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以色列和黎巴嫩的衝突呈升級之勢。
黎以邊境衝突:

自今年5月以來,為了牽制以色列對加沙的進攻,黎巴嫩真主黨向以色列境內發射上千枚火箭彈,導致以色列北部幾十萬人口被疏散。以色列在結束加沙戰事後,調轉槍口,對黎巴嫩南部發動猛烈空襲,並透過遠端引爆傳呼機的方式炸傷了上千名真主黨成員。

我在半年前的文章《箭在弦上的中東局勢》提到過:“伊朗為了延緩以色列對加沙的攻勢,可能會扶持黎巴嫩真主黨跟以色列打代理人戰爭。”如今來看,黎以戰爭有失控的風險,這對美國大選乃至我國宏觀政策取捨會產生間接影響。
事實上,以色列在完全佔領加沙後,其軍事目的已基本實現。與哈馬斯不同,真主黨受到伊朗重點扶持,擁有30萬枚火箭彈。如果以色列一意孤行與真主黨開戰,後者完全有能力讓以色列北部大城市陷入火海。畢竟以色列的“鐵穹”防空系統攔截上限為600枚火箭彈/天,如果真主黨利用火箭彈對以色列發動飽和式打擊,以色列可能會出現5位數的傷亡。從軍事角度,以色列沒必要與真主黨硬碰硬,否則魚死網破的話,黎巴嫩南部固然會淪為廢墟,但以色列北部也會被炸成地獄。
另一方面,漫長的戰爭導致外資大量撤離以色列,作為全球科研外包中心,以色列經濟陷入負增長,很多工程專案因為招不到足夠的工人被迫停工。從經濟角度來看,繼續拖延戰爭只會讓以色列經濟雪上加霜,進而威脅到其發達國家的地位。
從軍事和經濟角度出發,以色列應該迅速停止戰爭,致力於恢復國內經濟。然而內塔尼亞胡政府卻變本加厲,接連挑起跟伊朗和真主黨的衝突,其背後主要是政治的原因。當前的以色列,猶如1948年的國民黨,在戰略上陷入劣勢,只能期待美國大選帶來的轉機。
解放戰爭形勢圖:

1948年9月,三大戰役正式打響,中國迎來了命運的分水嶺。其中最重要的一場戰役,當屬遼瀋戰役。對延安來說,這場戰役如果打贏,基本上就鎖定了解放戰爭的勝局。
遼瀋戰役兵力對比:

在當時的東北戰場,國軍被分割為三部分。長春有十萬守軍,但遭到四野圍困,可謂插翅難飛。遼西走廊(錦州)有15萬國軍,但很多都是雜牌軍,戰鬥力一般。瀋陽是國民黨在東北大本營,大約有30萬駐軍,其中就包括國民黨五大主力之二的新一軍和新六軍。對國民黨來說,由於兵力上佔劣勢,此時的最優策略是放棄長春守軍,把瀋陽的30萬軍隊撤至關內,利用山海關的地形優勢據險而守。
然而南京方面卻作出了看似荒誕的決策:全軍繼續待在東北,依靠昂貴的空投維持補給,與四野正面決戰。為什麼國府選擇固守呢?很重要的原因在於1948年底美國將舉行新一輪選舉,當時的民調顯示,受高通脹帶來的影響,共和黨候選人杜威將以大比分優勢戰勝時任民主黨總統杜魯門,成功入主白宮。
國統區組織支援杜威的活動:

作為保守主義者,杜威主張對蘇聯採取強硬政策,在遠東扶持國民黨作為反蘇橋頭堡。然而當時國統區的經濟陷入崩潰,國府透過發行金圓券代替法幣來籌措戰爭經費。根據估算,美國至少需要向國民黨提供30億美元(摺合今天3000億美元)才能挽救局勢,這相當於馬歇爾計劃的1/4。民主黨不願出這筆錢,所以蔣介石只能找共和黨,希望能獲得援助。
為了獲得共和黨支援,國府向杜威秘密捐贈了200萬美元(相當於今天2億美元)作為競選資金,杜威承諾上臺後向國民黨提供豐厚的援助。在美國大選的問題上,蔣介石選擇押寶杜威。這也是為什麼國府拒絕從東北撤軍的原因,一旦撤出瀋陽的部隊,長春的10萬守軍士氣會迅速崩潰,長春將以不戰而降的方式被四野拿下。當時離美國大選只剩一個多月,丟掉東北會嚴重損害美國親蔣勢力(主要是共和黨)政治聲譽,甚至會拖累杜威選情。為了幫助杜威勝選,國民黨只能硬著頭皮在東北死扛,寄希望於美國大選和國際形勢變化。
然而1948年美國大選民調嚴重翻車,杜魯門爆冷贏得選舉。由於對蔣介石支援自己競爭對手強烈不滿,杜魯門政府大幅削減了對國民黨的援助,原本已經批准的4億美金援助只給了一半,並否決了國會提出的15億美元貸款的議案。由於缺乏黃金來穩定貨幣,金圓券走向崩潰,國統區出現惡性通貨膨脹,這加快了南京國民政府垮臺的速度。對杜魯門來說,蔣介石並不是聽話的代理人,如果不是因為後來朝鮮戰爭爆發,美國都未必願意協防颱灣。
今天的以色列,猶如1948年的國民黨;今天的內塔尼亞胡,則如同當年的蔣介石。以色列之所以頂著聯合國停火決議的壓力(相當於五大國的最後通牒)也要拖延戰爭,根本原因是在賭共和黨上臺,能為自己爭取更好的談判籌碼。出於選舉的角度,民主黨並不希望巴以繼續打下去。為此拜登政府曾以停止供應彈藥為要挾,試圖迫使以色列停火。然而此舉激怒了美國親猶勢力,成為拜登被換掉的導火索。
以色列之所以在伊朗境內搞暗殺,並對黎巴嫩發動空襲,目的就是想挑起和伊斯蘭世界的衝突,以此打擊民主黨選情,幫助川普上臺。7月份的時候內塔尼亞胡訪美,並與川普達成協議,內容包括:
1、內塔尼亞胡可以保留總理職位,美方支援利庫德集團長期執政;
2、允許以色列在加沙長期駐軍,以“鎮壓”哈馬斯反抗勢力;
3、作為交換,以色列全力配合共和黨選舉。
事實上,儘管以色列佔領了加沙,且擊潰了哈馬斯大部分武裝力量。但以色列只能從肉體上消滅哈馬斯,沒辦法從精神上抹去加沙的反抗意識。一旦以色列按照民主黨的要求從加沙撤軍,巴勒斯坦反抗勢力會如雨後春筍般湧現出來,如同2021年的塔利班一樣,這場戰爭就白打了。另一方面,巴以衝突至今,哈馬斯憑藉頑強抵抗得到大部分巴勒斯坦人民認同,巴勒斯坦民族權力機構的合法性岌岌可危,隨時有被取代的風險。對以色列右翼來說,他們不僅要求在加沙長期駐軍,封鎖當地交通線;還打算蠶食約旦河西岸居民點,防止哈馬斯向當地滲透。
如果是川普上臺,以色列或許能繼續在加沙維持駐軍,透過物資管控削弱哈馬斯的力量。但如果是民主黨連任,出於對以色列極右翼的報復,哈里斯大機率會以切斷援助為要挾逼迫以色列撤軍,這意味著以色列可能會輸掉這場戰爭。不僅沒能徹底消滅哈馬斯,反而讓哈馬斯成為阿拉伯世界的英雄(畢竟在此前的中東戰爭裡,沒有哪個組織能抵抗以色列超過一年)。搞不好約旦河西岸的法塔赫會被哈馬斯取代掉,屆時以色列將陷入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不僅如此,民主黨可能會默許以色列反對派扳倒利庫德集團,內塔尼亞胡勢必會遭到清算,牢獄之災估計是跑不掉的。
當前美國兩黨選情陷入焦灼:

另一方面,如果10月份以色列向黎巴嫩發動地面進攻,意味著黎以將走向全面戰爭,這對美國大選會產生較大影響。拜登上任以來,對美國本土汽車產業實施鉅額補貼,在密歇根創造大量就業崗位,這使民主黨得到當地藍領工人支援。然而密歇根有二十多萬阿拉伯裔,巴以衝突爆發後,由於不滿白宮對以色列的偏袒,這些阿拉伯裔對拜登的支援率從60%下降至15%。哈里斯成為總統候選人後,在巴以問題上與拜登切割,試圖討好密歇根的阿拉伯裔,一度贏得一部分人支援。
但如果美國大選前以色列向黎巴嫩發動地面進攻,這意味著阿拉伯人的反以情緒將再度升溫,這對民主黨在密歇根乃至威斯康星的選情將造成嚴重打擊(威斯康星有3萬穆斯林)。由於哈里斯在非法移民問題上處理不當,川普在南部搖擺州佔據優勢,哈里斯只有同時拿下鐵鏽帶三州才能鎖定勝局。之前雙方爭奪的焦點是賓州,特別是賓州西部郊縣的幾萬張選票。
如果10月份中東爆發新一輪戰爭,民主黨在密歇根和威斯康星的選情有崩盤的風險。假如丟掉這兩個州,哈里斯基本沒有勝算,就算奪得賓州也彌補不了這種損失。也就是說,中東局勢對美國大選有很強的邊際影響,以色列之所以在這個時間點挑起與黎巴嫩的戰爭,很大程度上是為川普選舉助攻。
日本政客的經濟和外交路線:

今年不愧是史上最密集的選舉年,繼臺灣、俄羅斯、印度、歐盟、英國、法國之後,日本也迎來選舉。按照之前的趨勢,應該是小泉和石破茂進入第二輪PK。由於小泉缺乏資歷,更容易被操縱,不出意外的話小泉會被選為新任首相,成為各派閥的傀儡。
然而在日本大選前,深圳發生刺殺日本小孩的案件,這使日本反華情緒強烈升溫。極端反華的冷門候選人高市支援率暴漲,在第一輪選舉中,國會議員票和地方黨員票擁有同樣的權重,政治資源更雄厚的高市擠掉了小泉,與石破茂一併進入第二輪投票環節。
這使自民黨大佬陷入兩難,作為保守的國家,日本很難接受女性擔任首相。不僅如此,高市極端反華的立場可能會使中日面臨戰爭風險,假如之後是川普上臺,美國未必會向日本提供安全保障。出於對高市外交政策的擔憂,自民黨高層只能硬著頭皮支援石破茂,雖然後者在黨內結怨甚多,但在外交上更加務實,更擅長應對川普上臺帶來的東亞局勢變動。
在所有候選人裡面,高市是最反華的政客。她不僅揚言要參拜靖國神社,即便這會損害剛修復不久的日韓關係;她還主張收緊中國赴日留學和工作簽證。但在經濟上,高市以安倍繼承者自居,主張延續安倍經濟學,透過降息、寬財政、匯率低估等方式拉動經濟增長。
石破茂竄訪臺灣並會見賴清德:

在處理中日關係上,石破茂並不比高市更溫和,只不過他的手腕更加靈活。他一方面強調要淡化中日曆史仇恨,反對參拜靖國神社,另一方面卻主張修改日本憲法,把日本自衛隊改成國防軍;一方面否認中國威脅論,另一方面積極推動“亞太版北約”,並嘗試加入“五眼聯盟”;一方面不贊成在釣魚島與中國發生衝突,另一方面高調竄訪臺灣,並與賴清德見面。在某種程度上,石破茂是類似拜登那樣的政客,說一套做一套。國內很多媒體誤以為石破茂是親華派,這是被他看似友善的言論矇蔽了。
在經濟上,石破茂對安倍經濟學持否定態度,主張大舉加息並實施財政緊縮。俄烏戰爭以來日本面臨輸入型通脹壓力,日本央行也逐步退出貨幣刺激計劃。石破茂上臺後,日元或有升值壓力,這對日元套利交易可能會產生影響。
另一方面,日本政壇派閥的問題很嚴重,政客也喜歡搞世襲制。之前自民黨有麻生派、安倍派、岸田派等勢力,對人事變動有很大影響。石破茂當選首相後,其施政依然會受背後派閥影響。在外交政策上,石破茂預計會延續岸田時期親美反中的路線,繼續收緊對華半導體封鎖,限制中國企業獲取上游裝置。
如果說美國大選的預期影響了日本首相人選,那我國宏觀政策可能同樣會受這種預期的影響。如果說貨幣政策的約束項是匯率,在美聯儲降息之後我國貨幣寬鬆的空間得到釋放。財政政策的約束項之一可能是外部地緣風險,縱觀建國以來的歷史,新中國高度重視安全問題,當外部地緣形勢惡化時,傾向於保留一定財政空間,以應對潛在的外部風險。反之,當外部地緣形勢趨向於緩和時,我國有條件實施更積極的財政政策,以推動經濟增速提升。
好比“四萬億”刺激政策是2008年11月5日出臺,考慮到時差後,剛好選在美國大選公佈結果後(美東時間11月4日),這麼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當時美國兩黨總統候選人在對華政策上存在較大差異,共和黨候選人麥凱恩參加過越戰,對中國持強硬態度,主張聯合盟友遏制中國崛起。民主黨候選人奧巴馬偏向於鴿派,主張在財政和貨幣政策上與中國協調,共同應對全球金融危機。
奧巴馬上臺後,中國頒佈“四萬億”刺激政策,美國則祭出QE1,美聯儲直接向市場購買長期國債和MBS。美國採購中國商品以拉動東南沿海就業,中國則購買美債以穩定美國金融市場,在中美共同努力下,全球金融危機得到緩解,中美也成為最早走出衰退的大型經濟體,並迎來了移動網際網路革命。
今年的情況跟2008年有類似之處,美國經濟出現衰退勢頭,美聯儲開啟預防式降息,中國則面臨經濟穩增長的任務,雙方都有合作的動力。但相對而言,民主黨在經濟事務上與中國合作的可能性遠大於共和黨,未來我國宏觀政策可能會根據美國大選結果靈活調整。

正如我之前的文章《美國大選的賭注》所說,在川普和哈里斯勢均力敵的情況下,美聯儲會在大選前實施預防式降息。這極大緩解了人民幣貶值壓力,為我國降準降息開啟空間。但對我國來說,僅靠寬貨幣不足以拉動經濟回到潛在產出水平,需要積極的財政政策才能抵消居民和企業縮表壓力,打通經濟大迴圈。政治局會議提到:“要加大財政貨幣政策逆週期調節力度”,這裡值得探討的是三個問題:1、未來是否會增發國債?2、國債增發的時間點?3、國債增發的力度?
一種情況是在美國大選之前就增發國債。如果是這樣的話,可能是考慮到今年GDP設定了保5%的任務,在1—3季度資料不及預期的情況下,需要4季度發力。但我們也知道,兩會設定的GDP增速目標是5%左右,這意味著4.8%—5.2%的GDP增速都符合目標。而且今年政府債券發行節奏偏慢,一些地方更多是缺專案而不是缺資金。近期內增發國債並不是很迫切。
另一方面,正如前文所說,中國是高度重視安全的國家,決策邏輯偏向於穩健。在外部形勢尚未明朗前,傾向於保留後手準備。所以個人認為寬財政的力度可能會根據美國大選結果進行評估。理論上來說,增發國債需要人大常委會審議透過,下一次人大常委會可能會在10月底召開,但這並不會對寬財政構成時間約束,畢竟也有11月臨時開會的先例。除非穩增長的訴求特別迫切,否則在美國大選之後根據形勢靈活制定財政政策更符合慣例、也更加穩妥。
這裡主要討論第二種情況,也就是在美國大選之後增發國債。參考央行的表述:“近期將下調存款準備金率0.5個百分點,向金融市場提供長期流動性約1萬億元;在今年年內還將視市場流動性的狀況,可能擇機進一步下調存款準備金率0.25-0.5個百分點。”中國文化博大精深,短短幾句話,就釋放了多層含義。
首先用的詞是可能,也就是說第二波降準是不確定項。第二個關鍵詞是擇機,有沒有降準取決於時機是否成熟。第三個關鍵詞是0.25—0.5個百分點,設定了降準的幅度。根據研究,在第一波降準後,當前銀行間流動性較為充足,能夠滿足居民和企業融資的需求。那為何年內可能還會有第二波降準呢?應該是為財政發力做準備。
降準0.25—0.5個百分點,對應釋放流動性5000億—1萬億元,結合第一波降準的話,市場可以容納1-3萬億的特別國債增發空間。考慮到美國大選的情況,可以做三種場景分析:
場景一:哈里斯上臺,中美關係政冷經熱
相對川普來說,哈里斯傾向於與中國實施“有管理的競爭”,在地緣和科技上對中國進行遏制,但在經貿和氣候問題上保持合作。而且哈里斯上臺第一年內可能會優先解決俄烏和巴以問題,在東亞問題上暫時維持現狀。在這種情況下,我國可以實施較為積極的財政刺激政策,修復居民和企業資產負債表。
場景二:川普上臺,國會分裂,中美關係面臨挑戰
相比哈里斯,川普在對華政策上更強調對抗而非競爭。他傾向於聯俄抗中,並主張向中國加徵60%的關稅。前者會導致我國地緣環境急劇惡化,後者則會對外貿造成嚴重打擊。但如果共和黨沒能拿下兩院,那川普的權力會受到限制,特別是財稅權和宣戰權。在這種情況下,我國財政刺激力度可能會相對剋制,統籌發展和安全。
場景三:川普上臺,統一國會,世界大戰風險升溫
如今的川普和8年前截然不同,他對共和黨實現全面控盤。不僅如此,最高法院也是保守派當政,如果國會也被共和黨完全掌控,那川普將成為二戰後美國最有權力的總統,沒人能約束他的行為。川普在外交上具有很強的不可預測性,他既有可能為了賺錢而出賣臺灣,也有可能為了硬脫鉤直接跟中國開戰。考慮急劇上升的地緣風險,我國應保持戰略定力,預留財政空間。
也就是說,根據美國大選的結果,降準的區間在0—0.5%,增發特別國債的區間在0—3萬億元。對全球來說,這場選舉可以說是21世紀以來最重要的一次選舉,地緣衝突、中歐關係、經濟形勢的演繹都跟其有關。
從投資的角度,如果哈里斯勝選,短期內中美關係的路徑更容易預測,這會為我國財政發力創造外部空間。這種情況下A股或有一定配置價值。耐人尋味的是,黎以戰爭會影響美國搖擺州選情,美國大選的結果則會影響我國宏觀政策方向乃至A股走勢。以色列扔向黎巴嫩的每一發炮彈,都會影響投資者賬戶的收益。
反之,如果是川普上臺,美國可能會重回孤立主義的路線,在除東亞以外的區域實施戰略收縮,拒絕向歐洲和中東承擔國際義務。這種情況下聯合國的協調機制將走向瓦解,冷戰後的國際秩序逐漸崩盤。出於避險情緒,金價可能會漲到3000美元以上,全球會進入上個世紀70年代那樣的混沌期。
事實上,我之所以從去年以來持續看好黃金,有三個邏輯:1、黃金可以抗通脹,在東西方脫鉤的背景下,海外通脹並沒那麼容易消除。2、黃金可以避地緣的風險,在俄烏和中東戰爭升級的背景下,金價有很強的支撐。3、人類並沒有完全脫離金本位的約束,金價上漲的背後反映美元長期購買力的下降。美國試圖將中國踢出國際供應鏈,這是把雙刃劍,會使越來越多的國家尋求多元化外匯結算,帶來去美元化的效果。舉個例子,歐盟對俄羅斯實施嚴厲經濟制裁,導致歐元佔全球支付比重從37%下降至22%,人民幣則從2%上升至5%。
總之,如果預期川普上臺更大,那可以多配置黃金;如果預期哈里斯上臺更大,那可以多配置A股。這和2020年有所不同,當時拜登交易和川普交易的分歧點主要是新舊能源,這次的分歧點主要是未來地緣形勢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