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以麥琳為名的獵巫行動正在進行。
盛怒的網友將麥琳的社交賬號、過往照片都扒了出來,攻擊她的長相、學歷、口頭禪,甚至連她的笑聲都被詬病……
他們將麥琳與楊子和留幾手並列,稱他們是“吸食靈氣三人組”,心疼李行亮被操控,揣測麥琳在“吃絕戶”,判斷她是“空心人”。
不斷有這樣的言論出現:看懂麥琳,就是看懂了“蠢人”的內心世界。
更有甚者,對麥琳的社交賬戶進行了舉報,理由是“違背社會公德”:“這人三觀有問題,快封她號。”
人人討伐她,不想成為她。
麥琳是綜藝《再見愛人4》的嘉賓,身份之一是歌手李行亮的妻子,如今更廣為人知的形象是——被審判的主婦。
她被釘在網際網路的十字架上,承受著網友加在她身上的幾宗罪。
麥琳
某次,李行亮惹她生氣,為哄她消氣,李行亮偷偷飛去上海,買了麥琳最愛吃的青團,買完青團就啟程回家。
麥琳並不完全滿意。她覺得李行亮好不容易去趟上海,不幹別的事情,浪費了機票錢,且她第一口吃到的,也不是自己喜歡的口味。
不過幸好,因為不知道麥琳喜歡的口味,李行亮每個口味都買了一個。麥琳笑著說:“要不會被我罵死好嗎。”
根據此片段,網友給她定罪:身在福中不知福。“她命太好了,我都有點嫉妒了。”
網友的感受
節目第一期,她介紹自己是婚齡12年的全職媽媽,細枝末節裡表現著她對丈夫無微不至的關心。
婚姻檢測裡,她和李行亮這組是最高分,她能脫口而出對方的生日、紀念日、身份證號碼,麥琳說:“我的人生排序,亮子是第一位,我會把自己排在最後一位。”
但隨後的表現裡,她行李收拾得不利索、腳下出現了衛生紙等鏡頭,讓她“全職主婦”的身份被質疑。
還有個小片段,兩人剛入住民宿時,麥琳對李行亮說已經把馬桶墊套好了,實際上馬桶墊是李行亮墊的。螢幕裡,麥琳笑著和李行亮說:“你說我老了會不會得老年痴呆啊。”
網友把這個片段發到網路上,評論區裡幾千條評論亂成了一鍋粥,有人因此給她確診“教科書般的npd(自戀型人格障礙)”,覺得李行亮被她逼出了抑鬱症。
哪怕心理科專家判斷病人是否患人格障礙的思維邏輯是“由內而外”:透過整合收集到的資訊,梳理內在邏輯,再形成行為模式,而不是由綜藝碎片的資訊直接到最後的結論。
網友的分析
主動請纓要當導遊的是她,熬夜晚起沒準備攻略的也是她,把導遊手冊弄丟的還是她。僅從鏡頭片段裡看,作為導遊,她是失職的。
網友的審判
麥琳前期塑造的是節儉人設,不捨得給自己買衣服,垃圾桶也用塑膠桶代替,因為省錢不捨得換電腦還造成檔案丟失,好不容易才找回來。但在張泉靈問她收到什麼禮物,能讓自己感覺到被愛時,她說:“當下的話,有個包包會讓我有面子一點。”
緊接著,網友扒出疑似麥琳的二手交易平臺賬號,發現該賬號曾賣出一款奢侈品包,還在文案裡寫:“家裡包包實在太多了”。儘管麥琳或李行亮從未承認過該賬號的真實性,但是已經阻攔不住網友的自發傳播。
“麥麥要的從來都不是衣櫃,而是擁有衣帽間的闊太生活。”網友義憤填膺。
網友的結論
麥琳如今的身份不僅是全職媽媽,還試圖影響李行亮的工作。
李行亮想做一張city pop(城市流行)型別的專輯,但麥琳以“音樂型別小眾、浪費錢”為由,試圖阻止他的想法。哪怕李行亮認為:“這張專輯最大的意義是把從業的熱情找回來了。”
李行亮還說,如果麥琳不同意,這個事是進行不下去的,“我們家是誰兇誰說了算”。
盛怒的網友湧到麥琳早年的社交賬號上,對她的素顏照百般羞辱,在李行亮的社交賬號下心疼安慰,義憤填膺勸兩人離婚,甚至,想讓麥琳出局,自己和李行亮在一起。
如果有人替麥琳說話,那就是“洗白”,就是“和麥琳一樣的人”。
對麥琳的辱罵
李行亮抖音賬號下留言
“被迫站隊”
麥琳有一條發自12年前的微博,記錄了自己做了一桌菜給媽媽吃。網友摸到這條微博下,問她:就是靠這招吃絕戶的嗎?
去掉那些紛亂的、猜測的雜音,只看事實的話,會看到另一個故事。
2009年,兩人還都是新進公司的銷售,因為李行亮培訓時一句“大家好我叫不緊張”,麥琳注意到這個男人,兩人因此熟悉,再到發展成戀人。
早期的麥琳和李行亮
2010年,李行亮決定參加《快樂男聲》。網上流傳一篇李行亮十年前的文章裡,記錄了當時發生的故事。
當時李行亮在長沙封閉比賽,麥琳每週都會去現場觀賽,“她通常躲在很角落,為了不被記者拍到畫面”。麥琳還在幫李行亮管理後援會,搬運管理應援物資,安排粉絲現場應援。
李行亮不忍看她默默付出,當著鏡頭直白地說自己有女朋友,記者還特意去找到麥琳訪問。至今網路上還能查到李行亮粉絲對麥琳的感謝,以及當年訪問的片段,佐證了這篇文字。
那時麥琳在深圳有一份“不太忙收入待遇又很不錯的穩定工作”,在比賽進行到後期時,麥琳覺得李行亮這邊更加重要,所以辭掉了。
李行亮最終以全國6強的身份出道,兩人一起到北京生活,本以為未來是康莊大道,但沒想到率先到來的是經濟危機。
李行亮接不到多少演出,麥琳去批發市場進耳環在網上售賣。曾經連碗都洗不乾淨的女孩為了照顧李行亮開始學習做飯,曾經很愛打扮、家裡有成堆衣服的女孩也開始省吃儉用,“冷的時候,她腳上連一雙保暖的棉鞋都沒有”。
直到2012年,李行亮參加《中國好聲音》,加入了劉歡戰隊,同年還發布了《願得一人心》,全網爆紅,日子才算好過起來。
2014年,兩人舉辦了婚禮。李行亮仿照麥琳最喜歡的電影,親手設計和打造了一個彩色小屋,麥琳高興地說:“我對幸福的定義是,亮子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
沒過多久,兩人生下大女兒。因為麥琳骨架小,生第一個孩子時恥骨骨裂,再加上餵奶,全身上下都在疼,疼得每天都在哭。
彼時兩人還租住在兩居室裡,一個房間給李行亮做工作室,另一個房間供一家人居住休息。孩子晚上哭鬧,麥琳馬上爬起來哄,害怕會影響李行亮第二天的商演。她跟朋友講述這個場景,說自己抱著孩子,對著窗戶默默哭。
後來,麥琳又懷了孩子,但孩子七八月時,胎停引產。那時朋友眼中的麥琳就已經變了,向來積極樂觀的她對朋友說:“我怎麼這麼倒黴呢?”
再到2021年,她生下二胎兒子,更大的麻煩找上門來。
他們準備換房子,遇到賣家臨時爽約,一房兩賣。再加上麥琳已經把現在住的房子賣掉了,於是李行亮十分著急,想要快點定下來新的房子,讓生活重回正軌。但麥琳不認同,她覺得買房是大事,要細細挑選,不能糊弄。
兩人因此爆發了激烈的爭吵,李行亮直接把自己最好的琴摔了。
麥琳後來對這件事的表述是:“嚇到了,因為他平時是一個情緒極其穩定的人。”她下意識反思自己:“我覺得我是不是太厲害了,把他逼到了一個無法承受的角落裡。”
結果是,兩人買了這套房子,但房子裝修的問題以及驟降的房價讓麥琳有很多抱怨。
那時麥琳還在哺乳期,又要和中介打官司,她開始暴飲暴食,身材迅速變胖。她越來越自卑,也越來越敏感、刻薄。
確實,麥琳的世界很小,家庭就是整個世界的中心。所以在兩人看來是天大的矛盾,在很多人看來,確實就是“生活的瑣事”。
2023年,李行亮和原經紀公司合約到期,自己成立了公司。據李行亮介紹,麥琳名下有新公司90%股份,網友于是自動發散到,李行亮出道這些年,都在麥琳的掌控之下。
2023年前,經紀公司更為強勢,麥琳無法干涉李行亮的工作。“但現在我們獨立工作以後,她就覺得她是不得不介入我的工作。”
根據企查查,麥琳確實有一家控股90%的公司。這個公司在去年12月份才成立,參保員工只有3人。李行亮本人實際參與經營的公司華音鼎天,成立於2009年,並沒有麥琳任何股份。
至於那張麥琳試圖插手的city pop風格的專輯,其實在2019年就已經推出。
從結果上看,儘管麥琳表達了不認可的想法,但還是選擇支援李行亮花費3年時間,做了這張專輯。且按照時間線來看,那時李行亮還在前公司。
但李行亮也承認,如果沒有麥琳的“摳”,他們買不起現在的房子。生活的瑣碎將麥琳磨出了摳門節省的習慣,李行亮本身也是既得利益者。
但李行亮依舊可以去劉歡的聚會,和朋友們討論音樂。麥琳那時剛生完孩子身材發福,有容貌焦慮,擔心李行亮因為“帶出去有點丟人”而嫌棄她,李行亮正好插在她內心的恐懼上。
但麥琳生的兩個孩子都隨父姓,麥琳二胎生下兒子後,李行亮還送給麥琳一面錦旗,上寫“李家的功臣麥琳”。
還是審判她目光短淺,喜歡“抖音神曲”,無法觸及李行亮的精神世界?
可在節目裡,提到喜歡的音樂,她脫口而出的都是李行亮的歌。
李行亮想讓麥琳獨立,想讓她有自己的生活,覺得這樣對家庭關係更健康。但問到希望的麥琳心中排序時,他提出的是:李行亮50%,孩子30%,麥琳自己20%。
畫師問他,如果麥琳將自己的比重調整到50%,李行亮立刻脫口而出:“那這樣也不好啊。”他就不開心了。
麥琳則覺得李行亮這種建議,是抹殺了自己在家庭裡的付出,覺得他不愛自己。
只有李行亮承認他確實離不開麥琳的時候,麥琳才收起了那些冷笑和下意識的反擊,湧出眼淚。就像是第一期她就強調過的——“讓他覺得我有價值,我自己才是有價值的。”
“十多年的時間,怎麼就讓我的麥麥,從一個為了陌生人奔波大半個城市的女孩,變成了敏銳敏感容易陷入極度悲傷和委屈的母親呢?”
張泉靈也在參加節目後發文:“一直以來,我對她的無力感大於生氣。”
《再見愛人2》的嘉賓張婉婷,也為麥琳發表數篇長文。
在觀察室嘉賓黃執中評價“麥琳需要找個班上”時,她說這話本身十分窒息,“她的痛也是很多女性在婚姻中的痛”。
後來她乾脆直白髮文:“我挺心疼麥琳的。”但沒過多久,她又發文,勸麥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如果說誰能對麥琳如今的處境感同身受的話,張婉婷必然是其中之一。
2021年,製片人劉樂想做一檔房車綜藝。那時國外的離婚綜藝很火爆,內娛還沒有這種型別,有人向劉樂提出離婚綜藝的方向,她考察了一下國內國情後,覺得可以做,但要改。
因為是一個全新的話題和形式,再加上“家醜不可外揚”的傳統觀念作祟,邀請嘉賓困難重重。她們不得不在網上釋出招募資訊,輾轉請到三組嘉賓:郭柯宇和章賀、朱雅瓊和王秋雨以及KK和佟晨潔。
第一季的嘉賓在表達上都較為冷靜,再加上節目題材新穎,對於離婚話題的討論要遠大於對嘉賓個人的批判。
回頭去看,第一季最出圈的場面,恰恰是郭柯宇和章賀正式分開前,山呼海嘯般的最後一抱。很痛,很剋制,又很體面。
郭柯宇與章賀
2022年,《再見愛人2》開播,熱度與謾罵聲一齊湧上,首當其衝的,就是張婉婷。
張婉婷是經紀人,她的丈夫宋寧峰是演員,也是齊溪的前夫。節目開始,兩人之間就劍拔弩張,給觀眾的第一印象就是爭吵。
張婉婷嘴上說著狠話:“你根本不瞭解我,我這個人眼裡容不得沙子。”宋寧峰說得更狠:“我不瞭解你,我一直在承受這個代價。”
隨後的旅程中,張婉婷諷刺宋寧峰是“拖油瓶”,情緒暴躁得像個炸藥桶,形容宋寧峰是“罪人”,動不動就否定宋寧峰的價值。
她拿宋寧峰的職業攻擊他,說他“是一個演員,你洞察不到我的情緒,你怎麼演戲”。在宋寧峰解釋的時候,她七次打斷他,禁止他發言,“你還沒有功成名就,不要侃侃而談什麼”。
在鏡頭的描繪下,張婉婷成了一個強勢的、尖銳的、擅長詭辯的“瘋女人”。有網友說:“第一季《再見愛人》帶給我治癒,第二季因為有張婉婷我無法和解。”
每天晚上把孩子哄睡後,她都開啟社交平臺評論區,看一下網友的謾罵,像是一場自虐。
過年那天,她本告訴自己春節期間都不要開啟微博了,但心裡又想,萬一有人會在今天對我說一聲“春節快樂”呢?
然後她開啟微博,撲面而來的依舊是那些惡毒的詛咒——“你去死吧,你這個瘋女人。”
那時她的女兒正好兩歲,處於人生第一個叛逆期,“什麼都不要!不要!”。她女兒在樓下兒童樂園玩,和同齡小孩搶玩具,明明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張婉婷卻敏感地意識到周圍人異樣的眼光。
女兒準備上幼兒園,張婉婷加入家長群,她害怕別人知道自己是誰,於是把微信名改成了“小張”——在此之前,因為工作原因,張婉婷的微信名一直是本名。
“好像張婉婷變成了一個形容詞,它不再是我的名字了。任何人只要站我,那就是和張婉婷一樣的人:願你娶到張婉婷。”兩年後,張婉婷回憶道。
但兩年後,我們再去回顧節目裡的張婉婷,會發現她的“瘋狂”都有跡可循。
因為是閃婚,張婉婷和宋寧峰結合得倉促,兩人在一起不到一個月,張婉婷就懷孕了。孩子八個月大時,為了給孩子上戶口,兩人才領了結婚證。
婚後,張婉婷才意識到,宋寧峰並不是她想象中的理想伴侶。於是,婚姻不再是踏實的港灣,而是不安的來源。
她想要確定宋寧峰是愛她的,所以在看到宋寧峰無視她也要上馬,去幫助其他女嘉賓上馬時,她的情緒突然焦慮;也想要確定宋寧峰是隻愛她的,所以才會對前妻來看望宋寧峰母親這件事反應如此強烈。
她想要確定宋寧峰和她是一體的,所以在看到宋寧峰無視她讓他住口的需求時,要無數次重複,強勢地證明自己是對的。
只要宋寧峰不愛她,她一切的虛張聲勢、色厲內荏都會被戳破。她看上去無比強勢,在婚姻裡卻又無比弱勢。
張婉婷和宋寧峰吵架
這時候再看對面的宋寧峰,在張婉婷抓狂、暴躁、歇斯底里時,他聽不見她內心的吶喊,也看不到她的痛苦,他只有沉默,或者反抗。
與其說張婉婷讓人窒息,不如說,是這段婚姻讓張婉婷窒息。
以至於兩年後,張婉婷還是理解不了:“為什麼人們只會說張婉婷7次堵宋寧峰的嘴,為什麼不會說,你老婆7次都讓你別說了,你別說了不就完了嗎,怎麼沒有人是這個邏輯呢?”
無獨有偶,《再見愛人3》也有一個“人人喊打的女人”。
王詩晴,模特,丈夫老紀比她大10歲,是昔日愛人,也是行業裡的前輩。
兩人在一起後,老紀在事業上給予了王詩晴很大的幫助,但漸漸地,幫助變成了掌控欲,王詩晴穿衣打扮老紀要管,朋友圈怎麼發老紀也要管。
老紀和王詩晴
她在備採時風輕雲淡地說老紀被家人拋棄的過往,狠狠地踩在最親密之人的傷疤之上。她和老紀吵架時,也總是拒絕接收老紀的解釋,單方面輸出自己的委屈。甚至,她的很多言論也被判斷為無中生有的想象。
更讓人無法理解的,是那段王詩晴媽媽到場的劇情。兩人一唱一和,坐實了老紀暴躁易怒的刻板印象。
網友因此指責她是“白眼狼”“忘恩負義”“噁心虛偽”“吸完血再榨乾”,男人用她來證明女人也會負心,女人則恨不得和她割席,網友直接對線她的商務,逼對方不再和王詩晴合作。
最終,網上的風向固定在,對王詩晴的指責,就是正義之舉。
過去,她是被照顧的小女生,老紀全方面的掌控讓她甘之如飴。但當她“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就想要證明,她是一個獨立的人。
節目最後一期,王詩晴自己也認識到:“我會用貶低他的方式,證明自己的能力。”
但王詩晴矛盾的點在於,明明有了出走的野心,卻不敢表現出來,她還想讓大家按照“傳統好女人”的思路,站在她這一邊。
更何況,老紀始終停留在原地,依舊做著那個強勢的“家長”。
王詩晴一邊想擺脫老紀,一邊又揹負著道德枷鎖,潛意識覺得自己主動離開是錯的,於是想方設法地,也要把錯誤安到老紀身上。
直到旅程結束,王詩晴和18天前的自己對話,她說:“你是一個要強的、又倔的,很有慾望的人,你要承認這一點。你想要這些沒有錯的,誰不想要更好的生活呢?”
哪怕在婚姻這場考試中,他們有的拒絕答題,有的是差生,有的是靠死記硬背堆積出的學霸,但也不代表他們就是十惡不赦的人。
張婉婷是梅婷的經紀人,工作能力有目共睹。節目中,另外兩位女嘉賓產生衝突時,她也會及時安慰,是個仗義的女孩,“是一個堅定地站在我覺得對的一面,會幫你去頂錯的人”。
老紀也曾解釋過,原生家庭的問題其實自己在出發前的前採時就說過,只不過節目最終呈現的是王詩晴本人說的。“我在這方面問題的確很大,非常沒有安全感,非常緊繃,想要掌控一切讓自己有安全感,而王詩晴一直在治癒我。”他說。
至於麥琳,節目還沒有過半,相信後面還會有更多讓人或生氣或無奈的事情。
根據預告,下一期焦點依舊在麥琳身上
張婉婷和王詩晴,最後都選擇了不離婚,繼續向前走。李行亮和麥琳上節目的時候也說:他們上《再見愛人》,是為了和愛人不說再見。
在這些夫妻身上,我們感受到的是傳統結構帶來的困境,是社會巨大變遷在男女之間的投射,更是親密關係本身的複雜。
婚姻關係的好與不好,與個體的好與不好劃不上等號。他是個好人,但他未必是一個好丈夫,她是個不那麼好的妻子,但她也未必是一個不好的人。
她想要上離婚綜藝,細細研究了一番,發現自己根本不配上,“怎麼大家都是兩口子,他們的矛盾就那麼體面呢?一對對夫妻從不探討房貸誰還、孩子誰帶,天天不是看海就是野餐”。
她拿著話筒問丈夫:“這麼多年了,上完廁所能不能把馬桶圈放下來?”鏡頭轉向觀察室,觀察員們流下心酸的淚水:“他們家太難了,馬桶都不是智慧的。”
有人說,《再見愛人》播到第四季,終於觸碰到錢這個話題。也有人對製片人劉樂問過這樣的問題——第一季把離婚作為話題,第二季開始探討生死,第三季聊到性別議題,話題一層層推進,是否是有意為之。
劉樂說:“其實不是推進,而是走得更廣。它不是一條線往前,而是在一個廣場,向四面八方走。”
如今人們站在廣場上,僅僅看到了12對想要離婚的夫妻。
部分參考資料:
1、播客《展開講講》|《再見愛人》製片人劉樂:在懸崖邊的人一定有故事可講
2、播客《爾邊瘋》|我曾困在“好妻子”和“好媽媽”的願望裡 傅首爾對話張婉婷
圖片來源:節目截圖、網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