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有書君 · 主播 | 安東尼

各位親愛的書友,大家好,我是安東尼。
今天,我們正式開始共讀《百歲人生:長壽時代的生活和工作》。
這是一本研究長壽時代人生規劃的書。
有位哲人曾講過,人生規劃最好的方法就是“以終為始”,也就是站在人生的終點回看當下,想一想自己現在應該去做哪些事,而哪些事又是不值得去做的。
這樣的“以終為始”能幫我們跳出日常思維的狹隘,從更宏大的人生維度來立足現在、審視過去、規劃未來。
不過呢,這也會引發一個新的問題,那就是:我們人生終點的刻度,究竟在哪裡?
60年的人生長度,和80年,乃至百年相比,規劃會相同嗎?
古人說“生年不滿百,常懷千歲憂”,還說“人生七十古來稀”。
在70歲的生命長度裡,最理想的人生軌跡可能就是孔子所說的“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順,七十從心所欲,不逾矩”。
但如果生命長度高達100歲,這還是理想的軌跡嗎?
隨著科學技術的發展,百歲人生已經不再是夢想。
雖然人們都喜歡長壽,但落到現實世界中,這樣的長壽究竟是時代賦予的禮物,還是施加的詛咒呢?
長壽會引發怎樣的社會環境變化?
個體該怎樣把握相應的機遇,並直面相應的挑戰呢?
這些和我們每個人都息息相關的話題,正是本書的重點研究內容。
它由英國倫敦商學院的兩位教授撰寫。
其中,琳達·格拉頓致力於研究新時代的工作發展趨勢及相應的人力資源策略,曾被《商業思想家》雜誌評為全球15個最具影響力的人物之一;
而安德魯·斯科特曾任教於哈佛大學和倫敦政治經濟學院,目前在歐盟經濟政策研究中心擔任研究員一職。
那麼,接下來,就讓我們帶著前面講到的疑問,聽聽兩位專家對長壽時代的深刻洞察。


人類壽命躍遷的三級火箭
在本書的一開始兩位作者就指出,人類的壽命從工業革命之後就開始突飛猛進。
在1850年,人類的平均壽命只有45歲。
而在此之前,人類的平均壽命更低,原始社會的平均壽命不到20歲,到了農業文明時代才緩慢提升至30-40歲。
在農耕文明時代,哪怕是擁有最豐厚資源的封建帝王,其平均壽命也只有38歲。
所以長壽皇帝乾隆在80大壽時曾得意地作詩,裡面有一句叫:“古稀六帝三登八”,就是說,在古代帝王中年齡超過60歲的有六位(注:據現代統計乾隆之前年齡超過60歲的皇帝要多於六位),而這六位中活到80歲的僅有三位。
可見“長壽”在古代是十分罕見的。
在農耕文明之後,人類預期壽命開始大幅上升主要依賴三次“增壽革命”。
第一次就是嬰兒死亡率的大幅下降。
在中世紀的歐洲,嬰幼兒的死亡如同秋日落葉般尋常。
而在國內自古就有“取個賤名好養活”的傳統,其背後是對嬰幼兒高死亡率的無奈妥協。
英國維多利亞時代的著名作家查爾斯·狄更斯曾創作過一部小說叫《老古玩店》,裡面那位可愛善良的小主人公小耐兒,在14歲時悲慘死去;還有在《簡·愛》這部小說中,10多歲的簡·愛待過的寄宿學校傷寒流行,她的朋友海倫就死於這場疫病。
但從20世紀20年代起,隨著公共衛生條件的改善、疫苗的發明和廣泛應用,以及抗生素的使用,那些導致小耐兒和海倫死亡的可怕傳染病,比如結核病、天花、白喉和傷寒等開始得到控制。
這次醫學革命,把人類的預期壽命延長到了45歲。
第二次增壽革命源自中老年慢性疾病問題的改善。
雖然兒童的死亡得以控制,但慢性疾病引發的中老年健康危機卻在增加。
就像諾貝爾獎獲得者安格斯·迪頓所言,致命的流行疾病從嬰兒的腸道和胸腔,轉移到老年人的動脈中。
比如1930年,英國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創造者——著名的小說家柯南·道爾爵士死於肺炎,享年71歲;1964年,著名特工007詹姆斯·邦德的創造者——伊恩·弗萊明死於心臟病,享年56歲。
以現在來看,兩位作家的年齡都不算大。
等到二十世紀中晚期,隨著現代醫學如先進的診斷技術X光、CT等得到應用,以及藥物研發領域的突破,再加上營養水平的提高、戒菸戒酒等健康生活方式的普及等等,老年人的健康得到保障,把人類的預期壽命提高到了80歲。
時至今日,第三次增壽革命仍在進行中,這要歸功於抗衰老和基因干預技術。
比如生命科學技術可以透過補充細胞修復物質,使實驗動物顯著地延緩衰老。
再比如基因技術的發展也為延緩衰老和延長壽命提供新的可能。
所以有些科學家樂觀預測,未來人類的壽命有望進一步延長,甚至能突破現有壽命的“天花板”。
大家如果留意一下,就會發現身邊的高齡老人變得越來越多。
“二戰”後日本政府有個傳統,視百歲老人為“人瑞”,在他們百歲慶生時贈送一個漂亮的銀碗做禮物。
但2015年這一傳統就被取消了,因為百歲老人很常見,政府的支出也越來越大。
還有英國政府,伊麗莎白女王在世時,會給英國百歲老人寄出一份自己親筆簽名的賀卡作為祝賀。
在二十一世紀初,王室只有一位職員負責這一事宜;但到了2016年,這項工作需要由七個人承擔,因為要送出的卡片數量增加了70%。
而且本書的兩位作者預測說,未來百歲老人的佔比還會進一步增大。
據社會學家統計,在過去200年內人類的預期壽命一直在穩定增長,平均每10年就會增長2-3歲。
時至今日這一趨勢仍沒有趨於平緩的跡象,這意味著人類的壽命仍在躍遷中。
保守推斷,1977年出生的人有50%的機率能活到95-98歲,1987年出生的人有50%的機率活到98-100歲,1997年出生的人有一半能活到101-102歲。而00後的孩子則是104歲左右。
可見,“長命百歲”不再是美好的夢想,而成為人類預期壽命的下限。


“三段式”人生模式的養老危機
一直以來人們都渴望長壽,但本書的作者提醒我們思考,在現代社會,長壽到底還是不是一件好事?
它究竟是時代送給人們的禮物,還是一個可怕的詛咒呢?
這並不是兩位作者在危言聳聽。
法國有一則寓言故事,叫作“溫迪妮的詛咒”。
講的是,仙女溫迪妮發現丈夫不忠還若無其事地呼呼大睡後,便憤怒地發下詛咒:只要丈夫醒著,他就不會有事,而一旦睡著,他就會立即死去。
從此之後,丈夫時時刻刻都在瘋狂地活動,因為他害怕一旦閉上眼睛,死亡就會襲來,所以片刻也不得歇息。
兩位作者藉助這則寓言想要說明,如果長壽換來的是無窮無盡的勞碌,那麼它很可能成為一個詛咒。
而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和我們習以為常的“三段式”人生模式息息相關。
傳統的“三段式”人生模式源自工業文明時期,第一個階段是20多歲前的成長求學階段,第二個階段是20多歲到60多歲的工作階段,最後一個階段就是60多歲退休後的養老階段。
在這裡,年齡變成了一套直接指標,與人生階段高度吻合。
而隨著壽命的延長,這種三段式人生可能走向崩潰,其中,最直接的原因是現有的養老金機制無法支撐人們安度晚年。
在書中,作者舉了三個年齡段的人物為例,幫我們進行分析。
第一位出場的是1945年出生的傑克,他度過的正是典型的三段式人生。
傑克經歷了“二戰”之後西方國家經濟高速發展的黃金期。
他20多歲時完成大學教育步入職場,從工程師職位開始起步,漸漸成長為一名高管,薪酬也節節攀升。
等到2007年62歲時,傑克光榮退休。
後來他在2015年離世,享年70歲。
傑克退休後的養老保障來自於三個渠道,第一是國家養老金,約為其高管年薪的10%;第二是企業繳納的年金,約為高管年薪的20%;最後一塊是他工作期間攢下的積蓄,只要每年存下年收入的一小部分,他就能保證退休後的高質量生活。
本書給人們退休後的生活保障設定了一個最低標準,也就是退休後每年可支配的資金要達到退休前年收入的50%。
從這個標準看傑克的“三段式”人生是十分成功的。
因為他可以用42年的工作生涯來為後面8年的退休生活作資金積累,除去養老金和企業年金,他每年的儲蓄率也僅需要達到4.3%就可以了。
兩位作者舉的第二個例子是1971年出生的吉米,他21歲畢業,延遲到65歲退休,工作生涯長達44年。
吉米的預期壽命是85歲,退休後的時間長達20年。
此時大多數企業已經取消年金,吉米只能靠國家養老金和自己的儲蓄來養老。
假定吉米退休後的養老金同樣達到退休前收入的50%,那麼經測算,他每年的儲蓄率需要達到年收入的17.2%。
但在現實生活中,很少有人能達到這麼高的儲蓄率,而且這一測算還沒考慮到吉米晚年的醫療經費,以及對子女的支出。
此時,吉米要想繼續維持“三段式”的人生模式,那他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條就是降低晚年的生活標準,比如把養老費用控制在退休前年收入的30%;另外一條就是延遲退休,比如延遲到70歲或更晚退休。
但不管怎樣,對吉米來說這都不是一件幸福的事。
第三個例子是出生於1998年的女孩簡,她的預期壽命會成功破百,但如果她還想在65歲退休,就意味著需要把之後35年的養老費用掙出來,那麼她每年的儲蓄率要達到25%;如果再假定國家養老金減少,那麼這一比例需要上升到31%。
顯而易見,除去個人和家人的日常開銷,每年31%的儲蓄率是一個極難完成的任務。
所以,在不降低晚年生活標準的前提下,簡不僅要節儉度日,還要工作到很高的年紀。
所以,從這個角度來看,長壽對她而言就像是一個“溫迪妮的詛咒”。
那麼,這個可怕的詛咒到底有解嗎?
長壽就不能成為人們可以享受的時代禮物,充滿活力、創意和樂趣嗎?
對此,本書的回答是肯定的。
那麼,書中都為我們提哪些破解之法呢?
讓我們下節繼續來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