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Hello,大家好,我是葉子。
最近一直在忙實習,所以也沒啥時間去思考了,所以我就想寫一寫我這兩天的經歷吧。
年前的時候我找到了在杭州的實習,所以兩天前我就出發來杭州了。
過年的時候,不小心把我的腳燙傷了,忍著燒傷的疼痛一步一瘸地坐上車,我對未來開始產生了巨大的迷茫。
破舊的公交車拖著一車過年後外出謀生的人駛向市區內的火車站,坐在我旁邊的兩個大娘都已經60多了,拿著厚厚的被子,說是去外地進廠。
旁邊有人疑惑不解,這麼大歲數了還能進廠嗎?大娘笑笑,廠裡啥人都要,只要能幹活。
後面坐著一位豪放的大叔,打電話也不顧及別人,嚷嚷著要去北京討要工資,幾個人幹了十幾天少說也有幾千塊錢,發工資的人卻跑路不幹了。電話那頭的人可能對這件事不報太大期望,大叔突然提高音量,說要是要不回來天天去北京的某條街道上堵他,逼到他給錢為止。
村裡的人很不容易,老的少的都是,那輛破舊的公交車從我沒出生時就在大路上跑著,拖著一代又一代人出去打工掙錢,如今我也坐上了它走出大山,奔向一個未知的未來。

由於買票太晚,沒能搶到去杭州的臥鋪,鄭州到杭州,硬座十四個小時,真是硬坐。
燙傷的腳火辣辣的疼,我在火車站的廁所換了藥,心想著我一定要上車補到臥鋪,這腳坐著到杭州恐怕是要廢了吧。
著急忙慌的進入車廂,卻驚喜的發現我所在的車廂就是補票車廂,我想老天爺也太寵我了吧,能不能再幫幫我讓我補上臥鋪。
忍受著某種墜疼感墊著腳站了一個小時,終於等到補票員來,卻聽到他冰冷的口中吐出讓我心涼的話,臥鋪沒有。
我顫顫巍巍地回到座位上,已經夜裡12點了,旁邊的阿姨佔了我的座位在睡覺,我輕輕地戳了戳她,她迷迷糊糊地問我,你去哪裡了。
我說補票去了,她說補到了嗎,我說沒有。
你去哪?去杭州。我們也是去杭州,沒事坐著坐著就到了。
說完她就頭歪向那邊睡著了。

夜很靜,火車沿著鐵軌在黑夜裡漫遊,中途在某處歇息,四周烏黑看不到一點光,好像身處宇宙深處,一車廂的人七歪八到的都睡著了,我盯著窗外,彷彿是唯一在黑夜中倖存下來的人類。
在火車硬座上的黑夜會吸收掉人全部的能量,黑眼圈逐漸浮現在我的臉上,終於在下午一點我到了杭州站。
坐在青旅的床上,突然發現我的腳脖腫了一大圈,但是我想即使腳廢了今天也必須要把租房的事情定下來。
去看房,以為南方的城市很暖和,但杭州零下的溫度,要把人吹走的大風又一次推翻了我的認知。
但是上天還是眷顧我的,看房很順利,飄著的心也能慢慢地安定下來了。
房東姐姐人很好說話,臨走時開車把我送到了地鐵站,有些不可思議說到,現在的小姑娘都真的很猛,一個人來杭州,一個人來看房,昨天我另一個租戶也是,從湖北來杭州,我們那時候都想找離家近的工作,現在你們都是越遠越好。
我笑了笑,突然內心的害怕減少了很多,因為有太多人跟我一樣,在獨自的面對這個世界了。
硬著頭皮能解決很多問題,硬著頭皮走,硬著頭皮坐硬座,硬著頭皮找房子,硬著頭皮慢慢變成大人。

回到青旅和其他的住戶聊天,其中一個姐姐大學生模樣,但實際已經30歲了。
她說她來杭州找工作,之前的工資太低了,沒辦法兼顧她身上的貸款。
她說之前學習不好,沒考上大學索性連大專也不上了,希望早出社會工作兩年賺錢。
前幾年的時候她和朋友一起出資幹烘焙店,結果賠了幾十萬,貸款就是因為這個。
之前也談過男朋友,談了三年結果快結婚時發現男的在手機上和其他女的聊天,於是就分手了。
朋友勸她,這種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結婚後有小孩了,他掙得錢肯定得給你。
姐姐說,人得靠自己。
另一個住戶是來離職的。
她說她學的日語專業,但是自己不感興趣,所以就做了和自己專業不一樣的工作。
但是現在的這份工作也不滿意,直到睡覺前她還在和朋友打電話糾結要不要明天請假。
青旅的被子很薄,就是兩條夏涼被合著蓋,開空調要另收10元。
也許是交談的緣故,我感到了某種鋪面的窒息感,生活在這裡的人彷彿都充滿了焦慮,每個人都揹負著不同的壓力。
社會像是一把刀,而我剛好接觸到了它鋒利的那面。

我們被逼迫著不得不異化自我,有人說實習就得倒貼錢,有人說實習錢太少,我現在也摸不清正常的標準到底是什麼了,所以索性還是不去計較這些,只要自己不虧損太多就行。
但是突然想想,上天還是善待我的。
昨天腫著的腳,今天痛感消失了一大半,小紅書上說,墜痛是燒傷好的前兆,這次終於在小紅書上看到了真話。
很順利就找到了房子,當然這也源自於高瞻遠矚的我在年前就一直髮帖找房。
人們說在大城市陽光都是收費的,也可能是杭州還沒有那麼發達,但總之租到的屋子裡有一個大大的落地窗,今天搬進來的時候陽光真的很好。
雖然我現在依舊有些許的迷茫,但是我依舊會硬著頭皮往前走。
希望未來在杭州能有更多美好的經歷。
晚安,各位。


作者:葉子
編輯: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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