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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一條獨家原創影片
2001年出生的張子楓,
一直是觀眾眼中的“天才少女”“00後演技派”。
8歲拍《唐山大地震》,
她拿下百花獎最佳新人;
18歲主演《我的姐姐》,
又成為最年輕的華表獎影后。

這周,電影《花漾少女殺人事件》上映,
這是今年張子楓第三部與公眾見面的作品。
她首次挑戰飾演一名花滑運動員,
練出了緊實的肌肉線條,
眼底寫滿倔強與不甘,盡是壓迫感。
觀眾再次為她的演技折服:“簡直蛻變!”

7月中旬,一條在北京見到了張子楓。
戲外的她依然是那個恬靜溫和的女孩,
但和江寧共處的這段日子,
似乎給了她更多果敢與直率的力量:
“慾望、野心對我來講一直是貶義詞,
但現在我覺得要適當地正視自己這份野心,
我希望我是一個沒有上限的演員。”
編輯:陳必欣
責編:魯雨涵


張子楓在今年北影節、上影節擔任評委
剛剛過半的2025年,張子楓過得格外忙碌充實——
主演的幾部電影《我會好好的》《下一個颱風》《花漾少女殺人事件》陸續與觀眾見面;持續活躍在戛納電影節、北影節、上影節等各類活動中;不斷解鎖著新的挑戰:第一次演專業運動員、第一次演警察、第一次以評委角色參與電影節……

同樣是年少成名,張子楓在看劇本時就感受到了共鳴:“我也是很早就拍戲,大家一直對我非常愛護。我現在能做得更好嗎?能做得像小時候一樣好嗎?”

8歲的張子楓出演電影《唐山大地震》,憑藉“小方登”一角成為最年輕的百花獎最佳新人得主
“天賦型演員”“為鏡頭而生”,這些讚譽一直伴隨著張子楓的成長。17歲時接受採訪,她毫不掩飾自己有過不安:“天賦就像我身上的特異功能,我好怕有一天,我失去了這個特異功能,該怎麼辦?”
如今這份壓力消失了嗎?張子楓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會盡量把壓力轉換為動力,但要完全摒棄掉所有聲音,好像也不太可能。”
她逐漸學會去直面一些痛苦與焦灼的時刻:“別抗拒它,但也別把自己陷進裡面拔不出來。”她會去畫畫、聽聽歌,然後讓自己專注於每一場戲:“我知道如果帶著特別多雜念,這些角色之外的東西不會幫助到我表演。”

“焦慮也得練。”她從最基礎的開始練起,在陸上練平衡球接球控制;上了冰,初期要依靠吊杆輔助平衡,之後逐漸脫離器械獨立滑行,一個個攻克新動作:側蹬冰、後葫蘆滑行、前C繞圈、雙足旋轉、壓步、冰上轉體……連續訓練下來,她經常摔得膝蓋淤青,雙腳也被冰鞋摩擦得滿是血痕。

反覆練習,摔倒,張子楓身上留下過很多傷痕
練不下去的時候,張子楓會想起,這好像就是江寧日復一日在做的事情:“摔唄,我還能站起來。”咬牙堅持的一天天過去,冰上的動作逐漸行雲流水,她好像也靠近了這個女孩倔強又堅韌的內心。
“江寧其實是享受疼痛的。”一遍遍摔倒後,張子楓突然明白了這一點,“這種生理上的疼,總好過她麻木了。不再熱愛,這對我來講也是一件特別恐怖的事情。”
去年一次採訪裡,當她再次談起“天賦”,已經坦然許多:“拍戲的過程中,我總覺得有點兒抓不住天賦這件事,所以與其去想天賦,我更願意儘量保住的就是我的熱愛。”
“推著自己往前走,告訴自己,你必須走下去。”張子楓這樣解讀江寧,也是這樣成為江寧。


拍攝期間,張子楓讓自己沉浸式地進入江寧專注到近乎偏執的狀態
在東北拍攝的幾個月裡,張子楓沒有像往常進組時那樣,帶上畫具、鉤針這些日常打發時間放鬆的物件,只帶上了幾雙冰鞋和其它訓練裝備:“因為我覺得江寧的生命裡,就只有滑冰這一件事情。”
在這部影片中擔任監製的陳正道,此前還和張子楓合作過電影《盛夏未來》《秘密訪客》。他曾評價:“張子楓的表演都是靠‘真’的。”
讓自己毫無保留地沉浸在角色裡,是張子楓習慣先做的功課——
拍《你好,之華》時,她用之華的口吻寫日記,感受少女細膩而懵懂的暗戀情愫。
《下一個颱風》拍攝期間,她總是把自己關在海島上的房間裡畫畫,累了就扣上衛衣帽子睡覺,尋找林沫沫充滿不安全感的孤獨狀態。

電影《中國醫生》裡,張子楓的哭戲鏡頭被熱議。導演劉偉強稱讚:“一句詞,一個眼神,這場戲一條過。”
談起那些總是格外精準又打動人心的哭戲,她的表演方法只有一句:“都是在角色裡”。她從不會刻意地去想別的傷心事來給自己刺激:“如果想著別的東西哭出來,感覺也是錯的吧。”

採訪時,年幼的張子楓談起對《唐山大地震》情節的理解,又動情地哭了:“幹嘛要選弟弟呀,我也是你的孩子呀……”
15年前,電影《唐山大地震》裡,8歲的張子楓飾演女兒方登。地震後,她獨自被壓在水泥板下逼仄的空間裡,聽到母親最終哭著說出那句“救弟弟”,一滴絕望的淚水也隨之張子楓眼角落下,她輕輕地、彷彿用盡所有力氣一般留下一聲:“媽媽……”
這個橋段堪稱全片的戲眼,張子楓撐住了。她憑藉這個角色成為史上最年輕的百花獎新人得主,導演馮小剛誇她:“眼睛有戲,我敢給她特寫,能打動觀眾。”

華表獎獲獎,張子楓說:“我的安然已經成為天上的小鳥或水裡的小魚,去了她想去的地方,我也要往前走了。”
2023年,21歲的張子楓再次創造歷史,憑藉電影《我的姐姐》成為最年輕的華表獎影后;今年,她又以新片《下一個颱風》摘得大影節最受歡迎女演員榮譽。
相比小時候,如今再次手捧獎盃,張子楓的一部分“純粹的喜悅”會立刻轉換成“小小的壓力”:“不能辜負認可,希望自己能做得更好。”
但與此同時,她開始越來越珍惜每個獎項背後與角色的緣分:“這個獎項只會存在於我跟這個角色共處的這部戲中,如果再開始,就是一個清零、重新再出發的狀態。”

綜藝中,張子楓常常一個人默默地完成任務,安靜地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裡
張子楓曾形容自己是“一個凹凸不平的圓球,有個性,但不刺兒”。年少時上節目,談到早早進入光鮮亮麗的娛樂圈,主持人問她怎麼看待自己“紅了”,張子楓的回答卻真誠樸實:“我只是想當一個演員,拍一些戲。”
但經過和江寧相處的這段日子,張子楓感受到自己身上似乎多了幾分果敢與銳氣。
對於一些以往羞於說出口的事情——“慾望、野心,以前對我來講都是貶義詞”,如今她也開始轉變想法:“有時候要適當地正視自己這份野心,我良性地去做了所有的付出,為我熱愛的事情去努力挺好的。”

張子楓被問到“野心”的反應,真誠可愛
“那張子楓作為演員的野心是什麼?”
聽到問題,張子楓先是想了想,一邊笑著一邊有些害羞地把頭埋了下去:“這話還真是野心,以前我不會好意思說出這樣的話。”
沒有猶豫太久,她重新抬起頭:“我希望我是一個沒有上限的演員,我希望永遠能超過自己。”


2023年參加華表獎時,張子楓戴上了安然的手串
每演完一個角色,張子楓都會給自己留下一份紀念品,作為一個與角色告別的小儀式。拍完《我的姐姐》,她留下了安然的手串;《下一個颱風》殺青後,她帶走了片場一個破掉的紅色氣球、一枝小樹杈和一隻海螺;而這次拍完《花漾少女殺人事件》,她把陪伴江寧的冰鞋帶回了家。
各類採訪裡,不斷會有人會問張子楓,早早進入演藝圈,是否會感覺到成長經歷的一些缺失。但在張子楓看來,角色一直能帶給她豐富的滋養,她好像反而過了“幾倍速的人生”,這些濃縮在銀幕中、真實地成為某個人的經歷,彷彿也成為她的一段過往:“都是我經歷過的人生。”


張子楓的畫
而在片場之外,張子楓同樣有著自己的小世界。她在家裡養了三條狗:塔塔、小鍋、丙子,還有一隻小貓,經常在社交媒體分享毛孩子們的可愛日常。閒下來的時候,她喜歡畫畫、鉤毛線,還沉迷了一段時間石塑黏土。“無論作為演員還是我自己,我都覺得首先要做的是學會好好地生活。”
她也享受於開啟一些未知的人生體驗。因為一直喜歡古著,她曾經去北京胡同裡的古著店應聘,當了兩天兼職。在剛剛過去的6月,借上影節的機會每天待在電影院裡,一天連著看三部片:“過去不敢想的體驗,蠻有趣的!”
在《穿過月亮的旅行》裡,張子楓飾演的秀珊喜歡在火車上觀察來來往往的乘客,這也一度是張子楓的愛好。她有段時間喜歡搭上一班公交車,坐在最前面的座位,看車上形形色色的人。但她不曾把這段經歷看成是刻意的“觀察訓練”,“就是想讓自己真正地感受生活。”

張子楓在雲南旅行
今年年初,張子楓放了個短假,和家人自駕去雲南旅行。徒步過程中,她無意間撞見一片野湖,湖面結著一層冰,很乾淨。在岸邊望著這片湖,駐足良久,張子楓突然不自覺地落下眼淚,她轉頭向一旁的媽媽解釋:
“我說媽媽,這是江寧想滑的野冰。即使那個地很小,甚至可能快化了,但我就覺得,江寧啊,你看,總有一片地是屬於你的。”這樣想著,她終於覺得那份為江寧而鬱結在心裡的失落逐漸散去了:“那一刻我覺得我釋懷了。”
她回想演戲18年,小的時候選角色,更多就是單純的喜歡,但如今她會多了一些責任感,“會想這個角色能帶給觀眾一些能量,讓大家喘一口氣,再繼續出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