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不在意任何節日，盛不盛開，花都是花

2025-04-23 03:19 為你讀詩

愛，是我們與世界的詩意契約 | 第421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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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的時候
作者：海桑

為你讀詩：祖峰 | 導演、演員 

愛你的時候
眼睛太少，我長出第三隻
耳朵太短，我使勁伸長
我渾身的感官都在等待
毛孔已全部張開
一切與你連線的也與我連線
你不僅僅是你，你意味著更多
我體內的每一根神經，春風都一一跑過
就這樣，開了杏花，開了桃花
暗暗地，一直想對你做點什麼
愛你的時候
時間太少，呼吸不夠
我化作分身萬千，我借來生前與死後
在天空之上，在深淵之底
愛你的時候
黑天白地，時間停止
愛是最高的性感，你是最大的秘密
愛你的時候，我想一直活下去
愛你的時候，我願意死
愛你的時候
我覺得自己不會再愛上別人
私下裡給你起很多小名
好讓我千姿百態地喊你
愛你的時候，愛的反面仍然是愛
想和你一起種下薔薇
讓它們年年爬滿牆頭
愛你，生生
愛你，死死
愛你的時候
你的名字白成月亮
愈是圓滿，愈是孤獨
朗讀者根據朗讀習慣略有改動。
選自《我愛這殘損的世界》，果麥文化 | 上海文藝出版社
– 關於作者 –
海桑，詩人。出版詩集有《我是你流浪過的一個地方》《我的身體裡早已落葉紛飛》《我愛這殘損的世界》等。

愛的第一課，原來是創造而非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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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很珍貴。
活著的我們，
毫無遺憾地相愛吧。我愛你，
以所有方式。
——加繆《加繆情書集》
元宵佳節方歇，明日又逢情人節。當新年的第一輪圓月高懸，心有靈犀的人，此刻想必也正隔著清暉遙相凝望，彼此思念。
在這兩個盛大節日的間隙，有人這樣問DeepSeek：愛情命題中，你會選擇“你愛的人”還是“愛你的人”呢？
DeepSeek深度思考了9秒，如此回答：我會選擇“愛我的人”，因為被真心接納的溫暖能滋養出勇氣，而愛或許能在尊重與理解中悄然生長。
當人類再次追問，AI在二次深度思索後推翻前論：那便擇“我愛的人”，想來人生遼闊，寧願為心動冒險，也不想在“被愛”的安全感裡假裝圓滿。
最終，DeepSeek揭示了最高階的答案，是找到一個人，讓這個問題失效。愛不是選擇，而是創造。其實答案不在於"選誰"，而在於你是否允許關係流動。
就像存在主義的觀點，愛情非被動的“命中註定”，而是每時每刻的主動選擇。“永恆”並非一個結果，而是無數個“此刻”的延續。“私下裡給你起很多小名/好讓我千姿百態地喊你”這種日常親暱的細節，恰是愛情對粗糲現實的溫柔反叛。
“愛你的時候”詩人浮想聯翩，他抖落滿袖詩意的螢火蟲，讓動詞重新獲得趨光性。愛是生生死死的情緒，是圓滿亦是孤獨，是裂解成六邊形的蜂巢分泌著獨特的糖霜……
“愛你”這個詞，或許早已淪為詩學蒼白的能指。但詩人選擇用“我體內的每一根神經，春風都一一跑過”這一具象的描述為其重新賦格。

好的愛情，總是浸透在生活的肌理中。詩人海桑在詩集《我愛這殘損的世界》序言裡所寫的：

“我愛這殘損的世界，似乎比愛完美更多些。我明白，於萬物當中，愛草木，愛蟲魚，愛天空大地，乃至愛高於人類之上的存在，卻並不困難，愛人才是最難的。不是說愛人類，是說愛人，愛一個個具體到眼睛鼻子的人。不是在千里之外愛他，是在身邊愛他，愛吃喝拉撒的他，七情六慾的他，愛一直向下墮落的他。”

愛的存在，也讓每個踽踽獨行的靈魂得以重新相信：愛非AI精確演算法可模擬，而是笨拙地愛具體的靈魂，是“你的名字白成月亮”的頓悟，是“黑天白地，時間停止”的荒誕浪漫，是“我喜歡你的時候/覺得自己也是值得喜歡的”的笨拙真誠。  

至於你能幫我做什麼，親愛的，非常簡單:
做你自己就行。你就是我的生命、我的熱情、
我的氧氣、我的歡樂、我的真實。
這就夠了，不多也不少。
——加繆《加繆情書集》
愛與被愛，都不如相愛。愛是我們與世界的詩意契約，親愛的請你記住，真正的愛不苛求你“足夠完美”，它只會在耳畔呢喃——因為是你，值得被愛。
當然，沒有愛情也沒關係，你依然是你。祝你不在意任何節日，盛不盛開，花都是花；祝你不在意任何節日，如新年裡的第一輪滿月，自我圓滿。

撰文 | 西安 審校 | 西格瑪
頭圖｜Yukiko Noritake 
插圖 | Lay Hoon；Jungho Lee
配樂 | 門紀宇《愛的鋼琴曲十九》
▎詩意的人
祖峰
演員，導演。代表作品：電視劇《潛伏》《北平無戰事》《歡樂頌》《山海情》《八角亭謎霧》等，電影《黃金時代》《無問西東》等。曾多次獲得華鼎獎最佳男配角、國劇盛典年度最佳男配角等獎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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