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 / 文正仁,延世大學名譽教授
來源 / 韓民族日報

當地時間2月14日,在舉行德國慕尼黑安全會議期間,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和美國副總統萬斯舉行會談。雙方討論了結束俄烏戰爭的方案。 (圖片來源:慕尼黑安全會議供圖)
“現在,美國主導的自由主義國際秩序和大西洋聯盟已經結束。歐洲必須尋找自己的出路”。不久前參加慕尼黑安全會議的德國朋友給筆者發來這樣的簡訊。這也是這位德國人對美國副總統傑伊•迪•萬斯和國防部長皮特•海格塞斯震驚歐洲言論作出的反應。
今年44歲的海格塞斯的發言要點如下:迴歸到2014年以前的烏克蘭邊界是不現實的,烏克蘭加入北約並不能成為解決俄烏戰爭的方案。他還明確表示,美國不會為了戰後烏克蘭的安全而進行軍事幹預,也不應派遣北約部隊作為維和部隊。
40歲的萬斯的發言更加令人震驚。他在安全會議的邀請演講中,沒有提及安全問題,而是直接批評了歐洲的民主主義。他列舉了移民、言論自由、選舉制度等問題,並做出了“對於不共享特朗普政府美國價值觀的歐洲國家,美國無法提供安全保障”的爆炸性宣告。白宮國家安全顧問邁克•沃爾茲也敦促所有成員國在6月北約峰會之前履行將GDP的2%用於國防支出的承諾。
對於美國的高壓態度,歐洲的反應各不相同。輿論領袖主張透過對話和談判說服美國,挽救大西洋聯盟。然而,許多人質疑歐洲國家是否是美國的附庸國,並呼籲藉此機會建立歐洲安全的獨立合作基礎。特別是,有人擔心如果特朗普為了管理與中國的對抗而加強與俄羅斯的戰略聯盟,歐洲可能會成為被拋棄的棋子。
這種歐洲型的安全困境也將很快降臨到韓國。那麼應該如何應對?首先,不能犯下對“特朗普的美國”抱有希望這樣的思維偏差錯誤。特朗普和MAGA支持者對韓國的看法很大程度上是負面的。在他們眼中,韓國是一個典型的安全搭便車國家,甚至有人批評韓國政府試圖在韓半島緊急情況下利用駐韓美軍作為觸發美國自動軍事幹預的“絆線”(陷阱)。特別是對於像萬斯、海格塞斯這樣參與過反恐戰爭(伊拉克、阿富汗)的40多歲一代人來說,他們強烈認為美國的年輕士兵不應該在其他國家的戰爭中流血犧牲。因此,像過去那樣“血盟哀求型”的接觸方式很容易產生反效果。
其次,應該採取正面突破的方式。必須轉向以韓國為主力軍、美軍為支援軍的戰力結構。同時,也應儘快收回戰時作戰指揮權。只有確立了“韓國的防禦由韓國主導,並在同盟框架內相互支援”的前提,才能與特朗普政府進行交易主義的“交易”,韓美同盟也才能保持穩固。雖然這取決於韓國政府的行動,但即使沒有駐韓美軍,美國作為“域外平衡者”也可以持續為韓國提供海空軍支援和延伸威懾。在這種情況下,防衛費分擔金的壓力自然也會減輕。
第三,沒有必要反對包括特朗普-金正恩首腦會談在內的朝美直接談判。雖然應以“完全、可驗證且不可逆的棄核”(CVID)為目標,但這不應成為對話與談判的絕對前提條件。當前最緊迫的是透過朝美首腦外交緩解韓半島的緊張局勢,並透過預防外交防止戰爭危機。透過這一過程,可以暫停朝鮮的核活動,減少核物質和彈頭數量,同時從中長期角度逐步推進無核化。當然,在這一過程中,韓國不能被排除在外,朝美無核化談判必須與韓半島和平體制的構建緊密聯絡。
最後,韓國需要一種創造性的外交,既能避免捲入美中衝突的風險,又能為韓半島和東北亞的和平與穩定創造條件。雖然應繼續維持韓美日合作,但必須擺脫僵化的陣營外交框架,改善韓朝關係,啟用韓中日三國合作機制,同時謹慎協調與朝中俄三國的關係,努力構建新的東北亞安全格局。
特朗普2.0時代的美國已經不再是我們所熟悉的美國。必須正視這一現實,智慧而堅定地應對即將到來的難關。為此,必須首先儘快解決國內政治危機,並建立國民對國家大戰略的共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