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六代機到076,中國科技怎麼突然爆發了?

80年代初,我出生在北方的一個村子裡。
怎麼說呢,我們80後這一代人,要說吃苦,相比小時候經歷飢餓的60、70後,還真沒吃多少苦,起碼自己蒸的黑麵饅頭是管夠的。
但要說享福,因為當時的物質條件,也真沒享多少福,很多80後,甚至從五六歲開始,就要幹農活了。
比如,收麥子。
在城裡人眼中,收麥子是一件浪漫的事,遠處蔚藍天空下湧動著金色的麥浪,麥穗上長滿了細碎的、凌亂的麥芒,和著六月的風,在空氣中氤氳生香,人們一邊揮鐮,一邊歡笑,金色的田野裡到處是豐收的喜悅盪漾。
打住!
我可以負責任地說,這特麼全是扯淡。收麥,是北方農村,最苦最累的農活,毫無浪漫可言。
收麥一般要在上午10點後進行,因為那個時候的麥稈含水量少,割起來比較省力,全家老少都要上陣,一彎腰就是七八個小時,任由太陽直射脊背,一鐮一鐮、一把一把把麥子割下來
城裡人是想象不出那種苦的,麥田裡輻射的熱量夾雜著麥稈的塵灰,嗆得人喘不過氣。散亂的麥芒時不時會鑽進衣服,扎破皮膚。麥稈在刀尖跳著危險的舞蹈,一不留神,鐮刀還會在自己的腿上開個口子。
幾個小時割下來,渾身是溼的,腰是斷的,臉是灰的,鼻孔是黑的,就連吐一口唾沫,也是如同泥漿一般。
一般來說,八九歲的孩子已經要拿著鐮刀下地了,而五六歲的孩子也不能閒著,需要跟在後面撿拾掉落的零碎麥穗。
這還不算完,麥子割完要及時收攏在一起,送到麥場碾壓、脫粒、晾曬,然後收好裝入麻袋,扛到架子車(一種人力車)上,大人在前面拉,孩子在後面推,送到鄉里去“交公糧”。
交公糧是不給錢的,而且交糧也沒那麼容易,你要低聲下氣地討好那些驗糧員,他們在農民眼中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力,只需要用一根帶凹槽的釺子扎進糧袋再抽出來,就能帶出一些麥粒,捻到嘴裡嚼一嚼,若是心情好,就給你開個合格的條子。若是心情不好或者你沒遞根菸,一句“幹度不夠”或者“麥麩太多”,就能讓你體驗到啥叫萬念俱灰。
這個過程最怕的是突降暴雨,躲沒處躲藏沒處藏,如果遮蓋不及時,麥子不僅過不了關,甚至還會發芽,一年的辛苦就白費了。
對於那時候的我而言,突然生出了一個不屬於我年齡的念頭:我是不是也要一輩子這樣?
不行,我要讀書!
8歲那年,我上了小學,看著學校圍牆上“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的標語,再想想我家和清朝人沒有本質區別的收麥過程,根本不理解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小學距離我家大概7裡地,要步行一個小時才能到,平時還好,冬天就難受了,又是雪又是泥,有時候等我滿頭大汗趕到學校,褲腳已經全都是冰了。
學校是不提供午餐的,我的午餐往往是一塊自己家蒸的饅頭,夾幾根醃蘿蔔乾,再撒上一層芝麻鹽(芝麻和大鹽粒一起碾碎做的一種下飯菜)。如果哪天母親心情好,給一個鹹醃雞蛋,吃著那流油的蛋黃,對於一個小孩來說,已經算是山珍海味了。
然而雞蛋要很久才能吃一次,因為那是要拿去賣錢的,用來作為家裡買油鹽醬醋的開支。
我有一次去鄉里賣雞蛋,收了一張大團結假幣,損失足夠我家買一年的鹽,那種內疚的情緒在我幼小的心靈中,留下了一輩子的陰影。
後來我到了鄉里上初中,一間大概80平的大瓦房,要塞進去120個孩子,擠得前胸貼後背
教室窗戶太小,採光不足,學校不得不在屋頂鑲嵌了三塊玻璃,但因為防水做得不太好,每次下雨都要從那裡漏水,所以一下雨,玻璃正下方的孩子要背井離鄉蹲到講臺上去聽課。
就是在那種環境中,我學會了牛頓第一、第二、第三定律。
我們的老師,和劉慈欣《鄉村教師》中的那個老師一樣,屬於那個年代特有的“民辦教師”身份,沒編制,特別兇,誰要是背不會牛頓定律,是真的要拿棍子劈頭蓋臉打的。
他最常說的一句話是: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你們好好學習,長大了之後建設祖國,到時候家家都是樓上樓下、電燈電話、洋犁子洋粑…….
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好日子,還在後頭哩!
但是大部分同學,都覺得他在胡扯。
1996年,臺海危機,那時候全國都特別緊張,校長開大會跟我們說,要是美國飛機飛過來轟炸學校,大家一定要聽指揮,儘量分散,背向炸彈落點趴下,這樣能少死一些人……
一個同學不服氣,說美國飛機飛過來,我們不能把它打下來嗎?
校長說,不能,我們的飛機打不過。
所以那個時候我特別害怕,生怕美國飛機像炸伊拉克那樣來把我們都炸死,那就太遺憾了,我還沒牽過女同桌的手呢。
上了高中,我被選上了飛行預備班(一個年級一個,主要是為空軍飛行學員培養苗子,當然,後來95%都被淘汰了,包括我),也就是在這個班上,我聽說了美國人有一種飛機叫F22,特別厲害,我們從俄羅斯進口的最先進的蘇27都不是對手,十架打一架都打不過。
班裡討論了好久,結論是唯一對抗F22的可能,就是用殲-8“排隊槍斃”。
這絕不是一個段子,因為當年我真的做過這樣的夢:
我坐在吱吱呀呀作響的殲-8座艙裡,躲在電離層躲過F22的雷達(事實上殲-8飛不了那麼高),企圖偷襲F22。
氧氣面罩冰冷,撥出的水蒸氣凝結在鏡片上,眼前一片模糊,高空低壓導致毛孔凸起,血液變成紅色蒸汽在向外滲,我必須在失血過多之前飛到F22的20公里以內,用可憐的射雷-4型機載火控雷達鎖定F22,然後發射全部導彈,並祈禱蒙中一發。
或者,主動暴露自己,消耗F22的導彈,給其他殲-8製造開火的機會。
事後證明,這個“排隊槍斃”戰術完全就是扯。但真有那麼一天,就算是扯,也要上。
畢竟那時候我們什麼法子都想了,就是沒想過投降。
後來,我上了大學,在城市裡,我第一次見到了課本中描述的那種立交橋,橋上車輛來來往往,大部分是桑塔納,捷達,尼桑,奧迪,幾乎見不到國產車,同學們猜著這些車值多少錢,沒一個敢說以後自己要買一輛。
那時候的我,根本想不到未來的20多年,這個國家會發生多麼天翻地覆的變化。
2024年12月22日,沈飛第六代戰鬥機首飛成功。
2024年12月26日,成飛第六代戰鬥機首飛成功。
2024年12月27日,中國076電磁彈射兩棲攻擊艦下水。
同日,西飛基於運20B平臺的預警3000型預警機首飛成功。
彷彿是為了爭奪年終獎一般,一向遮遮掩掩的中國軍工企業徹底不講武德了,一口氣把這麼多足以改變世界格局的傢伙事全扔出來了!
當你已經進入不惑之年,你以為見得已經夠多了,你以為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緒,然後有一天你看到了一片銀杏葉,你的所有防禦pia一聲,瞬間土崩瓦解。
一個40多歲的中國男人,像一個孩子一樣,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痛哭流涕之餘,相信很多人也和我一樣產生了一個疑問:
為啥中國好像發生了科技大爆炸一樣,在短短這麼幾年裡,出現如此多的科研成果?
某種意義上說,這種疑問,是有現實基礎的。
我們回憶一下,僅僅10年之前,中國人的手機還是蘋果三星,大街上跑的還都是外國品牌汽車,國產車發動機不行,變速箱不行。雖然殲20已經試飛,但大家聽說的還是發動機不行,材料不行,推力不行,側後方隱身不行……總之問題很多很多。
但是似乎沒過幾年,中國的科技成果就如同井噴一樣,爆發出來,令人應接不暇。
比如天宮空間站,比如嫦娥五、六號登月返回,比如C919大飛機,比如福建艦,比如六代機,更不要說國產車,感覺沒咋經過技術積澱呢,就突然超過百年車企了……
難道我們真的在月球上拿菸頭燙外星人拷問外星技術了嗎?這外星人的意志也太不堅定了吧?!
很多人喜歡將成功解讀為傳奇,但其實中國科技這些年取得巨大成就,沒有什麼神秘的,無非也就是厚積薄發、時間到了而已。
社會改革家雅各布·里斯講過一個故事:
好像一切都無濟於事時,我去看一個石匠敲石頭,他敲了大約一百下,石頭上連條縫都沒有,而第一百零一下,石頭裂成兩半。我知道讓石頭裂開的不是最後那一擊,而是前面每一擊。
某種意義上說,人類的科技進步,也是一種“敲石頭”。
我們回憶一下,第一次工業革命帶來了什麼?有人說是蒸汽機,有人說是紡紗機,也有人說是火車,但其實第一次工業革命對世界影響最大的因素,是不起眼但卻又最重要的——
現代教育。
工業革命之前的中世紀,絕大部分人生活在農村,而城市只是起到一個貿易中心的作用,普羅大眾沒有學習的需求和必要,教育只是少數貴族拿來裝逼的手段。
而工業革命之後,社會形態趨向工業化,為了服務於工業化,各種學校應運而生,並隨著技術積累的不斷增加,慢慢地精細化和專業化,並最終演變為現代教育體系。
也正因為第一次工業革命催生了現代教育,西方世界在長達200年的時間裡,培養出了海量的理工科人才,並在之後短短的幾十年中,迎來了第一次科技爆炸。
我們梳理一下奠定現代化生活基礎的一系列爆發式的發明創造,像印刷機、負壓呼吸機、硝化甘油炸藥、自勵式直流發電機、熱水器、塑膠、攝影膠片、冷凍機、發報機、電話機、留聲機、白熾燈、電風扇、電車、內燃機、人造纖維、輪胎、製表機、電影機、廣播、錄音機、飛機等等,都發生在1860-1910年代之間。
打工人痛恨的上下班打卡機,其實1888年就發明了
可以說,正是第一次工業革命後的教育積累,才奠定了這次“科技爆發”的基礎。
而中國的科技爆發之路,其實也是這個路子。
建國之初,雖然中國透過“簡單粗暴”的掃盲運動解決了新中國第一代產業工人的問題,但這種“速成法”培養起來的識字人口,沒有經過體系的教育,根本解決不了科研的問題。
在面臨封鎖和國家安全軍事壓力的情況下,科研只能“保重點”,其他慢慢來。
一直到1986年,中國才第一次提出了“九年義務教育”,開始成體系培養現代人才。
我們算一下,一個孩子趕上了1986年的“九年義務教育”,那等他該考大學,也差不多到了98、99年了。
1999年發生了什麼?高校擴招政策正式出爐。
那一年,中國普通高校招生人數增加51.32萬人,招生總數達159.68萬人,增長速度達到史無前例的47.4%。
擴招這個政策,當時是有很大爭議的,很多人都認為擴招會帶來學歷貶值,高校人才培養質量下降、大學生難就業等等問題,這些問題一直延續到今天。
但我們實事求是地說,擴招對中國科技進步的影響是巨大的。
按照一般規律,趕上第一撥擴招的人,現在差不多40多歲,如果從事科研之路的話,差不多35歲-40歲能提教授,再搞幾年專案,現在也正是專案出成果的時候了。
如果我們看看中國一些關鍵專案的科研團隊就會發現,整體年齡驚人地年輕!
中國天眼FAST團隊,平均年齡35歲;嫦娥六號科研團隊,平均年齡為32歲;北斗衛星團隊,平均年齡36歲;2023年的院士評選中,40多歲的院士,已經成了主流……
就這樣,一批批理工科人才像流水線一樣誕生,開始大量填充各行各業的崗位(特別是研發崗位),讓中國第一次擁有了在規模上能夠匹敵發達國家的研發群體。
這種海量窮舉的模式,能不能誕生愛因斯坦那種天才不好說,但最起碼,工程師是管夠的。
在這個體系中,最頂尖的莫過於院士,中國科學院院士共873人現有中國工程院院士共978人,加起來有小2000人。
次之是各級的教授,這些人雖然沒有院士頭銜,但科研能力大部分也是槓槓的,這類人才中國有24萬多,是若干個科研課題的負責人。
再次是具備科研能力的碩博研究生,博士有61萬人,碩士有1100多萬人,他們都是各個科研專案的主力軍。
最下面是4700萬接受了本科教育的本科生,這些本科生雖然科研能力差一些,但他們能看懂圖紙,能落實科研思路,更能動手操作,而且偶爾還出現個別“點子王”,“蒙”出點有意思的東西。
就算100個人裡面出一個“點子王”,4700萬本科生裡面的“點子王”有多少?
20年的時間裡,中國積累了幾千萬的工程師和理工專業人才,形成了一個龐大的科研人才體系,這個體系大到有足夠的人力資源,去覆蓋每一個有前景的科技領域。
你看,中國在用工業化規模生產的思路,去搞科研。
搞到現在,中國雖然足球人口少得可憐,但科研人口卻是妥妥的世界第一,比全世界其他國家加起來還多好幾倍!
科研人口爆炸很顯然會帶來內卷,只需要每年20萬的工資,各個科研院所就會得到一大波985/211培養的頂尖人才加班熬夜做研究,私企裡的研究人員為了KPI也不得不996地幹活。
卷的人確實很痛苦,但卷的成果又的確讓人很爽。
更關鍵的是,中國有足夠大的製造業,容納這些科研人才。
中國有一系列評比評選機制,來篩選這些科研人才。
中國有國家引導的一系列科研體系,來組織這些科研人才。
中國還有蓬勃發展的民營經濟,以技術入股來激勵這些科研人才。
如此好的環境,不發生科技大爆炸,才是怪事呢。
搞科研的人多了,量變是會引發質變的。
科技樹這個東西,並不是一棵線性的樹,而是像一個密密麻麻的立體網路,各個分叉互相糾纏互相聯通,又互為必要條件。
比如你要造輛車,要先進行產品設計,然後進行零件的2D圖紙和3D資料製作,電子元器件選用,然後衝壓焊接、吹風洞、測試、設計定型,然後再搞工裝夾具的方案設計、模具可行性分析、塗裝、總裝等等,這才能造出一輛車來。
這些技術再往上,你需要打通合金鋼、碳素鋼、鑄鐵合金、非金屬材料、複合材料的整個通路,需要搞定自動焊機和大型壓鑄機,需要擁有風洞,需要有電子晶片設計能力,以及化工漆料的研發能力等等。
這些技術,涉及上百個門類,每個門類還有數百個前置科技點,缺了哪個都不成。
而中國,就是靠著這幾千萬人,默默啃下了數以百萬計的前置科技,用密密麻麻的科技節點織成了一張科技大網,最終才迎來了如今的成果大爆發。
別的不說,單說一個科研論文數量,就足以碾壓全世界。
2023年,全世界共有384種國際科技期刊入選世界各學科代表性科技期刊,發表高水平國際期刊論文35.25萬篇。
其中,中國發表的論文有11.85萬篇,佔世界總量的33.6%,全世界第一。
當然,現在很多人都吐槽“水論文”,那我們不妨看另一個指標:論文被引用數。
簡單來說,你的論文質量高,給別人的啟發大,引用你論文的人多,你的論文被引用數就越高。
那麼2023年中國論文被引用數是多少呢?81.89萬次,同樣排在世界第一位。
除此之外,從論文類別來看,中國在計算機科學與數學、化學、材料科學、工學4個領域排在首位。而美國則在物理學、環境與地球科學、基礎生命科學、臨床醫學4個領域排在第一。
法國《費加羅報》報道,在被視為未來數年至關重要的44個創新領域中,中國已在國防、航天、機器人、能源,以及環境、生物技術、人工智慧、先進材料和量子技術等37個領域處於領先地位。
2022年中國發明專利的數量為798400項,美國是322970項,也就是說中國是美國的2.47倍。
法媒感嘆:現在的中國科技行業,就像寒武紀時代的物種大爆發一樣可怕。
如此多的科研成果也就決定了,無論中國想造什麼,基本都能很快攻克相關技術,推出成品,而不會因為某個子系統的卡殼而最終流產,就像小米造車三年而成,蘋果造車十年不成一樣。
在2018年,《科技日報》曾詳細列出中國在科技領域面臨的35項關鍵核心技術挑戰
6年過去,中國已經完全突破了其中的28項,其中5項世界領先。另有6項可小規模量產,未突破的僅剩光刻機一項,但也指日可待。
所以,哪有什麼技術井噴?哪有什麼科技爆炸?
我們看到的只是長征的勝利,而勝利的背後呢?
是中國政府幾十年的一脈相承的頂層設計。
是中國“再窮不能窮教育”砸鍋賣鐵的投入。
是中國人在血汗工廠用“七億件襯衫”換來的科研資金。
是中國數千萬頂著嘲諷戲謔卻依然在自我加壓、攀爬峭壁的“小鎮做題家”們的——
青春。
當然,搞科研,閉門造車是不行的,國際交流也很重要。畢竟,國際上最權威的科技期刊,很多都是國外的。
不過,過去的國際交流,以中國科學家去外國為主。
很多人曾怒斥他們“不愛國”,但似乎也沒辦法過於苛責,畢竟在很長一段時間,國外的實驗室和裝置更先進,國外的科研經費更充足,國外的待遇更好。
一個科學家,沒裝置做實驗,難道讓他蹉跎青春等裝置嗎?
但是現在呢?情況似乎變了,變成外國專家紛紛往中國跑了!
中國科學院的那154位外籍院士就不說了,光說在中國從事課題研究的外國科學家,也有上萬名,其中就包括中村修二這樣的諾貝爾獎獲得者,陣列計算成像技術和虛擬現實技術專家大衛·瓊斯·布拉迪、數學家洛朗·拉福格在內的歐美頂級學者。
為啥他們要往中國跑?
首要因素,還是在於科研投入,說白了就是錢。
科研是個很費錢的行當,有錢未必能出成果,但沒錢,一定出不了成果。
動輒要幾十億美元造粒子加速器的高能物理實驗室就不說了,就算普通的生化環材一些耗材,動輒賣上萬塊的試劑簡直太常見了!
為啥世界上發論文的國家排名和GDP排名高度重合?很簡單!窮的國家,有幾個錢搞科研?
以世界公認的科研投入指標——研究與試驗發展經費(R&D)來說吧。
從目前來看,美國一直是科研總投入最大的國家,2000年,美國的R&D經費是2773億美元,中國只有100多億美元,美國是中國20多倍。
2023年美國R&D經費是7132億美元,而中國是約4700億美元(33278億人民幣)
雖然美國科研投入仍然超過中國,但問題在於,不能只看總額,還要看購買力的。如果按平價購買力來算,中國可以用比美國少的錢,得到比美國更大的科研成果。
舉個例子,現在外網最火的大模型,不是GPT-4o也不是Claude 3.5,而是來自中國的DeepSeek-V3,引數量達6710億,而訓練成本,只用了278.8萬H800 GPU小時,是國外同類大模型的1%!
所以,相比去歐美搞科研,來中國搞科研更有價效比,而且只要技術過硬,中國也捨得給錢。
比如歐洲科學院院士、東京大學特別大學榮譽教授、東京理科大學第9任校長、光催化劑反應的發現者藤島昭,就在2021年的8月30日離開了日本,到上海理工大學當了教授。
藤島昭不僅自己來了,還把自己的30多個學生都帶來了!
為啥日本人要跑中國搞科研?
因為日本給不起錢了!
日本有個奇葩制度叫“選擇集中”,本意是集中力量幹大事。但問題在於,這個“集中權”被學閥把持得很厲害,動不動就砍別人預算,搞來搞去,沒學術追求的研究人員乾脆去打工了,有學術追求的就往國外跑。
不少日本專家來了中國之後,都不禁學會了李雲龍的口頭禪:老子一輩子沒打過這麼富裕的仗!
其次,是因為信任。
曾幾何時,中國頂尖的留學生和科學家紛紛出國,為西方國家的科技進步,做出了巨大貢獻。
但是,他們卻始終得不到信任。
曾經的李文和案已經證明了,無論華裔為美國做出多少貢獻,在美國人眼中,他們都是值得懷疑的物件。
特別是特朗普上臺後,以所謂“安全和技術威脅”為由而推出“中國行動計劃”,憑空捏造“中國學術間諜”,卡你的專案、撤銷你的預算,甚至指控、起訴、抓捕你,不管有沒有證據,先關起來審一波再說。
最扯的是有的ABC科學家,只因為一張黃皮膚面孔,偶爾一張發票不合格,都要被控以“欺詐”,關進聯邦監獄。
腦袋裡一直相信“科學無國界”的理工男哪經歷過這個?
美國斯坦福大學搞了個調查報告,顯示35%在美國的華人科學家感到自己在美國不受歡迎;72%的學術研究人員感到研究不安全;65%的受訪者擔心“美國的反亞裔仇恨和暴力”。
2024年7月10日,著名華裔科學家吳瑛因調查被迫關閉實驗室,最終因為被剝奪科研權利而選擇自殺。
生活上不順,科研上又被另眼相待,誰願意再待下去?所以自2018年後,離開美國的華人科學家增加了75%。
這些華人科學家,大部分都回到了中國,其中不乏美國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教授馬毅、華裔癌症科學家孫少聰、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生物學家王存玉等等大牛,甚至連中國最缺的晶片人才,都回來不少。
比如,最有希望突破中國高製程晶片製造裝置的中微公司的董事長尹志堯就曾透露:“矽谷有不少先進裝置,但你真正看這些裝置是誰在做的呢?其中百分之七八十都是中國留學生幹起來的。好在是其中的大部分人已經回國了。”
如今,中微公司已經成了中國半導體裝置的領先企業。
美國這種懷疑一切的“調查”,看似在“維護國家安全”,但結果,只會促成更多華裔科學家迴流中國。
就像,當年的錢學森一樣。
第三,是科研環境。
如果我們仔細觀察一下今年獲得中國政府“友誼獎”的獲獎者就會發現,除了回國的華裔科學家,還有很多“洋麵孔”。
回國的專家以華裔為主,我們用民族大義來感召,他們回國很容易理解。
但是這些“洋專家”為什麼來中國?
這些“洋專家”,一部分是蘇聯解體後,中國透過“雙引”計劃引進而來的。而另一部分也是最新的一部分,是被國外的科研環境給逼回來的。
沒錯,國外的科研環境,已經難以放下一張平靜的實驗臺了。
舉個例子:丹尼爾·波維。
今年小米SU7很火,經常有人炫技一般說出一溜串指令讓小愛同學去識別,而小愛同學每次都是精準識別並回應,除了不答應開啟安全氣囊之外,其他的要求都能滿足。
而這背後,就是丹尼爾·波維。
丹尼爾·波維語音識別工具包Kaldi的主要設計者和維護者,無論是蘋果的Siri還是小米的小愛同學,都用了他的技術。
本來,丹尼爾·波維在約翰霍普金斯干得好好的,但2019年的一次遊行,徹底斷絕了他的科研之路。
2019年4月,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白左學生髮起了一場反對“迫害移民”的遊行。要說這種遊行在美國校園其實很常見,但這次不一樣,因為學校拒絕妥協,遊行學生把科研樓給封了。
而丹尼爾·波維的實驗室,就在科研樓裡。
丹尼爾·波維沒啥政治傾向,只想老老實實搞研究,所以也沒多想,找了個鉗子就把學生們上的鎖給砸了。
但這樣一來,可算是捅了馬蜂窩了,丹尼爾·波維被扣了個“種族歧視”的大帽子,無數人網暴他,還給學校校董寫信,投訴丹尼爾·波維。
最終,丹尼爾·波維以莫須有的“危害學生安全”為由被解僱。
丹尼爾·波維事後找了一圈工作,都被要求先道歉再入職。
結果這一要求把丹尼爾·波維給惹惱了,我又沒錯,幹嘛要我道歉?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處處不留爺,爺去投八路!
於是,丹尼爾·波維收拾行李,來到了中國,加盟小米,也就有了如今小愛同學的亮眼表現。
被西方政治正確逼到中國的外國科學家,其實有很多,比如被動物保護組織逼到中國的腦外科專家洛戈塞蒂斯等等。
很多中國人意識不到的是,相比被政治正確搞得烏煙瘴氣的外國科研圈子,社會生活簡單、科研環境單純、資金投入豐厚的中國,已經算是非常難得的科研聖地了。
中國人,很喜歡一種植物——竹子,古代文人經常用“君子如竹”來自喻。
在湖南,有一種竹子叫毛竹,這種毛竹很有意思,筍尖破土而出後,一年、兩年、三年、四年,四年的時間,竹子生長的高度僅僅有3釐米,緩慢幾乎看不見它在生長。
這麼慢,讓人看得失望至極。
但是到了第五個年頭,毛竹就會以30釐米的速度生長拔高,只要一個半月的時間,就能長到15米高!
所以我們就會有個感覺,整個山上昨天還光禿禿呢,今天就突然湧現出了一片片鬱鬱蔥蔥、又高又粗的竹林,根根都是有用之才!
其實,前四年毛竹不是不長,而是在紮根,在地表不顯山不露水的時候,毛竹的根系已經延伸了數百平米,為接下來的爆發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中國的科技,也是如此。
1949年10月1日那一天,中國播下了一顆種子,此後的70年時間,中國都在慢慢紮根。
抗美援朝立國之戰與蘇聯工業專案轉移。
土地改革與剿匪。
掃盲運動與赤腳醫生下鄉。
改革開放與科教興國。
九年義務教育與擴招。
“雙引工程”與“千人計劃”。
《863計劃》到《中國製造2025》。
……
中國就這麼一步一步,默默修煉內功,靜待神功大成、開宗立派、滌盪邪魔。
現在那些“爆發”,其實只是開胃菜,因為嚴格來說,這些專案都是五六年前甚至十年前立項的成果,已經不夠先進,可以展示。
我們現在吃的果子,是十年前種下的,那這十年我們有沒有栽果樹?栽了多少果樹?栽了多少品種的果樹?
你猜?
這個世界,終究是物質的,物質決定一切。
中國現在處於人類工業巔峰、電力資源巔峰、受教育人口巔峰,除了足球,還有什麼中國人實現不了的?
眼前的困難,不算什麼。
向前看,中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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