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來源：pixabay
撰文｜熱納羅·托馬（Gennaro Tomma）
翻譯｜巢栩嘉
排尿通常被人類視為私密行為，但對許多動物而言，這卻是傳遞資訊的重要方式，其意義遠超領地標記。科學家正逐漸意識到，動物透過尿液交流的方式多種多樣，令人驚訝。
英國赫爾大學（University of Hull）的感官生態學家托馬斯·布賴特豪普特（Thomas Breithaupt）解釋道：“動物們總是渴望儘可能多地瞭解其他動物，比如它們的性別、地位、物種等等。而尿液承載著大量此類資訊。”
最近，研究人員記錄到亞馬遜河豚（Inia geoffrensis，一種淡水豚類）的奇特行為：向空中排尿。雄性亞馬遜河豚會仰面浮出水面向空中噴射尿流，而據《行為過程》（Behavioural Processes）雜誌的報道，近70%的情況下，附近會有一頭雄性“接收者”靠近這道天然尿液噴泉。
巴西亞馬遜河豚研究專案（Botos do Cerrado Research Project）的生物學家、研究共同作者克拉里亞娜·阿勞霍-王（Claryana Araújo-Wang）表示，“我們推測雄性河豚可能透過向空中排尿來主動傳遞自己的社會地位或身體狀況”。英國曼徹斯特城市大學（Manchester Metropolitan University）的行為生態學家喬基姆·弗羅門（Joachim Frommen，並未參與這項研究）則認為，仍需進一步實驗來確認具體機制。
但這只是“尿液故事集”中最新的一章。德國萊比錫大學（Leipzig University）的行為生態學家馬倫·屈克利希（Marlen Kücklich）指出，在靈長類動物中，尿液能透露個體物種、性別和群體關係等資訊，“可能有助於個體識別，也能幫助它們尋找交配物件”。某些靈長類甚至會用自己的尿液洗澡，雖然這種行為尚未被完全理解，但一項關於捲尾猴的研究指出，雄性可能透過尿液中的睪酮含量吸引雌性。
在水生環境中，有些魚類會用尿液展示自己與體型和攻擊性相關的資訊，以此在打鬥前“亮個相”。對於龍蝦等從頭部排尿的甲殼類動物，尿液還能傳達社會地位和交配意願。弗羅門介紹，雌性刺魚透過嗅聞雄性尿液來了解其免疫系統狀況，它們傾向於選擇“免疫系統與自身高度匹配”的配偶。
弗羅門補充道：“論及交流方式，人類總是關注視覺和聽覺訊號，因為我們是視覺和聽覺主導的物種。” 儘管在某些物種中研究不足，但嗅覺同樣至關重要，而尿液正是嗅覺資訊的主要載體。他表示，近年來“人們越發意識到，我們對交流的關注範圍非常有限，越來越多研究也開始重視嗅覺訊號。”
本文選自《環球科學》5月刊“前沿”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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