均工資的五倍多一點。
而對於千禧一代和Z世代,同一套房的價格從1995年的19.7萬澳元漲到了如今的近150萬澳元,高達平均工資的14倍。
澳洲國立大學的人口統計學家Liz Allen表示,這意味著整整一代千禧一代已經“失去希望”,因為無法擁有一個安穩的住所,他們不再計劃組建家庭。
“現在的情況是最糟糕的。如果我們看四個主要因素——住房、社群安全、性別平等和氣候變化——除了性別平等可能還好一些,其他方面都是有史以來最糟糕的。”

(圖片來源:《每日電訊報》)
這種代際分歧在悉尼東部的Coogee Beach顯現出來。
熱愛衝浪的Hawkins一家在這裡長大,從兒童衝浪培訓到定期巡邏海灘,如今他們擔心這一傳統會在下一代中消失。
30歲的千禧一代Callum Hawkins是世界探險公司的徒步向導,他說自己和伴侶正在努力存錢買房。
“但如果我們想買房,就必須搬離現在的社群。”
Hawkins沒有得到他嬰兒潮一代的父親Doug太多的同情。
Doug還記得自己當年的房貸是“一大筆錢”,他認為兒子這一代很幸運,擁有大量機會。
“我們那時候沒有這麼多餐館、劇院、文化活動,也沒有那麼多外國樂隊來訪。我看著現在的孩子們擁有的一切,會想,哇,做什麼都有機會。”
“我17歲時直接去了銀行當職員。我們當時的機會或選擇少得多——那是一種不同的生活,沒這麼豐富多彩。”
然而,Callum的母親Heather是X世代的一名護士,她更同情年輕一代,科技讓生活節奏加快,人們“做自己”的時間更少了。
“時刻保持聯絡讓生活變得更忙碌、更艱難,社交媒體帶來了巨大的壓力,迫使人們不斷地將自己與他人比較。”
“我小時候,會步行去學校,放學回家後和鄰居家的孩子一起玩到太陽落山,然後媽媽會叫我們回家吃晚飯。”
“那時候有更多的自由,也少了很多擔憂。”
Z世代的法律與戰略傳播專業學生Sarah Teitler也有同感,她參加過兒童衝浪培訓,過去15年一直是衝浪救生員。
“我覺得Z世代很難,因為我們成長在一個完全不同的時代,沒有人能理解。我們還在摸索科技,社會也隨著我們一起變化,所以沒有人能教我們該怎麼做。”
Teitler擔心人工智慧的發展會讓自己落後,她也為嬰兒潮一代感到難過,“他們成長的社會現在正在發生變化,而他們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能力教未來的孩子關於科技和社會的知識,因為等他們長大時,一切都會變得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