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扶牆而歌,無論生活明媚還是破碎

因為愛,我立於不敗之地 | 第41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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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水滴

作者:傅菲
為你讀詩:翟宇佳 | 演員
落入眼中如同墨汁滲透宣紙,致我於盲目。水滴
綿柔的,針尖般的,無言的,擴張的
在第一滴與第二滴之間,有夢遊者的冗長一瞥
水滴在空中的逗留……哦,是我的行程
“歲末已至,一年又盡。滾滾塵世譬如水滴
我再次談論光陰,因為它是一鍋熾熱的鐵水”
在簡短的滴落之中,我有穿石的堅韌
我愛滾滾紅塵,愛它的溫熱也愛它的炎涼
選自《不是每個人可以遇見薔薇》,北嶽文藝出版社
-關於作者-
傅菲,江西上饒人,專注於鄉村和自然領域的散文寫作,出版散文集《元燈長歌》《我們憂傷的身體》《深山已晚》等20餘部,曾獲三毛散文獎、百花文學獎、儲吉旺文學獎、江西省文學藝術獎等,及多家刊物年度獎。
好與不好都是生活,盡力就好
「留言」:這一年,有什麼好或不好的經歷讓你印象深刻?
生活就是一堵滿是彈孔的牆,我扶牆而歌
——傅菲

墨汁在宣紙上滲透的時候,彷彿正在流逝的時間也變得具象起來——既綿柔又鋒利,既緩慢又迅速。

又像我們已經度過的時光,其中滿載記憶的瞬間無比綿長,此後還會無數次被從過去裡打撈出來反覆摩挲,而模糊的一個又一個24小時則顯得相對短暫,近似於空茫茫的重複。
於是,在第一滴與第二滴之間,你如同夢遊者看到了即將翻頁的舊歲陳年。那些日子裡,有豐盈的收穫讓你感恩滾滾紅塵的溫熱,也難免擦傷使你慨嘆它的涼薄。
然而好的壞的都是生活,我們只有接受並消化它們,才能在人世間紮下更深的根,任憑風吹雨打,立於不敗之地。
一如作家王小波所言:對於過去的一年,還有我們在世上生活的這些年,總要有句結束語:雖然人生在世會有種種不如意,但你仍可以在幸福與不幸中作選擇。
感謝滾滾紅塵允許我們發揮自己的主觀能動性,如果無力改變處境,至少我們還可以改變心境,因為生活所摧折或滋養的人往往不以能力而以心態論。像詩人黑塞那樣以愛為頭等要務去生活吧:
“審視世界、解釋世界或藐視世界,或許是思想家的事。我唯一的事,是愛這個世界。不藐視世界,不憎惡世界和自己,懷抱愛,驚歎和敬畏地注視一切存在之物和我自己。”
愛即是充實生命,放下不安、懷疑和怨懟,用心經營自己的生活,相信總會等到風生水起那一天。更可況,“有收成無收成都是一年/反正 種自己這塊地/種子播下去/心境就會一天天不同起來”。(劉亮程)
希望有朝一日,不管我們兩手空空還是碩果累累,都可以平靜而滿足地說:
“親愛的/我學會了熱愛自己/熱愛食物/熱愛慢慢冷下來的清水/熱愛漫長的下半夜/熱愛石井的孤獨和遺世的冷清。傅菲

撰文 | 一條小路   審校 | 西格瑪
頭圖、插圖 | Dion Choi
配樂 | 張佳佳《門前》《從前慢》
▎詩意的人
翟宇佳
演員。代表作:電影《蛟龍行動》《長空之王》《八秒半英雄》,電視劇《妻子的選擇》《完美伴侶》《錦囊妙錄》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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