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週,ChatGPT 最新發布的 GPT-4o 模型,終於兌現了文生圖功能的承諾——透過對話就能生成高精度影像,還能用自然語言即時修改,真正實現了用嘴改圖。

特麼的這才是文生圖技術本該有的樣子啊。
還記得兩年前被 AI 繪畫折磨的日子嗎?曾經的兩大王者,MidJourney 和 Stable Diffusion 曾代表兩條截然不同的技術路徑:
前者以驚豔的藝術質量見長,卻難以精確匹配使用者需求;後者透過 ControlNet 外掛實現了可控生成,但學習成本堪比 Photoshop——從 WebUI 的引數除錯到 ComfyUI 的節點程式設計,專業門檻讓普通使用者望而卻步。
這和我們以為的那種靠對話就能生成想要的圖,還是相去甚遠。
直到這次的更新,終於迴歸了我們本來以為的樣子:用自然語言精準控制影像生成與編輯。
一夜之間,這個新功能在 AI 圈炸了,我想,過去的幾天,你多多少少都會刷到哪些吉卜力風格的各種梗圖吧。


除了畫風模擬,它的推理功能也相當強,一句話幫你把房間打掃乾淨:

還有極強的角色約束能力,一句話做出一個四格漫畫:

還有這種玩法:

玩梗是快樂的,但與此同此,很多和從事設計影像相關的使用者一夜之間覺得天塌了。
完全可以理解,過於十幾年積累的技能,如今被被一句話就能代替,難免不會產生幻滅感。

甚至,連給 ComfyUI 的梗圖都準備好了:

那麼我來說說我的感受吧,其實早在過年的時候, DeepSeek 釋出的那幾天,我也曾經經歷過如此的感覺——你窮其一生也寫不出那樣驚豔的句子。
但如今我已經坦然接受了這種變化和衝擊,而是換了一種心態。
以上是引子,下面正文開始。
熟悉我的老讀者們應該都知道,我是 80 後生人,如今已經年過四十,曾經引以為傲的激情和好奇心似乎也隨著歲月的流逝而漸漸褪色。
在單位幹了一天活回到家,手機成了消磨時間的唯一夥伴,離不開卻又提不起興趣,躺在床上一刷就是一整晚。
家裡的電腦能不開就不開,遊戲也不再有吸引力,不知何時變得如此「佛系」。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電子陽痿」——一種中年人都懂的萎靡狀態。
直到兩年前 AI 的爆發。
從 ChatGPT 的橫空出世,到 Stable Diffusion、Midjourney 等 AI 繪畫工具的層出不窮;從 AI 寫作到 AI 音樂創作;從 AI 輔助程式設計到 AI 影片生成,再到今年的DeepSeek爆火。
每一天,都有新的 AI 應用出現,每一天,都有讓人驚歎的 AI 創新。
這些技術,如今成了我每晚的娛樂專案。作為一個科技博主,我承認職業使然,但即便拋開工作因素,我對這些新玩意也毫無抵抗力。
這些層出不窮的新玩法,像一劑劑強效春藥,讓我這個 80 後中年人重新找回了青春期般的興奮與熱情。
如今的我,每天回家的第一件事不再是倒在沙發上刷手機,而是在夜深人靜後開啟電腦,嘗試最新的 AI 專案。這種感覺,比玩遊戲有意思多了。
因為在遊戲中,我只是按照既定規則行動的玩家;而在 AI 的世界裡,我既是創造者,也是見證者。
我可以用幾句簡單的提示詞,讓 AI 繪製出令人驚歎的畫作;可以與 AI 助手進行深度對話,討論哲學、科學或文學;可以讓 AI 幫我寫程式碼,解決工作中的技術難題;以及用 AI 生成一首詩、一段音樂或一個短影片,更是不在話下。
這些在三年前看來堪稱神蹟的技能,如今已成為日常。很難想象,僅僅幾年前,這些能力還只存在於科幻小說中。而現在,它們就在你我的指尖,觸手可及。
還有一點必須要說,AI 在加速發展,而人類在 AI 一次次進化一次次炸裂後的免疫能力也在同步加速。
比如說我們家的兩個孩子。
如果說 80、90 後是電腦、網路的原住民,00 後是手機的原住民,那麼現在的 10 後,無疑是 AI 的原住民。
記得第一次給女兒展示 AI 繪畫時,她們瞪大了眼睛,像看魔術一樣盯著螢幕上逐漸成型的影像。「爸爸,這是怎麼做到的?」她們興奮地問。
那不過是一年前的事。
如今,兩個女兒已經能熟練地指揮豆包 AI 完成作業、解答數學題、甚至創作故事。AI 對她們而言,就像我們這代人眼中的計算器一樣稀鬆平常。
但有意思的是,每次她們看到我在鍵盤前噼裡啪啦打字的時候,都跟看魔術一樣。。。
我就問她們:你們覺得 AI 畫畫厲害,還是爸爸盲打鍵盤厲害?
當然是不看鍵盤打字厲害啊!她們異口同聲。
為什麼?說句話就能讓 AI 畫出想要的畫,這不神奇嗎?
她們不加思索地回答:可是這個每個人都會啊,並不稀奇。但是爸爸你不看鍵盤就能打字那麼快,手指頭也沒長眼睛,你是怎麼做到的?這可不是每個人都會啊。
我愣住了。在 AI 原住民的眼中,那些我們認為的黑科技早已成為理所當然的存在,反而是那些在我們看來普通的技能,成了稀罕事。
我繼續解釋:其實盲打就是打字打多了,唯手熟爾。就像你們彈鋼琴,爸爸在旁邊看著也很神奇。那些黑白鍵,連字母都沒印,你們不是也能準確找到鍵位,熟練彈奏一首曲子嗎?
可是找到那個位置很簡單啊,自然而然就找到了。她們說。
你看,在會的人看來,這些都是理所當然的。難者不會,會者不難。
作為 80 後的中年人,我們大概是對電腦操作掌握最熟練的一代。我們經歷了從 DOS 到 Windows 的變遷,見證了網際網路的興起,參與了移動網際網路的革命。我們懂得如何高效使用電腦,也明白如何在數字世界中游刃有餘。
而 AI 的很多專案,恰恰需要在電腦上操作才能更得心應手。
從提示詞工程到模型訓練,從引數調整到結果最佳化,這些都需要一定的電腦操作能力和邏輯思維。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我這個「電子陽痿」的中年人,會因為 AI 的出現而重新開啟電腦,煥發第二春。
每個人在剛出生的孩提時候,對任何事情都充滿好奇心和探究欲,但隨著見識的增長,曾經的不可思議都變成了習以為常,並且慢慢地接受這一切。
人到中年,就是一場緩慢的墜落。髮際線在墜落,體檢指標在墜落,連熬夜的能力都在直線墜落。
但還好,還有 AI。
科技最性感的地方就在於它不搞年齡歧視。它才不管你眼角有幾條褶子,只看你能不能用精妙的提示詞戳到 G 點。
AI 是一場不可逆的趨勢,那些被幹翻的工作流從來不是終點,而是通向新可能的墊腳石。
你回頭看,人類幾千年的文明史,恰好讓我們有幸見證矽基生命誕生的前夜,我們這代人何其幸運。
正如我家小朋友的啟示:所謂「神奇」,不過是尚未習慣的日常。
與其焦慮被取代,不如像探索新大陸的水手那樣,把每次技術地震當作發現新航線的契機。畢竟,在 AI 原住民眼裡,我們這些橫跨數字時代兩端的「兩棲人類」,才是真正掌握魔法鑰匙的人。
