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目裡:杭州的兩種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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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里士多德曾說:“人們來到城市是為了生活,人們居住在城市是為了生活得更好。”
城市不僅為人們提供生活環境,也供給精神想象。現實的城市生活帶來了多元的文化符號,這些符號如同城市的另一副面孔,在每個前往體驗的人心中生根發芽。
幾乎所有的大都市都有不止一副面孔:伍迪·艾倫那常常下雨的紐約,截然不同於馬丁·斯科塞斯的窮街陋巷;小津安二郎的《東京物語》也不會發生在大島渚的《感官世界》。
本期推送,我們將以50年前的思想實驗「體驗機器」為話題緣起,結合作者在天目裡的主觀體驗,重新解構天目裡的獨特魅力所在,並描述有關杭州的兩種城市想象。
文|許迪
圖|(除特殊標註外)許迪
本文經授權轉載自公眾號 城市備忘錄

憶江南,最憶是杭州。

回想起學生時代的南方城市調研,印象最深的地點就是杭州的西湖和良渚。

西湖,猶如一張精美的名片,代言了杭州,也代言了中國的山水詩意。它是人與自然共創的傑作,也承載了杭州悠久的歷史文脈。
良渚,因世界遺產“良渚古城”聞名天下。後者是中國同時期規模最大的城市,被稱為“中華第一城”。四年前,我在良渚的大屋頂(良渚文化藝術中心)第一次摸到了安藤忠雄的清水混凝土,也在其旁邊的美麗洲堂,記錄下了那年夏天最寧靜的時刻。
杭州,像是一個開瓶器,為我開啟了對於精神空間的感知與品味。
美麗洲堂

杭州是一個去過還想去的地方。

在我後來的往復的江南遐想中,杭州是小而美的,它溫婉、秀麗,輕聲細語,像一湖溫潤的水。特別是蘇堤盡頭,那一抹穿過熙攘人流的落日,每每想起都會產生一股即時的衝動,誘惑著我再次涉足前往。

但真正把我重新拉回杭州的,不是上述朦朧美好的記憶片段,而是杭州的新名片:天目裡。

天目裡位於杭州市天目山路,地處西湖與西溪溼地之間,是一座由17棟單體建築及其中心廣場構成,集總部辦公園區與藝術商業街區於一體的非標商業建築叢集。

如果從那年冬天算起,天目裡建成開放也是四年。

無論是線上的運營宣傳還是線下朋友們的評價反饋,天目裡都以其極具情懷和理想精神的建築空間設計和商業運營氛圍,成為了包括我在內的無數人,動身前往杭州的全新目的地。
夜幕下的天目裡,一個場景中的多種活動

天目裡中的建築、景觀、庭院與周邊城市街道共同圍合成了一個相對隔離,但又處處充滿生機的混合場所,是一個不能被完全定義的多元空間。

正如它的設計者,普獎建築師倫佐·皮亞諾(Renzo Piano)對它所描述的那樣:“我們希望去創造一個藝術事件的發生器。”而同我一樣,對於嚮往並沉浸在都市感中的青年們,天目裡與其說是一處地方,不如說是各種可能性的體驗集合地。
三天短暫的親身體驗過後,我更願意稱天目裡是一個生活事件的發生器:一臺「體驗機器」。
什麼是「體驗機器」
1974年,美國哲學家、哈佛大學哲學系教授羅伯特·諾齊克(Robert Nozick)在其著作《無政府狀態、國家和烏托邦》中提出了一個思想實驗:體驗機器(The Experience Machine)。
羅伯特·諾齊克和其著作《無政府狀態、國家和烏托邦》

諾齊克描述了一種機器,它可以提供受試者想要的任何理想的愉快的體驗。在這個體驗機器中,假設腦神經研究達到一定高度,心理學家透過刺激人的大腦,讓實驗者直接在腦部經歷一種程式設計好的令人愉悅的人生體驗。

由於腦神經元激發的感受十分真實,體驗者會認為這些在體驗機器中的感受是真正發生過的,進而無法將這些體驗與離開機器後的“現實體驗”區分開來。

體驗機器的提出,本是諾齊克試圖透過在日常現實和更具誘惑力的虛擬現實之間讓人進行選擇,由此來反駁當時風頭正盛的倫理享樂主義。

然而,在討論存在認知與倫理問題以外,體驗機器提供了一個具體功能裝置正規化:一種使人無法區分現實日常的歡樂機器。
天目裡有一顆溫暖的心
“建築是否可以作為機器?”是歷代建築師都會研究並實踐的經典議題。

從柯布西耶追求極致理性的“機器美學”;到篠原一男主張的混沌都市中的核心觀點“零度機器”;再到倡導用新材料與新技術構建結構並實現功能的“高技派建築”;最後到近年來以機器感聞名的BRUTHER所代表的法國新現實主義。

“機器”作為理想主義建築的重要脈絡之一,見證了建築本體與大時代的共同發展與變化。而倫佐·皮亞諾作為“高技派建築”中的三位核心代表建築師之一,其一生都在用“技術性思維”不斷嘗試來探索建築的極限。

他將自己和羅傑斯在巴黎的成名作蓬皮杜藝術中心形容為"城市裡好玩的機器"。這臺城市機器,隨著時間被巴黎市民越加喜愛,成為巴黎的新象徵。
位於法國巴黎的蓬皮杜藝術中心
40年後,皮亞諾將高技的機械詩意與對地域的深入思考帶到中國,經過8年的仔細打磨,將這臺機器落地天目山路。
天目裡理性且精緻的機械幕牆
這個巨大且精緻的機器將工業之美展現的淋漓盡致,以至於周圍每一個去過天目裡的人都會驚歎它無處不在的細節:轉角,材質交接處,端部收口,甚至扶梯把手都經過專門設計,極富機械感。
而在精緻細膩的品質表現背後,是一流的材料和無數一比一大樣調控的共同保證。

17年在天目裡工地上的1:1Mock-Up模型©AC建築創作

天目裡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機械外衣”,主要是由來自德國生產的陽極氧化加衝壓工藝鋁板幕牆。經驗保證理想的呈現,鋁板幕牆的花紋靈感據說來源於業主的服飾織物紋理,在陽光和陰影下會形成兩種截然不同的光影效果。
陽光下金屬外衣虛實相間的材質呈現

看似簡單的模組化設計透過凹槽型材的設定,為後續雨棚,燈具,廣告位,外遮陽等功能元件預留了連線件的安裝空間,預留了線路連線並整合元件,同時以產品思維設定統一標準,保證落地階段實現,呈現出了極具美感的構造效果。

金屬外衣之下包裹的是光滑、無色差的清水混凝土。天目裡的清水混凝土取材於浙江本地的沙土,由另一位建築大師安藤忠雄推薦給皮亞諾的清水混凝土團隊Dotter Group調配樣品,並出派一百多名專業工人指導現場施工。經過幾百次的澆注打樣,最終讓天目裡的混凝土質地摸起來像吐司麵包一樣細膩。
“一個真正意義上世界標準的清水混凝土工程”

此外,天目裡也蘊含著輕盈的靈動感,就像停留在之間美術館展廳屋頂上的點點輕盈白帆,也像水鏡廣場中的兩釐米水面反射出的那如鏡般的園區倒影。

細節,本就是一種精密的浪漫。如同機械鐘錶一樣,記錄時間,打敗時間。
日落時分的水鏡廣場
人和故事,是城市機器運轉中最真實存在的心跳。
與喬布斯的那隻被咬過一口的蘋果類似,天目裡也是源於一個純粹的理念:一個擁有柔軟而豐富的核心的蘋果。
天目裡的概念草圖與現實鳥瞰©天目裡

天目裡的豐富核心,表面上是其在於硬體上擁有集寫字樓、美術館、藝術中心、秀場、影院、酒店等功能空間。而身臨其境落腳體驗後,才能體會到它本質上與封閉死板的辦公園區有云泥之別,稱作一個蘊含生機的城市客廳更為合適。

功能齊備、運轉正常也早已不是一個出色的商業專案的考核標準。“城市客廳”,是可以依附城市中的人與景觀,成為即時動態變化的文化核心,進而推動城市中活動和事件的多樣可能性,產生真正令人們難以忘卻的“城市心跳”。
相互聯絡的景觀、功能與業態

天目裡的細節還體現在人性化上,為員工、遊客、寵物和無障礙需求者都有周到的考慮與服務。員工食堂“里舍”在週末也歡迎外來遊客光顧。園內店鋪幾乎都有寵物友好標識和配套設施。美術館作為無障礙場館,入口設有無障礙渡板,內部導覽和座位也進行了無障礙設計。這樣的細緻安排提升了整體體驗,展現了園區的關懷與包容。

硬質工業外殼之下,包裹的是一個柔軟的機器之心。
廣場中央的二手回收商店
源源不斷的歡樂來源

當然,一個機器本身不足以支撐起體驗機器的全部,它需要一套完整的體驗流程,這就意味著還需要諾奇克口中如“腦機介面”一樣的資訊傳輸系統。

在天目裡中,媒介充當著這個角色。
城市與建築的發展始終離不開傳播媒介的影響,隨著媒體原子化的自媒體時代到來,媒介在承擔資訊傳播的職責之外,介入並重塑了人們日常在外社交和休憩的城市公共空間。
之駐邊懸掛的巨型宣傳海報

人們常用對一座城市的影像來辨別這座城市,就像天目裡中的商業影像:大到美術館旁的懸掛的巨大商業海報,小到喜茶門口閃爍的品牌標識,亦或是一個臨時的提示標識。市民會對被消費過的影像進行記錄與挪用,並使影像煥發出新的生機。

穿梭在各個品牌間的青年們
美國哥倫比亞商學院教授伯德·施密特(Bernd H. Schmitt)將營銷人員為了達到體驗式營銷目標,所用來創造體驗的工具稱之為「體驗媒介」。

其中包括:溝通、視覺與口頭的識別、產品呈現、共同品牌、空間環境、電子媒體網站以及人。

城市中作為個體的我們,擁有著十分便捷的展示渠道。當我們身處佈滿媒介的空間中時,影像生產開始變得靈活,眼睛重新成為發現美的取景框,每一個被捕捉的影像,都是個人與城市之間獨一無二的聯結點。

這個時代,人們對於紙媒越發陌生,對文字的關注在減弱,對影像的反應在增強。包容、豐富、時刻活躍的「體驗媒介」,是天目裡對我的最直觀印象,一定也是園區重要的運營宗旨之一。

“那我們就約在小狗標識下碰面”
天目裡一定程度上擁有混沌的感官刺激。媒介所作用的人的不同感官、依據在不同區域,得到的體驗迥然不同。

中央水鏡廣場承擔著最多大型臨時活動任務,如露天觀影、快閃樂隊,不同主題的市集在這裡定期舉行,我喜歡漫步在水鏡廣場之間的輕薄感,像是走在雨後零星積水的街道上,身邊的小孩子接二連三的伸腳踩水又收回。歡笑聲與帶有水的小腳印豐滿了整個廣場。

在都市中玩水,不分年齡©天目裡

零售商業空間模糊了室內與室外,蔦屋書店、百分號、18號酒館等一系列的強IP品牌圍繞在廣場的周圍,不同喜好的客人會被不同商鋪的活動吸引而來。園區內的「目裡」微信小程式讓一切品牌與活動成為天目里社區中的節目單,讓人目不暇接。

杭州曾經也是禪宗的中心,天目裡內的庭院景觀特別邀請到了日本枯山水大師枡野俊明進行量身打造“風”,“水”,“空”三個下沉庭院。

從蔦屋書店二層出來時,我被連續的水流衝擊聲吸引,跟著聲音一探究竟後,才知道原來西側電梯旁有這麼一個從地面傾瀉而下的“瀑布庭院”。出於景觀,融於商業的聽覺設計,成為了天目裡的一位無形嚮導。
以“水”為主題的「清水庭」

小時候被常常被灌輸到,遇到美好的事物需要“用心體驗”,以至於在成長中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我都認為體驗一詞帶有濃重的主觀性色彩。

而瑞士建築師瓦勒里歐·奧爾加蒂(Valerio Olgiati),認為空間體驗是客觀的。奧爾加蒂在《無參照建築》中說,建築最棒的地方在於人們可以親身體驗其空間。他將空間體驗稱之為 "基本感知 "。

這種基本感知是全人類共有的。他還提到,空間如要擁有明顯的客觀體驗,建築師就必須有意的創造空間體驗。建築應該抓住人,緊緊抓住人,並調動人的思維。
無參照建築©有方

初入天目裡時,每一個樓宇之間的視線轉角處的空間、景觀、細部都是讓我所期待的。這種期待是帶有預判的對空間本身的猜想。

如果讓我選出一個天目裡最美的角落,我會投給通往員工食堂的樓梯轉角:傾斜的樹枝像是一個自然屋頂,與金屬樓梯共同構成一個灑滿斑駁樹影的通徑,遊客在往下走的時候會因通徑盡頭的“遊客止步”牌望而卻步,但又會因為盡頭大片落地玻璃窗帶來的通透感而好奇,繼續走到盡端。再一個又一個“停頓”之後,向右轉頭,視線豁然開朗,“空”庭院映入眼簾。
JNBY員工食堂旁邊的「空翠庭」

在天目裡中,物與人的關係是各自獨立的,物不會依託於人而存在,就像水鏡廣場邊的紅椅子,我想它們的設定一定不是放來讓人休憩的。再比如B1ock門口的三面鏡,也一定不是準備來為人整理儀容的。

五把紅椅子有時圍在一起,有時一字排開
這些精心設計過的擺件們,都是運營方和設計師們共情的預設。
他們就只需要靜靜地待在那裡,以靜物的姿態等待著一個個停頓瞬間,見證空間中發生的每個故事與鏡頭。
B1OCK門前的三面鏡

媒介,強化了人們對空間的感知,觸發了人們對生活中發現小確幸的共同渴望,也聯結了人與體驗機器的對話可能。源源不斷的歡樂,就在上述的過程中,不斷積累並沉澱。

曖昧的日常感

如果天目裡僅憑可以提供源源不斷的歡樂,那他無異於是一個現代遊樂場,並不足以滿足諾齊克對體驗機器的描述。而體驗“無法區分的現實日常”,才是天目裡使無數人流連忘返的真正魔力。

最近幾年,身邊越來越多的同齡人開始抱怨生活的無聊,空虛似乎正在成為我們生活的常態。無聊來自於循規蹈矩,來自於千篇一律的生活路徑。標準化,是中國上個十年的商業發展最明顯的特徵。而在其憑藉快速、低成本、大規模的擴張優勢下,一成不變的生活方式和千篇一律的審美疲勞也使人們的城市生活體驗越發匱乏。

外出曬曬太陽也是一種生活體驗

在網際網路時代,生活中一切資訊、經驗、思考、方法都更多的來自他人,別人覺得好的自己也認為是好的,於是複製別人的生活。這種脫離於將日常場景,模糊的空間,給了每個人以思考和想象的權力。

就像目裡的店聯活動,也許朋友來的時候是手作展覽,我去的時候就變成了移動酒吧。而此時此刻又成了喜劇體驗。天目裡內部的生活就像一部電影的節目般輪番上演。來到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可以多少找到吸引自己的生活方式,所有被運營的活動,都是在動態變化的。
多抓魚巡遊商店:一個只有貨架的商店

作為一個在商不言商的商業專案,這裡沒有約定俗成的打卡點,也沒有循規蹈矩的遊覽路線。一切的體驗,都是混沌星空中連起的一條條不重複的星象,也都是為剔除掉對“標準”的定義。

在這裡,沒有二手生活,只有生活的主角。
天目裡中隨處可見的多巴胺青年

天目裡提供了一個解決範本,創造一種人們既熟悉又陌生的都市體驗,一種脫離標準日常城市生活的曖昧想象。

要說“曖昧”具體表現在哪,我覺得其中的社群會是一個不錯的答案。天目裡用精神共鳴與興趣內容創造人與人之間的連結。

在天目裡,我像是進入了一個沉浸式的生活劇場,不管是園區工作人員還是其他遊客,都像舞臺劇中隨機出現的NPC。即興俱樂部、觀影群、福利群、演出群、植物分享群、露天音樂趴…一切對外開放。

我很喜歡天目里美術館橋下,中間有一棵樹的那片空地和他旁邊的公共大樓梯。明明是一個連線室內外的垂直交通空間,需要時卻可以用連橋作為屋頂,用樓梯作為座椅,用樹蔭作為舞臺,搖身一變成為一個活力廣場,作為上述社群作為活動場地。

一對年輕情侶坐在同一個墊子上,發呆

天目裡像是存在於現實中的理想主義。這種理想主義源於業主堅定不移的理想追求和雄厚的資金實力、源於建築師設計師畢生的審美積累與專案經驗,更是在於市民們對場地的積極參與和客觀評價。

也不得不承認,天目裡是屬於少數人的日常與大多數人的非日常。少數人天天在這裡辦公生活,大多數人同我一樣,可能前去逛完就返回自己原本的生活環境中。
正因為如此,這樣的時刻,這些同眾多陌生人一同度過非必要時刻,跳脫出工作與日常生活中的固定軌跡。這些例外時刻像是一個小小的冒險,擁有能創造生活驚喜的可能性。

在天目裡,陌生人之間的互動被高度鼓勵,社群也為一個個陌生人之間的純粹關係提供了交流前提,就像當日園區中的室內市集、新書釋出沙龍一樣,為不同群體間提供了表達與宣傳的契機。

因天氣炎熱而轉移到商場中的手作市集

這裡陌生人的關係沒有競爭,沒有利益,你可以隨時加入一場對話,也可以隨時退出一場演出。而且不同於迪廳那樣單純的感官發洩,這裡會有一種精神的放鬆與探索。

即時,短暫,深入人心。

一場全是陌生人的的知識沙龍

天目裡彷彿是一座城中城,國際化和現代化的氛圍使每一個身處其中的人都變得格外理性,那種感覺就像置身於音樂廳般,連小孩子都會不自覺地變得舉止莊重。這種場合對人的行為產生了無形的約束,且這種約束無論是對園區還是對於遊客而言都是積極正向的。

整潔,是天目裡給人最直白的感受

這種由內而外的內斂,這種“端著”的感覺,與西湖邊上風花雪月的詩歌場景截然不同。它沒有傳統江南山水那麼柔軟,而是以一種更為堅韌的姿態屹立於城市之中。這裡的生活節奏更為緊湊,氛圍更具都市感,給人一種與傳統杭州截然不同的感受。

對我而言,我彷彿置身於某種規則之中,這些規則不僅是約束,更是引導。它引導我體驗天目裡所暢想的生活,這種生活並非混沌,而是有序而文明的。

這次去天目裡,恰好趕上了「我還能喝」這個“酒鬼”活動。購買入場券便可在園區內不同的酒館和餐廳內暢飲。

在天目裡解鎖微醺

實際上,這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三贏做法:透過活動引導人們遊覽園區,提升了活動的參與度和話題度;入駐的商家因此提升了影響力與當日銷量;喜歡喝酒的朋友則在天目裡度過了一個微醺的夏夜。

在18號酒館裡喝第五杯時,我注意到一位帶著狗在酒館裡用電腦碼字的年輕人。不久後,另一個帶著狗的人坐到了他的對面。看狗子的神情非常愉悅,但它們卻一聲未叫,表現得十分文明。
18號酒館是天目里人氣最旺盛的場所

這種環境,不僅考慮到了寵物主人的需求,同時也奇妙地防止了寵物對他人的干擾。美好表象的背後,是社群、配套和自覺的共同完善,才讓這種文明且生機勃勃的場景得以出現。

正是這種規則,造就了天目裡與普通日常生活的曖昧感,像與不像,懂又不完全懂。

在天目裡體驗了兩天後,餘下的半天,我們向南出發,去了上次來杭州因時間問題沒能到達的天竺路,並繞著天竺山向東一路回到了西湖邊。

這一路上,我偶遇了一些「古老的事物」,比如清澈溪流裡面刻著字的鵝卵石,茶山下一邊反光一邊滴水的老式三輪車,還有一抬頭彷佛與我在對視的神秘湯屋。
滿覺隴湯屋

這些詩意盎然,細膩柔軟的現實瞬間,使腦中的相關記憶不斷被檢索、觸碰、逐漸變得清晰,直到想象最終成為具象。

而在返程途中,對於天目裡,我好像又覺得它沒有那麼“杭州”。它有著江南的溫潤,但也一併存在入世的筋骨。它重新整理了我對杭州的固有印象:天目裡是杭州堅硬的一面,代表著領先,代表中國最高標準的商業園區。
天目裡,是我對新時代杭州全新想象的一個縮影。想象之所以新,就在於它正在敘述一個前所未有的全新杭州故事。
雲徑天竹窗外的茶山
如果說昔日的杭州是以文學、詩意和人文精神為核心,那麼新時代的杭州故事則圍繞數字、科技與商業文明展開。昔日的“杭州故事”,承載了中國文人對詩意中國的浪漫憧憬;而今日的“杭州故事”,則飽含著工程師和企業家改變世界的雄心壯志。
如今的杭州,西湖依舊,絲綢飄逸,茶香依然,文人雅士吟詩作賦,風雅長存。然而,這些已不再是城市的主旋律。站在舞臺中央的是馬雲、李琳這樣的創業英雄,是網際網路、雲計算等技術名詞,還有來自世界各地的創業團隊,他們共同譜寫了一個嶄新的杭州故事篇章。
古今相映的杭州©小熊打卡日記

堅硬與柔軟,厚重與輕盈,傳統與現代…無數種對立激發出的矛盾與統一。讓杭州成為了一座外人也可切身體驗的城,而不是懸浮在高處的他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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