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6月27日,一個令人悲痛的訊息傳來:
著名作家、美食家、電影監製蔡瀾先生,於香港養和醫院安詳離世,享年83歲。
至此,香港四大才子全部落下帷幕。

蔡瀾走了,香港四大才子,一個接一個,笑著離開,給香港的故事,打下一個又一個句號。

黃霑、倪匡、蔡瀾,這三個老傢伙,一個寫詞,一個編故事,一個搞美食,湊在一起就是一部活色生香的香港文化史。
他們嬉笑怒罵,喝酒罵街,活得像武俠小說裡的江湖客,偏偏又留下了無數經典,讓後來人念念不忘。

先說黃霑,這傢伙從小在市井混大,滿嘴粗話,打起架來髒話比拳頭還狠。
中學時跟李小龍單挑,被揍得鼻青臉腫,不服氣,轉頭帶人把李小龍的褲子扒了,最後還得請人家吃幹炒牛河賠罪。

誰能想到,這個痞裡痞氣的傢伙後來成了香港樂壇的“詞壇教父”?
《上海灘》的浪奔浪流,《滄海一聲笑》的豪情萬丈,《男兒當自強》的熱血沸騰,全是他寫的。
他寫歌也夠狂,徐克找他寫《笑傲江湖》的配樂,改了六稿還不滿意,他氣得畫了個男性生殖器傳真過去:“愛要不要!”
結果這首歌成了華語樂壇的永恆經典。

黃霑這輩子活得肆意,愛喝酒,愛女人,見了張國榮就要親,氣得洪金寶想揍他。
可他也有軟肋,比如才女林燕妮。
為了她,他拋妻棄子,跪在金庸面前求婚,結果還是被甩了。
晚年他欠債、患癌,可直到死前,他還在紅館開演唱會,用一首《獅子山下》給香港人打氣。
他走後,一萬六千市民去送他,放的是他寫的《楚留香》:“千山我獨行,不必相送……”

再說倪匡,這老哥更絕。
16歲在內蒙勞改,天太冷,他直接把橋拆了燒火取暖,結果被判破壞交通,差點坐牢。
逃到香港後,他沒文憑,只能搬磚,偶然看到報紙文章爛,自己寫了一篇投稿,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他寫小說快得離譜,四天一本,一個月寫八個系列,書桌前掛滿稿紙,寫完一份換下一份。

張徹找他寫《獨臂刀》,他隨手一寫,票房破百萬,開創了新派武俠。
李小龍的《精武門》裡,陳真這個角色根本是倪匡瞎編的,結果成了經典。
倪匡這輩子,朋友比命重要。
古龍和他拼酒,兩人喝進醫院,古龍說:“全天下能替倪匡擋刀的,只有我。”
古龍死後,倪匡哭著給他陪葬48瓶XO。

他自己呢?45歲前風流成性,演電影時喝得爛醉,洪金寶只能扛著他上場。
老了倒是看開了,跑去美國養花種菜,還說:“我這輩子寫作的配額用完了,該享福了。”

最後是蔡瀾,比起前兩位,他算是“乖”的,可也沒正經到哪兒去。
他在邵氏當監製,想拍文藝片,老闆邵逸夫卻說:“能賺十部的錢,幹嘛賠一部?”
氣得他轉行去寫美食文章,結果成了“食神”。

他復刻金庸小說裡的“二十四橋明月夜”,愣是把火腿挖洞塞豆腐,蒸了八小時端上桌。
他說人生要快樂,憂愁來了就逃避,飛機遇上氣流,老外嚇得半死,他淡定一笑:“我活過。”
這三人湊一起,搞了個節目叫《今夜不設防》,抽菸喝酒聊八卦,請來的全是張國榮、林青霞、周潤發這些巨星。

節目裡,關之琳自曝當小三,張曼玉承認進娛樂圈是貪慕虛榮,放今天絕對熱搜爆掉。
可那時候,香港就是這樣的,敢說敢做,鮮活生猛。

如今,黃霑走了,倪匡走了,金庸、古龍、李小龍也都走了。
蔡瀾還在微博上回答網友問題,可那個時代終究是過去了。
王祖賢退隱,林青霞相夫教子,成龍成了票房毒藥,周星馳頭髮全白。
我們只能在老電影裡,聽聽《滄海一聲笑》,看看《精武門》,想象那個滿是江湖氣的香港。

有人說,香港的黃金時代是經濟騰飛,是電影輝煌,是音樂傳奇。
可我覺得,那個時代最珍貴的,是這群人的真性情。
他們罵街、喝酒、犯錯,可他們也認真活過,愛過,創造過。
就像黃霑說的:“我這一生,對得起才華,對不起老婆。”
夠混蛋,也夠真實。
如今再聽《獅子山下》,恍如隔世。
那個笑著罵著、風流不羈的香港,終究是雨打風吹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