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廠“趕人下班”刷屏,反內卷能成新趨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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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疆實行晚9點全公司清場,趕走所有加班者,但我看到很多網友是批評的,意思是大疆應該把清場時間提前到6點才對。之後美的強制6點20下班的訊息也衝上了熱搜,還有海爾強制雙休的。
這幾家大廠反對內卷,應當說颳起了職場上的一股清風。老胡認為,對大疆無需求全責備,該公司上班時間是彈性的,高科技公司裡的加班文化深入骨髓,大疆以“清場”方式在晚9點趕走所有加班者,這不失為有示範意義的進步。如果所有高科技公司都能認真整治“加班風”,無論搞不搞“清場制”都能對內捲開刀,那將推動全社會對加班問題的整體面貌做一次重塑。
老胡認為,加班文化愈演愈烈有三大推動力,一是機構確實繁忙,任務緊迫,只有加班才能實現所需要的進度。二是機構負責人故意少安排人手,透過員工的超長加班實現“降本增效”。三是不恰當的企業和機構文化造成無效內卷,加班成為泛形式主義的內耗式競爭。
官僚主義和形式主義是社會普遍性的基因,只要有機會就可能生根發芽,而且機構越大,這樣的風險越高。別看大疆在無人機領域幾乎獨步天下,其效率肯定是全行業最高的,但其內部管理也不可能做到完美,其中的無效性不太可能是零。“清場式”趕走加班者其實是對無效內卷部分的擠壓,有利於員工們長期身心健康和公司內部奮鬥精神的可持續性。因此大疆的做法非常值得鼓勵,我同時相信,大疆能夠正確對待網友們對其“晚9點清場而不是晚6點”的不滿和群嘲。

社會各機構如果下決心抑制無效加班,以下幾點是起碼應當做到的:
第一,非法定工作時間內力爭不開會,特別是不開中層普遍參加、甚至範圍更大的日常會議,在休息日,大範圍的日常會議尤其應當杜絕。
第二,除了年會,企業和普通機構開日常會議,發言者都要有嚴格時間限制,負責人講話同樣要受嚴格時間約束。基層上開的很多長會,主要原因往往是負責人講起話來沒完沒了,話匣子一開啟就是一兩個小時,與會者等於是陪伴負責人,給他提供講話講得很爽、無論說什麼大家都願意傾聽的情緒價值,這種情況無論在國有還是民營機構裡都有。一些大大小小的負責人特別喜歡開會,這往往是單位效率低下排得最靠前的原因之一。
第三,所有企業和機構都應該打破加班攀比的螺旋,全社會要共同反對把加班當成工作態度體現的流行尺子,我們的社會要旗幟鮮明地反對無效加班,反對用耗工時作為職場競爭的手段。在現實職場的具體場景中,周圍人都經常加班,能夠正點完成工作的人就會不好意思早於他人下班,尤其不敢在頂頭上司沒走的時候自己先走。我們的社會輿論應當共同反對這樣的“企業文化”。

超長加班註定是對企業和機構長期鬥志的慢性消蝕,對社會的效果也是負面的。因此大疆等公司在晚上搞“清場式”趕人,無論他們做得有多麼不完美,我覺得都值得鼓勵。當然了,社會將不斷鞭策它們做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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