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清和 智本社社長
“大學之道，知識之美”，歡迎來到智本社經濟學社，與清和社長一起開啟一門新的課程——《日本經濟簡史》。
如果說中國改革開放是“摸著石頭過河”，那麼日本經濟無疑是中國摸得最多的一塊“石頭”。日本在某些時期的經濟增長邏輯、經濟政策、製造業與出口、房地產、低生育和政府債務等，與中國存在很多相似之處。
比如，從二戰後到八十年代這四十多年，日本經濟的增長邏輯與中國改革開放四十多年的經濟增長邏輯頗為相似。在有管制的匯率與資本制度下，透過強投資、低匯率促進製造業出口，創造大量外匯，然後依託外匯擴張貨幣，繼續支援強投資和低匯率，形成一個迴圈。這種模式可以簡單概括為強投資、外向型經濟模式。
又如，日本是世界上少有的大規模使用產業政策的國家，中國的產業政策正是從日本引進的；日本1990年的房地產泡沫危機，與中國當前面臨的房地產危機也有相似之處。
從90年代開始，日本經濟陷入低增長、低通脹、高負債的軌道，有人稱日本經濟“消失了三十年”，也有人稱這是日本經濟之謎，還有人指出全球經濟正在日本化。實際上，在這三十年中，日本經濟發生了很多變化，政府對內大力改革，投資基礎科學，技術競爭力大增，產業結構迅速升級；對外融入全球化，匯率、金融等制度的改變，促進更多日本企業走向世界。
2022年，美國和歐洲實施激進的緊縮政策，中國和日本反其道而行之，日本堅持將量化寬鬆進行到底，日元大跌，通脹走高，中國實施寬鬆政策，人民幣下跌，經濟下降。
以上種種情況說明，中日兩國的經濟有巨大差異，也有相似之處。從“摸石頭過河”的角度來看，日本經濟發展的歷史有很多值得中國借鑑的經驗。
例如，日本的產業政策存在哪些問題？日本官方和學界總結了哪些教訓；強投資的經濟增長邏輯遇到哪些問題，如何重構經濟增長邏輯；日本銀行的貨幣政策為何引發房地產泡沫危機？日本與美國發生貿易摩擦的背景是什麼、結果怎樣；面對經濟增長下滑，日本政府如何改革制度，如何投資科研，促進產業結構升級；面對國際競爭壓力，日本政府如何進一步開啟國門，融入全球化；日本財政部門和銀行系統如何應對老齡化和低生育的調整，等等。
為了提高學習效率，我將日本經濟簡史的時間跨度界定在二戰後的1950年到2022年；同時，不完全以時間軸為主線，更多地以專題為主線，剖析日本經濟發展歷史。課程將安排以下十個專題：
第一個專題是《日本經濟增長邏輯：歐美技術與資本轉移》。亞洲經濟體起步與增長的一個共同模式就是歐美技術與資本的轉移，與當地廉價的土地、勞動力、自然資源相結合。這種模式開啟者正是日本。從資本與技術轉移的角度，研究日本經濟的起步與增長，可以更好地理解亞洲經濟體包括中國經濟增長的原因、潛力以及未來面臨的挑戰。
第二個專題是《日本經濟增長邏輯：強投資與強出口》。這是第一個專題的延續。日本使用了什麼樣的政策來承接歐美的資本和技術？日本大力發展製造業，將資本投入到製造業領域，然後大規模出口商品賺取外匯。這種經濟增長模式就是強投資、強出口。從中，我們似乎看得到中國過去四十年經濟發展的影子。而這種模式的可持續問題及其帶來的後果，值得中國高度關注。
第三個專題是《日本產業政策的變遷與經驗》。在90年代之前，產業政策在日本經濟發展過程中扮演著重要角色。不過，90年代之後，日本的產業政策出現了大調整。這是為何？日本學界對日本的產業政策歷史做了非常嚴謹系統的總結，其中對產業政策的教訓剖析深刻，同時也指出了產業政策的發展方向。這對當下中國非常有警示與啟示作用。
第四個專題是《日本歷次經濟危機與貨幣政策》。歷史上，日本每一次經濟危機幾乎都跟銀行制度和貨幣政策有關。其中，最典型的是1990年房地產泡沫危機。2022年日本央行堅持量化寬鬆政策，以國債收益率曲線控制為目標，導致日元大跌，債市風險增加。2023年，日本央行可能的貨幣政策轉向依然是債市風險的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第五個專題是《日美貿易摩擦與日本融入全球化》。日本與美國的貿易摩擦，本質上是政治上的“修昔底德陷阱”，還是經濟上的國際收支失衡問題？廣場協議是不是美國人的“陰謀”？日本如何應對貿易戰？日本為何在持續的貿易戰中融入全球化？這些給中國帶來哪些經驗？
第六個專題是《日本房地產泡沫危機的成因與後果》。1990年日本房地產泡沫危機對日本經濟的影響極為深遠，它的成因、影響以及不同時期的應對政策，是全球經濟學界長期研究的主題之一。
第七個專題是《日本經濟“消失三十年”與經濟增長之謎》。日本經濟“消失三十年”，被經濟學界定義為經濟增長之謎。這三十年，日本經濟陷入低增長、低通脹、高負債的陷阱。糟糕的是，這種經濟形態具有相當的普遍性，似乎很多國家的經濟正在“日本化”。不過，日本經濟“消失三十年”這種說法充滿著誤解，很多人對日本經濟的批判並不符合事實。日本經濟的真實競爭力到底如何？技術水平如何？同時，日本經濟又面臨哪些真正的挑戰？
第八個專題是《日本技術創新與產業結構升級》。這個專題將全面分析日本的技術競爭力。泡沫危機後，日本政府和日本企業提升技術水平，促進產業結構轉型升級。幫助日本跳過中等收入陷阱，拿到發達國家的入場券。日本做對了什麼？中國能否學習日本的技術創新思路？
第九個專題《日本老齡化、低生育挑戰與高負債難題》。日本是全球深度老齡化和低生育的國家，同時也是人均壽命最高、老年人福利最好的國家之一。老齡化和低生育給日本經濟帶來哪些挑戰？政府使用財政赤字貨幣化的方式為養老金融資，導致政府負債率高居全球第一。這能否持續？當下中國正在快速走向老齡化和低生育，日本的經驗能否給中國提供有價值的參考？
第十個專題《後疫情時代日本經濟面臨的挑戰》。2022年日本央行的寬鬆政策給金融市場帶來巨大的風險，同時並未刺激經濟增長，導致宏觀經濟走向滯脹。年底，日本央行提高收益率曲線目標，導致市場風險大增。2023年，日本央行是否將改變貨幣政策？這給金融市場帶來哪些不確定性？
這門課程希望：一是消除一些流行的誤解，正確理性認識日本經濟；二是與中國進行對比，為中國經濟提供一些有價值的參考。
好的，下面請進入《日本經濟簡史》第一講《01 ｜ 日本經濟增長邏輯：歐美技術與資本轉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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