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戰新
就在中美髮布聯合宣告的同一天，港澳傳來微妙訊號。
在澳門，中央港澳辦、國務院港澳辦主任夏寶龍，與工商界人士座談交流時強調“資本無國界，商人有祖國”，提到商人的“軟骨頭”和“硬骨頭”。原話如下：
針對霸權行徑，有兩種截然不同的表現：
一種就是軟骨頭，“下跪”求饒。主動獻上“投名狀”的有之，鼓吹“商人純逐利”而不顧國家利益的有之，這樣的人必為包括港澳同胞在內的中國人民所不齒。
另一種是硬骨頭，挺身而出堅決鬥爭，展現出中國人的錚錚鐵骨。寧可戴著電子腳鐐也絕不屈服的有之，拿起法律武器奮起反擊的有之，這樣的人是英雄，為包括港澳同胞在內的中國人民所敬仰。
晚間，李嘉誠旗下長和釋出公告，強調“絕不可能在任何不合法或不合規情況下進行”。
原本計劃在5月22日股東周年大會上講述港口交易的情況，但鑑於近日不斷有股東及傳媒查詢，長江和記實業有限公司特此宣告：此交易絕不可能在任何不合法或不合規的情況下進行。有關條文已於2025年3月4日的公告中說明：“交易之完成取決於一系列條件的達成，包括法律和監管部門之同意及批准、不存在違法或法律禁止的情況、獲得公司股東的必要批准以及最終檔案中約定的其他適當及常規條件。”
長和的這則公告雖然很簡短，只有180個字，卻有很多細節值得推敲。
首先，公告特地說明，原本打算在5月22日發聲，現在卻提前了十天。為什麼要提前？顯然是遇到了意料之外的重大變化。
要知道，國際港口業務不是簡單的商業買賣，而跟地緣政治密切相關。
長和公司這次打算出售43個國際港口。攤開地圖就會發現，這些港口都是全球海洋運輸的關鍵節點。尤其是巴拿馬運河和蘇伊士運河，分別承載了全球貿易總量的5%和12%，意義重大。
美國總統特朗普第二次上臺後，想要加強美國在海洋上的霸權，就盯上了這兩條運河。
“美國船隻，包括軍艦和商船，應獲准免費通行巴拿馬運河和蘇伊士運河！”特朗普曾在社交平臺Truth Social上這樣寫道。“沒有美國，這兩條運河就不會存在。”
這種蠻橫的態度，顯示特朗普對巴拿馬運河的念念不忘。
如今，中美貿易談判會推進得如此快速，第一次面談就達成了超預期的成果。是不是也超出了長和原本的預期，打亂了其回應的計劃？
其次，長和的回應，是否意味著李嘉誠“認錯”“找臺階”了？
公告裡提到，交易之完成取決於一系列條件的達成，包括法律和監管部門之同意及批准、不存在違法或法律禁止的情況、獲得公司股東的必要批准以及最終檔案中約定的其他適當及常規條件。”
這裡專門提到的法律和監管部門，顯然包括國家市場監管總局。
3月28日，國家市場監督管理總局在官網表態：我們注意到此交易（長和港口交易），將依法進行審查，保護市場公平競爭，維護社會公共利益。這裡說的“審查”是指反壟斷審查。
4月27日，國家市場監督管理總局再次表態：我們高度關注有關交易，將依法進行審查。交易各方不得采取任何方式規避審查，未獲批准前，不得實施集中，否則將承擔法律責任。
眾目睽睽之下，李嘉誠如果還想達成交易，恐怕也是痴人說夢，只能大轉彎了。
事情發展至此，無論李嘉誠一開始是準備“揣著明白裝糊塗”，還是想要僥倖一搏，都已經是失算了。
國內輿論已經將長和淹沒。據不完全統計，香港《大公報》就先後八次發文警告李嘉誠。
5月10日晚，李嘉誠罕見現身五月天香港演唱會，坐在主場館一個包廂，還被人問及“李生，巴拿馬運河呢？”
身邊的李嘉誠基金會董事周凱旋替他解圍“不要問這種問題了，李先生退休了，謝謝，他難得出來一次”。
從影片中看，李嘉誠行動已經不便，坐著助步車出行，卻不得不面臨公眾的犀利責問。
這個總把“在商言商”掛在嘴邊的96歲老人，不知可曾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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