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頂口碑第一,這部年度票房冠軍值得吹爆!

今年的奧斯卡頒獎典禮上,有一部巴電影成功摘得最佳國際影片獎項。
一時之間,街頭民眾的歡呼聲穿透電視直播,將這場頒獎禮轉化為集體記憶的狂歡。
因為這部影片不僅終結了巴西電影在奧斯卡獎項上的零紀錄,更成為刺破歷史沉默的投槍。
今天就來聊聊它。

我仍在此

Ainda estou aqui

導演: 沃爾特·塞勒斯
編劇: 穆裡洛·豪瑟 / 海托爾·洛雷加
主演: 費爾南達·托里斯 / 費爾南達·蒙特內格羅 / 賽爾頓·梅羅
瑪喬麗·伊斯恬諾 / 路易莎·科索夫斯基
型別: 劇情 / 傳記 / 歷史
製片國家/地區: 巴西 / 法國
語言: 葡萄牙語
上映日期: 2024-09-01(威尼斯電影節)
片長: 136分鐘
這部電影是巴西2024年的票房冠軍。
豆瓣評分8.0,是上週口碑榜第一的新片。
這部電影以1970年代巴西軍政府統治為背景,透過尤妮絲·派瓦一家的破碎與重生,編織出一部關於記憶、抗爭與尊嚴的女性史詩。
導演沃爾特·塞勒斯用剋制的鏡頭語言,將獨裁時代的白色恐怖與女性的堅韌抗爭編織成一首血色晨曲,在歷史的褶皺中展開對記憶、抗爭與尊嚴的終極叩問。
1964年至1985年,巴西軍政府統治的21年裡,至少有434人被強制失蹤,超過15000人遭受政治迫害。
影片開篇以萊伯倫海灘的陽光與家庭錄影機的歡笑鋪陳出中產階級的溫馨日常。
建築師魯本斯與妻子尤妮絲育有五個孩子,長女即將赴英留學,孩子們在沙灘上追逐,家庭相簿記錄著每一個幸福瞬間。
然而,這份平靜在1971年被打破——便衣軍警以"政治審查"為由闖入家中,將魯本斯秘密逮捕,隨後尤妮絲與次女也被單獨監禁。
在昏暗的牢房中,尤妮絲遭受心理折磨,審訊者試圖逼迫她指控左翼人士,但她始終未屈服。釋放後,她從朋友口中得知丈夫已遭秘密處決,但軍政府否認一切,丈夫成為"被消失者"。

面對家庭的崩塌,尤妮絲選擇用微笑掩蓋破碎。
她辭退女傭、搬家度日,卻從未停止尋找丈夫的真相。當軍警監視她的生活時,她以優雅的禮儀課教育孩子:"微笑是抵抗恐懼的武器。"

在一次家庭聚會上,她強忍淚水與鄰居寒暄,顫抖的微笑成為無聲的控訴。她重回校園學習法律,轉型為大學教授,公開講述軍政府的罪行。
26年後,她終於獲得丈夫的死亡證明——一紙冰冷的檔案,卻成為刺破謊言的利刃。
在記者的鏡頭前,她高舉這份檔案微笑:"這不僅是死亡的證明,更是存在的證明。"
影片透過三次時間跳躍構建記憶的考古現場,交織敘事:
1970年代的家庭黃金時代與暴力降臨的瞬間形成強烈對比,導演用暖色調記錄派瓦家的歡笑,隨後以冷色調的審訊室鏡頭撕開表象;
1996年,尤妮絲成為人權律師,為失蹤者家屬發聲,她整理家庭相簿,在照片背面寫下注釋,將私人記憶轉化為對抗官方敘事的武器;
2014年,老年尤妮絲患阿爾茨海默症,卻在新聞播報軍政府迫害名單時,瞬間辨認出丈夫的名字。
庭院裡孫輩的歡笑掩蓋了歷史的回聲,而她的堅持讓記憶在遺忘中重新生長。
導演塞勒斯用家庭相簿般的質感重構歷史。開篇的暖色調記錄著派瓦家的黃金時代,隨著軍警的闖入,畫面逐漸被冷色調浸染。
當尤妮絲最終拿到死亡證明時,那張薄紙在暖光中泛著金屬光澤,成為刺破謊言的利刃。這種冷暖交替的視覺敘事,將個人命運與歷史創傷編織成同一張織錦。
尤妮絲的抗爭始於餐桌上的禮儀課。在被軍警監視的日常裡,她教女兒如何用刀叉切割牛排,如何在微笑中隱藏淚水。
這種日常化的抵抗比任何街頭抗議都更具顛覆性。
當流浪狗被汽車撞死,她憤怒敲擊軍警車窗的場景,成為全片情緒的至高點——這是被壓抑的尊嚴在日常裂縫中迸發的火星。

老年尤妮絲坐在輪椅上,庭院裡孫輩的歡笑聲中已聽不到歷史的迴響。
與此同時,巴西政壇正在上演歷史的倒影——前總統博索納羅對軍政府統治的美化,恰似對集體記憶的系統性刪除。
影片在此時上映,恰如其分地成為對抗遺忘的警鐘。

尤妮絲的孩子們在家庭聚會中談論著瑣碎日常,那段殘酷歲月已被歲月的積塵掩蓋。這種代際遺忘既是時間的必然,也是記憶政治的隱憂。
當歷史的見證者逐漸凋零,誰來為那些無名的失蹤者作證?影片用詩意的鏡頭給出了答案:記憶本身便是最鋒利的武器,它能在歷史的褶皺中生長出抵抗的根系。

《我仍在此》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女性電影”,卻完成了對女性抗爭美學的終極書寫。
尤妮絲從未高呼口號,卻用二十年的堅持將個人悲痛轉化為公共真相;她從未與強權正面對抗,卻用日常的優雅瓦解了暴力的威權。
當她在鏡頭前高舉死亡證明時,那張紙不僅是丈夫的死亡證明,更是獨裁政權的罪狀清單。
在遺忘成為時代症候的今天,這部電影提醒我們:真正的抵抗不是吶喊,而是記住;最有力的武器不是刀槍,而是記憶。
即使歷史試圖將個體碾為塵埃,記憶仍能在裂縫中生長出抵抗的根系,將沉默轉化為永恆的回聲。
*本文作者:淺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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