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墨爾本Burwood!普通人的真實感受!

我的郊區生活之Burwood
1973我們一家從綠意盎然的Glen Iris搬到Burwood,那時候我們沒意識到房地產風潮會發生多麼劇烈的變化這個決定在當時看起來再合理不過。
我父母當時是為了一套三居室、維護成本低的磚瓦外牆住宅,才放棄了我們那棟舊的加州式木板平房。
儘管我一開始還挺興奮,但我們的新家從來就不是中世紀風格的高光代表。那幾盞1964年仿金葉吊燈、帶金屬斑點的浴室梳妝檯、滿牆的碎花桌布,都只是繁複審美的落後象徵。
相比之下,我舅舅後來在Vermont South買的房子看起來時髦多了:高聳的拱形天花板、樸素大地色調、仿鄉村風的吊燈,還有一大片蓬鬆的橘色地毯。

實際上,和那些依靠傳統魅力維持身價的成熟社群不同,Burwood最大的特點就是對所謂“最新最棒”的東西來者不拒——儘管這些潮流往往曇花一現。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Burwood Skyline——澳洲第一家汽車影院,於1954年建成,位置就在如今迪肯大學那座現代教育大教堂的斜對面。1983年之前,你都可以沿著Burwood Highway開車去看場合家歡電影。那時正值嬰兒潮,這座能容納600多輛車的影院生意紅火。

而如今,那片地已經變成了Suburban Rail Loop的施工現場。
來自一個保守的移民家庭從未去過汽車影院,但幸運的是,附近的Kmart成了另一處地標——也是澳洲的第一家。

這家Kmart於1969年開業,建築低矮、線條簡潔,是當年零售業的一張名片。我在那裡買過人生中第一張唱片。在被講究的咖啡文化“逼退”之前,Kmart還有一家名叫Holly’s的自助餐廳,配著美式餐廳風格的卡座,曾是本地的一道風景

隨著地價飆升,這Kmart如今已被大規模翻修。但在70年代和80年代,Kmart門前那片戶外停車場,在夏天被太陽曬得滾燙冬天則是風沙肆虐,遼闊得彷彿沒有盡頭。

對沒車接送的孩子來說,更近的“冒險地”是對面RSPCA旁的本地商鋪街。那時候,一分錢可以買兩顆糖,像現在看來“政治不正確”的Big Boss雪茄糖,或者叫Fags的模擬香菸糖,都能買到。那時還可以買到鞭炮,小孩們沒事就往彼此的口袋裡塞著玩。
不過,Burwood也確實有不少限制。沒有公共圖書館,沒有酒吧,一家人很容易在這裡“住到膩”。要想購物,就得擠上晃來晃去的公交,前往附近的Box Hill。儘管那時的Box Hill還不是如今這個迷你CBD,但在當年,那裡就是我們“普通郊區生活”的中心。

1980年之前,我一直得穿那種在折扣店買的無名牛仔褲,心裡特別不服氣。但在1980年,我終於朝聖般地去了Box Hill Plaza,在Just Jeans那間幽暗、有著毛絨地毯試衣間的店裡,買下了人生第一條夢寐以求的棕色燈芯絨Levis牛仔褲。當它和一雙麂皮沙漠靴搭配在一起的那一刻,我花了23澳元,終於收穫了少年身份認同的入場券。
然而在回家的路上,我也為離開Burwood這個“安全區”付出了代價。在地面公交總站等車時,一個面帶兇相的突然朝我臉上揮了一巴掌。他穿著緊身、高腰的牛仔褲和一件貼身的開衫,逼我把手裡的土豆餅讓出來,而我拒絕了。
多年後,我在紐約街頭都沒遇到過類似的事,每次想起這段經歷,都覺得諷刺得很。坐在母親家飯廳的靜謐之中,我不禁反思:像“dormitory suburb”宿舍型郊區、睡城這種說法,就是為Burwood量身定做的。而我,也確實快睡著了。

人口結構的變化,也在悄然影響著這裡。曾經充滿孩子喧鬧聲的街道,如今成了若隱若現的記憶。許多當年的學校早已關閉,取而代之的是一幢幢不斷湧現的聯排公寓和被忽視的老舊合租屋,擠滿了迪肯大學的學生。
多年後,隨著旅程的結束,我對Burwood的安靜與平淡產生了新的理解與欣賞。
當母親搬進養老院後,留給我的,是她那個樸素老家的回憶,還有我對這個默默無聞郊區的點滴印象。儘管家裡後來也曾短暫經歷過80年代的粉色裝修潮,但大部分老式裝潢都還保留著,滿滿是她珍視一生的物件。
如今她已年過九旬,仍常常說:“那房子還在那裡,等我回去。”
以上這篇文章來自《The Age》的專欄:我的郊區生活系列,邀請墨爾本各個郊區的普通人講述自己所在郊區的生活。
此前我們已經先後分享過Box Hill、Glen Waverley、Doncaster、Mt Waverley的生活。
大家還想看哪個郊區的生活,可以留言告訴我們。
來源:The Age
部分圖片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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