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向紅：紅紅火火慶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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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紅火火慶六十

作者：劉向紅

（所有發表於本公眾號的劉向紅的文章均經作者授權）

6月22日，是一個紅紅火火的日子，舊金山灣區和中谷地區都沐浴在火紅的太陽和滾滾的熱浪中。一場生日聚會也紅紅火火地開場了。

采菽和子略都出生在火紅的六月，生日只相差幾天，釆菽比子略小一歲。今年他們一個進60歲，一個滿60歲，早在一年前我們就約好一起慶祝生日，時間約在今年6月22日，地點選在衛平采菽牡丹村的家裡，大廚也是我們自己。6月21日，我和子略在Oakland 中國城瘋狂採購一番，左手兩隻雞右手一隻鴨地來到了衛平采菽家裡。這兩隻雞是剛剛在Oakland活禽專店買的，一隻絲竹烏雞，一隻珍珠土雞，用來做鮮響螺木耳燉雞湯，鴨則準備做朋友圈人盡皆知的邵陽血醬鴨。

我們四人無論是聚會、打牌還是旅行，都是老搭檔了，自然會配合默契。從太浩湖的雪場到優勝美地的叢林；從坎堒的海灘到墨西哥的遊輪；從阿拉斯加通天之路的歡聲笑語，到冰島暴風雪中的並肩戰鬥，我們一起走過很多的路，體驗過很多的美好，度過很多難忘的時光。

我們兩家的孩子也是從小的好玩伴。他們的大兒子是沃頓（Wharton）商學院學霸，與我們家酷愛讀書的大女兒特聊得來，大女兒說他是最聰明最幽默的人，說話可以把人笑個半死。他們的小兒子小時候追在我們家的小女兒後面跑，邊追邊喊著要娶她。如今這小兒子已經做住院醫生了，我們的小女兒七月份也要上醫學院了。

為這場生日聚會我們已醞釀多時，購買清單早就列好，選單也經過三位大廚的精心研究定好，就等著一展身手的這天。

我們一邊為第二天的聚會做準備，一邊聊天，鍋碗瓢盆快樂的節奏聲伴著歡笑聲，飄滿了諾大的屋子。我們可以為一段往事，一個動作，一句話，笑得不能自拔，那是屬於我們四個人的特定笑點。

千萬別以為我們總是一團和氣，牌桌上，釆菽和子略，可以從一生的好友秒變五分鐘的敵人。我和衛平則不屑在牌桌上與他們為敵。如果他們朝我們丟狠話，我們不會在沉默中爆發，也不會在沉默中死亡，我們在沉默中自我消化。

聚會前一天的晚餐，我們沒有虧待自己，釆菽從後院採了仙桃、無花果和杏子。那仙桃白裡透紅，又脆又甜又水靈；綠色的無花果是我的最愛，皮薄肉糯比蜜甜；紅橙橙的杏子，又香又軟甜如蜜。我們炒了四個特色菜：蔥姜小米椒火爆鵝腸，新鮮辣椒炒鮮牛蛙，自制臘味合蒸，蒜炒自產紅莧菜。鵝腸我平生第一次吃，也是第一次在Oakland中國城看到，處理乾淨了的，忍不住買了點想做個實驗，炒了試試看好不好吃。沒想到它又脆又有韌性，味道很好。

采菽子略以一小盞茅臺對酌，衛平手舉自配的冰雪檸檬酒與我一杯冰水對飲。那檸檬酒純香迷漫，甜中略帶苦味，人人喜歡，只是習慣喝白水的我無福消受。

22日這天早晨，我和子略醒來後想讓衛平采菽多睡一會兒，刻意晚起了一會兒，結果發現衛平早就起來了，說是要趕在大家都沒起來之

前做好準備工作。

我們四人分工明確，各用其長。衛平掌管聚會的整體安排，準備食材

，主打涼拌菜；采菽主管廚房指揮排程，做大菜主菜；我以做肉食為主，做自己拿手的菜。子略打雜，負責對外資訊交流，及時報告聚會進展；現場報道廚房戰況，吸引朋友眼球。最主要是聽從我們三人的召喚，包括倒茶送水倒垃圾，抱頭鼠竄地撲打偶爾聞香鑽進屋子裡的蒼蠅。不用三人，我一個人就可以把他指揮得團團轉。

三位大廚

大女兒大女婿先客人一步到，取回衛平訂好的蛋糕，領著五個年輕人精心佈置大廳。五顏六色的汽球、生日快樂圖片、各種花花綠綠的裝飾品，烘托出濃濃的生日氣氛。

這次我們一家是傾巢出動，三女兒Bri和小外孫孫瑋寶也帶來了，他們興奮無比，在屋裡橫衝直撞，把衛平家的貓貓嚇得都躲起來了。瑋寶一頭扎進了游泳池玩著球，Bri對水不感興趣，到廚房周圍到處尋找可能掉在地上的食物。Bri有偵查員的潛質，任何一丁點兒掉下的食物，都逃不過她那雙睜得圓圓的大眼睛和特別能吃的小嘴。

從左至右瑋寶和三女兒Bri

下午三點過後，陸續有客人到來。出門迎客本來是我們中的交際草採菽的強項，可他這天是主廚，分身乏術，只得由子略代勞。

門鈴響了，子略大喊一聲：我去接客了，飛奔門口而去。聽！這是不是沒文化的表現？“迎客”被他說成了“接客”。我們三人發岀了銀鈴般的嘲笑聲。

廚房如職場一樣殘酷，沒有幾把刷子，就只能打雜聽使喚了，還要經受住各種嘲笑。好在子略從小練就的一身糙皮厚肉，可以扛住這一切。當然子略也是有強項的，那進門走廊上的拖鞋，一雙雙擺得整整齊齊，還用文縐縐的話發訊息稱：各式拖鞋虛位以待，以繡花鞋為領隊。只是埋頭工作的我們，都懶得答理他。

子略擺的鞋陣

這次聚會的規模屬於第二大，共有四十人，比多年前衛平釆菽家創記錄的96人聚會要小。來賓主要是釆菽衛平子略在北加的81級湘雅醫學院同學，加上我們四人平時的好友。四月與我們同遊張家界的文凱也轉道而來。季看到文凱時非常驚訝，她有所不知，早在張家界時文凱就與我們約好了，要改機票改行程來參加聚會。

湘雅81級同學合影，美女如雲

同遊張家界的人員合影

衛平父母和謝教授三位長輩也來了，三位老教授湊在一起聊天看熱鬧，非常慈祥親切。

劉醫生一手抱著一個小孫孫進來，給聚會增添了又一份喜氣。旺仔和他弟弟，不是雙胞胎勝似雙胞胎，都不怕生人，還特別地粘人。那旺仔只要你稍稍向他示以友好，他就會粘著你玩，稍微逗他一下，就會咯咯咯地笑，超級可愛。

左邊是旺仔，右邊是旺仔弟弟

我們基本是按選單做菜，感覺有點多，臨時做了一些刪減。菜都齊了，擺了滿滿的一臺面。我數了幾次都因和朋友聊天中斷，懶得再數了，大概是24到26道，拍了一張照片，大家自己去數，或許還沒有拍全。釆菽的蔥爆龍蝦是經典，處處做到極致，大菜範兒實足；秒光的是衛平的脆皮烤肉，皮脆肉嫩，肉香四溢；我的響螺烏雞土雞木耳湯，在衛平的極力推銷下，也喝了個底朝天。扣肉因做得太多，蒸之前使勁往碗裡擠，結果歪打正著，蒸好後用衛平遞來的大紅碗叫子略一扣，扣出了一個半球形，好有立體感的。扣肉裡用的梅乾菜是我姐的朋友自己做的，蒸出來特別香。

脆皮烤肉

半球形扣肉

女士們邊喝檸檬酒、紅葡萄酒邊聊天，男士們邊喝白酒邊吹牛。開了三瓶茅臺，據子略的判斷，一瓶肯定是真的，一瓶肯定是假的，還有一瓶半真半假。什麼邏輯？半真半假不就是假的嗎？有一瓶真茅臺也算運氣了，有一次在朋友家，開了六瓶全是假的。如今茅臺拿來做料酒都會遭嫌棄，既然是假的，不能保證沒有毒。

絲瓜他們五個年輕人沒有隨眾人用餐，先去後院游泳。見他們遲遲不來，我告訴他們菜都涼了。絲瓜問我烤肉還有不有，我說沒有了。可見他事先已經在廚房踩過點，鎖定了目標。一聽烤肉沒有了，他一個燕子翻身跳出游泳池，換了衣服就直奔廚房，那大塊朵頤的駕式，像是要一口吃掉這一桌子的菜來彌補沒吃上烤肉的遺憾。

到了吃蛋糕的時候了，衛平指揮幾個年輕人給蛋糕點上蠟燭，小女兒雙手託著蛋糕，奧瑪、絲瓜、大女兒、朋友女兒莉莉列隊跟在後面，舉著小蠟燭，吹著各種花樣的哨子，儀式感實足。眾人一看樂開了花，齊聲唱起了生日歌。

小女兒手託蛋糕，奧瑪絲瓜在後

四人的狂歡

我注意到子略一直在拍照，心想照片會有著落了。然而，等我向他索要照片時，才發現沒有一張象樣的。難道他只是在做做樣子嗎？

蛋糕一共有三個，都是很符合華人口味的提拉米蘇，我們只開了衛平訂的這一個，就這一個也吃不了，剩了很多，想必是那二十多個菜把大家給吃撐了。

采菽和子略兩個主角，一直處於異常興奮的狀態，很多菜都沒顧得上嘗；我和衛平也興奮無比，腳不點地的跑滿堂。沉浸在這良辰美酒佳人裡，四個人都有點不知天上人間了。

向紅 06/27/2024 於舊金山灣區

附：所有照片均由參加聚會的朋友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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