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 | 李雨晨 餘快 青暮 維克多 楊麗
編輯 | 王亞峰
如果用一個詞來概括中國的人工智慧,那就是“衝突”。
無論是工業界、投資界還是學術界,他們的所有行為和歷程,都是圍繞衝突展開。
此前由雷鋒網策劃的《AI冰與火·五問》專題,是我們深入AI企業組織內部、學術界根部、傳統產業界基層五年多時間裡認知沉澱的一部分:
依圖醫療的變賣,對映著企業決策者戰略選擇的衝突。
AI商業模式的崩塌,是標準化商業模式和定製化商業模式的衝突。
AI基礎研究觸到發展瓶頸,部分源自學術圈務實派和灌水派的人性與利益的衝突。
AI高管的貶值,是AI部門與業務部門之間的衝突。
投資人逃離AI賽道,則是投資人做局和創業者破局的博弈和衝突。
每起衝突背後,是人禍。每次寸步難行背後,也是人禍。
過去幾年,AI的討論過於聚焦“物”本身,如技術、產品、行業等理性內容。
但鮮有探討由人構成的組織、文化和管理之類的感性資訊,雷鋒網希望透過《AI冰與火·五問》系列,讓行業系統性意識到“AI人文和組織”的重要性。
而在12月9日-11日,我們也將於深圳舉辦第六屆GAIR全球人工智慧與機器人大會,邀請上百位嘉賓和數千位專家,在臺上臺下,一同探討人工智慧與數字化最高維的“理性分析”和最貼近人性的“感性洞察”。
這次大會上,我們不僅可以聽到比《AI冰與火·五問》76條軍規更精彩的AI基礎研究、自動駕駛、安防、晶片、醫療認知,更能看到元宇宙、碳中和、隱私計算、跨境電商、MarTech的全新風向。
大會相關介紹和購票,可點選【閱讀原文】檢視,或聯絡雷鋒網總經理麥廣煒諮詢,微信qmigh10187
雷鋒網《AI冰與火·五問》76條軍規
1.動盪時代最大的危險不是動盪本身,而是仍然用過去的邏輯做事。
2.企業要想拿下AI賽道,解決不同背景團隊之間的認知衝突、文化衝突、方法論衝突,其重要性遠大於業務本身。
3.依圖醫療成為棄子,是AI公司商業模式集體出現問題的縮影。成功或者失敗,是創業人必然要接受的終極宿命。也許,依圖的故事還將繼續,只是,醫療AI江湖裡再無依圖。
4.AI商業模式崩塌的四個靈魂拷問:AI標準化、通用化的美夢是如何破滅的?高度定製化解決方案為什麼走不通?海外高利潤解決方案我們為何借鑑不來?AI企業跳出低毛利死衚衕的三種激進模式是什麼?
5.要把定製化走通,必須把“成本三低”做到極致:平均人力成本低、運營成本和銷售成本低、產量擴大後的邊際成本低。用最低的成本,去省出更多的利潤空間。
6.雲從之所以能率先過會,除了國家隊屬性,更在於它的虧損率控制。這與人效或者說重慶人力成本低有很大關係,雲從科技2019年核心高管們總薪酬僅890.47萬,而不少企業千萬年薪的科學家比比皆是。
7.網際網路巨頭用高成本的人力去跑定製專案,好比拿步槍打蒼蠅,投入產出非常不匹配。長期習慣做大生意的網際網路公司,是不會長期從事摘豆子、撿芝麻生意的。
8.大多數AI企業逃不開“三高”病(高投入、高虧損、高人才),同時又不具備規模化效應,讓他們在高度定製化且毛利低的市場,轉不開磨盤、吃不飽。
9.什麼是解決方案?郭士納曾給出的定義是,如果客戶需要馬桶,那IBM也賣。
10.鼎盛時期的IBM看似在高度定製化解決方案裡又苦又累,實則拿捏住了最核心的標準化中介軟體,以至於一個專案可以拿到非常高的毛利。同樣,SAP有ECC,甲骨文有資料庫。而AI公司至今沒有這樣的產品,但他們誤以為AI技術本身就是中介軟體。
11.國內的AI乃至企業軟體解決方案公司缺少高毛利的中介軟體產品原因:複雜系統性工程能力有限;對資金消耗大的專案,缺乏定力,容易搖擺,喜歡賺快錢;有效專利保護不足,法律手段不夠狠,市場懲罰力度有限,導致抄襲成本低,壁壘無法建立。
12.AI公司的多數專利沒有實際意義,形式主義大於實用主義,而有效專利又缺少強有力的保護。
13.一流的科技公司,不僅需要能創造IP,更需要用法律手段運營IP。IBM在最危難時期,透過一系列組織架構及專利許可的改革,實現利潤收入總額中有25%來自於智慧財產權與授權的專案。甲骨文的法務團隊是全公司最強勢的部門,有人調侃,它應該是一家大型律所,而不是一家軟體科技巨頭。
14.SaaS在國內的商業環境下頗為尷尬,有了釘釘、企微、飛書後,進一步加劇了國內中小企業的“白嫖”思維,間接導致SaaS也逐步演化成大客定製化專案,重回老路。
15.淘寶在以另一種SaaS的形態存在於市場,以羊毛出在豬身上的方式,賺走了多數小微企業的錢,這讓小微SaaS企業變得異常艱難。
16.AI未來的轉機,也許在以下三種路徑裡:
路徑一:重定製整合專案實施→ 數字化諮詢 → 諮詢業務反哺重定製實施 → 與大型客戶建立高粘性和系統不可替代性
路徑二:重定製整合專案實施 → 進入非標市場的標準市場(自動駕駛、晶片) → 形成標準化產品 → 低成本規模化複製
路徑三:開源深度學習框架,佔位國產化高地
17.現在的AI企業,隨著業務不斷下沉,本質上成了數字化企業,因此有設立諮詢部門的必要性。數字化,用什麼技術不重要,重要的是做好頂層設計、組織管理規劃、資料沉澱、資料流通、資料決策,最終實現智慧化。
18.AI做諮詢,諮詢只是引子,打通客戶決策層之際,為自己的專案實施業務拉客。更透過這一引子,吃透行業,瞭解更多客戶需求,讓解決方案更為健全、通用。
19.TensorFlow和PyTorch其實都存在百億美元的AI營收潛力,Google和Facebook之所以不以此盈利,是因為開源承載的更多是戰略意義,是防止被對手吞噬的防禦性基建措施。安卓的免費開源,從戰略意義上講,是為了防止被iOS和Window卡脖子。
20.抱團是學術界常見的現象。有時候適當的拉幫結派,往往有利於學術界的團結和交流融合。但如果摻雜的利益過多,便會劣幣驅逐良幣,最終敗於“傳承”。
21.同行評審是評價學術成果的重要手段,凡是重大的理論突破,只有經過同行認可,才能發揮它最大的作用。但同行評審的基礎是建立在信譽基礎上,通俗講,就是不放水。
22.最早一批在深度學習領域,透過調參、灌水成功發表論文的學者,他們已經形成了利益團體,事實上也已經掌握了一定的學術資源,他們在會議、論壇、期刊擁有審稿權,能夠決定一些沒有創新的論文(灌水)被接收。
23.反覆調參、只對原有網路做修修補補、缺乏理論指導,裡面大多都‘只寫how不寫why’,這些都是灌水學者常用的手法。他們甚至以此為榮,經常在交流中互相攀比論文數量。
24.灌水學者有的已經博士畢業,走上學術舞臺,成為導師,他們的學術風格又影響了他們的學生,然後這些學生博士畢業,也走上了學術舞臺……..目前來看,可能有第二代甚至第三代這種“灌水學者”都已經成為導師。
25.企業聯合高校做研究,多數各取所需,較為短視,只看眼前利益。企業方往往會在合同中表明:實習生三個月出成果,教授一年完成任務。但是一般真正“有突破”的研究需要3~5年甚至更多年的時間。
26.這幾年先是一窩蜂湧上來鼓吹深度學習,現在又大潑冷水,這其實都是不成熟的表現。即使人工智慧在理論上最近沒有什麼進步,但這不代表人工智慧沒有進步。
27.當年的科舉制度已經“變異”成帽子、職稱以及地位。拿到了一定的帽子就有相應的物質資源,用這些資源繼續換“帽子”……..這導致有才華的年輕人都在想辦法提高論文數量,以應對職稱考核、學校評獎。
28.不管是論文數目,還是引用資料,只要給學者設定了這種KPI,部分國內學者一定有各種辦法找到方法去解這個目標函式。
29.科學研究需要時間來檢驗的,現在正規的AI學術會議都會設定一個時間檢驗獎,目的是回到十年前,看看到底哪些論文是經得起檢驗的工作,因此學術要自由,不能拼數字也不能拼引用。
30.企業不敢招募AI科學家,是大部分公司現有的組織能力,並不能消化掉象牙塔裡天賦異稟的科學家。人們往往把組織問題,全部歸結到人身上。
31.公司所產生的AI科學家恐懼症,是一種對組織能力不自信的對映。
32.當二三線公司,發現自己並不具備吸收首席科學家的組織能力,陸續叫停招募後,人才供需的天秤便開始傾斜。肉多了,狼開始變少了,部分高階AI人才的貶值,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33.AI研究的作用潤物細無聲,不能直接顯現,更無法KPI化。讓科學家直接去做解決方案、跑業務並不現實。科學尋找的是最優解,ToB產品的本質,則是以最優解為目標的一種妥協:標準化和定製化之間的妥協、高毛利與虧損之間的妥協、你主導和客戶主導之間的妥協……
34.科學家最不擅長的就是妥協,在他們的區域性世界裡,自己永遠是MVP,科學界確實也需要這樣偏執和自負的精神。但回到工業界:大部分管理層並不迷信區域性work的方法論。
35.企業對AI科學家的評價標準分兩種:對內和對外。對內,幫企業解決實際業務問題。對外,與外界建立起連線,藉助個人號召力招募更多一流人才、與外部頂級研究機構達成合作,反哺自身的技術能力和行業科技影響力。
36.對網際網路巨頭而言,面子所創造的價值,無可比擬。面子型公司活不久,裡子型公司做不大。而那些活的最好的、有裡有面的大公司,在他們眼裡,AI的面子,有些時候比裡子更重要。
37.阿里達摩院的初心是基礎技術研究院,現在完全淪為阿里雲的應用研究院。國內最純粹的企業AI實驗室是張正友領導的騰訊AI Lab,投入絕對人力、物力去做前沿研究。張正友去年成為騰訊歷史上首位17級專家,側面可以看出騰訊內部對長線前沿研究的決心。
38.在中小企業和傳統IT企業,引入AI科學家所帶來的組織矛盾隱患,些許時候要比他能解決的實際業務問題的價值更大。
39.過去五年,中小企業的AI研究院驗證了一個道理:AI人才的用法,一旦過於務實,便是用“大炮打蒼蠅”,一是浪費,二是不一定打得著。
40.企業持續發展的動力不是人才,而是利益分配。AI科學家在企業拿著過高的薪資,在人事高管看來,挑戰了現有的薪資結構。業務高管則認為他們自己在業務一線摸爬滾打二十多年,為公司立下了汗馬功勞,也沒享受到那樣的待遇,心裡自然不平衡。
41.AI科學家高薪聘請自己學生的案例,在很多公司屢見不鮮。企業為科學家們開啟的種種特殊通道,自然會讓自己引火上身。
42.企業一旦發現了AI人均投入產出比低的癥結後,會破天荒地為AI研究負責人制定了營收KPI:AI研究部門與業務部門的衝突,正是來自於此。
43.AI研究院賺錢的方式分兩種,一是聯合業務部門一起為客戶做外包,從專案款中抽成。一種是給自家產品部門做內包,和業務部門收錢。但內包的方式,容易出現自家人坑自家人的情況。
44.AI研究院做內包,由於營收KPI壓力巨大且知曉業務部因合規問題不能外包,於是漫天要價,因為不存在甲乙方關係,前者態度傲慢的現象屢見不鮮。同時會攻擊產品部不配合、IT部程式碼爛、資料部樣本質量差……AI研究院和業務部的矛盾,就在這些點滴小事中爆發的。
45.網際網路巨頭的AI研究院都獨立於工程部門,話語權巨大。但現在的CEO越來越傾向讓工程領導管理研究院。如吳恩達曾向李彥宏彙報,離職後,AI研究團隊被工程體系王海峰領導。李飛飛離職Google後,工程統帥Jeff Dean接管了Google的人工智慧研究。沈向洋離職後,微軟CTO接手其6000人以上的研究團隊。
46.過往有技術前瞻性的CEO們,寄希望形成一條自上而下的AI研究驅動工程、工程驅動產品、 產品賦能使用者/客戶的鏈條。事實發現,當前的AI並不能驅動工程,它只是工程的一部分,輔助落地。過往話語權頗高的獨立AI研究院,也陸續名存實亡,成了工程部門的子團隊。
47.作為企業研究院的代表,貝爾實驗室和GE中央研究院,將技術研發工作分為兩類:基礎研究、技術升級或改造,對於這兩類研究,可以由不同型別的科學家去獨立進行。從基礎研究到產品開發,再到推向市場的週期特別短,這種高效的協作有賴於大團隊的人才供給,以及管理模式的創新。
48.企業研究院的成功得益於兩個字:自由。自由的基礎研究氛圍,讓貝爾實驗室向全世界貢獻了電晶體、雷射、Unix、C語言等等改變世界的偉大發明。這種自由還有一層含義,就是隻受同行評議限制,而不受考核壓力限制。
49.用“業績考核”替代“自由”,是AI研究院的大劫:在上世紀八十年代經歷了拆分和華爾街介入後,頭上頂著業績考核的貝爾實驗室再也沒辦法恢復活力,科學家甚至面臨著要和市場部聯合推銷產品的尷尬處境。反觀當下眾多企業AI研究院面臨的種種窘境,和當時的貝爾實驗室如出一轍。
50.在學術研究上,國內AI企業研究院未能產出足夠有影響力的成果。雖然發了不少頂會論文,但其實很少有完全自主的idea,基本都是follow谷歌、OpenAI這些公司做的改進研究,比如BERT、GPT-3、AlphaFold等。
51.最好的研究,是修剪已有的知識樹而不是去發展它。如今人工智慧尚屬於百花齊放階段,如果在某一天遇到了瓶頸,或許可以考慮去“修剪已有的知識樹”,也即是在理論上抽象出智慧最本質的數學概念,以此帶來人工智慧的下一步飛躍式發展。
52.企業設立AI研究院,有兩種模式選擇:麻省理工模式和哈佛模式。
53.麻省理工學院課業繁重,考核嚴格,其畢業生必能掌握某一領域的專業知識和技能,並有獨立學習能力,質量穩定——水平比較平均。而哈佛大學的教育理念更加自由開放,考核少,並且會鼓勵學生廣泛涉獵,質量不穩定——水平參差不齊,儘管平均水平也很高。
54.中小企業隨時掙扎在生死邊緣,必須首先保證產品質量過關,還不是刻意追求獨創性的時候,也就是麻省理工模式。而對於大公司,其資產實力能保證長期依靠已有業務生存,同時也能支撐需要面對大量失敗嘗試的基礎研究,也就是哈佛模式。
55.國內早些時候的風投圈,像是一個巨嬰國。這個圈子表面風光無限,剝開皮瓤都沒熟透:缺少獨立思想、模仿抄襲、亂攪行業、長不大。
56.押賽道式投資,不過是看到歐美哪些企業增長迅猛,照貓畫虎投幾家有著美國企業影子的中國公司,和抄襲無異。
57.壓賽道式的投資邏輯,和深度學習的技術原理相似。設定好目標,採集大量相似樣本(專案),加大算力(資金),暴力試錯,最後等待一個最優結果出來。
58.AI投融資,應該是國內VC第一次表現得不那麼像巨嬰的領域。歐美至今未出現過網際網路般成功的AI投資案例。而國內投資人在沒有任何參考座標的前提下,毅然進入這個領域,掏出全球最多的2000億去重倉AI。
59.投資人做的局,看似給企業布了很多正資源,但在企業的真實發展道路上,可能是“負資源”。
60.個別公司引入了三流學者,對外卻吹著超一流的牛,全然不知把自己置身於大型打臉現場。而這些不入流的學者在企業吹捧下,會潛移默化地把自己當大師。
61.同時能在學術、工程、產品領域有傑出實戰能力的企業科學家,在國內甚至都不超過五個。同樣是IEEE Fellow級專家,有些人能拿到三、四千萬的年薪,有些幾百萬。
62.只要把明星科學家和明星創業團隊的故事講圓,下一輪會有VC願意為之買單。這種手法在2016年-2018年間效果顯著,VC嚐到甜頭後,親自出馬,為下一輪融資畫餅造星,同時費盡心思拉攏明星投資人上船。而被拉攏的明星投資人,也成了局的一部分,能夠號召更多人入局。AI投資成了局中局,槓桿撬槓杆,不斷迴圈。局的盡頭還是局。看不到產品,也不見商業化。
63.新興AI公司相比老牌廠商的優勢是什麼?很多人說是技術。不全對,是高成本優勢。高成本打法,單從獲客角度來說,頗有好處。一套造價昂貴的系統以白菜價出售,客戶新鮮感一來,自然會一試。但長期來看是飲鴆止渴。
64.AI某小龍,為了拿下客戶,給銷售的激勵是每談下一家公安,發一百萬獎金。於是銷售們瘋狂地推,不管產品是否好用,不管產品單價是否過於便宜,只要能佔一個坑,就是成功。
65.海康威視高管曾講過一句非常經典的話:我們做不了用1塊賺100塊的生意,但在用1塊賺1塊的生意上,沒有人能做得過我們。
66.投資人原本想做用一塊賺一百塊的生意,而AI公司做著花三塊只收回來一塊的買賣。雖然一塊賺一百很難,但至少和買彩票一樣,投入可控,還能買個好盼頭。
67.每當企業的動作有些許變形,投資人們就把手伸入至戰略、管理 、人事、財務、公關當中,控制企業走向。兩種經營理念的衝突,在2018年左右開始爆發。爆發的結果是,那些沒有說服投資人的公司,乾脆死在路上,成了第一批炮灰。
68.AI公司高調碰硬體賣攝像頭的做法,給渠道商帶來了不少壓力,迫使後者不得不站隊,只能站在大客戶一邊,所以只能把AI公司的訂單放棄,導致某小龍至今積壓幾億的貨無法銷售。
69.AI公司內部在兩種局的拉扯中,陷入自己的困局。兩種局的背後,是這兩種經營文化,一種是資本導向的經營邏輯,一種是實打實業務導向的經營邏輯。兩者並不相容。當兩種文化衝突愈發激烈時,派系便會形成,內耗會加重。
70.AI商業模式的第一性原理:向下做重、向上做輕、向前諮詢、向後運營。
71.向下,現在90%的AI公司走的模式,即客戶需要什麼,便提供什麼,做高定製的軟硬一體解決方案。但30億市值是第一道天花板。要突破30億的天花板,需從定製化的方案中,凝聚抽離出通用的中介軟體產品。
72.這條路SAP花了二十多年才走通,從大客定製,不斷剝離,成為一家純軟體企業。在二十多年的標準化過程中,還設計出ABAP低程式碼語言,並且建立起了戰略/IT諮詢、整合、部署、資料清洗、運維等第三方合作生態,去讓自己的標準化軟體,有生態去支撐落地。
73.現階段的AI行業缺少運營服務商的角色。好比老牌硬體公司是地產開發商,AI軟體企業是裝修公司,但現在AI行業唯獨缺少第三方物業公司。
74.過去AI最賺錢的兩個方向,其一是安防,其二是資料服務。前者涉及到硬體採買,營收高但利潤。第二種則是資料服務,模式最輕且營收可觀,做脫敏資料服務的買賣,獲得ROI遠高於技術實施帶來的收益。兩種模式有個共同的特徵,便是在合規的標準線上遊走,一種是隱私資訊的使用,另一種是脫敏隱私資訊的間接買賣。
75.AI領域如同打牌,多數投資人手中都是爛牌。
76.當投資人沒有運氣攤到好牌時,能做的只有儘可能地做好區域性最佳化,把自己的爛牌,每一步打得比其他人的爛牌好那麼一點點。
雷鋒網第六屆GAIR全球人工智慧與機器人大會,相關介紹和購票,可點選【閱讀原文】檢視。或聯絡雷鋒網總經理麥廣煒諮詢,微信qmigh10187
推薦閱讀

關鍵詞
雷鋒網
科學家
問題
客戶
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