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咽鍛鍊治療O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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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搞笑諾貝爾獎和平獎授予 Puhan 及其同事,獲獎的原因是他們在 2006 年發表在英國醫學雜誌(BMJ)的一項研究,搞笑諾貝爾獎通常是為了鼓勵那些最初讓你發笑,但後來讓你思考的研究。
這篇研究(PMID:16377643)的起因是作者聽到迪吉里杜管(Didgeri- doo)教練 AS 反映,他和他的一些學生在練習這種樂器幾個月後,白天的嗜睡和打鼾有所減少。
於是,Puhan 找了一些人,一部分人參與迪吉里杜管課程和在家中使用標準化樂器進行日常練習,為期四個月。一部分人等待學習迪吉里杜管,實際啥也不幹,只是作為對照人群。4月後發現練習樂器的人睡眠呼吸暫停好轉,白天睏倦減輕。下面的圖左側是練習樂器組,右側是對照組,縱座標是ESS評分,ESS評分是用於評估白天睏倦程度。圖中可見使用樂器後ESS下降,而對照組沒有變化。
所謂的迪吉里杜管,實際上就是一根空心的樹幹。百度百科解釋:製造這種樂器的過程很有趣,大家都知道白蟻的一生都在不停地蛀木,它們把木頭啃下來不是直接吃,而是把拌上唾液的木渣運往巢穴內分層堆積起來,使其發酵產生‘食用菌’。土著人就利用白蟻的這個習慣,把小桉樹的樹幹砍下來,插在白蟻洞穴上,如此一來,白蟻得到原料,土著人得到了心愛的樂器。迪吉里杜管已經成為土著人文化藝術的瑰寶和代表,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成為澳大利亞的一個象徵。不過,上述文章的迪吉里杜管實際上是工業化的產品。
B站上有這種樂器的表演,我覺得還挺不錯,有興趣的可以去聽聽。
【澳洲原住民樂器:迪吉里杜】Didgeridoo,William Barton,2011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fG4y1z7vt/?vd_source=9559b54821f8896a25d10dc7d68a7af5
大約15年前,有些人把這種樂器弄到中國,我在睡眠年會上看見過工業化的迪吉里杜管,這種方法治療阻塞性睡眠呼吸暫停(OSA),太不尋常,我印象很深刻。
此後,該方法銷聲匿跡,估計大家內心不很認同或懷疑。前幾年,我看過一篇文章的摘要,大體上是研究吹奏樂器的人,結論是長期表演吹奏樂器的人OSA稍輕一點,但聊勝於無。所以,我一直沒有關注過這方面。
近些年,舌下神經刺激治療OSA的成功,這說明睡眠時肌肉無力在一部分人OSA發病過程中有重要影響。有人希望找到無創、低成本刺激舌頭和咽部肌肉的方法。
一個思路是皮下電刺激肌肉,我曾檢索了過這方面的研究,只有有幾篇文章。我也去康復科瞭解過經皮膚電刺激肌肉。我覺得這條技術路線很難大有作為,主要是肌肉能適應電刺激,幾十分鐘後刺激效果就減弱了,而睡眠時間長達數小時。當然,我在這方面是小白,這只是我的淺見。
另一個思路可能就是訓練肌肉。我查了一下大約有幾十篇訓練肌肉治療OSA或鼾症的臨床研究,大多數研究認為鍛鍊舌頭和咽部肌肉可以部分緩解OSA、打鼾或者白天睏倦。不過,這些研究設計得很簡單,參與研究的人數量也較少。到底是不是真有效,目前還很難說清楚。
我本人雖然從事睡眠呼吸暫停多年,但一直沒有關注這塊,對於肌肉鍛鍊治療睡眠呼吸暫停,我談談下面幾點,供參考而已:
1、肌肉鍛鍊治療OSA或打鼾的研究還處於早期,其理論和實踐還有很多未知數。
理論方面:比如肌肉訓練是不是導致睡眠中肌肉張力增加,如果能直接證實這點,非常關鍵,但這點我檢索不出任何一篇文章。
實踐方面:上述研究大多數認為肌肉訓練改善鼾症和OSA,但這只是統計學上有改善。假設某人聲稱:“我的藥能降血壓,效果顯著!”但實際資料是:服藥組平均血壓僅比安慰劑組降低5mmHg,這在統計學上P值<0.05(差異有“顯著性”),但對單個患者而言,血壓從160/100降到155/95,幾乎感覺不到變化。肌肉鍛鍊的療效類似於此。
OSA實踐中,呼吸機療效最佳,幾乎能全部消除呼吸暫停,手術、下頜前移器等把至少降低暫停一半作為有效的標準。沒有一個肌肉鍛鍊研究敢於把暫停一半作為有效的標準,這說明該療法意義有限。
2、鍛鍊舌和咽部肌肉,在訓練動作、時間、強度缺乏統一標準。我注意到,網上有不少人推薦這些方法,但訓練方法五花八門。實際上在研究中的方法也是五花八門,我給大家貼一個論文中的方法,大家參考一下。
3、鍛鍊肌肉療法,我覺得很可能無法單獨治療OSA,但同樣和封口貼一樣,可以在配合其他治療。目前也有人發現鍛鍊舌或咽部肌肉可以提高呼吸機依從性。
總而言之,目前肌肉鍛鍊治療OSA,有點象“三無”產品,但考慮到該方法無害、低成本,是否試一試大家只能自行決定。
附搞笑諾貝爾獎的官網:
https://improbable.com/ig/winners/#ig2017
為啥獲和平獎,我也很納悶。這是獲獎的官網原文
PEACE PRIZE [SWITZERLAND, CANADA, THE NETHERLANDS, USA] — Milo Puhan, Alex Suarez, Christian Lo Cascio, Alfred Zahn, Markus Heitz, and Otto Braendli, for demonstrating that regular playing of a didgeridoo is an effective treatment for obstructive sleep apnoea and snoring.
REFERENCE: “Didgeridoo Playing as Alternative Treatment for Obstructive Sleep Apnoea Syndrome: Randomised Controlled Trial,” Milo A. Puhan, Alex Suarez, Christian Lo Cascio, Alfred Zahn, Markus Heitz and Otto Braendli, BMJ, vol. 332 December 2006.
WHO ATTENDED THE CEREMONY: Milo Puhan, Christian Lo Cascio, Markus Heitz, Alex Suarez. NOTE: Alex Suarez was the first patient, and was the inspiration for the stu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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