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走進村裡的食堂，看到裡面坐滿了人。我只能找到角落靠牆的一個位置。
很餓，叫來服務員，問這裡都有什麼吃的。
服務員問我：是本地村民嗎？
我說，是啊。建食堂時我也交了錢的。
服務員面帶驕傲，說：那好，
我們這，你要是吃土吃草，我們可以給打折報銷。你要是吃飯，對不起，要自掏腰包
。
我心想，這什麼情況啊。這不侮辱人嘛。這土是人吃的嗎？是人肯定得吃飯啊。
再看周圍烏泱泱的客人，我的天，我前面那桌，竟然真是在吃土吃草。
左邊，也是。
右邊，還是。
我扭頭看後邊，見牆上寫了一個菜牌：土草結合更管飽。
此時，我突然感到一陣眩暈，雙腿發軟，渾身冒汗，趕緊用最後一絲力氣對著服務員說：飯，我要飯。
2
我吃著飯，突然覺得氣氛不太對。
我用餘光看了下週圍。感覺身邊人都轉身對著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我趕緊用手臂護住我的碗，生怕他們來搶我的飯。
不過，他們說的話讓我很快就放了心。他們七嘴八舌地說了很多，反正中心思想就是：我作為本地村民，於情於理就不應該吃飯。吃飯的人都在給“復興鄉村計劃”拖後腿。
3
不管了，我一口氣吃了5碗，感覺自己好多了。現在只想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我走到食堂門口，看見了之前門口的那塊石碑。上面密密麻麻寫著當初捐款人的名字。名單頂部有一行大字，宋體：
取之於村民，用之於村民。
PS：
這是一篇舊文，原標題是《吃土報銷，吃飯自費》。這次重發，改了標題，畢竟，現在最新的局面是：吃飯？對不起，這個真沒有。
關於吃土的問題，3年前也寫過一點：很久以前，在一個動物莊園裡，住著一群猴子……
常常想起一句話，叔本華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