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後,為什麼中國迎來了科技大爆發?

如果你穿越回三五年前,說:中國將在人工智慧、半導體、新能源、量子計算等領域全面突破,甚至超越歐美,你或許會不以為然。
但如今,我們站在2025 年回望,
中國科技的大爆發已是不爭的事實:
在AI領域,今年初我們都經歷了“DeepSeek時刻”,DeepSeek的崛起則讓世界重新審視中國的 AI 實力。
馬克·安德森(Marc Andreessen)稱,“DeepSeek”的釋出是AI的“斯普特尼克時刻”;百度、阿里、華為、位元組等巨頭也紛紛重磅入局。
根據世界智慧財產權組織的報告:2014至2023年間,中國的生成式人工智慧發明超過3.8萬項,是排名第二的美國的六倍。排名前五的生成式人工智慧專利申請人分別是騰訊(2,074項發明)、平安保險(1,564項)、百度(1,234項)、中國科學院(607項)、IBM(601項)。
在新能源領域,2024年比亞迪以27%的全球市場份額,正式超越特斯拉,成為全球新能源汽車銷冠。從2020年到2024年,比亞迪市值增長8倍。但比亞迪的勝利,遠不止銷量領先,而是一定程度上改寫了全球汽車工業的格局。
在再生能源領域,根據國際能源總署(IEA)的資料,中國佔全球太陽能板供應鏈的 80‑95%。研究人員表示,中國是再生能源大國,他們預測2028年全球60%的再生能源將來自中國。
在量子計算領域,九章系列量子計算原型機持續重新整理算力極限,“九章三號”更是站上全球量子計算研究的巔峰,“九章四號”也即將推出。在可控核聚變方面,中國研製的全超導託卡馬克裝置(EAST)創造了高溫等離子體執行的世界紀錄,為未來聚變能的商業應用奠定了堅實基礎。在量子通訊方面,“墨子號”衛星實現了1200公里的量子態傳輸,多自由度量子隱形傳態研究入選國際物理學十大突破之一。
全超導託卡馬克裝置實現億度千秒高約束模等離子體執行
版權所有© 中國科學院
在高階裝備製造方面,國產大飛機C919正式投入商業運營,訂單量突破千架;時速600公里的高速磁浮試驗樣車、復興號高鐵已成為全球軌道交通技術的標杆。在航天與深空探測方面,中國成功建成自主空間站“天宮”,實現了常態化運營;嫦娥五號實現月球取樣返回,嫦娥六號更進一步,完成了世界首次月背取樣。
在晶片領域,自2018年受制裁後陷入低谷,但華為透過Mate 60 Pro的釋出,在7nm晶片的自主設計、製造及供應鏈國產化(超90%)上取得里程碑式突破,而BBC最近發文說:華為在2024年創下驚人的8600億元人民幣收入,同比大幅增加約22.12%,也表明似乎擺脫了西方限制的束縛。
科技突破,不止影響民用,也在塑造全球軍事格局。
中國海軍艦艇數量已位居世界第一;福建艦的下水,讓中國航母正式邁入電磁彈射時代;2024年末,兩款疑似第六代戰機的原型機試飛,MD-19超高音速無人機實現了全球首次高超音速飛行後安全降落傳統跑道的壯舉……這些裝備,不僅是軍事力量的象徵,更是科技實力躍升的縮影。
根據澳大利亞戰略研究所的一項分析,在全球45項關鍵科技領域中,中國已經在38項上處於領先地位。
這包括人工智慧、量子計算、5G、可再生能源、無人機技術等。而在全球市場上,中國科技產品的競爭力不斷增強。比亞迪的新能源車出口歐洲;大疆的無人機佔據全球70%市場;華為的5G裝置覆蓋全球150多個國家……
此外,化學、物理、計算機科學、材料科學和工程等領域的大多數高影響力論文都是由中國科學家發表的
這不是一次簡單的“追趕”,而是一場結構性的變革,是政策、市場、產業鏈、人才、資本長期積累後的質變。
01
政策的長期佈局
2015 年《中國製造2025》釋出,目標明確:中國不能止步於“世界工廠”,必須掌握高階科技,成為全球創新中心。
截圖自:http://zw.china.com.cn/2016-05/27/content_38549357.htm
當時,晶片、軟體、核心工業裝置仍高度依賴歐美,科技自立已是生死攸關。於是,國家瞄準十大戰略產業,涵蓋 AI、量子計算、航空航天、新能源等,推動科技資本和人才向硬科技聚攏。政策不是口號,而是實打實的資金、專項專案傾斜,全方位賦能,這是政府、企業、科研院所、資本共同驅動的“國家級系統工程”。
這種模式早在“兩彈一星”時期就曾奏效。而今中國透過863計劃、973 計劃、量子科技專項、AI發展規劃等一系列科技攻堅行動,確保關鍵領域不受外部掣肘。
矽谷依賴現在可以自由市場創新(其實它早期也是一個政府催化的故事,像Fairchild仙童這樣的公司,在最初幾年,客戶基本上是政府部門和政府機構,包括NASA,其營業額的80%來自國防部),但中國的國情不同,打法也不同——很多底層創新都是公共品,當市場無法突破技術壁壘,國家戰略就成為決定性變數。
以5G為例,早在2009年,中國政府已確定5G為核心戰略,隨後成立IMT-2020推進組,聯合高校、研究所、企業進行攻關。歐美還在猶豫 4G 是否夠用時,中國已提前十年佈局,最終在 2020 年率先實現全球商用。
這種模式並非傳統計劃經濟,而是“國家資本主義 + 市場競爭”融合體:政府定方向,企業拼市場,科研院所供技術,形成中國特色科技生態。
而模式的關鍵在於“燃料”,也就是資本。
2000年,中國研發經費僅895億元,約為美國的1/20,而到了2022年,這一數字突破3.08萬億元,佔GDP的2.5%,接近發達國家水平。同時一些科技公司在研發上投入巨大,形成了“高投入—高產出”的正向迴圈。
圖源:比亞迪汽車
資本狂飆,也帶來兩大變革。
一方面,科技基礎設施躍遷:超級計算中心、AI 算力平臺、大型實驗室等相繼建成,創新“底座”更牢固。此外,也更容易吸引全球人才迴流:高額科研投入吸引頂級科學家回國,國內研究人員待遇和資源也全面升級,形成正反饋。
02
理工科紅利
格努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NESCO)和世界銀行的資料,中國每年畢業的STEM(科學、技術、工程、數學)領域學生數量遠超其他國家。
在2025美國白宮釋出的AI Talent Report中,有這樣一個數據:在科學與工程學士學位層面,中國授予的學位數量遠超美國。2022年,中國授予的S&E學士學位數量是美國的近6倍,遠高於兩國人口比例(中國人口約為美國的4.2倍)
如今,中國已擁有全球最多的工程師、程式設計師、晶片設計師……
那,為什麼中國能培養出如此多的 STEM 人才? 
很大程度上,這與中國的教育文化有關:1999 年高校擴招以及2010年的強化理工科教育,塑造了一批批理科精英。歐美的路徑則完全不同,比如美國依賴移民來填補STEM人才空缺,而中國主要靠自己培養。
而且最近這10年,出現了一批“歸國潮”,特別是在2019年後,大量科學家選擇回國。一方面是特朗普的助攻,在他的封鎖政策下,中美科技競爭加劇,促使中國科學家回國,幫助國內科技企業攻克關鍵技術。另外一方面中國也接得住:中國政府投入大量資金建設世界一流實驗室,並有能力提供豐厚待遇吸引海外學者。
華人AI領域頂尖學者朱松純在2020年以國家戰略科學家身份回國,籌建北京通用人工智慧研究院並任院長,兼任清華、北大教授,就是典型案例。
03
超大規模的
製造業與市場生態
中國科技崛起,不只是實驗室的突破,而是紮根於完整的產業鏈。
全球僅中國具備41個工業大類、666個工業小類,意味著從火箭到手機,從新能源汽車到高階晶片,幾乎所有關鍵零部件都能在本土找到供應商。這種高度協同的製造體系,讓科技創新從概念到量產的速度遠超歐美。
比亞迪的崛起就絕非偶然,“三電”(電池、電機、電控)產業鏈已高度成熟,寧德時代、比亞迪電池、華為智慧車機等企業形成強大協同,一項技術突破能迅速帶動整個行業躍遷。
同時,中國14億人口的規模效應,不僅是全球最大消費市場,更是科技創新的試驗場,任何新技術都能迅速找到使用者,實現商業化閉環。
鴻蒙系統就是典型案例。面對安卓封鎖,鴻蒙在國內迅速鋪開,短時間內使用者達億級,吸引無數開發者湧入生態。如果鴻蒙出現在一個小市場,恐怕難以對抗蘋果、谷歌。
C919大飛機同樣如此,得益於國內航空公司支援,迅速積累上千架訂單,先立足本土,再進軍國際。市場的力量,讓中國創新不僅是“研究院的勝利”,更是“市場的勝利”。
04
湧現效應
一棵樹倒下,聲震四野;一片森林生長,悄無聲息。
當華為7nm 晶片突破封鎖、比亞迪新能源車席捲全球、國產AI 大模型挑戰 OpenAI,許多人驚歎於這些耀眼的“單點突破”。
但聰明人知道,這些突破並非偶然,不是依賴某個“天才”或“神奇政策”,而是數百萬科研人員、企業家、政策制定者、資本市場共同推動的集體躍遷,是一個龐大科技生態系統長期協同演化的結果。
在複雜系統科學中,它有一個名字:“湧現(Emergence)”——當系統內部相互作用達到臨界點,整體表現出全新的、指數級增長的特性。
比如人形機器人,從特斯拉的擎天柱(Optimus),到 Figure AI 的人形機器人,再到中國的智元、宇樹,全球的科技巨頭們正在全力衝刺這個全新賽道。 
而中國,擁有獨一無二的機會
2024 年,DeepSeek開源社群釋出機器人作業系統 DeepSeek-RT,相容國產昇騰、寒武紀等晶片,並整合自主訓練的具身智慧模型,開發者可直接呼叫國產3D視覺晶片的API,這種開源生態降低了機器人開發門檻,吸引了更多企業適配國產晶片,反向又推動半導體最佳化,形成了技術—市場—製造的正向迴圈,加速機器人產業鏈的成熟。
在硬體方面,中國是全球唯一擁有完整機器人供應鏈的國家,涵蓋晶片、電機、電池、感測器等核心部件,無需依賴進口。這種產業鏈完整性,使得中國企業能夠以更快的速度、更低的成本製造機器人,並迅速推向市場,這是歐美企業難以匹敵的競爭優勢。
正如黃仁勳所說:“大灣區是全球唯一同時具備機電技術與人工智慧技術的地區,其他地方並不存在這種條件……這將是一個獨特的機遇。” 
未來
巨大的韓國?下一個美國?
很多人會問:
中國科技的這波爆發究竟是短暫的“視窗期”,還是長期的結構性升級? 
這要看我們是否跨過了某個“相變點”(Phase Transition),進入到某種“穩態”(Stable State)中。從過去幾年看,中國科技生態已經到了一個新的穩態中: 
首先是科技企業的自我造血迴圈。以前的科技企業依賴政策支援,現在是“自己養活自己”。其二是人才的代際更迭,過去 20 年,中國的理工科人才供給處於“建設期”,現在,每年有數百萬科技人才進入市場,科技創新成為一種社會常態。
最重要的是,科技生態的自適應能力:我們看到,貿易戰、晶片禁令反而讓中國企業的自主能力提高了,我們的本土供應鏈極具韌性,有強大的自我修復能力。
換句話說,中國科技已經進入了一個正向的“路徑依賴”軌道,
即使是靠著慣性,也能向前走很長一段時間。
但在未來,
我們是“巨型的韓國”,還是“下一個美國”?
我們是以強大的產業能力、製造能力和漸進式創新主導全球經濟;
還是做出更多“突破性創新”,真正成為全球科技規則的制定者?
這不僅需要要繼續突破“卡脖子”難題,更需要在全球科技競爭中,調整激勵體系,鼓勵原創突破,創造真正屬於自己的“創新正規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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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轉載自“TOP創新區研究院”,原標題《2020年後,為什麼中國迎來了科技大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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