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脹問題上,政策制定者與普通民眾的看法常常大相徑庭。
對於澳洲央行來說,他們一般關注消費者價格指數(CPI)所顯示的年度通脹率,無論是總指數還是其如今更為偏好的修正平均數指標。
但對於普通澳洲人而言,生活成本和通脹則要比CPI評估的年度消費者價格上漲複雜得多,且更具個體性。
普通人通常會從比CPI一年關注期更長的時間線上來看待生活費用和成本上漲。
當通脹受到控制時,政策制定者與普通人之間對通脹的觀點差異通常不大,但在高通脹時期及其後,這種意見上的分歧可能會顯著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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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從量化的角度探討這個問題,我們將檢視過去四年裡消費價格的累計上漲幅度,並與同期的年度通脹率進行對比。
切身體會
從2020年12月至2024年12月,消費價格累計上升了18.9%。相比之下,疫情前的三個四年時間段內,消費價格的累計增長分別是:10.7%(2007-2011),7.9%(2011-2015)和6.7%(2015-2019)。
儘管年通脹率現在有所緩和,過去四年間的滾動四年通脹率卻是超過了30年來的最高水平。
生活成本的另一重要因素是實際工資。
在過去四年裡,工資累計上漲了13.8%,而同期的總體通脹上漲了18.9%。這標誌著自澳洲統計局於1997年開始記錄工資價格指數以來,家庭實際工資狀況惡化幅度最嚴重的一次。
鑑於這種嚴峻的現狀,以及稅級攀升對工人通脹調整後淨工資的影響,許多家庭即便在年度通脹率回落的階段,仍然會感覺經濟上落後。
數字背後的故事
自疫情在澳洲蔓延以來,潛在的通脹壓力發生了顯著的變化。
在疫情到來前的五年裡,年度總通脹率在1.6%到2.6%之間浮動,平均為2.0%。而自那以後,年度總通脹率從-0.3%(2020年第二季度)到達7.8%(2022年第四季度),平均為3.7%。

根據最新的季度通脹資料,截至去年年底,年通脹已降至2.42%。但這有待商榷,因為現行的總通脹數字受到艾博年政府以及某些州政府實施的電力補貼的顯著影響。
此外,該數值也因為聯邦租房援助(CRA)增加10%及常規的支援金指數化而有所降低。
如果這些變化被排除在外,總通脹率將大幅上漲至3.60%。CRA的增加是永久性的,而電力補貼的影響則是暫時的。
一旦這些補貼影響消退,澳洲央行預計總通脹將在2025年12月季度回升至其2-3%的目標區間之外,達到3.7%,並在2026年下半年才回到目標區間內。
政治後果
從堪培拉到華盛頓特區,現任政府通常喜歡在年度意義上大肆宣傳其在對抗通脹方面的成功。
但這種策略存在固有的問題,即從普通人不一定分享的視角告訴選民,通脹的戰鬥已經基本勝利,這可能會在某些方面引發不滿。
這也會在選舉中產生重大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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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登政府在其四年任期後半段花費了大量時間宣傳通脹率從其執政高峰期的下降。然而,當選民在11月的大選中投票時,CNN的調查顯示,76%的經歷了通脹“嚴重困難”的選民投票給了唐納德·特朗普。
對於那些經歷了“中度困難”的選民中,52%投票給了特朗普,而在那些經歷了“無困難”的選民中,只有21%投票給特朗普。
對於艾博年政府而言,這樣的民調結果或許會引發一些擔憂,隨著下次聯邦大選臨近,政府將面臨考驗。
美國大部分人擁有十年以上期限的固定利率抵押貸款,並且美國總體上在一段時間前就結束了大幅度租金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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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更高的利率和顯著高於平均水平的租金增長仍然對澳洲家庭產生沉重打擊。
儘管政府希望來自澳洲央行的降息及未來可能進一步的降息會增強其政治前景,但如何平衡選民對生活成本的感知和個人對通脹的看法仍是一個未解之題,其答案可能決定誰將掌握澳洲總理府邸The Lodge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