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只有故事。
01
地點：二環東路附近一家超意興
每次我去這裡吃東西，不管是晚上六、七點的晚飯，還是晚上九、十點的夜宵，我總能看到一個頭發亂糟糟的老奶奶。網路上的物理老師給學生演示一個實驗，手碰到一個球之後，頭髮全都豎了起來。毫不誇張，她的髮型就是那樣。
她總是在同一個地方坐著，頂著同樣的髮型，穿著同樣的衣服。她有時候在吃飯，有時候就這麼坐著發呆。我進去的時候，她在。我走的時候，她還在。
客人們也會非常自然地坐在她朋友吃飯，沒有人對此表示什麼異議，也沒有人因為她的不修邊幅而對她敬而遠之。
02
地點：山大路與和平路交界的附近一家超意興
有一次我正在裡面吃晚飯，有個老爺爺一直在裡面走動。只要一有人走，他就會快速衝過來把人家的餐盤收走遞給正在收拾的阿姨，並且把凳子擺正，然後再坐到自己原來的位置上繼續吃飯。
他匆匆吃完，和阿姨說了聲謝謝，然後離去。有個好奇的路人詢問那個老爺爺的來歷，阿姨說：“他每天都來。每次他都會在過來看看有沒有人剩下一些食物，然後幫我們一塊收拾碗筷。”
03
地點：山大南路的一家麥當勞
我有好幾次在晚上大約十點的時間，看到有叔叔穿著厚重的衣服，提著大包小包在麥當勞裡坐著。
有一次，一個男生臨走時遞給了他一塊麵包。
有一次，我買了麥樂雞塊端給他。
還有一次，他問麥當勞的工作人員要了一杯熱水，坐在角落裡安安靜靜地休息。
04
地點：洪樓銀座的過街天橋
我幾乎很少會從那邊經過，但是有一次我在上邊看到了乞討者。但是他好像和別的乞討者不太一樣，他的面前只有一口鐵碗。
一有人經過，他就在那邊瘋狂磕頭，“呃呃呃”地發出一些聲音來吸引路人的注意。但是這個年代了，幾乎沒有人會帶現金出門吧？
剛好那時候我帶了幾個麵包在身上，我遞給了他。他指著我口袋裡的水，又發出“呃呃呃…”的聲音。那水我已經喝過了，但我還是遞給他了。他拿過去之後一飲而盡。而在我離開的時候，我聽到了背後傳來了撕塑膠包裝袋的聲音。
從此之後，每次和朋友在飯店聚餐（特指在商場裡吃飯），我都會打包沒吃完的東西。我會想著，萬一在路上又碰到像他這樣的乞討者，至少我手上還有能讓他短暫免於飢餓的東西。
05
地點：世茂廣場附近
但是由於那兩次我都在騎車，並沒有為他們做點什麼。如果有下次，我一定會停下來，就近找個店給他們買點什麼。
我讚揚那些不向乞討者投以異樣眼光的人；我讚揚默許那些默許流浪者在飯店裡休息取暖的工作人員；我也讚揚那些所有看到別人身處困難的境地而貢獻自己一份力量的人。
正是有千千萬萬這個這樣的人，這個世界才沒有變成冰冷的深淵。
文字 /範蕊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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