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3年後,“土豬”少年慫了:活著挺好,死了也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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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就是一隻來自鄉下的土豬,也要立志去拱了大城市裡的白菜。”
三年前的這句話,讓張錫峰身陷輿論漩渦。
但一些人選擇性忽略了,那十分鐘演講裡其他擲地有聲的句子:
“我們拼了命地學,沒日沒夜地和時間競賽。我們早上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大聲喊出自己的理想。”
“你見過衡中高三凌晨五點半時的樣子嗎?你以為我們每天天不亮就奔向操場,一邊奔跑一邊呼喊是為了什麼?是假裝嗎?是作秀嗎?我們是為了改變命運啊!”
“我們不是高考機器,我們只是一群窮人家的孩子,想要成為父母的驕傲!想讓愛的人都能更精彩地活下去。”
他們只記得“土豬拱白菜”的言論,指責張同學功利,說他表情猙獰扭曲,不尊重女性。
可他所說的“白菜”,不過是大城市的世面、資源和他沒見過的新事物。
一個17歲的出身農村的少年,揣著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千里的夢,有什麼可被恥笑的呢?
高三那一年,他扔了半條命進去。
好在,那些輿論,未影響他分毫。
他以全省第228名,674分的高分,被浙大計算機系錄取後,逐漸淡出公眾視野。
三年後的高考季,今日頭條系列策劃《當我們談論高考時》聯合鳳凰WEEKLY,對話張錫鋒。
當時意氣風發的少年,有了太多改變。
回顧當年,張錫鋒依舊沉重,那時候他認為高考是他唯一的改命的機會。
如今從小村鎮跳到了大都市,他覺得命改了,但不多。
聽別人說學計算機賺錢,就一股勁報了,卻發現學得又累又痛苦。
“你知道卡皮巴拉嗎?它是水豚,一種動物,性格非常溫順,活著挺好,死了也沒事的那種,跟我現在的狀態差不多。”
“我不想碼程式碼,一坐就坐一天,什麼也幹不了。”
“我很難快樂,感覺什麼也沒做,又特別累。”
完全躺平的狀態,跟當初在舞臺上激情四射的少年判若兩人。
整個人散發著迷茫和悲觀。
影片一齣,嘲諷再次蜂擁而至。
有人嘲笑他沒拱上白菜,有人落井下石,讓他穿土豬服裝直播吃白菜,賺一波流量。
但說真的,從頭到尾我都不想嘲笑他。
我在他身上,看到了很多普通人家的小孩十年寒窗的影子。
包括曾經的我自己。
02
張錫鋒說,他是農民的孩子。
鄉下教育資源匱乏,兩間屋子,三個年級。
語文老師客串英語老師,上午聽了幾遍錄音,下午就來上課,遇到不會讀的單詞,還要向學生請教發音。
於是,張錫鋒離開了家,到了城裡讀書。
但現實不如他預想的那般美好,新學期報到,他帶著鄉音的自我介紹,惹得全班鬨堂大笑。
他因體育課分不清自家球門和對手球門,被所有隊友指責而內疚;因比不上城裡孩子的眼界、知識儲備、家庭背景而羞愧;因對未來的無力、庸碌而感到恐懼。
可他走了出來,他想和城裡孩子一樣,有眼界,有格局,有能力去看北中國的雪,南中國的風。
他不甘平淡,奮起直追。
他曾把自己嚮往的大學、熱愛的城市拍成照片貼在課桌上,每當精疲力竭時,都要看一下它,然後質問自己:
“就這樣啦?你就這點東西?你真的真的到了不能堅持的地步了嗎?”
面對夢想,他只有付出時間,賭上尊嚴,拿出全部。
別人打遊戲,他在學習。
別人睡懶覺,他在學習。
我不想嘲笑他,他是曾經的我。
在離開家鄉上學之前,我一直以為,所有人的家都是木門木窗的小破院,大家都穿同樣的的確良,吃饅頭就著辣椒醬。
課桌是坑坑窪窪的爛木頭,偶爾袖口會被凸起的釘子劃破。
語文老師的普通話講得費勁巴拉,至於英語,我的小學沒有這門課。
到了初中,多數同學和我差不多。
父母是在地裡刨食的農民,我們穿著哥哥姐姐們淘汰下來的不合身的舊衣服,但有一部分同學和我們不一樣。
他們穿著精緻的短袖衫,有印著動畫片人物的鉛筆盒,男孩子穿著對勾的耐克,女孩子的襪子邊鑲了一圈蕾絲。
那時候,我開始知道,人和人之間,有一道鴻溝。
升到高中,這道鴻溝越來越明顯。
老師的教導讓我明白,高考是讓我離開黃土,奔向大城市的唯一途徑。
那時候的我,是另一個張錫鋒。
我承認,那句“土豬拱白菜”的形容不太恰當,但這不是攻擊一個奮發圖強的少年的理由。
試問,誰人的17歲不曾意氣風發?
哪一個小鎮孩子不想走出去,去見識外面的世界,而非守著腳下的方寸之地?
就像張同學說的,沒有人在年少時想成為一個普通人。
記得北大姚洋教授曾說,建議年輕人不要躺平繼續卷。
這句話在當時被人掐頭去尾曲解,指責他對年輕人太苛刻。
姚教授的本意是說,努力生活的過程中,把心態放平和,把自己的家庭生活安排好。
因為絕大多數人都還做不到財務自由,都多多少少揹負著生活壓力,你一躺平,很快就會掉隊。
有人可能會說,我不捲了,我回老家躺平,省錢,壓力小,幸福感更高。
但我說句老實話,家強留鄉里,家貧走遠方
不是每個人都有條件可以回家啃老躺平,沒條件回家靠父母家人生活、家裡條件很差、父母不僅不能提供支援反而需要馬上反哺的年輕人,就只能硬著頭皮去外出打拼。
去大城市,才能有一些機會和資源。
所以我們要走出去,順境也好,逆境也罷。
人生,本就是一場與種種困難無休無盡的鬥爭,一場敵眾我寡的鬥爭。
只是高考改命,放在現在,已經不太實際。
今日頭條對話香港中文大學(深圳)校長學勤講座教授鄭永年時,他說得很實在:
“那時候農民離開農村都很難,只是為了能走出去,努力地讀書學習。以前卷是和自己卷,為了改變自己的命運,沒有很大的競爭意識。
現在的人是跟別人卷,競爭已成為常態。”
但高考,仍然是那張通向良好的高等教育資源的門票。
從小鎮青年,到浙大名門學子,張同學為自己掙得了這張門票。
要知道,浙大計算機系,全國排名第三。
他畢業後的人生肯定大不一樣。
我們這些被生活捶得不再奢望變化,不再生猛的中年人,沒有必要抓著一個少年不經意間的一句瑕疵大做文章。
不是所有人都有他這樣,剝下一身鏽的勇氣。
03
這兩天高考陸續出分,看到那些查分的影片,隔著螢幕都能感受每個家庭的緊張。
就連網上爆火的邁巴赫少爺一家,也會因為孩子的700分而激動得熱淚盈眶,在網上報喜。
所以你看,高考的公平,就在於抹去一切家世和背景的加持。
所有人都站上了同一起跑線。
目前的高考制度,是有些弊病。
人們喊著“教育要人性化,要發展人的個性”,可嘴上說得容易,實現起來太難了。
真搞素質教育,考試就變成了考特長。
特長,是用錢砸出來的,那是有錢人的遊戲。
普通人家更卷不過。
所以高考,仍舊是一條最經濟實惠,最穩妥有效的成才路徑。
這就再說回張錫鋒的那句“土豬拱白菜”。
咱們普通人心知肚明,一分壓千人,誰也不甘心墊底。
這樣的社會背景下,小鎮的孩子自知沒有城市孩子的眼界,格局,素養和知識儲備,他們只能夜以繼日不斷刷題,不斷磨礪自己。
我們走著比別人更難走的路,卻還要被嘲是“做題機器”。
這點,挺讓人難受的。
我們不是隻擅長做題。
而是成長環境讓我們只有“應試”“做題”這麼一個單一的賽道。
闖過這條賽道,人會在更大的世界裡學習和成長。
所以張錫鋒才會說,哪怕重來,他依舊會選擇拼命,重走這條被人詬病的辛苦路。
我們走出村子,走出原來的生活以後,更加確認,是過往的經歷給了自己現在的生活。
高考不止讓我們看到另外一種生活,還讓我們重新去肯定自己原來生活的一些價值。
就像張錫鋒在《當我們談論高考時》最後說的:
“每個人,每個年齡段都有自己的浪浪山,不好翻。
現在看來,每一條路都能走,並且走得很精彩。”
曾經以為的決定命運的關鍵點,如今成了漫長人生中的一小步。
少年的心境已經蛻變。
反倒這時,過去那些嘲諷,變成了誇獎。
因為大家已經意識到,人生機會,不只有高考。
《當我們談論高考時》對話北京大學原校長周其鳳,一語驚醒夢中人。
很多父母“雞娃”把自己搞得很苦,很多孩子為了高考刷題,也很苦。
這些也許有暫時的好處,但未來成功的關鍵,更在於怎樣做人。
很多孩子和張錫鋒一樣,面臨著就業壓力,不知道該不該脫下孔乙己的長衫,放低自己的要求。
他說,《淮南子》裡有一句話,“遍知萬物,而不知人道,不可謂智”。
遍知萬物、天文地理,但不懂得“做人之道”和“待人之道”,成就大時自傲,失敗了就消極沉淪,這些都是不對的。
我們要把人當人,尊重自己,也尊重別人。
想要幸福感強一點,可以多看重“貢獻”,當你能從工作中獲得更多成就感,就會發現人生的價值所在。
理想要有,但不要太理想化,太理想化會遇到很多困難,因為社會上所有的挑戰都是突然襲擊,那是很全面的挑戰,太過理想化的你可能就會措手不及。
曾經的少年,終於贏得了屬於他的掌聲。
雖然現實困境依然存在,但他也在認真琢磨自己的定位和夢想,並走上為之奮鬥的旅途。
立足當下,回望來路,雖然辛苦,甘之如飴。
年年蟬聲起,歲歲風荷舉。
這個夏天,屬於所有奮鬥的孩子,屬於每個追夢的勇者。
各地分數已出,接下來是重要的填志願階段。
今日頭條做了一個大型的、完整的高考策劃,跨界聯動了數十位院士幫助孩子挑選專業。
但請記得,一場高考不會決定你的未來,跨過坎坷,皆為坦途,步履不停,終將抵達。
就像頭條網友評論張錫鋒時說的:
“他是一個普通而具體的人,像我們每個人一樣。
當我們不再像高中那樣熱烈地討論大學會有多麼精彩,不再談論宏大抽象的定義,而是面對具體的事務,平常的生活,我們才開始瞭解到大學的真相。
高中已去,今天把握在我們自己手裡,每條路都能走得很出彩,問題是我們怎麼發現自己的路,怎麼去理解自己的小小快樂。”
世界燦爛盛大,祝你我都成為珍貴的普通人。
走上新的征程,遇上更遼闊的自己。
而後,擁有豐富而燦爛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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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王耳朵,上不知天文,下不知地理,中間略懂點人生歪理。關注【王耳朵先生】(ID:huangezishiba),一個路見不平,就忍不住一聲吼的中年b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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