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娛星二代,已團滅

作者|LeozZ
演員黃奕最近在社交平臺上分享了一段與女兒的對話影片,影片中12歲的黃芊玲一門心思想要學唱跳當愛豆,嚮往在舞臺上受人追捧的成就感。
老母親黃奕勸告她明星就要接受被人評頭論足,還搬出闖韓祖師爺韓庚跳斷肋骨的經驗之談,但這都沒能動搖黃芊玲“站上舞臺,閃閃發光”的決心。
評論區網友小嘴淬了毒,直言孩子外形不符合愛豆要求,練習生面試都未必能透過。
明星子女進圈也不是新鮮事,2025年才剛過半,就已經被冠上“星二代出道元年”稱號,星二代扎堆進圈。
陳奕迅獨生女20歲陳康堤簽約華納音樂,推出英文單曲《doll》;鍾鎮濤女兒鍾懿宣佈出道,參加《樂隊的夏天2》錄製,韓紅親自保駕護航;張亮兒子張悅軒拍攝時尚大片……星二代們正在全方位滲透娛樂產業。
而黃芊玲、沈佳潤這類星二代,放著國內父母資源不要,跑去南韓勇闖K-POP圈,顯然是一個略顯叛逆的職業選擇。
內娛星二代東遷K-POP
21世紀以來,韓流迅速發展成為亞洲最大的文化現象之一,近年來,社交媒體成為驅動韓國文化全球影響力的核心引擎。TikTok與分析公司Kantar去年7月釋出的研究報告指出,得益於社交媒體平臺的推動,預計到2030年,全球對韓國文化產品的消費將翻倍達1430億美元。
K-POP在全球的現象級影響力,使得遊走其中的人都能享受到流量與商業價值紅利。
專業行銷平臺Lefty2024年全球頂級時尚影響力榜單中,K-POP明星在前10中佔據7席。
BLACKPINK Jennie走機場時隨意搭配的一雙五指健身鞋,在社媒火速傳播,36小時同貨號就喜提亞洲各國售罄,帶貨能力一騎絕塵。          
BTS金泰亨ins粉絲數超6700萬,每條推文廣告位收入高達人民幣600萬元,其在軍白期釋出的一條ins,在今年5月達成全球最高點贊1700萬成就,無愧粉絲口中的“K-POP永一”稱號。
韓國國際交流財團釋出的“2024年全球韓流現狀”報告顯示,截至2024年底,全球K-POP粉絲數達到2.25億,K-POP俱樂部數量已達1748個;韓流受眾人群從當年迷戀韓劇和韓妝的80、90後一代,蔓延至更為年輕的00後、10後青少年,日益顯現年輕化的發展趨勢。
在國內娛樂圈,你會看到鄧超孫儷帶著等等和小花妹妹閃現BLACKPINK演唱會,助力一雙兒女追星;小S二女兒視張元英為精神偶像,ins上cha了多次其組合IVE的舞蹈。
K-POP的巨大影響力,讓唱跳舞臺成為無數年輕人追求明星夢的修羅場。
對星二代而言,父母的資源似乎讓夢想變得觸手可及。但在韓流工業流水線體系下,星二代身份非但不是敲門金磚,反而可能因“資源咖”的標籤招致更嚴苛的粉圈審視。
試圖在K-POP熱潮中分一杯羹的他們,走出國門才明白,現實遠比夢想殘酷。失去了父母光環的庇護,他們不得不直面專業體系的冰冷篩選,承受資源斷層後的市場考驗,“闖韓遇冷” 的現實不斷重演。
星二代勇闖韓娛遇冷
懷抱偶像夢勇闖韓娛的星二代們,正親身驗證著愛豆流水線體系的殘酷。脫離父母資源庇護後,在專業至上的韓國市場普遍遭遇“水土不服”。
邵兵之子邵子恆的出道之路歷盡坎坷。
先是在SM練習了四年半,原定團體策劃流產未能出道,後又遭遇SM高層內鬥,李秀滿系練習生被邊緣化,甚至部分中國練習生直接被遣散。2024年底,邵子恆參加韓國SBS電視臺與愛奇藝合辦的選秀《星光閃耀的少年》C位出道。
但其所在組合POLARIX堪稱“史上最慘101系限定團”,出道三個月無經紀公司簽約,成團後就開啟了零打歌舞臺、零團體綜藝、零專輯宣傳的純放養模式。
練習四年半年、出道兩年後,邵子恆在媒體報道中仍被冠以“邵兵好大兒”的標籤,職業身份始終未能脫離父親光環。
NINA沈佳潤選擇了更激進的路徑,跳過團體直接solo出道。不過,首張迷你專輯《Never Afraid》首周銷量僅65張,在韓國主流音源平臺Melon Top100、Genie及Bugs上均未進榜,Melon首小時點贊只有個位數。
儘管簽約的BNB MUSIC公司被傳是小瀋陽為女兒專設的廠牌,但她在韓國打歌並未受到特殊照顧,在當今這個K-POP打歌舞臺連半開麥都非常稀有的環境裡,沈佳潤初次登場就遭遇全開麥、墊音幾乎消失的舞臺事故。
而在國內,當沈佳潤作為神秘嘉賓登上小瀋陽演唱會表演時,因裝置故障和緊張情緒,出現跑調、節奏不穩的情況,甚至引發了退票風波。
諷刺的是,在一級市場遇冷後,沈佳潤竟因網友調音版《One Spot》聲線神似熱門IP“chiikawa”主角之一,憑藉“小八塑”形象收穫了一波二次元好感。
空耳歌詞“美美桑內”在抖音已有6.3億播放,形成“牆外開花牆內香”的神奇局面。
而這種話題度未能轉化為實際收益,打歌資料僅靠源自小瀋陽夫妻倆的“家族粉”撐場面,疑似家庭作坊的BNB MUSIC,專業運營能力不足,也無力在韓國為沈佳潤爭取優質資源。
與韓國鬥獸場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內娛為星二代構建的資源溫室。在這裡,父母的行業地位可直接轉化為子女的入行門票、優質資源和輿論保護,形成一套與闖韓二代們截然不同的生存法則。
吳曉波為實現女兒的歌手夢,斥重金培養女兒演藝技能;庾澄慶與伊能靜之子恩利活躍在時尚圈;梅婷女兒曾慕梅年僅11歲,已經能在口碑電影《好東西》中擔任靈魂角色。
他們無需經歷殘酷篩選,就已經有資格踏上頂級舞臺。
星二代的“窄門”
星二代的光環看似耀眼,但本質是一扇鑲著金邊的窄門,它提供了一條可見的通道,卻同時也遮蔽了更廣闊的曠野。
與普通人相比,星一代確實坐擁常人難以企及的公眾影響力、財富積累和圈內人脈。然而,如果橫向對比其他領域的“一代”,星一代能為子女提供的核心資源,如穩固的產業資本、深厚的體制背書或頂級的精英教育等,顯得相對薄弱。
他們在正式場合的實際地位,未必如公眾想象中那樣超然,草根出身也決定了資訊甄別與抗風險能力的不足。因此星一代的財富和影響力,往往很難向下一代有效轉化。
資源的侷限性,直接壓縮了星二代的職業想象空間,當私人關係深度介入內容生產關鍵環節,圈層的封閉性日益增強時,決心投身演藝事業的星二代,唯有最大化利用父母提供的入場券和有限庇護,“照單全收,物盡其用”成為最現實的策略。
轉投韓國流水線偶像生產系統,或許是闖韓二代脫離路徑依賴的勇敢嘗試,但他們忽略了這套精密體系對個性的剝削。
例如沈佳潤繼承的東北喜劇基因,黃芊玲的古靈精怪特質,在內娛或許是可溢價的原生標籤,但在K-POP體系裡反成需要切除的冗餘個性。
因此,無論是企圖換取全球掘金的通行證,還是走出尷尬的窄門,內娛星二代的自我規訓在K-POP土壤中似乎都沒有勝算。
或許黃奕面對女兒執拗的練習生夢苦笑時,早已看透一切:這臺主動剝離個性的手術,只可能收穫水土不服的反饋。
內娛星二代與K-POP工廠,是一次註定彆扭的娛樂產業嫁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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