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搖擺州巡禮——前言+綜述

萬眾矚目(鴿了很久)的搖擺州系列終於登場,第一篇先談搖擺州綜述,由於時間緊張,估計得一週雙更了
2024年大選只剩下最後一週時間,哈里斯和特朗普兩大候選人在全國和搖擺州民調依然處於非常僵持的狀態。儘管有相當一部分美國選民和外界觀察者都已篤信特朗普已然鎖定了勝局,但民調所顯示的,依然是一個難分伯仲的五五開式選舉,任何一方,都有可能在這種 “肉搏局” 中笑到最後。正如之前兩篇關於民調和宏觀態勢的文章所提到的那樣,有關宏觀局面的討論多如牛毛,卻大多數沒有什麼實際意義。在政治高度極化,兩黨乃至搖擺選民行為都十分固化的當今美國政壇中,只有從具體關鍵的搖擺州的政治地理和選民群組等較為細化的環節去推導分析政壇大勢下的小動向,或許才能給這場撲朔迷離的選舉提供一個較好的選前盤點分析。

立足微觀的分析更有嚼頭

2020年大選前,也是出於類似這種對宏觀層面討論的厭倦,選擇了就當時認為的各大搖擺州進行樂逐個分析,取得了還算不錯的效果。雖然事後看來,民調的離譜程度導致了許多當時的大方向判斷出現了錯誤,現在來看肯定不能算是搖擺州的艾奧瓦和俄亥俄,也被當成了專題文章進行了梳理。但總的來看,許多基於微觀角度,特別是選民結構變化的分析結論,整體還是站得住腳的。今年早早計劃也要寫一個搖擺州系列,卻一拖再拖到了最後一週還遲遲不能開始動筆,多少是有些慚愧。不過遲到總比曠課要強,於是乎這趕緊開工了。(其實還有一個問題是資料歸納這回沒有華盛頓郵報現成的可抄,只能自己去一個個趴重新算,工作量驟增)
什麼是搖擺州?
相信老讀者朋友一定已經對搖擺州或者說戰場州這個概念非常熟悉,但搖擺州這種現象為什麼會出現,又為何是今年這七個州成為了左右大選結果的勝負手,可能還得要從近代美國政治的變遷和美國政治制度設計講起。
之所以會出現搖擺州或者說戰場州,歸根結底還是美國總統大選選擇使用選舉人團這種間接選舉方式和贏者通吃的選舉人票分配製度,使得絕大部分兩黨穩贏的州和地區淪為選舉中的雞肋,反倒是讓少數幸運兒成了能夠真正得到極高待遇的搖擺州。但為何有些州曾經是搖擺州,現在卻退出一線戰場,有些曾經是深紅深藍的鐵盤州,現在卻成了競爭最為激烈的核心搖擺州?這個問題的答案非常複雜,也沒有真正的標準答案,但一般而言,搖擺州概念的出現和政治極化,或者說選民自我聚攏(sorting) 和自我固化直接相關,屬於20世紀中葉以後逐漸才在美國出現得到現象。
由於選舉人團建國之後一直存在,美國曆史上並不缺少能夠在大選中發揮重要作用的戰場州和關鍵州,也有不少穩固歸屬民主黨共和黨乃至史前輝格黨聯邦黨的地區和鐵盤。內戰結束後,民權運動前的民主黨穩固南方和共和黨新英格蘭大本營,都算是紅藍州的早期形式。只是在這段歷史中,除了南方和新英格蘭地區這樣歷史原因造就的特例外,絕大多數美國的其他州其實都可以被稱之為“搖擺州”——或者說可爭取的州。當然,這並不意味著百年前的美國,每個大選週期都會發生多個州反覆翻轉的劇變——相反內戰後民權運動前,先後出現了共和黨和民主黨一黨獨大的兩個政黨週期,而是說大部分州對於一個黨的支援並不是完全板上釘釘,是可能因為全國政治大環境和特定候選人表現來變動的。絕大多數州選民的政治傾向並不侷限於一個黨,也就意味著絕大多數州都可以“搖擺”。歷史上能多次出現1936,1964,1972,1980這樣一方候選人橫掃四十多個州的壓倒性勝利,反映的就是這一時期地方和全國民意的趨近一致。

when almost every state can swing

顯然,政治極化打破了20世紀中葉美國全國政治版圖相對靈活,不斷隨著候選人和政黨調整變化和演變的格局(政治極化的起源和過程此處不多論述,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去聽最近一期看理想播客關於政治極化的討論和2021年不完整版的極化史)。進入新世紀以來,能夠在兩黨之間搖擺的州數量一直在穩步下滑,從千禧年還能有將近10幾個州擠進“戰場佇列“,到2020-2024週期實際上只有5-7個這樣個位數有競爭力的極低水平。事實上,新世紀以來,一共只有15個州在過去五場總統大選中在兩黨之間改換過門廳,其中還不乏西弗吉尼亞這種一路光速右轉成東方懷俄明和印第安那08年特殊大環境下爆冷這樣湊數的情況。

擺州的不斷縮

總統大選戰場規模的極度縮水,使得搖擺州的概念變得時髦了起來。在絕大多數州已經完成自我調整和站隊後,有些州能夠保持在兩黨之間搖擺的政治特性,自然而然就成了美國政壇中的獨角獸。但搖擺州與搖擺州之間,究竟有什麼共性,有沒有共性,還是因為偶然的歷史緣故沒有演變為政治兩極的基本盤,現在學界和政界都仍存在爭論。
為何搖擺州搖擺
通常來說,對搖擺州形成的原因有三種解讀和說法。
其一,搖擺州選民本身特殊,和其他在政治極化下已經完成物理聚集和意識形態調整的紅藍鐵盤選民有著本質上的區別。傳統上認為,新罕布什爾是最符合這一說法的搖擺州。在整個新英格蘭地區90年代末導向民主黨後,新罕布什爾是唯一一個還保持了搖擺州地位的特例。和其他新英格蘭州不同,新罕布什爾的選民意識形態色彩比較溫和,對兩黨候選人都持開放性態度,共和黨和民主黨長期在州一級選舉中保持旗鼓相當的水平,隨著全國的的政治氣候變遷而變動。雖然特朗普當選後全國城郊白人選民大左轉,某種程度上打破了新罕布什爾原有的政治傳統,讓2020年的新罕布什爾大選結果和全國其他搖擺州出席了明顯分化,但此種特殊選民的理論,倒也依然能解釋其他一些搖擺州內的特殊選民群組——比如亞利桑那的原住民票和內華達的摩門教票。
歷史上新罕布什爾比較符合中位數搖擺這種論述
其二,搖擺州的政治構造特殊,屬於一種選民自我分配不完整(incomplete
sorting),兩黨選民力量對比陰差陽錯旗鼓相當,因此誰也不能長期壓過對方的分裂狀態。歷史上此類的搖擺州比較突出的就是像近代被稱作風向標的俄亥俄,和此前更老一代的老風向標密蘇里。比方說俄亥俄歷史上為何長期在選情接近的情況下決定勝者,就是因為俄亥俄兩黨基本盤勢力差距不大,共和黨傳統稱霸俄亥俄西部,民主黨制霸東部和阿巴拉契亞山脈周邊地區,也各自有相當數量的農村郊縣和大城市。兩黨勢力的均衡,意味著搖擺選民的意向始終是贏得俄亥俄的關鍵,進而也能反映全國範圍在某次選舉的民意走向。
但相應的,這種不完整自我分配終究可能會從現在進行時過渡到完成時。俄亥俄2016年後逐步退出搖擺州行列,和風向標老大哥密蘇里退隊的原因高度雷同,都是新的選民結構性變化打碎了原有兩黨選民之間的微妙均衡,讓原先東西分治天下,變成了共和黨獨霸俄亥俄規模眾多的農村地區。再加上城市人口的縮水和城郊選民數量相對薄弱,自然是成就了俄亥俄從風向標到穩定偏紅鐵盤的轉型。
worth a read
其三,搖擺州實質上是正在經歷政治劇變,但具體轉向的大方向和程序進度尚不明確,未來難以預料的轉型州。政治轉型進行時理論本身和搖擺州特殊構造理論的邏輯是類似的,只是一個立足於歷史視角,一個立足於州內微觀的選民結構變遷。但相對來說,這種基於選民聯盟重組的搖擺州視角,可能是最適合2024年這七大搖擺州的一套理論。
2024年的七大搖擺州,大體可以分陽光帶和鏽帶這兩個大組。前者裡的亞利桑那,佐治亞和北卡這三個州(內華達除外),特別是亞利桑那和佐治亞,本身在2020年之前並不屬於新世紀的搖擺州,是因為特朗普登上政治舞臺開啟的城鄉選民進一步二元分化,傳統共和黨城郊選民導向民主黨,傳統工人藍領階層導向共和黨這一新的政治大趨勢,而因此搖身變為政壇中最前排的核心戰場。而後者鏽帶三州密歇根,威斯康辛,賓夕法尼亞,則是民主黨傳統佔優的藍牆州,也是因為特朗普挖角民主黨藍領票而2016年爆冷翻轉,才從此成了兩黨鬥法和經營的最前端。2020年拜登靠著收復重建藍牆替民主黨奪回白宮,也印證了鏽帶三州政治轉型仍未完成,轉型方向也不明確的事實。
這三大理論各自有自己的道理和支撐論據,但對於我們這些非學術人士而言,或許把三個理論融合起來運用,更加有助於理解解釋當前美國政壇,特別是一個五五開選舉大局下的選舉走向。亞利桑那,佐治亞,密歇根,威斯康辛,賓夕法尼亞這五個州算是2020年拜登從特朗普手中搶回來的新老地盤,大體都符合政治劇變進行中,未來方向不明確的轉型州敘事。北卡和內華達這種新世紀以來結果一直都很接近,卻始終只投過民主和共和黨一次的,其實更加符合特殊構造和不完整分配理論。而選民本身特殊,更是在這幾個州都有不同程度的體現,雖然可能沒有2020年前新罕布什爾州那樣典型和突出,但也是解析搖擺州時不可忽視的一個要素。
遺憾退出搖擺州佇列的朋友們
討論具體的搖擺州前,先最後提一句今年告別搖擺州佇列的一些“老朋友“和一些還算不上搖擺州的邊緣戰場。
首先,上屆選舉還被兩黨各自投入不少資源,這屆完全放棄的州分別有俄亥俄,艾奧瓦,和弗羅里達。俄亥俄退出搖擺州的原因此前已經提到,主要就是民主黨2012年後先是因氣候變化議題徹底丟掉了原先的重要票倉東南部阿巴拉契亞山脈區,然後緊接著又在2016年因貿易議題流失了東北部的工人票。與此同時,俄亥俄並不像賓州,密歇根,威斯康辛一樣有比較大的城市和城市近郊人口,相反俄亥俄大城市克利夫蘭等地選民數量處於持續下滑,其城郊白人,也因為宗教色彩更為濃厚,不像其他鏽帶搖擺州的城郊一樣光速左轉。所以,民主黨在俄亥俄近期失去競爭力,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未來或許因為城郊調整到位,民主黨總統候選人可能還有機會再回來挑戰共和黨的統治地位。
艾奧瓦的情況和俄亥俄類似,也是傳統民主黨力量集中在東邊,共和黨力量集中在西北部,但特朗普的登臺帶動農村和白人藍領階層大規模轉向讓這個奧巴馬年間一度被稱為奔向藍州佇列的搖擺州一舉變成共和黨佔據較大優勢的偏紅州。艾奧瓦本身選民宗教保守主義氛圍較重,沒有大城市,農村人口眾多,都讓特朗普時代的民主黨人難以在艾奧瓦有生存空間。2020年,俄亥俄和艾奧瓦因為民調的系統性誤差,一度還讓拜登陣營投入了一些資源,但在2020年大選結果出臺後,2024年再也沒有任何民主黨人對著兩個州有任何幻想。換言之,民主黨在這兩個州的選民結構調整極其嚴峻,沒有太多增長點,卻還有不少下滑的空間,除非未來選民結構再度發生調整,短期之內民主黨人都難以染指這兩個前搖擺州。
弗羅里達則是完全不同的另一個故事。千禧年大選曾以535票之差決定整個總統大選的弗羅里達,曾是搖擺州佇列裡選舉人票最多,兩黨勢力最為均衡的關鍵中的關鍵。但正如2020年大選搖擺州系列盤點所說,對於民主黨而言,永遠不能指望弗羅里達來幫助他們拿下選舉人團的勝利——只因為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千禧年的爭議結果不提,即便是奧巴馬兩次大選贏下弗羅里達,他在這裡的勝利也都只能說是錦上添花,輸了贏了都不關鍵(還贏得都非常驚險)。2016年特朗普和希拉里在弗羅里達只差一個百分點,主要是因為此時特朗普嚴重開罪了在弗羅里達十分關鍵的古巴裔選民,導致特朗普在弗羅里達州的少數族裔票上遭遇滑鐵盧,但最終還是靠白人票中的優越表現擊敗了希拉里。

關於弗羅里達的轉向,Vox的影片講的比較完整

在執政其間解決了和古巴裔矛盾,又從紐約搬到弗羅里達後,2020年的特朗普歷史性的讓弗羅里達逆週期,在全國其他搖擺州都左轉的情況下,弗羅里達反而成了特朗普唯一一個贏得更多的“搖擺州“。2022年共和黨中期選舉共和黨在弗羅里達取得歷史性大勝,更是讓民主黨人基本宣佈放棄了弗羅里達這31張選舉人票。弗羅里達的政治轉型,可能和當地共和黨長期執政,政治機器組織能力和基本盤非常穩固,能夠保持高頻率的選民註冊和催票,以及透過鮮明的保守主義風格施政來吸引大量北方退休保守派老年人移民直接相關。或許2018年如果德桑蒂斯不是以1萬票差距險勝而是惜敗的話,弗羅里達的政治程序可能會是完全不同的一個方向。
其餘亮點關注點
其次,還有一些今年談不上一線搖擺州,但仍值得關注的幾個地方。
2016年希拉里僅是險勝,但2020年拜登贏得非常輕鬆的新罕布什爾和明尼蘇達,前者因為城郊選民的大幅穩步左轉和特朗普主義在新英格蘭地區水土不服的變化到了2024年依然不被認為是關鍵的搖擺州,哈里斯還是大機率會贏下。而後者雖然特朗普2016年差點爆冷,但畢竟是1972年以來從未投給共和黨的萬年民主黨地盤,再加上哈里斯選擇了明州州長沃爾茲作為搭檔,明尼蘇達本週期導向共和黨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至於民主黨討論了無數年要征服(或者說重新徵服)的德克薩斯,在上一輪大選引發熱烈討論(和嵐目專題分析)後,在本次週期顯得比較平淡。一方面,這屆大選相比2020年選前民調呈現的景象競爭激烈許多,民主黨一方保衛藍牆都還十分費勁,又怎可能有精力去經營虛無縹緲的德州呢?另一方面,德州儘管一直在穩定的向左傾斜,其左轉藍化的速度堪比蝸牛。2012到2016到2020確實讓共和黨從能夠在德州穩贏十幾個點到2020年只贏了不到六個百分點(比俄亥俄和艾奧瓦藍),但民主黨無論是參院還是州長還是總統候選人在德州均一直沒能取得突破。歸根結底,德州的城區和城郊光速左轉,卻架不住德州仍有龐大的農村選票替共和黨兜底,2020年意外出現的拉丁裔邊境地區倒向特朗普一方,更是加劇了民主黨在德州的選民結構挑戰。

早呢

從民調來看,共和黨在德州的優勢今年還會縮水,但基本沒有人認為德州能夠真正進入搖擺州佇列。正如民主黨近代以來在南方始終面臨一個到46-48%很容易,跨過50%難於登天的天花板難題,德州現在的境況有點和2012-2016年的佐治亞類似。相關的趨勢很明顯,但是什麼時候能到變局的臨界點,恐怕還得需要一兩個週期沉澱。
最後,唯二兩個不是按贏者通吃來而是按具體國會選區選舉結果來分配選舉人票的緬因和內布拉斯加州,各有一個國會選區也算是今年的關鍵戰場。農村和藍領人口占絕對多數的緬因第二國會選區2016和2020年都以較大優勢投給了特朗普,和藍領群體氣質不符的哈里斯24年也沒什麼太多機會奪回這張選舉人票。但在和緬因第二國會選區幾乎處於完全反向映象面的內布拉斯加第二國會選區,城郊選民的大幅左轉助力拜登在2020年拿到了這一選區的選舉人票,到了2024年,隨著哈里斯在城郊選民群體中的支援率繼續抬頭,內布拉斯加第二國會選區似乎也一路小跑進入了共和黨完全放棄,落後十個百分點以上的狀態。之所以強調這兩張選舉人票,是因為如果哈里斯守住藍牆三州,丟掉陽光帶四個州,那她因為丟了緬因第二國會選區的一票只能拿到269張選舉人票。由於美國憲法規定選舉人團平票,是由眾院以州為單位(一共50票)來決定誰是總統,而目前民主黨不太可能拿到過半數量的州眾院代表團的控制權,所以哈里斯必須要贏下內布拉斯加這張選舉人票。

One vote that win them all!

總統大選黑幕之下的玄機
當然,專門提這幾個州,不光是因為這些州本身的政治現狀十分有趣,另一個重要的原因是這些州都有非常重要的相關國會選舉。俄亥俄雖然已經退出搖擺州佇列,但民主黨參議員謝羅德·布朗今年依然在競選連任,如果他不能逆週期戰勝共和黨對手,那民主黨很可能幾年之內都無法在染指參院的控制權。同理,德克薩斯或許在總統層面上仍是被忽視的物件,但在參院民主黨人實在找不到其他地方填補西弗吉尼亞一席因曼欽老師退休已經落入共和黨手中和蒙大拿一席因泰斯特穩定落後大機率落敗這兩個窟窿,只有德州科魯茲還有一定希望被民主黨挑戰者掀翻,因此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參院戰場(弗羅里達和德州差不多,屬於民主黨人無奈選擇的進攻目標,但希望比德州還渺茫)。
民主黨保住參院的希望只能靠贏德州這種超高難度的操作
艾奧瓦今年沒有參院選舉,但艾奧瓦第二和第三國會選區都是兩黨競爭非常激烈,可能決定眾院歸屬的關鍵選區。緬因和內布拉斯加第二國會選區同理,一個是民主黨議員代表共和黨選區,一個是共和黨議員代表民主黨選區,這兩大錯位選區的結果,也會對現在差距極小的眾院之爭產生直接的影響。
還有就是內布拉斯加州今年意外出現來一場看上去(起碼民調層面)非常激烈的參院選舉,純獨立人士(沒有民主黨官方支援)候選人丹·奧斯本和共和黨參議員費舍爾鬥得難解難分,或成為今年大選中最黑的一匹黑馬。歷史上雖然內布拉斯加曾多次選出民主黨籍參議員,但自從2012年保守派民主黨人尼爾遜退休後,內布拉斯加已經穩固迴歸共和黨陣營。通常,費舍爾這樣無功無過的建制派共和黨人在紅州競選連任應該不會遇到太多挑戰,但沒想到今年殺出來一個立場非常彈性,個人魅力也說得過去的獨立候選人和她競爭。雖然歷史上此類“獨立“候選人會比他們實際繼承的民主或共和黨候選人表現要好,但一般也就是輸十個點這樣的水平。或許今年到了最後奧斯本也就是這個情況,但如果他成功爆冷,即便他不參加任何一個黨的黨團,共和黨幾乎已經到手的參院多數地位,或許將再生波瀾。

參院僅剩的變數

總結
總的來看,搖擺州的形成和變化,都有其特殊的歷史原因。政治大環境變遷的影響,也直接導致了有些州退出搖擺州,有些州進入搖擺州行列。歷史上紐約,伊利諾伊曾是偏民主黨的搖擺州,而加州是偏共和黨的搖擺州,這並不妨礙這三個州現在都穩定投民主黨。現如今這即將決定美國命運的七大搖擺州,也是在政治極化和特朗普年代帶來的選民結構衝擊下所偶然成為的關鍵角色。
當然,搖擺州和搖擺州之間各不相同,各自有本州特殊的政治生態和近期獨有的政治變化。甚至在經濟發展層面,也出現了陽光帶搖擺州GDP大躍進,鏽帶搖擺州GDP停滯不前的兩極分化狀態。具體狀況,還是要逐州來談。不過由於今年拖了太久,已經剩下沒幾天,所以可能除了已經寫好馬上緊跟發出來的密歇根外,北卡,佐治亞,亞利桑那和內華達可能會做成兩篇合集,賓州威斯康辛或許是單獨,或許也是一篇合集。選前會有固定的觀賽指南和最終不負責任預測。
哦最後說一句,其實搖擺州雖說會搖擺,但一般都是跟著全國大方向往一個方向變動的,比如2016年,特朗普就贏了基本所有搖擺州,2020年則反過來,關鍵搖擺州幾乎全歸拜登。所以2024年,即便是大方向50:50,最終選舉人團的勝者,從選舉人票數量來看應該不會贏得太驚險就是了。
注:下一篇估計國內晚上,美國時間早晨發

最近有不少朋友後臺問我有沒有討論群,老群基本塊滿了,建了個二群,歡迎來嘮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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