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新貴們的隱形朋友圈

這些科技新貴們,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關注。
來源 | 每日人物(ID:meirirenwu)
作者 | 徐晴
春節一過,“杭州六小龍”的概念就被提出來,這些科技新貴們,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關注。
每一天,杭州的微信群裡都有一個錯過宇樹科技老股的投資人把大腿拍爛;
DeepSeek母公司幻方量化的每一位員工,至少都被問過3次,怎麼才能見一下你們創始人?
本來說不投AI的投資人,紛紛調轉方向;
揚言不看大模型的投資人,也都打了自己的臉。
熱鬧中,杭州AI朋友圈聚會已經組織起來。
這次聚會後,“杭州六小龍”變成了“杭州七龍珠”。
目前,名單仍在擴大,私下裡,已經有人盤出了“杭州八小龍”
01

杭州的熱鬧還沒結束

春節結束了,但杭州的熱鬧還沒結束。
能來的人都來了,投資人、供應商、各地的產業基金、政府部門……
大家從四面八方出發,齊聚在這塊AI寶地,努力分上一杯羹。
杭州一家資本的投資人林簡,連著接到兩個朋友的訊息,一個來自國資,一個是城市的產業基金。
他們目標明確,上來就問:
能幫忙介紹一下宇樹科技的合夥人嗎?
如果是宇樹的老股,“多少價格都可以出”“只要能拿到份額,可以直接給錢”——
如此直白痛快的訴求,林簡已經很久沒有聽到了。
杭州創業公司Rokid(靈伴科技)的大門,差點被訪客踩破。
員工橘子至今都感到震撼:
每天,各路媒體、參觀團、考察團,長槍短炮地進來,拍200張照片再出去。
這家公司是做AI+AR眼鏡的,有個陳列產品的展廳,以前時不時空著,如今得排隊預約參觀。
走近一看,眼鏡被人摸得全是手指印子。
公司產品還沒正式上線,之前討論眼鏡的,都是小眾的發燒友。
但春節之後,各個平臺的使用者群每天都有人加進來。
短短幾天,積累了幾千個預備使用者。
群裡總是有人問,怎麼代理你們的產品?
她還看到一些自媒體分析產品的前景和應用上的可能性,“想得比我們自己都要深”。
只是過了個春節,杭州儼然從“電商第一城”迭代為“AI第一城”。
先是DeepSeek出圈,驚豔眾人;
緊接著,宇樹科技的機器人穿著大花襖登上春晚。
花手絹丟擲去、接回來的時間,公司銷售的電話都快被打爆了。
購買需求五花八門,有工廠應用,有餐飲接待,還有人說要買回去看舞蹈表演。
很快有人注意到,這兩家公司都來自杭州。
聯想起除夕前一天,製作《黑神話:悟空》的公司遊戲科學的創始人馮驥評價DeepSeek——
“這是一個國運級別的科技成果”。
三位杭州的科技新貴,就此開始了“夢幻聯動”。
很快,名單被擴大,“杭州六小龍”的概念被提出來。
除了上述三家外,還有做腦機介面的強腦科技,雲設計軟體平臺群核科技,以及做四足機器人的雲深處科技。
除了遊戲科學,它們都跟AGI相關,走在人工智慧應用的最前沿。
同在杭州、專注硬科技的投資人陽霽有點兒疑惑。
其實去年杭州就有“四小龍”的說法,但沒什麼人談論,只是過了個年,不僅數量變多了,還都炙手可熱起來。
他覺得,質上,是DeepSeek帶來的信心和前景——
DeepSeek採用全新的技術架構,只用了不到ChatGPT三分之一的算力,降低了大模型訓練的成本。
大家本以為,算力卡脖子,中國的AI只能靠硬體落地,拼供應鏈效率。
但有了DeepSeek,發現算力制約沒有想象中那麼嚴重,好像幹什麼都能說得通了。
風向驟變。
每一天,杭州的微信群裡都有一個投資人後悔到把大腿拍爛。
林簡和同行們都在討論那位錯過宇樹的投資人,“2020年還是2021年,那時候有人給他發宇樹的BP(商業計劃書),然後他當時沒有跟,錯過了,非常心痛。”
DeepSeek母公司幻方量化的每個員工,至少都被問過3次:
怎麼才能見一下你們創始人?
陽霽的一位朋友在幻方量化工作,“我想去聊聊天都很困難”。
強腦科技的創始人韓璧丞發現:“公司很多人的桌面屏保,從馬斯克改成了梁文鋒。”
強腦科技合夥人何熙昱錦的手機,從大年初一響到現在,連多年不聯絡的朋友都來問她,你們公司是不是火了?
她跟團隊每天接待幾十波人,每天婉拒數個想直接給錢的投資人。
公司有個產品是殘障人士可以安裝使用的智慧假肢,體驗官坐在鋼琴前,右手戴著假肢,一邊彈奏,一邊為訪客展示機械手精細的使用效果。
有一天,周深的《大魚》被彈了20多遍,公司同事半夜做夢都是這個旋律。
本來說不投AI的投資人們,頃刻間調轉了方向。
林簡所在的資本雖然看中硬科技,但沒考慮過AI創業公司,覺得前景不明朗。
過完年,合夥人們都慌了,下了決心,“開會說今年一定要,一定要多看看”。
揚言不看大模型的投資人,也都打了自己的臉。
陽霽總結,投大模型太燒錢,之前大多是國資和美元基金在投。
現在,“任何一個投資人,包括我在內,如果有人跟我們說可以拿到DeepSeek這一輪的份額,我們一定會參與,這個時候,價格已經不重要了。”
打臉最痛的,當屬金沙江創投的朱嘯虎。
去年接受騰訊科技採訪,他直言:
“我都不願意去聊,你知道嗎?這沒有意義。”
他說絕不會投資6家中國大模型創業公司中的任何一家。
今年再接受採訪,他高呼,面對DeepSeek:
“我肯定會投啊!我肯定會投!”
很快,杭州的AI朋友圈聚會組織了起來。
十多天前,杭州市餘杭區經濟高質量發展大會上,Rokid創始人祝銘明戴著公司的眼鏡,看著眼鏡上的字幕發言。
他透露,不久前,他跟DeepSeek創始人梁文鋒、宇樹科技創始人王興興、遊戲科學創始人馮驥、強腦科技創始人韓璧丞等齊聚在一起吃飯。
大家相談甚歡,聊起了“為什麼科創企業集中出現在杭州”。
這段影片釋出後,“杭州六小龍”改成了“杭州七龍珠”,Rokid又變新成員。
名單仍在擴大,私下裡,已經有人盤出了“杭州八小龍”,把製作動畫《秦時明月》的公司玄機科技也加了進去。
02

隱秘的聯絡

杭州,一個環繞西湖排布的城市。
要是在地圖上標註出“杭州七龍珠”的位置,會發現它們恰好能圍著西湖畫一個圈。
杭州地鐵5號線是個形態略微扭曲的交通動脈——
串聯起餘杭、西湖、拱墅、上城、濱江等多個城區,被稱作“換乘之王”,40個站裡,16個是換乘站。
這讓它既是一條杭州風景觀光線,也是打工人們的上班之路。
而“七龍珠”中的四家——DeepSeek、宇樹科技、強腦科技、群核科技,都在這條線上。
杭州地鐵“換乘之王”5號線,途徑“七龍珠”中的四家
就像這條地鐵線路一樣,“七龍珠”創始人之間的關係縱橫交錯。
按照畢業院校分,有四位創始人來自浙江大學——
DeepSeek的梁文鋒,雲深處科技的朱秋國,群核科技的黃曉煌,Rokid的祝銘明。
其中,朱秋國曾經是浙大的副教授,黃曉煌畢業於浙大的竺可楨學院。
而DeepSeek創始團隊的7名核心成員中,5人有浙大背景。
投資人陽霽有一個“沒有資料支撐的主觀感受”:
“清華學生的典型畫像是去美國讀碩博,然後到美國最好的公司,或者留校任教,或者進體制內;浙大的學生,好像更願意去從事一些市場化的事情。”
這或許可以跟“七龍珠”創始人的選擇聯絡起來。
國內眾多大學中,浙大的獨特之處在於,重視純粹的學術研究,也提倡科研在商業層面的落地。
雲深處科技的朱秋國讀書時,老師就曾要求,讓機器人走出實驗室,在人類的現實生產生活中創造更大價值‌。
後來創立雲深處時,朱秋國借用了唐詩“遠上寒山石徑斜,白雲深處有人家”,寓意是希望人工智慧技術走進普通人的生活。
從浙大走出來的,還有拼多多的黃崢,創立OPPO的段永平,以及巨人網路的史玉柱等。
去年浙大校慶期間,管理學院科技創業中心的創始主任鄭剛發了條朋友圈——
根據他的保守統計,截至2024年5月17日,浙大共有351位校友企業家管理或控制了313家上市公司。
以當天收盤價計算,這些公司總市值約5.4萬億人民幣,相當於整個福建省2023年的GDP。
“七龍珠”之間,還有一條更隱秘的聯絡。
杭州資本圈裡流傳著一個“5分鐘決策”的故事:
朱秋國帶著雲深處的機器狗原型去參加一場路演,就在現場,湖畔山南資本的合夥人決定投資,從見面到簽訂協議,只用了5分鐘。
湖畔山南是杭州本土的資本,主要投大資料、新零售、人工智慧。
持有湖畔山南最多股份的創始合夥人謝世煌,曾是“阿里十八羅漢”之一,在阿里創業之初,他是馬雲的左膀右臂。
“七龍珠”的故事裡,總有阿里的影子。
雷軍給出千萬年薪,從DeepSeek挖走的AI天才羅福莉,曾經在阿里達摩院任職,2022年曾加入過DeepSeek;
Rokid的創始人祝銘明,也是從阿里走出來的創業者。
2010年,他的創業公司猛獁科技被阿里收購,他因此進入阿里,掌舵阿里的M工作室——
一個很少被外界瞭解的神秘部門。
給Rokid投出第一筆錢的,正是祝銘明在阿里時的上級——阿里集團CEO吳泳銘。
阿里的GR秦真說,不是“自吹自擂”,阿里確實為杭州這座城市注入了一些創業的基因。
除了阿里走出去的大量人才,“一個在阿里財富自由的人,嚐到了創新的基因和冒險的正向回饋,他下一次就會去投資這些同樣有冒險精神、創新基因的新興公司。
像這個事在別的城市可能就發生不了,因為它就沒有這些資本,沒有這些LP。”
除了背靠浙大,阿里支援,杭州還有施一公擔任校長的西湖大學,一所民辦新型研究型大學,也致力於孵化創業公司;
以及杭州還有之江實驗室,一個國家級的前沿科技實驗室。
之江實驗室也在地鐵5號線上,是5號線的終點站。
這些都讓杭州更擅長做科技成果的商業化。
在杭州,創業的氛圍濃郁。
就像杭州人愛喝茶一樣,創業如同茶葉,滲透到普通人的生活裡。
有一次,橘子走進錢江新城的咖啡館,窗外望出去是開闊的錢塘江,耳邊聽到的是有人在聊“創業”“流量”“抓手”。
林簡前兩天跟朋友吃飯,聊起最近的盛況,覺得杭州是個包容的城市。
朋友提到,杭州餘杭區有人才創業保險,在2019年推出。
買了這個保險,創業失敗還能賠錢,創業失敗者及其科研團隊最高可獲賠1000萬元。
幾天前的亞布力論壇上,強腦科技創始人韓璧丞說——
在杭州待了半年,有一天,突然從辦公室走出去,發現公司門口那條路的名字竟然就叫做錢學森路。
道路的命名也是一座城市的文化肌理,體現了城市對科技的重視。
韓璧丞和團隊成員在路牌前拍了一張合照,心裡很感慨:
“我們也希望能夠像錢老一樣,做出一些非常重大的技術和一些影響。”
強腦科技創始團隊在錢學森路上合影
02

政府都捲到國外了

科創公司齊聚杭州,確實是個有點兒特殊的現象。
從產業分佈上看,國內的高階製造業集中在蘇州、上海、深圳。
比如上海張江聚集了大量國內頂尖的半導體晶片公司,深圳最近兩年有明星科技企業大疆和多家智慧駕駛頭部公司。
陽霽所在的基金主要投硬科技方向,雖然在杭州辦公,但他也經常要去深圳出差。
杭州本身的高階製造業並不發達。
提到杭州的時候,除了以阿里巴巴為代表的網際網路企業,另外最有名的就是娃哈哈了。
嚴格意義上,吉利不是在杭州誕生的,而是發源於台州。
一個硬科技產業並不強的地方,成為“AI之城”,就像在北方的嚴寒之地種出了喜歡溫暖氣候的橘子樹。
這種特殊和反常,靠的是杭州政府長期以來打造的創業生態。
阿里GR秦真跟杭州市政府打過許多年交道。
在她看來,影響地域營商環境的,一個是政府的招商線,一個是政府的發展線。
招商上,杭州市政府花了心思。
在杭州,幾乎可以“拎包創業”——
手續清爽,很多業務在“浙裡辦”App上就能辦完。
自從2008年改革之後,創業者跑一次,就能把營業執照辦下來。
各行各業都有專門的政府基金支援:
2015年,杭州推出的“創新創業新天堂”計劃,允許創業者有30%的虧損風險。
招人是不愁的,有生活補貼、購房補貼、子女教育支援等政策支援,在很多年裡,杭州的人才淨流入率都是全國第一。
大約在2016年前後,杭州市政府四面出擊,尋覓科技創業公司。
2016年的一天,強腦科技的創始團隊接到訊息,說餘杭區政府要來考察。
當時,他們還駐紮在美國波士頓,大家都懵了:
從國內飛了一萬多公里,專門來見我們嗎?
強腦科技合夥人何熙昱錦告訴我們,當時大家都很意外。
後來才得知,是餘杭區政府輾轉託人打聽到他們的。
當時腦機介面也還是個陌生概念,但他們跟餘杭區政府的人聊下來,發現對方是瞭解行業的。
大家都很感慨:“政府都捲到國外來了。”
優惠政策和各種補貼,往往是政府的招商利器。
因為對不太富裕的初創企業而言,節省成本是必要的。
餘杭區政府承諾,會給強腦科技的員工進行人才認定,提供租房補貼、買房補貼。
除此之外,還給研發補貼,減免辦公室租金——都是真金白銀。
強腦科技被餘杭區政府的誠意打動了。
聊了4個小時後,他們決定回國。
政府不僅給錢,還給得特別痛快。
“七龍珠”中的Rokid,曾在2023年申報“餘杭區獨角獸”,有300萬的補貼。
央視新聞報道展示出來的聊天截圖裡,Rokid前腳剛把申報材料遞交,說話間,錢已經到賬,這些對話,連時間區隔都沒有。
類似的故事,“七龍珠”都能講出來幾個。
比如,當年宇樹科技找不到辦公室,街道的工作人員幫他一起找。
群核科技創業前期跑遍了全國,沒想好在哪兒落戶,杭州的“百人計劃”提供了150萬元的資金扶持,群核因此來到杭州。
發展線上,在很多地方政府連服務都沒做好時,杭州已經從服務型政府進化到了專業型政府。
前兩天,阿里GR秦真參加了餘杭區一個數字經濟產業的會議。
會上,政府的工作人員提出來,為了促進跨境電商發展,接下來的政策補貼是給貿易公司,而不是工廠。
秦真非常驚喜。
“工廠當然可以做跨境電商,但中間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如今工廠轉型, 廠一代都是賣貨思維,沒有買家思維,沒有賣方案的能力,政策補貼給他們可能也消化不了。”
她覺得政府看問題精準,抓到了產業的痛點,補貼貿易公司,可以把跨境電商的生態先培養起來。
站在企業的位置,不需要政府對企業噓寒問暖,態度好是沒用的。
“但如果他說的話很專業,能夠了解我的業務,知道業務的痛點和細節,我就會另眼相看。”
強腦科技對杭州政府的專業深有體會。
何熙昱錦說,公司最初推向市場的產品是智慧假肢,幫助殘障人士回到日常的生活裡。
但殘障人士是一個相對封閉的群體,消費力更是有限。
在產品研發成功之後,政府提供了非常重要的落地專案——
浙江省發改委和殘聯牽頭,由殘基會發起的公益專案,免費給1000個殘疾人安裝假肢,由強腦科技來交付產品。
對初創企業而言,這是極其重要的一步。
既讓產品有了商業上落地的可能性,也讓使用者和市場看到了強腦科技的能力,收集到的第一批使用者資料,又可以讓產品繼續迭代。
對待創業企業,杭州完全可以接受供應鏈不在杭州。
創業企業在供應鏈上更靈活,一些科技企業在深圳也有辦公室,主要處理生產相關問題,總部設定在杭州,負責軟體研發等。
這或許也可以解釋,為什麼杭州製造業並不發達,卻有對製造要求非常高的企業存在。
03

 還能熱鬧多久?

“七龍珠”不只讓杭州出圈,也讓全國的城市都捲了起來。
前陣子,網友們都在討論,為什麼“七龍珠”不是誕生在南京?
許多自媒體文章分析了南京和杭州在各個維度上的不同。
原本被認為是“創新之都”的深圳,風頭被杭州搶走後,有人批評深圳,“大疆之後再無深圳創新”。
還有人發現,深圳“痛失”《黑神話:悟空》——
遊戲科學最初註冊在深圳,後來搬到杭州。
創始人馮驥說:“(杭州)節奏沒有深圳那麼快,房價也不太高,大家能夠耐得住性子。”
就連重慶,也“被焦慮”了。
這幾年,重慶向智慧化轉型,除了新能源產業,在工業機器人、機器臂等智慧製造上下了功夫。
春晚的重慶分會場上,長安深藍、啟源和賽力斯問界作為重慶新能源行業的名片出場了,但還是沒有宇樹科技的機器人受關注。
深藍S09在春晚重慶分會場中亮相
北京和上海,都有人型機器人研發公司,也被一一拉出來,一通比較。
城市們坐不住了。
行動最快的要屬深圳。
不久前,深圳市政府召開“打造最好科技創新生態和人才發展環境”主題釋出會,宣佈一系列人才和企業補貼政策——
比如大學畢業生來深圳找工作可免費住15天;
青年創業最高提供100萬資助;
將設立100億人工智慧和機器人產業基金;
釋出人形機器人專項政策等等。
搶人大戰更早一步開始。
春節之後,DeepSeek、宇樹科技都面向社會公開招聘。
宇樹的“深度強化學習演算法工程師”崗位,開出了40-70K·13薪的工資。
群核科技推出“星核人才計劃”,計劃招募約30位高精尖人才,最高年薪百萬,連實習生的月薪都有1.2萬元。
熱鬧之下,也有隱憂。
陽霽長期看硬科技專案,跟雲深處和宇樹科技都有過接觸:
“為什麼我們沒有去投他們?沒有投的原因是找不到合適的應用場景,感覺這個市場做不大。
在他看來,這兩家機器人公司的火爆,可以對比深圳的大疆。
“大疆不僅能火,並且正兒八經能夠賣出很多,出海又做得那麼好,給投資人創造很好的回報。”
但宇樹和雲深處在這一輪AI的概念興起來之前,產品的應用場景很少,主要用途是公安、巡檢、安防,並且單價昂貴,不像大疆做的消費級無人機,普通人能買得起。
包括DeepSeek,儘管在很短的時間裡日活超過了3000萬。
“非常誇張的成果,但假如我每個月收20塊錢會員費,有多少人真正願意掏錢呢?”
很多人覺得DeepSeek母公司幻方量化是做量化投資的,不缺錢,也不在乎錢,但歷史上,沒有一家商業公司永遠不把盈利當作目標。
春節之後,各家大廠都接入了DeepSeek,比如可以在微信的搜一搜裡使用。
但在具體應用時,“中國有多少人需要用一整句話在微信裡面搜尋,大部分人不就打那兩三個關鍵詞搜一搜?”
陽霽覺得,接入的象徵意義大過了實際使用的意義。
微信搜一搜接入DeepSeek
AI產品的商業化閉環依然非常困難。
陽霽舉例,抖音的剪映是賺錢的,但付費使用者中,很多是電商商家,把剪映當作投流工具在使用。
剪映依賴的是有11億使用者的抖音,一個非常必要的應用場景,而不是應用本身。
他最終判斷,先讓水面沸騰一會兒。
畢竟,前車之鑑放在那裡——
“長文字這個事情,剛推出來也是爆火,誰能想到,一個月就熄火了。”
一片熱鬧中,杭州也沒閒著。
在最新的《關於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的若干政策(2025年版)》中提到:
杭州市級財政資金從490億元增加到502億元,專門統籌現有產業政策資金的15.72%,集中投向通用人工智慧、人形機器人等未來產業。
更開心的是杭州市民。
未來怎麼樣不敢說,起碼眼下,“七龍珠”把本來低迷的房市給拉了起來。
根據58安居客研究院資料:
春節後,杭州新房市場找房熱度比1月份上漲65%,租賃市場找房熱度上漲132%。
離宇樹科技只有500米直線距離的濱江區西興單元地塊,近期由濱江集團以13.8億元價格拍下,溢價43.69%。
誇張點說,13.8個億裡,可能有6個億是宇樹科技拉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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