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有書君 · 主播 | 楊槍槍

腹有詩書氣自華。
各位親愛的書友大家好,我是楊槍槍,歡迎來到本期精華版解讀。
今天要講的書,是英國作家弗吉尼亞·伍爾夫的《一間只屬於自己的房間》。
這本書寫於1929年,雖然距今已接近百年,但其中的思想卻跨越了時間和空間,至今仍然具有強烈的現實意義。
特別是對於女性朋友來說,這本書簡直就是一本“做自己”的人生指南。
那麼,書中具體都講了哪些人生話題呢?
下面,就讓我們一起去書中尋找答案。

“做自己”並不容易
說到“做自己”,可能很多人都會覺得這件事兒挺容易的。
但其實,做自己真的很難,尤其是對女性而言。
2024年,在訪談節目《十三邀》裡,一個頭發花白的奶奶,對著鏡頭哽咽地說道:
“如果有來生,我絕對走我自己的路,只要一個工作就夠了。”
那麼,她是誰?
為什麼回憶起大半生的婚姻生活,竟是如此決絕呢?
原來,她叫張贊英,是著名畫家曾孝濂的妻子。
他的丈夫曾孝濂是“中國植物畫第一人”,中科院教授級畫師、研究員級高階工程師、植物科學畫家,為國家郵政局設計過多款郵票。
但每一個成功男人的背後,都有一個女人。
曾孝濂的妻子,也就是那位在節目中一語驚人的老奶奶,卻滿腹的委屈和後悔。
她當了一輩子家庭主婦,寂寂無名,哪怕出現在鏡頭裡,也是以畫家妻子的身份。
作為被順帶採訪的物件,12分鐘的採訪裡,70多歲的張贊英數次掩面哭泣。
因為她的人生,原本也應是如此豐富多彩、熠熠生輝的;
原本,她也有機會坐在那,以自己的名字接受採訪的。
如果沒有結婚,她現在應該是北京林業大學一名德高望重的教授,在自己的領域小有所成。
可為了家庭和婚姻,她主動放棄了自己的事業,成了丈夫的妻子、秘書、助手兼保姆,可唯獨,她不是她自己。
最讓她難過的是,丈夫連擦嘴的髒手紙,也要遞給她,那一刻的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卑微與難過。
張贊英回憶著自己大半生的婚姻生活,忍不住落淚。
她終其一生都在為家庭忙碌,卻唯獨沒有機會從事自己真正熱愛的事情,如果有來生,她只想做自己,走自己的路。
這是一段充滿心酸的人生回顧,也讓無數的網友產生共鳴。
的確,看著她的一生被婚姻悄無聲息地“吃掉”,從一路光明跌到暗淡無光,怎能不讓人感到唏噓呢?
這是張贊英面臨的困境,也是所有“張贊英們”正在經歷的困境。
因為性別的原因,女性似乎被天然賦予了“犧牲”的本能,結婚就意味著犧牲的開始。
為了生孩子身材走形、健康受損,為了帶孩子,每天餵奶、洗衣、做家務,睡不了一個整覺。
甚至很多女性為了家庭選擇放棄了事業,每天像個陀螺一樣,孩子、家務忙個沒完,而所有的辛苦,卻被一句“為母則剛”視為理所當然。
可這份“理所當然”,卻是媽媽們用消耗生命換來的。
但人生只會記得外面的豐功偉績,沒有人會誇讚一個勤勞為家的母親。
實際上,這樣的困境,伍爾夫早在100年前就發現了。
於是她寫下了這本《一間只屬於自己的房間》,來探討女性如何突破這些限制,找到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
說到伍爾夫,有些朋友可能不太熟悉。
她是20世紀英國最具影響力的作家之一。
她的作品以深刻的洞察力和獨特的敘事風格著稱,被譽為現代主義文學的重要代表,這本《一間只屬於自己的房間》更是享譽盛名。
不過,《一間只屬於自己的房間》並不是一部小說,它原本是伍爾夫在劍橋大學所做的兩次演講,演講的主題是“女性與小說”。
演講中,伍爾夫用一種幽默而犀利的方式,講述了她在研究女性作家時所發現的各種問題,並提出了許多發人深省的觀點。
那麼接下來,就讓我們深入探討伍爾夫在這本書中提出的幾個核心觀點,看看它們是如何影響我們的生活,併為我們帶來新的啟示。


當個女作家太難了
剛才我們說到,這本書的源於伍爾夫的演講,因為演講的題目是“女性與小說”,所以一開始,伍爾夫先向我們論述了女性與文學的關係。
不過當她深入這一問題後才發現,當個女性作家實在是太難了。
所以一開篇,伍爾夫就講了一個讓人心酸的小故事。
故事的主人公“我”在劍橋大學的校園裡漫步,卻因為是女性,被從草地上趕走,又被無情地擋在了圖書館門外。
這看似簡單的一幕,卻像一把銳利的刀,劃開了當時社會對女性限制的表象。
在那個時代,知識的大門對她們緊緊關閉,女性連進入大學圖書館這樣的知識殿堂都不被允許。
這讓“我”陷入了深深的思考:為什麼女性在追求知識和創作的道路上會有這麼多阻礙呢?
為了尋找答案,“我”開始了一段探索之旅。在尋找資料的過程中,“我”發現女性在歷史上很少有機會接受教育,更別說在文學或任何其他領域中留下足跡。
因為大部分女性都被禁錮在家庭裡,只能圍著丈夫和孩子轉,她們缺乏受教育的機會,也沒有一份工作可以爭取經濟獨立,社會對女性從事寫作也充滿歧視。
要知道,在19世紀及之前的西方社會,女性作家面臨著嚴重的性別偏見。
出版界和讀者常常覺得,女人寫的東西,能有什麼深度呢?
拿來當消遣讀物還差不多。
這種偏見擊退了很多女性作家,也讓女性作家在出版商那裡屢屢碰壁。
為此,一些有才華的女性作家,常常選擇使用男性筆名來避免這種偏見,比如寫出了《簡·愛》《呼嘯山莊》等名作的勃朗特姐妹,最初就是以男性化的筆名出版作品的。
即便有些女性熱愛寫作,現實環境也沒能給她們提供便利,因為她們無法像男性一樣,在家中擁有一間獨立的、安靜的、不被打擾的房間。
如果寫東西,她們就只能待在公共的客廳裡,在嘈雜的環境裡進行創作。
比如,拿我們熟知的西方名著《傲慢與偏見》來說。
這本書就是作者簡·奧斯汀在客廳裡完成的。
因為覺得寫作是件見不得人的事,簡·奧斯汀每天便像做賊一樣,只要有人一走近,她就迅速用吸墨紙蓋住稿子,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她很慶幸家裡的門總是吱呀作響,這樣就能讓她在客人進門前做好掩飾。
但我們也不禁猜測,如果有一間安靜的房間,如果不被人打擾,那《傲慢與偏見》會不會寫得更好呢?
這本書將“偏見”作為書名,是不是也代表了簡·奧斯汀對那個時代的控訴呢?
正是因為看到了這種種怪相,伍爾夫提出了她的核心觀點:
一個女人如果要寫小說,那麼她必須擁有兩樣東西,一樣是金錢,另一樣是一間自己的房間。
她認為這兩個條件是女性藝術創造的基礎,沒有這些條件,即便再有才華和靈感,也很難發揮出來。

錢不僅僅是底氣,更是做自己的自由
我們先來說說其中的“金錢”。
都說“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對於女性而言,經濟獨立真的太重要了,因為錢真的能帶來底氣。
只有經濟獨立了,女性才有機會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為此,伍爾夫又講述了一個虛構的故事。
故事中的“我”原本過著非常困頓的生活。
因為在19世紀,女性雖然可以出去工作,但能做的事非常有限,要想靠寫作養活自己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為當時的出版業幾乎被男性所壟斷,他們掌握著話語權,決定哪些作品可以出版,哪些作品不能出版。
而女性作品因為不符合男性的審美標準,往往很難被出版。
即使勉強出版了,銷量也不會太好。
所以,在當時的社會環境下,女性很難透過寫作獲得經濟上的獨立。
她們要麼依附於父母,要麼依附於丈夫。
總之,就是沒有辦法靠自己的能力養活自己。
因此,“我”同樣過得很不容易,一天要打三份零工養活自己。
但突然有一天,“我”收到一封信,告訴“我”,姑姑去世了。
而“我”是她唯一的繼承人,為此“我”繼承了一大筆遺產,每年可以擁有五百英鎊的財產。
從貧窮困頓到一夜暴富,這簡直太讓人驚喜了,而且有錢後的生活,真的太爽了。
金錢讓“我”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不用再四處打工、憂慮飢飽,而是可以自由自在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哪怕在圖書館裡發呆,也不會心生愧疚。
在餐廳吃飯的時候,看著錢包裡取之不盡的錢,“我”驚訝地發現,一份穩定的收入竟然能給人的心境帶來這麼大的變化。
一想到世界上沒有任何力量可以奪走“我”手中的五百英鎊,一想到“我”不需要付出精力和苦力,就能永遠地擁有食物、房子和衣物,“我”的內心就變得無限安寧,連憎恨和痛苦也全部消失了。
“我”用不著恨哪個人,因為他不能傷害我,“我”也用不著奉承哪個人,因為“我”不要他的恩惠。
經濟的獨立,讓“我”可以後顧無憂地做自己喜歡的事,“我”在校園思考、在書店看書,在家中寫作,人生變得前所未有地美好和自在。
不得不說,伍爾夫所講的這個故事,所暢想的場景,的確很好。
錢,確實可以帶給我們做自己的底色,有了錢,我們便不必憂慮生活、不必違背內心,可以更加從容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但是,回到現實,很多女性在“金錢獨立”方面,還不能足夠清醒,很多女孩總是輕易地放棄工作、放棄自我。
殊不知,當女性讓出經濟權時,女性的獨立權也會因此失去。
我們不妨回憶一下,去年在網上鬧的沸沸揚揚的“瑞士捲”事件。
一位全職寶媽買了一盒八個裝的瑞士捲,女兒吃了兩個,兒子吃了兩個,丈夫吃了兩個,當她忙碌一天,終於把孩子哄睡,準備吃掉剩下的兩個時,卻遭到了丈夫的教訓。
在丈夫看來,寶媽吃了這零食,孩子就沒得吃了,作為母親,她也應該以身作則,吃飯的時候多吃點,給孩子樹立好榜樣。
明明丈夫也吃了,卻要求自己給孩子做榜樣,這讓寶媽滿腹委屈,忍不住在網上哭訴。
她已經忙碌一天了,可一天的辛苦,不但沒有獲得丈夫的尊重,連飲食自由都失去了,難道“全職媽媽”就這麼卑微嗎?
“瑞士捲”事件在網路上引起了鋪天蓋地的討論,就像前面提到的“張贊英困境”一樣,兩個瑞士捲雖然微小,卻深刻地揭示了經濟獨立對於女性的重要性。
全職媽媽的家務勞動是被社會忽視的隱形勞動,是沒有經濟收入的。
而在當女性沒有了自己的收入來源,衣食住行都需要向別人伸手討要時,女性一定會失去很多自由,哪怕是最基本的飲食選擇。
希望這盒“瑞士捲”能讓所有的女性明白,只有當女性擁有了自己的經濟能力,不用再依賴於任何人時,我們才可以自由地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追求自己的夢想。


獨立的空間,是不可讓步的自我
好,現在我們再來談談伍爾夫提到的第二個條件:一間只屬於自己的房間。
這個房間不需要太大,也不需要太豪華,但一定要是自己的,可以隨心所欲地佈置,可以在裡面安靜地思考、創作。
那麼,伍爾夫為什麼會特別強調房間的重要性呢?
因為一直以來,女性都在照顧家人的飲食起居,滿足家人的各種需求,很少有時間去關注自己的感受。
女性活在公眾的視野下,活在家長的期待中,她們要時刻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生怕哪句話說錯了,哪件事做錯了,會引起別人的不滿。
在這樣的生活狀態下,女性很難有機會去靜下心來思考,去從事創作。
而一間只屬於自己的房間,就可以給女性提供一個這樣的機會。
在這個房間裡,她們可以暫時擺脫外界的種種目光和束縛,去做真正的自己。
這個房間對女性來說意義重大。
因為它象徵著女性的獨立和自由。
在這個房間裡,她們可以自由地表達自己的想法和觀點,可以盡情地發揮自己的想象力和創造力。
而這個過程,就是女性自我覺醒和成長的過程。
當然,伍爾夫所說的房間,並不僅僅是指物理上的空間,它更是一種精神上的自由。
這個獨立的空間,是我們不可讓步的自我,是一塊可以隨心所欲做自己的自由地。
這裡沒有外界的打擾,只有自己,你可以自由地思考和探索內心世界;
可以盡情地表達思想和情感,可以在裡面看書、畫畫、唱歌,或者什麼都不做,只是躺著發呆,透過窗紗看看月亮。
當女性擁有了這樣一片天地後,她們不僅獲得了物理上的獨立,更獲得了精神的解放。
而從更廣泛的社會層面來看,“一間自己的房間”,其實也象徵著社會對女性權利的認可和支援。
它提醒這個社會,必須公平地為所有人提供平等的機會,讓所有人都可以自由地去追求知識、藝術以及其它形式的自我實現。
總之,無論是經濟獨立,還是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空間,都是女性實現自我的重要因素。
這兩者的結合,不僅能使女性獲得物質上的保障,也能幫助女性獲得精神上的自由和平等。


沒有什麼比做自己更重要
最後,讓我們來談談女性與自我的關係。
在《一間只屬於自己的房間》這本書裡,伍爾夫對女孩最後的期望是“成為你自己”。
什麼是自己?
就是深深瞭解自己的侷限,並運用智慧與之相處。
長久以來,女性一直生活在男性的目光當中,按照男性的標準來要求自己、塑造自己。
哪怕今天,女孩兒們依舊不停地詢問自己是否胖,是否不夠好看,固執地將自己束縛在S碼的衣服裡、“白瘦幼”的標準中。
而所有的這些,都是不能夠跟自己相處的表現。
在這樣的狀態下,女性很難有機會實現自我價值,也很難將精力放在真正重要的事上。
在伍爾夫看來,女性要想成為自己,必須要學會擺脫男性的目光和束縛,傾聽自己的內心和需求,瞭解自己的真實想法和感受,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女性不必只是一個“賢妻良母”,她也可以是律師、建築師、宇航員……是任何她想成為的角色。
當然,這個過程並不容易,女性可能會受到男性的嘲諷和打壓,可能會受到家人的阻撓和反對,也可能會受到自己的懷疑和掙扎。
但是,只要女性有足夠的勇氣和決心,就一定能夠克服這些困難,成為真正的自己。
就像伍爾夫所說的:
“請大家一定記住自己的責任,要努力提高自己,追求精神世界。 沒有什麼比做自己更重要、我讓你們去掙錢、去擁有一間自己的房間,就是讓你們去面對現實,那種生活一定充滿了活力。”
這些話語今天聽來,依然具有深遠的意義。
伍爾夫的觀點不僅適用於女性,也適用於每一個試圖尋找自我、追求內心的人。
在這個資訊爆炸的時代,外界的聲音太過嘈雜,我們不由自主地活在社會的標準下、別人的期待中、同伴的對比下,很多人像牽線木偶一樣,被裹挾著,失去了真正的自己。
正因為如此,伍爾夫關於“成為你自己”的理念,才更加難能可貴。
它不僅僅是一句口號,它也是一種生活方式的選擇,是對個人價值的肯定。
無論性別如何,我們都應該努力成為自己,這是一種內心的自由。
而成為自己意味著接受自己的全部——包括優點與不足;
意味著要真正瞭解自己的內心,追求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
我們不需要去迎合別人的眼光,也不需要去追求別人的標準。
我們只需要做自己,做那個真實的自己。
這不僅是對女性的啟示,也是對所有人的一份珍貴禮物!
好了,今天的內容到這裡就結束了。
從明天開始,我們將開啟《一間只屬於自己的房間》為期一週的深度共讀。
我是楊槍槍,下週我們不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